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歷史:正說走西口 第40章 是你給我們一片愛——感動草原的「祥泰鹵 (3)
    國民黨中央政治會議追認這一職務,並於6月29日推閻錫山為該會委員。7月7日,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又任閻錫山為委員。7月15日,閻錫山指揮晉軍出兵石家莊。9月29日閻錫山誓師討奉,在京漢、京綏沿線與奉軍激戰。但是蔣介石、汪精衛先後破壞國共合作,北伐受挫,國民革命軍一時未能北上,奉軍乘勢大戰晉軍,傅作義部被圍涿州,雁北地區被奉軍佔領,山西處境危殆。閻錫山指揮晉綏軍牽制了相當一部分奉軍,對北伐全局來說在戰略上具有重要意義。

    蔣介石下野未及半年,於1928年初復出後,以繼續北伐統一全國為目標,看到雄踞山西的閻錫山有舉足輕重之勢,竭力拉攏。1928年10月19日,國民黨中央政治會議任命閻錫山為內政部長(由趙戴文代理)。

    閻錫山從此與蔣介石、馮玉祥、李宗仁齊名,成為雄踞華北的軍閥。1929年3月召開的國民黨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閻雖未出席,但仍當選為中央執行委員(四、五屆連任)。

    當時位於寧夏的馬鴻逵先依附馮玉祥,後投靠蔣介石,任寧夏省主席長達十七年,集軍政大權於一身,被人稱為寧夏的「土皇帝」。馬鴻逵也是同盟會會員,被清軍逮捕入獄,經馬福祥奔走,保釋出獄。

    曹錕任總統時,令馬福祥組建第五混成旅,馬鴻逵回寧夏任旅長,民國十年(1921年)隨馬福祥駐綏遠。第二次直奉戰爭爆發,馬鴻逵所部改編為國民軍,第五混成旅擴編為新編第七師,馬鴻逵繼任師長,從磴口移駐石嘴子,將綏遠讓給馮玉祥部駐防。後又奉命駐防金積、靈武一帶,在此整兵經武,擴充兵源,董福祥之孫董恭帶一個團來投馬鴻逵,接著李鳳藻、李成蔭等相繼率部來投,馬鴻逵實力大增。民國十五年(1926年)馮玉祥五原誓師,任命馬鴻逵為國民聯軍第四路軍司令兼第七師師長,不久又兼任西安警備司令。

    1929年初,國民黨召開編遣會議。蔣介石擬利用編遣全國軍隊之機削弱異己,首先任命閻錫山為蒙藏委員會委員長,以孤立馮玉祥和李宗仁。閻錫山在各方討價還價聲中,曾提出有利於蔣介石的編遣方案。3月15日第三集團軍總司令部被撤銷,而代之的是第三編遣區辦事處,閻錫山成了光桿司令,方知上當受騙,遂聯馮以辭職並以相偕出洋相要挾。6月25日馮玉祥抵達太原,閻錫山竟然將馮軟禁以自重。

    蔣介石為消滅政敵,密令何成浚與河南省主席韓復矩相機逮捕閻錫山。此計被閻錫山的部下竊聽電話識破,閻錫山化裝潛回太原。此後,蔣介石與閻錫山關係進一步惡化,雙方厲兵秣馬,準備決戰。閻錫山將晉軍擴充為十個軍、四個保安縱隊、四個騎兵師和七個炮兵旅,共約二十萬人並與馮玉祥達成諒解,資助軍費送馮回陝,馮指揮所部共同行動。

    閻錫山於1930年2月10日電請蔣介石下野,繼則聯絡反蔣失敗的馮玉祥、桂系李宗仁等組織反蔣同盟。閻錫山的反蔣號召,得到了以汪精衛、陳公博為首的國民黨改組派,以及鄒魯、謝持為首的西山會議派和馮玉祥、李宗仁等反蔣政治派別與軍事集團的響應和支持。3月14日至15日,鹿鍾麟等五十七人通電,擁戴閻錫山為中華民國陸海空軍總司令,馮玉祥、李宗仁為副總司令,閻錫山在石家莊設立總司令部。參戰的反蔣軍有五個方面軍的六十餘萬人。蔣介石調兵七十餘萬編成四個軍團,並親任總司令。5月1日在南京誓師,11日下達總攻擊令,戰爭正式爆發。

    閻錫山在就職通電中,揭露蔣將國民黨變為「一人之化身,專制獨裁,為所欲為」,致使「黨不黨,政不政,國不國,民不聊生」,「猶復迫我以武力,助其剷除異己」,說自己不得已「應軍民之請求」,以戰爭手段重建黨國。國民政府則於4月5日下令免去閻錫山本、兼各職並通令緝捕,國民黨中常會亦決定永遠開除閻錫山的黨籍。雙方劍拔弩張,在津浦、隴海、平漢線上陳兵百萬的中原大戰隨之全面展開。

    當時國內勢力分成三派,一是閻錫山為首的倒蔣派,二是韓復矩的擁蔣派,三是張學良式的中立派。1929年5月,馬鴻逵隨韓復矩、石友三在洛陽聯合通電反馮玉祥擁護蔣介石,蔣介石迅即復電嘉獎,將馬鴻逵部十七師擴編為討逆軍第十一軍,馬鴻逵任軍長兼六十四師師長、鄭州警備司令、河南省政府委員。撥給軍餉三十萬銀元,千餘支新槍。民國十九年(1930年)蔣、馮、閻中原大戰,馬鴻逵攻佔山東泰安市,升任討逆軍第十五路軍總指揮兼徐州警備司令。後唐生智、石友三、韓復矩密謀反蔣,韓復矩以徐州為交通樞紐、軍事重鎮,且與馬鴻逵為倒馮投蔣時的契友,聯絡馬鴻逵共同倒蔣,並委派孫桐萱協商,馬鴻逵同意反蔣。

