警校風雲 第28章
    其次是令人髮指的麻雀,該人一貫作惡多端我們倒也習以為常,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連我這麼一個口齒不清的殘疾人都不放過。由於嘴上有傷不能張得太大,所以我每天都保持著矜持的表情,連說話都不敢放大聲音,但這個弱點被麻雀看在了眼裡,該惡棍從此便開始不厭其煩地搜羅笑話給我講,搞得我舊傷未癒新傷又犯,病情連連惡化,而每次在我忍不住被逗樂的時候,麻雀總會特有成就感地笑著盯著我的嘴唇,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該行為一直持續到我嘴唇完全長好的那一天,之後麻雀再也沒有主動逗我開心過。最可氣的還是秦天,他還是在宿舍與我格格不入,有一天我竟然在夜裡聽見他說夢話:"該!誰讓你丫嘴上老不積德呢!"什麼?不會是說我呢吧?

    而小蔓與我的關係卻似乎又微妙了起來,她並沒有回答是否原諒了我,但也並不像前段時間對我那麼牴觸,女孩就是這樣,讓人怎麼也猜不透。而我卻又像著了魔一樣,腦子裡整天都是小蔓,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譜出了小蔓那首詞的曲子。

    那些

    詞:小蔓曲:林楠

    那些做過卻未成的事,也許就這樣不理不問,

    那些愛過的走遠的人,回憶仍停留最美的時分,

    那些說過卻忘記的話,是否如今還存在疑問,

    那些留下的淡淡的吻,仍在心上留痕;

    那些長久未再看的信,還有當初的愛恨,

    那些散去的老去的人,是否還懷念相守的溫存,

    那些說過的忘記的話,也許是謊言欺騙,

    那些不停在轉動的年輪,讓無數人離分。

    那些兒時的天真,如今是一些什麼靈魂,

    那些所謂的成長,所謂找不回的青春,

    那些徘徊困頓,那些孤單的人,

    那些無法安眠的夜,還有冷冷的清晨

    我不再用葉子作為我的身份,在曲子寫好之後,我把它抄在信紙上,寄給了小蔓。這是我第一次脫離許超名正言順地給小蔓寫信,那裡面除了樂譜還有一句話:小蔓,我喜歡你。署名是"林楠"。

    大約過了一周時間,我收到了小蔓的回信。一種久違的感覺讓我恍如昨日。我拆開了信封,讀了下去:

    林楠: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通信吧。你的信我收到了,曲子很好聽,我很喜歡。

    想說的話一落到紙上就不會寫了,可能是我想的太多的緣故吧。無論我們之間昨天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但我還是想謝謝你,林楠,不,應該叫你葉子,你讓我體會到了許多美好的感覺,雖然那些感覺都只是虛無飄渺的幻影而已,但卻伴隨我度過了考入警校後的頭兩年,我知足了,真的。

    而在你來信中的最後一句話,我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你。我們還太年輕,年輕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麼。在我心裡,愛是一種神聖卻飄忽不定的東西,而我卻無法定義我們之間的感覺,我不想這麼輕言愛,我覺得愛對於我們來說還有些沉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能再次收到你的來信,我真的很高興,畢竟這封信的署名不再是葉子,而是我身邊真實的林楠。讓我們從今天起重新開始好嗎?好了,先說這麼多吧,替我謝謝你音樂學院附中的那個同學,他也真夠辛苦的了。已經到警校的最後一年了,你要繼續努力啊,不但要寫出好歌,還要抓緊學習啊,一切等到畢業之後再說吧。

    祝你心想事成,天天快樂。

    小蔓

    我輕輕合上了信,逐字逐句地體會著信裡的內容。小蔓是個聰明的女孩,她在信中並沒有直接回絕我,但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一切等到畢業以後再說吧,我反覆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小蔓並不回絕我,而是把機會留在了畢業之後,到那時對!也許她是在對我說,還有機會,但是要等到畢業。我恍然大悟,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興奮的樣子嚇得麻雀直往後躲閃。在麻雀驚恐的眼神中,我哼著《那些》的旋律跳著走出了宿舍,今天和授警銜的那個下午一樣雲淡風輕,我想起了那天的陽光和藍天,想起來那個下午小蔓美麗的微笑

    歲月的流逝讓季節迅速地輪迴,隨著冬季長跑的結束,又一個新的春天到來了。往日光禿禿的樹枝上紛紛長出了新芽,增添著春天裡的一抹新綠,那綠色同我們身上的制服一起給校園帶來了生機,讓蟄伏了一個冬季的人們全身充滿了活力。

