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解析 第49章 ·夢的運行 (10)
    當病人告訴我這個夢時,我已經對這帽子的意義很熟悉了。而其他的不那麼明晰的夢,倒使我想到帽子也可以代表女性的生殖器。

    [二]“小東西”性器官的象征,用“被車碾過”來象征性交

    (這是廣場恐懼症患者的另一場夢。)

    媽媽把她的小東西(也就是她的小女兒)送走了,因此她不得不自己一個人走。她和媽媽走進火車車廂內,看到她的小東西正在沿著軌道直直地走著,她想她肯定會被火車碾過的。她似乎聽到自己骨頭被軋碎的聲音(這使她產生不舒服的感覺,可仍然沒有真正的害怕)。之後,她透過窗子向車廂後面看,看會不會瞧見那些碎片。之後她責怪母親為什麼讓這小東西自己走。

    解析:要將這個夢做一個完整的解釋並不是容易的事。它是一連串循環不斷的夢的一部分,因此不得不和其他的夢連在一起才能被徹底了解。我們很難找出足夠的素材來解釋這些象征。最開始,病人說這火車之旅和她過去一段經歷有關,暗示她曾被攜帶著離開了一家療養院(她因精神病住院),而她愛上了這個療養院的主任,在她媽媽來把她接回家的時候,這位主任到車站來送行,並送給她一束花當做分別的禮物。她感到很尷尬,因為她媽媽看到了這個情景。在這裡,她媽媽就象征著阻擋她愛情的嘗試。而的確在病人年輕的時候,這嚴肅的女人曾經充當過這種角色。她的另一個想象與這個句子也有關:“她透過窗戶向著車廂後面看,看看是否可以看見那些碎片。”由夢的正面來看的話,很容易使人想到她的小女兒被碾過而成為碎片,而她的想象卻指向另一個方向,她想起曾看見父親在浴室裡赤裸的後背。緊接著她繼續談論關於性別的區別,與此同時也強調即便在背後也能看清男人的性器官,而女人是見不到的。在這裡,她覺得:“小東西”其實是指性器官,而“她的小東西”,首先是她有一個兩歲的小孩,也指她自己的性器官。她抱怨母親想要她像沒有性器官那樣活著,可是在夢的開始就表露出這種指責:“媽媽把自己的小東西送走了,因此她得自己一個人走。”她在自己的想象中,“自己一個人在街上走”就是指沒有男人,沒有任何性關系——她不喜歡這樣,而這所有都說明當她還是小女孩的時候,的確因為受到父親的寵愛而遭到媽媽的妒忌。

    對這個夢的更深一層的解析,可從同一晚發生的另一個夢顯示出來。在那個夢中,夢者把自己與自己的兄弟仿同。實際上她自己就是一個很男性化的女孩,別人經常說她應該是個男孩子,與兄弟類似的結果清晰地指出“小東西”的意義也就是性器官。她的母親肯定把他(或她)閹割了。這只可能是因為玩弄他的陰莖才受到處罰,因此這類似作用也確認了她小時候曾自慰過。到現在為止,她這個記憶仍然只是限於其兄弟身上,從第二個夢的一些資料來看,她在早年的時候肯定知道男性性器官,不過到後來忘掉了。更進一步來說,第二個夢暗示了“幼兒期的性觀點”;按照這一觀點,女孩子全部是被閹割的男孩,在我暗示她曾有過這種孩童式的估計時,她立即用一段軼事來證實這一點。她說她曾聽到男孩對一個女孩子說:“是切掉了嗎?”女孩子立即回答道:“不,我認為都是這樣的。”

    因此,第一個夢裡的把小東西(性器官)送走和那個威脅著她的閹割有關,最後,她對母親的責怪是沒能把她生成男孩。

    可“被車碾過”所表現的性交在夢中並沒有明顯地看出來,但是可以通過其他很多來源加以確認。

    [三]象征著性器官的建築物、階梯和柱子

    (一位年輕男人的夢——他被父親的情結所壓制。)

    他和父親一起散步。地點應該是在維也納郊區布拉特公園,因為他見到了一個圓形建築物,前面還有一個附屬物,看上去有點斜,而且連接著一個捕獲來的圓球。他父親問他這些是做什麼用的,他對父親的問題感到很驚訝,不過還是解釋了。之後,他們走進了一個廣場,上面展著一大張錫片。他的爸爸想要扯一大片下來,於是先是向周圍望望,看看是否有人在注意他。他對父親說,只要告訴技工就可以毫無麻煩地弄到一些。一組階梯,從這個廣場向下延伸到一根圓柱那裡,而且它的外壁是一些軟綿綿的物質,正如蓋上軟皮面的扶手椅子,在這個圓柱的終點是一個平台,緊接著又是一根圓柱……