    韓復矩派一個旅進駐徐州,以監視馬鴻逵。馬鴻逵思慮再三,深感蔣介石勢大,倒蔣難以成功,遂向蔣告密。蔣介石得知密報,立即採取措施,馬鴻逵至此深得蔣介石重用。

    中原大戰初期,蔣軍雖攻佔河南歸德(今商丘)等地,但總的形勢不利。歸德旋為馮軍收復,長沙、濟南先後被桂軍和閻軍佔領,蔣軍撤守魯西南和豫南漯河地區。7月至9月中旬,反蔣各派在北平(今北京)召開中國國民黨中央黨部擴大會議,宣佈成立以閻錫山為主席,閻錫山、汪精衛、馮玉祥、李宗仁等七人為委員的國民政府,與南京國民政府對峙。但戰局每況愈下,7月4日,桂軍退守廣西,8月14日,閻軍放棄濟南。馮玉祥的「八月攻勢」也遭到失敗。蔣軍在兩湖、津浦、隴海、平漢各戰場取得全面勝利。

    這時持觀望態度的張學良1930年9月18日通電擁護蔣,率東北軍入關佔領北平、天津、河北,於是閻錫山的反蔣聯軍迅速瓦解。11月4日,閻、馮通電下野,所屬軍隊被張學良、蔣介石改編。蔣、閻、馮大戰歷時7個月,雙方投入兵力逾百萬,戰線綿延數千里,成為近代中國最大的軍閥戰爭。

    1937年盧溝橋事變後,馬鴻逵被蔣介石任第八戰區副司令兼第十七集團軍總司令,馬鴻逵以「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的形式大量徵兵。派第一、第二騎兵旅參加綏西抗戰。同年馬鴻逵部以抗戰為名進駐阿拉善旗,到處徵兵派款,佔地刮財。「祥泰隆」每次被派壯丁十五名,需以七十五匹馬或十峰駱駝頂替。時價好馬每匹四百銀元,好駱駝每峰二百銀元。「祥泰隆」迅速走向下坡路,它同我國民族資產階級工商企業的整體命運一樣,外受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和掠奪,內受軍閥和官僚資本主義的壓搾和盤剝,逐步走向衰亡是必然趨勢。

    「七七事變」後,日寇長驅直入,國民政府在「安內攘外」的消極抗戰中,使繁華的東部半壁江山陷入日寇魔爪之下。「祥泰隆」雖能僥倖侷促一隅、苟安一時,但各地生意夥伴破產、逃亡,駐外各分莊無法正常營業,交通中斷,內外運輸阻滯,貨物不斷被搶、被盜,資本不但不能正常運轉,反而不斷流失。

    馬鴻逵在阿拉善旗的掠奪手段便是派款。巧立名目,收取苛捐雜稅,什麼直接稅、間接稅、貨物稅、印花稅等達幾十種之多。還在旗境各要道設立「官卡」,對過往貨物橫徵暴斂。僅在1937年一年,「祥泰隆」就被馬匪收取苛捐雜稅、過卡雜費等四十多萬銀元。馬鴻逵的辦事處在定遠營實行甲制,不定期抓丁。對商號允許「以馬、駝代丁」。一名壯丁可以五匹好馬或一百又五峰駱駝頂替。1939年後,「祥泰隆」先後被派丁七次,共交好馬一百九十五匹,好駱駝三百三十峰。折合十四萬四千銀元,連同寧夏「隆泰裕」、「廣發店」被派丁次數,總計交納壯丁款二十萬零八百銀元。

    為了更加名正言順地壟斷阿拉善旗的糧食供應和畜產品收購,嚴禁他人經營,馬鴻逵強行設置「寧夏省政府駐定遠營辦事處」,並設特務機構監督,違者嚴辦。「祥泰隆」當時的掌櫃閆清龍(平遙北城人),就是被當時那種土匪行徑逼得走投無路、憂憤而亡。官僚軍閥掠奪的殘酷,可見一斑。馬鴻逵部隊肆無忌憚地掠奪牧民,使牧民們不能安居,到處流浪避匪,畜牧業受到重創,民不聊生,購買力空前下降。

    由於時局巨變,面對日寇侵略、馬匪掠奪,經營困難,「祥泰隆」的股東們多數對「祥泰隆」的前景失去信心,人心渙散,設法抽逃自己的股金。有的股東在山西淪陷前就聚到定遠營,吵著要散伙,住在號內大吵大鬧。而且時局突變,連總管也不能到號。對那些辛勤多年、愛號敬業的夥計們來說,「祥泰隆」是他們及家人生存的依托,決心苦撐下去,企盼時局好轉。有的股東跑到駐京、津等地外莊,以幫助處理積壓物資、委託代買貨物等為名,企圖以實物抽逃資本。駐外莊執事心中也有數,樂得做順水人情,自己也可乘機撈一把,真是一片樹倒猢猻散的慘相。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面對當時國破家亡、政府腐敗的社會大環境,誰也沒有回天之力。「祥泰隆」的執事者,雖然都是些聰明絕頂的能人,但也挽救不了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的失敗命運。

    由於無法繼續經營,「祥泰隆」不得不縮小規模,改變經營方式,於1943年改號為「利民商店」,1955年公私合營時,又改稱「第一合作商店」。

    「祥泰隆」這塊曾金光熠熠二百多年的金字牌號,曾多次幫助牧民、多次感動草原,但這一切,永遠留給了逝去的輝煌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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