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醒麼 第43章 反攻的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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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璇靜看了看杜青嚴肅的臉,不知道說什麼好。曾經那副銳氣已經銳減為零了。過了好久她才點了點頭:「好!好!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杜青和大家看了看花璇靜遠去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門終於修好了,大家感覺到了一種勝利的喜悅。尤其是肇事者韓暄。可就在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大家忽然感覺屋子裡像是有人抽煙,因為裡面有雲彩飄了起來。可大家都不抽煙,而且大家的鼻子紛紛告訴自己,這不是煙草的味道。大家紛紛扭頭看了看,天哪!多用插頭正在冒煙。葉白川著急了,馬上切斷了電源……

    學校裡的事情也算是閃電無雨馳如風,就算出了問題也無傷大雅。畢竟門被弄壞是小事,也是客觀原因。另外,以幾個高中生的水平,他們有足夠的把握避免火災的發生。可對於蘇穎來說,他卻不敢保證父親在這個週末不出問題。

    最近,蘇穎感覺父親無奈的表情似乎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莊重和嚴肅。他依然像往常一樣足不出戶,頂多接待一下全市首富也就是洛文玉父親的到來和魯維父母的看望。另外便是叫蘇穎的母親按時往無底洞裡面丟一把。這幾天裡,他經常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不知道在幹些什麼。而且一關就是好久,幾乎除了吃飯之外一直在那裡。就連睡覺也由房間轉移到了書房,好像牛頓進行科學研究一樣。蘇穎和母親很想問問,但那張臉卻讓人望而生畏。蘇穎曾幾度跑進父親的房間,想明白他寫些什麼東西。可父親卻故意掩飾。蘇穎所知道的,僅僅是父親在寫作。就像葉白川進行長篇文學創作一樣。但蘇穎並不清楚他究竟在寫些什麼。父親一旦離開書房,不是將房間鎖上,便是將自己所寫的東西藏起來。蘇穎和母親一起合作,結果卻只是懵懂和不安。

    「你爸爸上次說這件事情即將告一段落,他是不是想自首?」母親問蘇穎。

    「你是認為他在寫《自我腐敗調查報告》?」

    「嗯!」

    蘇穎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地說:「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時,書房裡響起了父親的聲音:「幫我放點水,我想洗澡。」

    「哦!」蘇母去了,蘇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知道過了不久,蘇穎忽然聽見父親叫他。他跑到洗澡室門前問:「爸!怎麼啦?」

    「快!快到我書房裡把我的鑰匙拿過來。並把書房關上。」父親這樣說道,原來他忘記了關上房間的門。

    這不是欲蓋彌彰是什麼?此刻不找,更待何時?蘇穎跑進房間裡,如小偷一樣地翻了起來。他挑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那兩個神秘的抽屜。一切……他都明白了……

    「蘇穎,找到沒有?」父親的聲音傳了過來。

    「鑰匙在哪啊?我沒看見。」蘇穎為了拖延時間,他撒謊地問。

    「可能被一本什麼書壓住了,你再找找!」

    「哦!找到了!」蘇穎把東西放回原地方,擦了擦眼睛,走出書房。母親見他從父親的書房裡出來,她問:「怎麼樣?找到什麼沒有?」

    「沒有!」蘇穎強作鎮定地搖了搖頭。他不敢肯定看母親的眼睛,因他害怕母親從他的眼睛裡面找到答案。

    在這個家裡,有一種恐懼慢慢的逼了過來。蘇穎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父親也知道。但他的母親卻還被蒙在鼓裡……

    不開心的事情有時候也不知道為好,因為知道了也無濟於事,另外還會感覺避免芒刺在背。如果不知道的話,母親的這個「三八節」也會過得好一些。蘇穎想。

    「三八節」快要到了,何靜對此十分的重視。她要求在學校進行一個化裝舞會。團委幹部雖然感覺比較忙碌,但也非常高興。畢竟這對學生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而團幹部都是學生。他們代表著學校廣大學生的意願。不過杜青卻沒什麼熱情,因為他的事情還沒做完。

    杜青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錢收齊了。本來他可以將錢給邰俊,然後讓邰俊交給花璇靜的。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喜歡了挑戰。或許是因為他感覺自己在花璇靜面前已經逐漸修煉了自己的銳氣而養成了挑戰的習慣吧。不過說真的,他也確實達到了****的火候。因為花璇靜已經越來越脆弱了。這一點顯而易見。