    警校在這個春天也活動頻頻,最引人注目的就要屬散打比賽了。

    為了提高警校學員對散打技能的熟練掌握能力,檢驗教學成果,警校舉行了建校以來的第一屆散打比賽。散打比賽共設3個級別,分別是體重60公斤至70公斤的輕量級、70公斤至80公斤的中量級和80公斤以上的重量級,原則上所有在校生均可報名參賽。比賽為三局兩勝的淘汰賽制,比賽場地就設在校園的軍體館內,比賽時間定為每天下午16︰00整。一時間散打比賽成為了警校最大的盛事,每天下午觀看比賽成了我們的必修課,放學的警校學員們都會拿著凳子提前到達軍體館,佔領最好的觀看位置,常常是裁判和選手還沒到場,軍體館裡已經人滿為患的裡三層外三層了。

    說是所有在校生都可以參加,其實也不盡如此,比如愛因斯坦和希特勒張克同學,就因為體重不達標而被迫坐在了觀眾席上。看著我們幾個操著"英雄一去不復返"的豪言壯語領到比賽號碼的時候,希特勒張克急得胡吃海塞。看到這裡你一定要問了,怎麼著急還有心思胡吃海塞啊?原因很簡單,希特勒同學未能參加比賽的原因就是體重差了兩公斤,所以張克便以軍人的作風惡補起食物來,他填鴨似的將每頓飯加到最大量,而且利用一切空閒時間猛吃甜食,隨後倒頭便睡。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短短一周後,張克便超過了規定的體重,如願以償地得取了散打比賽的入場券。

    大家本以為張克會為此興高采烈,卻不料他一回到宿舍就匆匆奔向了廁所,之後一連數次表情痛苦萬分。這時我們才知道,張克之所以能順利稱重過關,其實主要還是借助那大俠的錦囊妙計。為了讓張克迅速增加體重,那大俠讓他在稱重前喝下了兩大可樂瓶子涼水。雖然那大俠的招數有些殘忍,但使用起來也確實簡單易行,一可樂瓶子的容量是1.25升,兩瓶子也就是2.5升,這些涼水的重量加起來正好彌補了張克欠缺的體重。在我們一陣噓聲地指責那大俠"陰、損、壞"的時候,希特勒張克卻滿懷深情地感謝了大俠,這讓我們頓時感到了自己境界的低俗不堪,也難怪,二位一個英雄一個俠客,境界當然都不低,我們這些俗人是不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比賽在每個下午準時開始,作為參賽選手之一的我也在某個下午站在了賽場。我的對手是96·2的傅斌,熟悉的人都稱他為"大奔"。最初聽到這個暱稱我曾認為大奔是奔馳的意思,估計是因為傅斌跑步速度快而得名。但後來經過小喇叭麻雀我才得知,大奔的意思竟與高級轎車毫無關係,大奔的"奔"字竟然取自"奔波霸"的首音,奔波霸大家都熟悉,就是西遊記裡面的那個鱉精。經過我反覆觀察,覺得傅斌同學的外貌確實與其有些形似。我緊握著拳套,計算該如何才能打贏大奔。

    隨著韓老師揮動手勢,比賽開始了,我和大奔在場上頓時活動起來,尋找著機會。大奔的步伐靈活,圍著我兜起了圈子,我絲毫不敢怠慢,時時注意著他的眼神。在散打比賽中對方的眼神是很重要的,對方的每一個眼神都可以間接傳遞出他下一步的意圖。而此時大奔的眼神裡卻毫無殺氣,他似乎在刻意地隱藏自己的想法,準備在尋找到機會後打我個猝不及防。就在這時,他開始行動了,"啪",大奔突然一個鞭腿向我抽來,我用左手一擋,感到一陣酥麻,而這時他的左拳又到,我迅速又用自己的右拳隔擋,卻不料被他擊中了肩部。我確實在賽前低估了大奔的實力,沒想到貌不驚人的大奔竟然動作如此迅猛,大奔拳拳緊逼,毫不給我喘息的機會,短短十幾秒中我已經連中了數拳,點數頓時落後了許多。

    "楠子,用腦子打拳,注意動作!"我的場外指導那大俠高聲喊著。

    我甩了甩頭,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面前的大奔動作雖然迅猛,但是套路性很強,只要能把握住他的規律,也許就能有獲勝的機會。與此同時,大奔的第二輪進攻又開始了,我琢磨著他的出拳方向,故意向後退去。

    大奔又一個直拳衝了過來,我隨勢仰身,躲過了他的拳鋒,同時用右腿狠狠地來了一個正蹬。這個動作我做得果斷而巧妙,大奔一時疏忽,正好被我蹬在了胸口上,大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場下響起了一片掌聲。

    "對!就這麼打!"那大俠又喊道。

    也許是有些高興過頭,我竟然一時放鬆了警惕,就在我向那大俠揮手致意之時,被大奔的一個鉤腿鉤倒在地。

    我又羞又氣,站起來不顧動作向他奔去。氣是惹禍根苗,當我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時候,恰恰就中了對方的計策。由於我的準備不足,在進攻的同時又連連被大奔擊中,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第一局結束。

    "楠子,下一局你一定要注意傅斌的動作,必須多佔點數,要不就懸了。"那大俠一邊幫我整理護具一邊說,"他的技術速度都比你強,但是有一點不如你,就是力量。"

