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細看的歷史 第13章 歷史長河中的那些人 (13)
    蔡京,字元長,福建仙遊人,是北宋徽宗時期的「六賊」之一。由於其善於阿諛奉承,深得徽宗趙佶的信任,朝廷中每一次興起反蔡風潮,徽宗雖迫於情勢,不得不將其廢黜或外放,以撫民意,但總是很快就官復原職。從崇寧元年加封蔡京為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起,到靖康元年(1126年)罷其左僕射兼門下侍郎為止,在20多年的時間裡,他幾次被罷免,又幾次被宋徽宗重新起用。直到宋徽宗退位,蔡京才告退。

    可就是這樣一位奸臣,他的書法卻自成一格,連狂傲的米芾都對其讚歎不已。史料記載,某夏,天氣很熱,當朝的兩個下屬官吏奉迎蔡京,不停地用扇子為他扇風。蔡京一高興便在下屬官吏的扇子上題了幾句詩。幾天之後,他偶然得知,自己題字的扇子被端王花兩萬錢買走了。這些錢不是小數,相當於當時一戶普通人家好幾年的花銷。而這位端王,就是後來的宋徽宗。

    蔡京雖書法頗有成就,但由於與昏聵無能、荒淫無恥的宋徽宗勾結在一起,隨著其權力的大增,變得更加貪得無厭、心狠手辣,因此斷送了大宋江山,最後和宋徽宗父子都成了金兵的俘虜,客死北方。當時已經80歲的蔡京被充軍3000里,臨行時寫下一首《西江月》:「八十一年往事,三千里外無家,孤身骨肉各天涯,遙望神州淚下。金殿五曾拜相,玉堂十度宣麻,追思往日謾繁華,到此翻成夢話。」這首詞其實就是蔡京風雨一生的真實寫照。由於其品行不端,在其充軍發配的路上,百姓不賣給他一湯一飯,以至於被活活餓死。死後也沒有棺木,被埋進了專門收葬無家可歸者的漏澤園中。

    第二,秦檜——獨創細明體字的大宋狀元。

    中國文字有正、草、隸、篆、行五種。每種字體中,又根據各種風格,以書法家的姓氏來命名,如柳公權的書法被稱為柳體,顏真卿的書法被稱為顏體,懷素的書法被稱為懷體。可是,唯有細明體字,不是以人的姓氏命名,而是以朝代來命名,這是為什麼呢?

    原來,細明體字的創始人(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代表者)是宋朝的秦檜。秦檜,字會之,江寧人。宋欽宗二年(1126年),金兵南侵,攻破汴京。秦檜與徽、欽二帝一起被金俘獲,後投靠金朝。被釋南歸後,秦檜又歷任禮部尚書、兩任宰相,前後執掌朝廷大權19年,為高宗趙構所寵。秦檜博學多才,在書法上很有造詣。在擔任御史台左司諫期間,處理公文時,秦檜發現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公文字體不一,很不規範,於是利用公務之暇,潛心研究字體,尤其對徽宗的字甚有研究,後在仿照趙佶「瘦金體」字的基礎上創出了這一獨特字體,工整劃一,簡便易學。於是他開始用自己創造的新體字謄寫奏折,引起了徽宗的注意,令秦檜將其書寫範本發往全國各地,要求各地統一按範本字體書寫公文,這一措施很快得到了推廣。這種「字形方正,筆畫橫平豎直,橫細豎粗、稜角分明、結構嚴謹、整齊均勻」的字體逐漸演變為印刷用的「細明體」。細明體字從發明之後,一直都是印刷行業應用得最為廣泛的一種字體,根據字的外形的不同,又分為書宋和報宋,有極強的筆畫規律,從而使人在閱讀時有一種舒適醒目的感覺。在現代印刷業中,主要用於書刊或報紙的正文部分。

    按一般的習慣,細明體字應該叫秦體字才對。可是由於秦檜道德敗壞、過於惡毒,在抗金鬥爭中,是投降派的代表人物,他以「莫須有」的罪名在風波亭害死了民族英雄岳飛父子,惹得天怒人怨,留下了千古罵名,甚至有老百姓還把南方的炸油條稱為油炸檜,還特意讓他們夫婦的石像長年累月跪於岳飛的墓前。因為心有怨恨,從那之後,雖然人們用的是秦檜創立的字體,卻把字體命名為細明體。