    「你自己將錢交給何老師吧!」花璇靜說。

    「為什麼?」杜青問。

    「錢我已經全部交上去了,只剩下你手中的這些了。」

    「要求我收錢的是你,不是何老師。把錢交上去是你的事,我的書記。」杜青怪腔怪調地喊道。

    花璇靜聽了,感覺耳朵非常不舒服,她兩眼瞪著杜青。杜青最開始將頭向四周望了望,似乎沒看見似的。但最終還是拗不過花璇靜的目光。

    「看什麼?」杜青問。

    「沒什麼!」花璇靜歎了口氣說道。然後接過錢走進了教室。杜青也扭過頭來向教室走去。

    杜青一個人向教室走去,一邊走,他和花璇靜之間的那些事一邊在他腦海裡緩緩流過……

    回到教室沒多久,邰俊走了進來:「你跟花璇靜兩個怎麼啦?」

    「還能怎麼啦?」杜青說:「你還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剛才我去找她,她一個人趴在課桌上面哭了。」

    「她哭了?難道她有眼淚嗎?難道那個如野狼一般的瘋子也會哭、也知道哭嗎?」杜青有些不相信,而且百思不得其解。

    「你和她到底怎麼啦?以前她老愛過分地針對你。為什麼現在……是不是你今天反其道而行之?」

    「我也不知道!」杜青搖了搖頭又說:「她似乎變了,變得不再那麼大脾氣。但也變得脆弱;變得多愁善感了。也許她有什麼心事吧!不過這與我沒關係,因為我和她不是朋友。」

    「你去安慰安慰她吧!」邰俊說。

    「我……我去安慰她?」杜青幾乎跳了起來:「你這不是荒唐話嗎?讓我去安慰她?我才懶得去安慰她呢!再說了,我要是去了,她不狗咬呂洞兵才怪。」

    「你去試試!」

    「哎!大哥!」杜青說:「你叫我怎麼說啊?」

    「這個就靠你發揮了。」

    「要安慰得找個知心朋友,你去叫何老師好了。」

    「不管怎麼說,何老師也是老師。你叫一個老師怎麼安慰她?」

    「那就交給洛文玉、韓慧或者郝方吧。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同班同學。再要不就你去。」

    杜青最終還是拗不過邰俊,一個人向樓下走去。可是她不在教室。於是向團委辦公室那邊回走。沒想到他看見花璇靜一個人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廁所衝去。好像月經來了一樣。杜青見了,感覺非常奇怪。他看了看,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見花璇靜從團委辦公室走出來,杜青有些好奇。他決定走進團委辦公室看看,或許還會有什麼發現。雖然當了幾個月的校團委幹部,到團委辦公室開會以及進行其它的事情進無數次。可單獨進入還是頭一次。這前面的那張辦公桌自然是何靜何書記的;後面的自然也就是花璇靜花書記的。本來這是沒什麼可奇怪的,可杜青竟然在花璇靜的辦公桌上看見了以前丟失過的東西。

    「這些東西不是丟失了嗎?」杜青想了想。由於他不敢太肯定,於是沒有太在意。她繼續看了看,接著又發現了一個帳本。杜青的父親是會計學博士、註冊會計師。母親也算是會計界裡的知名人士。杜青從小耳濡目染,他已經將他父親的記賬法學懂了不少。有些簡單的帳目,他完全可以算清。他打開看了看原來是校團委從去年秋季到現在的收入與開支的帳目。杜青看了看感覺何靜得記帳法有些高明,但卻難不到博士的兒子。杜青看出了一些問題,於是拿起筆算了算。他還真發現有很多不對勁。

    杜青又好好的審核了一下,他發現自己沒算錯,帳目確實有問題。過了一會兒,他感覺花璇靜快要來了,於是決定把帳目放好。本來帳目是從桌子上拿的,但他見抽屜沒關好,而且鑰匙還未抽掉,便誤以為帳本是從抽屜裡面拿的,於是拉開了抽屜。沒想到抽屜裡每一樣東西都讓他大開眼界。以前團委辦公室丟失的一些物品好像都在這裡,杜青看了看這些東西,感覺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這些東西沒丟,是花璇靜將它藏了起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何靜到底知道這些東西在這裡嗎?如果知道,這些錢呢?她們到底有什麼秘密?難道一起做假帳貪污公款想到這裡,杜青更加覺得何靜深不可測。

    杜青就這樣想著,愣住了。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到眼前黑了許多。抬頭一看,原來是花璇靜將月經處理完畢,凱旋歸來。他一進門就搶過帳目說:「誰叫你拿我的東西?你來辦公室幹什麼?」