    解析:病人肯定是屬於治療效果不佳的一類,也就是在分析的前一段時間裡基本上是沒有困難的,可從某一點以後,就變得開始沒辦法接近了。他好像不需要任何幫助就能自己把這個夢解釋了。他說:“那圓形建築物肯定是我的性器官,而它前面的拎禁用的圓球就是我的陰莖,而我卻在擔心它的軟弱。為了更加詳細地觀察,可以把圓形建築物當做臀部(孩子們習慣地認為臀部是生殖器的一部分),在它前面的就是陰囊。他的父親在夢中問他這些是做什麼用的,即等於問他性器官的功能和目的是什麼,在這裡似乎應該把狀況倒過來,即夢者變成發問者。因為實際上他從來沒有這樣問過他父親,因此我們把這當做是夢思的一個意願,又或是一個條件從句,“如果我為得到性知識的啟迪而問爸爸……”在夢的另一部分中,我們將看到這想法的繼續。

    鋪展著一大張錫片的廣場,這是由於夢者父親的商業財產所衍生的。為了慎重起見,我用錫來表示病人爸爸真正在經營著的物質,但不變化另外的文字。夢者加入了他父親的產業,對某種使人起疑可卻使公司贏利的行為大加反對。因為,表現剛才所解析的夢思是這樣連接下來的:“如果我問他,他也可能會像對他的顧客一樣欺騙我。”至於那個表現他父親在商業上不誠實的“壟斷”,他卻有另外一種解釋,也就是表示著手淫。我不但對這個解釋很清楚,而且在這個夢裡也能確認。實際上,手淫的秘密性質這裡可以用相反的形式來表達:也就是可以公開地做。與我們想象的一樣,手淫的行為再次置換到夢者父親的身上(和夢中前面一段的問題一樣)。他很快地把圓柱認作陰道,這是因為牆壁上有柔軟的覆蓋物的緣故,從別處得來的體驗來看,我想說,就和向上爬一樣,向下爬也是代表在陰道內性交。

    夢者自己替兩個圓柱之間隔著的一個長方形的平台作自傳式的解答。他開始性交了一段時間,後來因為抑制的關系而不得已停止了。現在希望治療後可再度性交,但是這個夢結尾的時候,卻越來越不明顯了。任何對此了解的人都會想到是第二個主題涉入夢的內容裡來了,而由父親的產業、他的欺騙行為和解釋第一個圓柱是陰道共同暗示著:這些都肯定是指向與夢者母親的關系。

    [四]孩童閹割的夢

    一位三歲五個月大小的男孩,很不喜歡他爸爸從前線回來。有一天早上醒來,他帶著激動與困擾的神情,一直重復說著:“為什麼爸爸要用一個盤子托著他的頭?昨晚爸爸用盤子托著他的頭。”

    一位正患著強迫心理症的學生清晰地記得在他六年級的時候,一直不斷地做著下面的夢:“他到理發廳去理發,一位身材高大,面貌凶狠的女人卻跑來把他的頭砍下,而且他認出這個女人是他的母親。”

    [五]用人來象征男性性器官,用風景來象征女性性器官

    (達納報告的一個夢,夢者未受教育,她的丈夫是一位警察。)

    ……之後有人闖進屋裡來,她很害怕,大聲呼喊著要警察來。可他卻和兩位流浪漢攀登著很多的梯級悄悄地溜到教堂裡。在教堂的後面有一座小山,上面長滿了茂密的灌木。警察戴著銅盔,佩戴銅領,外面披一件斗篷,而且留著褐色的胡子,那兩個流浪漢靜靜地跟在警察後面走,在腰部圍著袋狀的圍巾。教堂的前面有一條小路延伸到小山上;它的兩旁長滿青草與灌木叢,而且愈來愈茂盛,在山頂上就變為尋常的森林了。

    [六]小解的象征

    有一系列圖畫是弗倫茨在匈牙利一份叫做《紙媒》的漫畫刊物上找到的。他一下子就可以看出這是夢的觀點。蘭克就曾因此寫了一篇論文。

    那套圖畫的題目是“一位法國女保姆的夢”,只有最後一張圖片才表現出她被小孩的叫聲吵醒,換言之,前面七張圖都是夢的各個不同階段,第一張圖描繪的應該是使夢者醒過來的刺激:小孩已經感到一種需要,並請求她的幫助。可是在夢裡,他們卻不在房間裡,她正在帶著他一塊兒散步。在第二張圖中,她已經把他帶到街道的一角讓那個小孩小便,使他可以繼續睡覺。可那個想喚醒她的刺激一直連續著,而且的確在不斷加強著,這個小男孩因為沒有人理睬,叫得更加大聲了,他愈是加大聲音堅持要保姆起來協助他,夢就愈保證說什麼都很好,而且她沒有必要醒過來。與此同時,夢也把越來越強的刺激轉變為愈來愈多的層面。小孩解出的小便就愈來愈有力量。在第四張圖片上,它居然可以浮起小舢板了,接著就是一艘平底船,之後是一艘輪船和郵輪。這位天才的畫家很清晰地描繪了想要睡覺與繼續不斷使夢者醒來的刺激之間的掙扎。