    細明體字,字體端莊,形態大方,橫平,豎直,撇如葉,捺如刀。自創立以來,不但被書法家所推崇,而且也受到印刷業的青睞,幾百年以來,書刊、報紙一直把它作為印刷的標準字。秦檜的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但單就創立細明體字一方面來說,秦檜無疑對社會是有貢獻的。假如秦檜當時不去迎合宋高宗的偏安政策,不去鎮壓抗金將領,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宰相,那麼這一直被人們喜愛的細明體字,則有可能有另一種名稱,或曰「檜體字」,或曰「秦體字」。由此可見,一個人只有才學而沒有品德,是不會讓老百姓尊敬的。

    第三,嚴嵩——無人能取代的嘉靖寵臣。

    嚴嵩,江西袁州分宜人,其自幼聰穎好學,5歲在嚴氏祠啟蒙,19歲就成了舉人,25歲殿試中二甲進士,進入翰林院。嚴嵩的從官歷程可謂一帆風順、平步青雲。其時,嘉靖皇帝一直幻想長生不老之術,經常祭神以求長生。而嚴嵩善於起草祭神的文書,因而深得嘉靖歡心,並被任命為內閣首輔。可由於嚴嵩不幹好事,因而被人譏稱為「青詞宰相」,一時權傾朝野,無人能敵,一些趨炎附勢之徒紛紛投靠在其門下,有數十個官員竟然毫無廉恥地做了他的乾兒子,以求庇護。

    嚴嵩對上阿諛奉承,對下則任意欺凌、草菅人命。史載,他為了獲得北宋著名畫家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不擇手段,連殺數人。當時,《清明上河圖》被員外郎王振齋收藏,嚴嵩得知後,便派薊門總督王懺去求購。王振齋懼怕嚴嵩的權勢,又捨不得交出《清明上河圖》,於是找來一名畫師臨摹了一幅送給嚴嵩。結果,嚴嵩向人炫耀時被裝裱師識破。嚴嵩怒不可遏,隨即以「欺相」之罪將王振齋投入大牢進行刑訊逼供。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王振齋只好供出真跡在自己舅舅陸治手中,嚴嵩隨即又利用權勢從陸治手中獲得真跡。王振齋也最後冤死在獄中。嚴嵩以權勢掠取真跡的內幕王懺最清楚,所以嚴嵩擔心其洩密,便以「治軍失機」罪名將他殺掉滅口。明末戲劇家李玉根據這一史實編寫了《一捧雪》,並把它搬上戲劇舞台。後嚴嵩勢倒,其子被處斬,宅邸被查抄,《清明上河圖》被收入皇宮。

    嚴嵩結黨營私,殘害忠良,最終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最後,嚴嵩雖然保住了腦袋但還是被處以籍沒的懲罰。家產被盡抄。共抄得其家產黃金3萬多兩,白銀高達200萬兩,相當於當時明朝一年的財政總收入。此外還有良田百萬畝,房屋6000間,以及無數的珍奇古玩、名人字畫。

    第四,和珅——掌握四種文字的乾隆智庫。

    歷史演義以及民間傳說多認為和珅胸無點墨、不學無術,其實歷史上真實的和珅並非如此。相反,和珅的記憶力驚人、聰明果斷、辦事利索、多才多藝。例如,乾隆皇帝就在《平定廓爾喀十五功臣圖贊》中稱讚和珅精通滿、漢、蒙古、藏四種語言文字。

    《和珅列傳》記載,1780年,和珅奉命與刑部侍郎遠赴雲南,查辦當朝大學士、雲貴總督李侍堯貪污案。達到雲南後,和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拘審李侍堯的管家,取得實據,迫使精明能幹的李侍堯不得不低頭認罪。而和珅從接受任務到李侍堯伏法,前後只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由此可見和珅的辦事效率。

    和珅專權擅政20多年,陞遷47次,這在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在其擅權的20多年裡,他權傾朝野,氣勢熏天。嘉慶帝一上台,和珅便被抄家,賜死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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