    「我來看你啊!」杜青用平和的語氣說道,但花璇靜根本沒聽進去。因為她發現杜青看見了她的秘密;算了他不該算了帳;知道了他不該知道的事情。

    「你……」花璇靜說不出話來。

    「你在算什麼?」花璇靜反過來問杜青。

    「我……我沒算什麼!」杜青放下筆吞吞吐吐地說道,似乎是他做了什麼壞事。

    「你還說沒有,帳目你都翻過了。誰叫你亂翻我的東西?」花璇靜雖然聲音太大了點,但仍然沒有將原來的脾氣撿回來。

    接著,她又發現了桌上的那些曾經「丟失」過的東西。這且不說,她還發現自己的抽屜已經被拉開了。更多的丟失過的東西赫然在目。

    「你……你為什麼要翻我的東西?」花璇靜連忙關上了自己的抽屜,但這並無法讓這些東西從杜青的腦海裡消失。

    「對不起!」杜青將他算了紙撕了下來,扔在了垃圾簍裡面。

    「不……你不要走!」花璇靜著急了,他跑道杜青的前面並用兩手攔住了他的去路。然又後退了幾步,轉過身,在外面看了一下,接著又關上了門和窗簾。似乎研討商量什麼大事似的。

    「你……你幹什麼?」杜青問。

    「杜青……我……我錯了,我……我對不起你,我現在也正在改正,看在我們同事一場的份上,請不要將這件事情傳出去,好嗎?誰也不要說,我求求你了。」花璇靜一邊說,一邊哭了起來。

    看著花璇靜可憐的樣子,杜青有些不知所措:「好……我……我不說,我不說。我替你保密,我誰也不說。只要你把東西放回去,把這帳目改過來就行了。我真的不說,我誰也不說,我替你保密,絕對不讓第三個人知道。」杜青害怕花璇靜繼續求他,讓他尷尬,於是這樣說道。不過,他也確實沒有再打算告訴其他任何人。至少現在沒有。

    「杜青,你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然……我……」花璇靜不知道改如何表達心中的恐懼;杜青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她相信。只見她已經眼噙淚花,流露出他從沒有見過的狼狽與悲傷。

    儘管杜青說得如此真切,但花璇靜還是不相信:「我曾經那樣對待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我呢?」花璇靜這樣想道,她不會明白杜青具有給人改過自新機會的優良傳統。

    杜青本來是打算勸花璇靜的,可現在遇到了這樣的事,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花璇靜不會那麼容易相信他會為她保守秘密。因此,他決定迴避與離開。

    「只要你知道該怎麼做就可以了。再見!」說完,杜青轉身走了。

    「不!你不能走!」花璇靜再次將杜青攔住:「你……你不能走,要是走了,我一定會身敗名裂,弄不好還會坐牢。我一定會……」

    「坐牢?怎麼會呢?不會的!真的!」杜青說:「我答應你,真的!決不食言。」說完,杜青準備離開,沒想到花璇靜再次將他攔住。令他驚訝的是,他居然感覺花璇靜矮了一截,原來花璇靜竟然跪了下來。

    杜青驚呆了,似乎也嚇住了。她曾經的威嚴哪去了?今天為何如此狼狽?杜青始終不明白,曾經威震四海的花璇靜居然也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他真有些懷疑這是真的。

    杜青知道花璇靜心裡難受,他怕她過於難堪,於是想將她扶起來:「你……你什麼意思?你別這樣好不好……我……我聽你的就是了……只要你現在站起來,別再哭了,我就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其實,杜青現在依然非常恨她。但現在看見這樣的局面,怎麼不叫人心軟?怎麼不叫人心酸?他不得不安慰她,還因為他答應過邰俊。

    杜青將淚流滿面的花璇靜扶了起來,他們都坐在了沙發上。杜青說:「別哭了,我不告訴別人。」

    「不管怎麼樣,你答應我,你不要走。」花璇靜強烈要求道。

    「不走?難不成我永遠坐在這兒吧?」

    「不!你別走!你走了我就害怕!」

    聽到這裡,杜青想:「怎麼有些像說情話似的?」杜青差點笑了出來。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杜青說:「上課了。」

    見花璇靜沒出聲,杜青又說:「上課去吧。」說完,他站了起來。可哪知道花璇靜的反應更加強烈了,他死死地拉住杜青的胳臂說:「不,你不能走!」

    杜青望了望花璇靜的手,又望了望她的臉。花璇靜感到非常尷尬,她鬆開了手:「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杜青問。

    「你恨我嗎?」花璇靜以問代答。

    「恨!」杜青大聲說道,花璇靜似乎感覺整個辦公室都微微動了一下。「我當然恨你!我恨你是個神經正常的瘋子,見一次就咬我一次。雖然邰俊現在叫我來勸你,但我是否心甘情願你可想而知。」

    杜青歎了口氣又說:「上次溜冰不小心撞了你一下,難道就值得永遠與我為敵嗎?」杜青歎了口氣又說:「上課了,別遲到。」說完,準備離開團委辦公室。

    「我應該相信你嗎?」花璇靜叫住杜青。

    「放心吧!我會如你所願的。不過,你真的害人不淺。」杜青走了,花璇靜再一次淚作傾盆。她似乎發現她的確對不起杜青,但她也害怕杜青將這件事情傳出去。因為這樣一來,她就什麼也沒有了。至於坐牢,或許是他自己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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