    [七]夢中的樓梯

    (蘭克所報告與解析的夢。)

    我不得不感謝我那位同事,他曾經提供給我關於牙齒刺激的夢,現在他又給我另一個典型的有關遺精的夢:

    我奔下樓梯(或者一層公寓),追著一位女孩,因為她對我做了一些錯事,因此我肯定要處罰她。在樓梯的底下卻有人替我攔住了這個女孩(好像是一個女人),因此我捉住了她,可不知道有沒有動她,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在樓梯的中間和這個女孩性交(似乎懸浮在空中一樣)。這並非真正的性交,我只是用性器官摩擦她的外生殖器而已,而當時我卻很清晰地看到它們,還有她的頭正向上轉向一側。在這次性行為當中,我看到在我的左上方掛著兩張小畫,這畫也像是懸掛在空中一樣,畫中畫著房子周圍繞著樹木的風景。在比較小的那張畫的下面,沒有簽畫家的名字,卻是我自己的姓名,似乎是要贈給我的生日禮物,之後又看見兩幅畫前面的標簽,說還有更便宜的小畫(之後我自己就很模糊了,似乎是躲在床上)。而後自己因為遺精帶來的潮濕感醒過來了。

    解析:在做此夢同一天的黃昏時,夢者就曾經在一間書店裡,等待店員招呼他的時候,看到一些陳列在那裡的圖畫,這與那個在夢中看到的有些相似,他靠近一小張他很喜歡的圖畫,想看看作者是誰,但是他根本不認得這位作者。

    後來(同一個黃昏),他與幾位朋友在一起的時候,聽到了一個關於一個放蕩的女傭人誇贊她的私生子是在“樓梯上造出來”的故事。夢者詢問了有關這不尋常事件的細節,了解到這個女傭人帶著她所喜愛的男人回到家裡。因為在那裡根本沒有機會性交,因此那個男人在興奮當中就和她在樓梯上行起周公之禮。夢者那個時候還用一個描述假酒的刻薄話作了一個開玩笑的類比,並說這小孩實際上是在“地窖階梯的葡萄園”生產的。

    夢和那天傍晚發生的事有密切的關系,而且夢者可以很容易地把它們說出來。可他卻很難把夢中屬於幼兒期回憶的那部分挖掘出來。這樓梯是他消磨大部分童年時光的地方,尤其是他在這裡首次有意識地感知到性的問題,他經常在這樓梯游戲,除了別的事情以外,他還經常兩腳跨騎在樓梯的扶手上由上面滑下來,這給他性的感知,而在夢中他也是很快地沖下樓梯——是那麼的快,用他的話來說,他並沒有把腳擱在梯級上,只是像一般人所說的“飛”過它們。如果考慮幼時的經歷,那麼夢的開始部分就顯現出性興奮的因素。夢者曾和鄰居的小孩在樓梯和其他的建築物裡玩有關性內容的游戲,並曾有過像夢中一樣的滿足願望的經歷。

    如果我們還記得前面對性象征的研究——樓梯和攀爬樓梯,幾乎毫無例外地表示著性交行為,那麼這個夢就很清晰了。其動機,由遺精的結果來看,僅僅是純粹地屬於性欲的。夢者在睡眠當中被激發起性欲,這在夢中是用沖下樓梯來體現的。此性興奮的虐待要素(基於孩童時期的嬉戲)在追趕和掌控女孩上表示出來。性欲沖動就逐漸增加並指向性行為,在夢裡用捉到小女孩,並把她放在梯級的中間來表示。直到這裡,夢仍然是象征形式的!擁有性意味,對於沒有經驗的夢的解釋者來說是不可理解的,可對性欲興奮的力量來說,這種象征式的滿足並不能讓人安睡,而這興奮最後會使得達到性欲高潮。整個樓梯實際上是象征著性交,這個夢就很清楚地證明了我的觀點,即以上樓梯具象征性的一個理由是,二者都擁有韻律性的特點,夢者在夢中很清晰、很明確表達的事是那擁有韻律性的性行為和它的上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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