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後作家訪談錄Ⅱ 第20章 秦惑:我在文字裡迷失自己 (2)
    秦惑:對我影響最大的作家毫無疑問是蘇童。他讓我明白,可以用很簡單的文字,將一個簡單的故事敘述得不簡單。

    陳平:你喜歡的作家和作品還有哪些?

    秦惑:劉亮程的散文集《一個人的村莊》。80後作家李傻傻的散文集《被當做鬼的人》。至於長篇小說嘛,目前我還沒有發現哪本書值得閱讀。我的閱讀注重個人喜好,我比較挑剔。

    陳平:你看過《寫作技巧》或者《文學概論》之類的書籍嗎?

    秦惑:看過,但是基本上不會太上心。我覺得,任何寫作都是慢慢訓練出來的,寫多了,自然會寫得稍微好一點。都是一個過程,最怕懶惰,不寫了那就肯定沒什麼進步。方法是有的,但不是起決定作用的。

    陳平:你的作文成績怎麼樣?

    秦惑:初中的作文成績很高,高中不行了,我的作文成績經常很低。

    陳平:你平時的語文成績怎麼樣?

    秦惑:語文成績還可以,沒辦法,要考試嘛!初中高中時,我可是典型的書獃子,成績在班裡算比較牛的。

    陳平:你認為學校裡的教育能培養出作家嗎?

    秦惑:真正的作家不是培養出來的,偽作家可以批量生產。

    陳平:你對韓寒高中退學和門門科目掛紅燈怎麼看?

    秦惑:韓寒以前曾是我的偶像,他做的任何事情,我覺得都是有道理的。現在儘管他不是我的偶像了,但關於他退學和不及格的事情,我還是覺得並無什麼實際影響。一個人是否上大學和能不能在社會混得開是沒有直接聯繫的。

    陳平:哪些事情對你的寫作產生了影響?

    秦惑:童年、初中、高中的生活和感情經歷。

    陳平:你覺得你的生活和學習經歷是如何影響你的作品的?

    秦惑:它們對我文字的影響幾乎無處不在。我絕大部分文字,幾乎都可以在生活裡找到原型。

    陳平:在你的文學之路上,讓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事情?

    秦惑:兩次做槍手,每次都「百發百中」。我的朋友老魏給我提供的素材,寫出很多讓我自己都叫絕的文字。

    陳平:在你的作品中有很多是描繪農村和刻畫農民的,是不是因為你是從農村出來的,這和你的農村生活經歷有關係嗎?

    秦惑:的確,我非常眷戀我的童年,還有我的故鄉,也許是在城市生活久了,感覺它浮華、浮躁,而故鄉則不一樣,它讓我心安神寧。

    陳平:作者的經歷對作品有很大的影響,讀者常常能在作品中看到作者的影子,特別是在散文和自傳中,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秦惑:我覺得,任何寫作都是主觀的東西,而寫自己的經歷,就是盡力讓主觀寫作不那麼主觀,但結果往往是更加主觀。

    陳平:男性寫作一般比較理性,而女性寫作一般比較感性和細膩,並且女性作者都喜歡寫愛情,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秦惑:思維方式不同吧。其實,我寫得也很細膩、感性,有時候還很性感。

    陳平:這和非常私人的東西有什麼關係嗎?

    秦惑:所謂「非常私人的東西」,就是本來就「不是大眾化」的東西。

    陳平:現在有不少男作家以女性身份寫作,或者女作家以男性身份寫作,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秦惑:可以理解。取決於作品本身的需要,或者說作者本人的喜好問題。

    陳平:你是如何處理愛情和創作的關係的?你是如何在作品中表現愛情的?

    秦惑:人物心靈的交流吧,還有非常細節的東西。

    三、跟風的最終都將被遺忘,沒有自我永遠都成不了氣候

    陳平:你怎麼看80後和80後作家?

    秦惑:80後都比較焦灼、無奈,以及因焦灼和無奈衍生出來的叛逆。80後作家,半個韓寒,半個李傻傻,還有半個我自己。

    陳平:你怎麼看韓寒和他的作品?

    秦惑:說實在的,韓寒的作品除了《三重門》值得一看外,其他的簡直是垃圾。我當初喜歡韓寒,也是因為喜歡《三重門》,看他四處發威,以為他是個有個性的人,不會落入出名後就亂來的老套路,結果他還是沒能走出陳規。

    陳平:在80後中,出現了大規模的市場化寫作、青春寫作、自傳體寫作以及模仿寫作,你對這些怎麼看?