    "光有力量有什麼用,打不到他還不是白費。"我抹著滿臉的汗水說。

    "嗯那還不好說"麻雀不知從哪裡蹦了出來。"你就這樣這樣"麻雀說著湊到了我的耳邊,說得我不斷點頭。

    "這樣不會犯規吧?"我小聲說。

    "沒事,這個辦法不在犯規之列,最多算個擦邊球。"麻雀衝我壞笑。

    韓老師宣佈第二局開始後,我和大奔重新站到拳場上,我衝他友善地笑了笑,伸出戴著拳套的雙手,示意和他友好擊掌。這個動作在拳場上很常見,大奔自然不會多加懷疑,而他恰恰忘了一點,別人的友好擊掌都是在裁判宣佈開局前,而此時卻已經開賽,就在他伸出雙手向我還禮的時候,我便依計而行了。

    我突然衝出了右拳,趁大奔毫不防備之時重重地擊在了他的頭上。這個動作迅猛果斷,讓他猝不及防,隨著"通"的一聲響,大奔應聲倒地,我贏得了比賽的勝利。而全場卻發出了一陣"噓"聲,弄得我匆匆下台走人。麻雀的計策雖然巧妙卻太缺德,賽後我不但遭到那大俠的指責,還收到了來自96·2的人身威脅,弄得我最後只得負荊請罪,用胡錚的一筒過期奶粉換取了大奔的諒解。還是那大俠說得好,練武之人必先重武德啊。

    隨著比賽的進行,我和麻雀紛紛被淘汰,而胡錚和那大俠卻越戰越勇,大有問鼎決賽的氣勢。大腦袋胡錚自不用講,該人作風一貫勇猛凶悍,從那次市場擒賊就可見一斑。大腦袋同學這次可算過足了癮,他合理合法地傷人無數,甚至在一次施展平谷王八拳之時竟然傷到了裁判,致使韓老師在眾目睽睽之下仰面倒地,這也直接導致了他在警體課上成為韓老師陪練次數的增多。而那大俠更有意思了,他雖然被分在重量級裡,但卻並沒有遇到惡戰。首先是95·2的師兄拉肚子棄權,之後又是97·1的師弟在場上扭了腳,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97·2的師弟,還是一個只有體重沒有技巧的肉墩子,讓大俠輕鬆獲得了勝利,總之似乎是上天的安排,大俠竟然輕易地過關斬將,殺到了1/8決賽。與他們不同的是,一向在警體課生龍活虎的秦天卻在拳賽中遭遇了挫折。

    由於在初中時上過體校,秦天在警體課的表現歷來優秀,無論是最初級的壓腿抻筋,還是散打訓練的各個套路,秦天幾乎都是班裡動作最標準的,韓老師也常常讓他為我們示範動作。在這次拳賽之前,秦天也是最被我們看好的,我們甚至認為他的實力可以代表96·1的最高實力。但期望總歸期望,與結果是有距離的,秦天在第一場比賽便被淘汰了。他遇到的對手是96·4的梁新雨,梁新雨個子不高,怎麼看都不是秦天的對手,不料在比賽中卻給秦天好好上了一課。

    秦天身穿一套雪白的ADIDAS運動服,頭上繫著紅繩,扮相英武俊俏,儼然一個《街頭霸王》中的"白人",弄得幾個97的小妹妹連連問我他的姓名。而梁新雨就顯得平常了,他一身迷彩服,腳踏一雙軍鞋,與平常警體課的裝束並無兩樣。比賽剛開始,秦天就操著優美標準的動作展開了攻擊,他抬腿過肩,雪白的身影四處紛飛,逼得梁新雨節節敗退。只見秦天突然左拳一閃,向梁新雨的右側打來,梁新雨趕忙抵擋,卻不料此拳是虛,秦天挺身飛腿,一腳踢在了梁新雨的臉上。場下頓時一片沸騰,"贏了!"愛因斯坦激動地說。

    不料歡呼過後,梁新雨卻依然站在拳場上,而秦天還沒抽回腿,就被梁新雨一拳回擊在臉上。"K.O",不知哪個學員喊了一聲,秦天卻隨著這個聲音仰面倒地。

    所有觀眾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彷彿只有漫畫書裡才有這樣的鏡頭。秦天雖被重創,但迅速來了個鯉魚打挺,之後又一個飛踹攻向了梁新雨,而梁新雨卻不再躲閃,用右手擋住了來襲,而後揮動左拳一下打在了秦天的腹部,秦天一個趔趄,又險些倒地。從這時開始,拳場上便出現了這樣的場面,秦天分別使用了飛腿、後踹、連環踢、直拳、鉤拳、掃堂腿,梁新雨一一擋下,但每當秦天攻擊後出現漏洞的時候,梁新雨就會重拳反擊,幾個回合後秦天便站不起來了。那大俠在場下不禁搖著頭說:"練武不練功,等於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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