    秦惑:跟風的最終都將被遺忘,沒有自我永遠都成不了氣候。

    陳平:你對80後和80後作家的未來,有什麼美好的期待嗎?

    秦惑:他們中可以出真正的大作家。80後也是一代人,而且,是有用的一代人,雖然經常看到沒用的大多數。

    陳平:你怎麼看當下流行的網絡寫作和博客寫作?

    秦惑:這是好事情啊。不過,最好還是在有飯吃,有房子住,有錢花的基礎上去寫作。

    陳平:你怎麼看中國古代的作家和作品?

    秦惑:古代作品我看得很少,也就看過四大名著,還有幾本色情小說,研究談不上,感官享受就好了。

    陳平:你對中國近現代作家和作品怎麼看?

    秦惑:近現代作家裡面沒有我喜歡的,雖然幾乎每個人的作品我都會去看,而且有的還很認真地去看,但實在是沒辦法真正喜歡起來。

    陳平:你對外國的作家和作品怎麼看?

    秦惑:外國作品接觸的不是很多,電影倒是看了不少。好多書看了都不記得作者名字,沒留下多少印象,那些大師的作品的確可以看看,但因為已被大家說爛了,我再說也沒什麼意思了。

    陳平:你對魯迅先生和他的作品怎麼看?

    秦惑:好多人說魯迅的雜文真好,我覺得真可笑。也許是個人喜好問題吧。魯迅的短篇小說的確非常好看。

    陳平:你對文學、文學作品、作家和文人是如何理解的?

    秦惑:文學需要靠文學作品來表現,文學作品是作家生產出來的,文人是作家的領導。

    陳平:你認為文學作品最重要的是什麼?

    秦惑:好看,好看,還是好看,不好看怎麼會有市場。如果是純文學呢,就一定要達到作者本人的目的,這是底線。

    陳平:文人相輕在中國是一個比較常見的現象,你如何看這個問題?

    秦惑:其實,不單純就文人相輕,只要是同行,就難免相輕,這是人性的弱點。

    陳平:你的字寫得挺漂亮,你是怎麼看「字如其人」和「文如其人」的?

    秦惑:我的字不漂亮,雖然這是一句假話,「字如其人」和「文如其人」,古人說的話,肯定有道理,儘管不能一概而論。

    陳平:莫言和鐵凝等作家認為,現在的中國沒有文學大師,特別是沒有偉大作家,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秦惑:因為他們自己也處於「現在的中國」,而且他們也是作家,自己說自己是大師肯定不好意思啦,說別人是大師又不甘心,所以,乾脆說沒有好了。中國還是有大師的,因為大師的定義本來就因人而異。

    四、你們一直相信的惑惑從未放棄過,始終在堅持

    陳平:用寫作這樣的方式和朋友、讀者交流,特別是自己的作品被很多人喜愛時,是一種心靈上的享受,是嗎?

    秦惑:以前我是這樣想,現在有時候也是這樣想,但是我覺得,真正的好作品,還是非常小眾的。所以,它一旦被大眾接受和喜愛,說明它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麼好。所以,我經常希望有人能認真閱讀我寫的短篇,但隨即就覺得害怕,因為那是非常私人的東西,很難讓讀者真正理解你的狀態。

    陳平:你對90後以及更年輕的文學愛好者有什麼好建議嗎?

    秦惑:一定要有飯吃,有錢花,有地方住,然後再去想怎麼寫和寫什麼。

    陳平:這樣說是由於你是從農村出來的窮學生嗎?

    秦惑:其實,不管什麼人,到了該自己解決生存問題的時候,就應該自己去解決。

    陳平:記得魯迅先生曾經說過:「生存是第一位的,然後是發展」,是這個道理嗎?

    秦惑:是的。

    陳平:你對自己以後的文學之路有什麼美好的期待和計劃嗎?

    秦惑:等實現了再說也不遲,現在不想說這個問題。

    陳平:你想如何完成自己的文學夢?你會用一生來熱愛文學嗎?會一直堅持寫作到老嗎?

    秦惑:會的,會一直堅持寫下去。

    陳平:對讀者還有什麼特別想說的嗎?

    秦惑:我想對那些支持鼓勵我的朋友們說:我一直在努力做些事情,儘管並不順利,目前也沒看到什麼成果,但是,你們一直相信的惑惑從未放棄過,始終在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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