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食人部落 第二章  神奇的野性非洲 (5)
    因此,到了晚上的時候,寨子裡一片靜謐,遠處幾點燈火搖曳出更多的神秘與詭譎。膽大的湯姆森鼓動威爾遜出去偵察一番,威爾遜也同意了。當兩人悄無聲息地貓著腰身剛剛走出屋子,來到一棵大樹下,才發現數十支長矛直直地對著他們,這不僅讓威爾遜和湯姆森大吃一驚,兩人趕緊表示是想去採集點野果來充飢。儘管如此,兩人還是被很客氣地請回了屋子裡。這讓大家不免窩火連天。威爾遜還是不死心,當晚送給了守候在門外的兩位已很熟悉的第格族人一些小禮品,慢慢地將他們請進了屋子。當眾人誠懇地向兩位土著人表示友善時,兩位第格族人還是很少言語。但兩位第格族人依然願意坐在旁邊,望著這群白種人。或許是威爾遜遞上去的煙葉讓兩位第格族人有了興致,漸漸地兩位第格族人的話也多起來了。當威爾遜問起他們最近是否吃過人時,兩個第格族人均點了點頭表示承認,但問他們是吃的什麼人時,兩位第格族人均流露出傷感的神色,並且流下了串串淚珠,這讓大伙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有一個第格族人告訴了威爾遜,他們前些天吞食的人竟是酋長的親兄弟,眾人不禁大驚失色。但問起他們為什麼要吃自己的親屬和同胞時,兩個第格族人均緘口不語。也就在這個時候,酋長帶著幾位第格族人闖了進來,先前坐在地上與威爾遜一起交談的兩個第格族人頓時嚇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全身發抖,高聲求饒。看來,這兩位第格族人出賣了本族的秘密,恐怕酋長不會饒過他們。果然不出所料,酋長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然後狠命地朝著兩個第格族人踢去。一聲高呼,旁邊的幾個第格族人架起早已癱瘓在地的兩個洩密者,然後衝向茫茫的夜色,只聽得靜得嚇人的夜空傳來陣陣殺豬般的號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威爾遜等人不知所措,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酋長昂起不可一世的頭顱逼視著威爾遜等人,接著發出一陣哇哇的叫聲,顯然是憤怒至極。努奇聽懂了酋長的意思,這是驅趕他們趕緊離去的警告。於是抓住威爾遜的衣角,示意大家趕快離去。於是,在數十支長矛和弓箭的威逼下,眾人只得乖乖地走出屋子,一直被這群人逼到了另一個山頭上。

    眾人已顯出極大的憤慨與不滿,尤其是湯姆森,幾次準備動手撂倒幾個第格族人以解心頭之恨,但都被威爾遜制止了。帶著沮喪與憤怒,眾人只得在茫茫的夜色中遠離這個神秘的魔窟。

    天亮了,阿爾法告訴威爾遜在這附近還有一處傳聞中的食人部落,這是位於埃富河和倫布韋河之間的又一個第格族人最古老的村落。威爾遜一聽,毅然決定去拜訪這個村子,努奇一聽嚇壞了,他知道這個村落的食人習俗最甚,被人稱為「恐怖村」。威爾遜以自己的勇氣和膽量說服了努奇,但忠厚而又膽小的努奇又提出了一個苛刻的條件:進村時,威爾遜必須走在大家的前頭。理由是如果那裡的居民發現威爾遜是個白種奇怪生物,也許不會立即襲擊他們。他們來到「恐怖村」,威爾遜率先走進了村子,四周空無一人,死一般的沉寂。但他清楚「恐怖村」的居民已從黑洞洞的窗戶裡窺視著他們。根據前面的經驗,他竭力保持鎮定,微笑、舉止平和莊重。

    一位高大強壯的酋長走到威爾遜跟前,他不知道該怎樣對付這些不速之客。四目相對,周圍全是一雙雙充滿懷疑和敵意的眼睛,威爾遜努力讓自己鎮定自若,他知道必須先發制人,使自己處於有利地位。他對嚮導努奇說:「告訴這位酋長,我們是從奴費塔村來的,我們是奴費塔村人的朋友。我們聽人們說,這座村莊是一個賊窩。」酋長一愣,他讓努奇轉告威爾遜:「這位先生搞錯了,這是一個很好的村落,裡面住的都是一些誠實的人。」威爾遜說,他將保留他的看法,只有親眼看到了才相信,酋長表示可以理解。敵對情緒頓時被相互尊重所替代。酋長的母親有一隻胳膊長滿膿瘡,皮膚都潰爛了,威爾遜雖然在皮膚病方面一竅不通,但他還是用隨身攜帶的外用藥水為她清洗、敷貼,居然有效果。酋長很感激威爾遜,其他的居民也紛紛找威爾遜治病,交換藥物。

    通過威爾遜的努力,大家終於在「恐怖村」慢慢地消除了恐懼。周圍的土著人也解除了對威爾遜等人的防範與仇視。威爾遜等人盡量地作著各種友善的表示,幫助這群土著人做著力所能及的事,並表現出積極認真的神態,贏得了傳聞中的食人族的村民的好感。起初,威爾遜等人根本不提及殺人吃人的事,只是一味地講述他們自己的生活以及外面的世界,讓這群土著人聽得如墜雲霧。然後,又教會這群土著人一些更為先進的捕殺野獸,求得生存的本領,尤其是湯姆森抬槍擊落天空中高飛的蒼鷹,這讓土著人羨慕不已。

    慢慢地在不斷地接觸中,威爾遜等人與這群被稱之為魔鬼的土著人漸漸地和睦起來,他們告訴威爾遜一些關於他們的生活的事情,這讓威爾遜感到時機已經成熟。於是當威爾遜問及他們是否有吃人的習性時,那位身材高大的部落酋長不無感慨地告訴了威爾遜一番經歷,讓眾人感慨不已。

    原來第格族人生活在這荒郊僻野裡,很少與外面的人交往並接觸,為了生存,為了獲得更多的食物和財富,這些人同周圍部落也經常發生衝突,搶奪財產,甚至戰爭。但一向好勝的第格族人在幾百年前出現了一位身強體壯勇猛異常的首領叫帕爾尼,這位首領經常帶領第格族人為了更好的生存與周圍的部落發生戰爭。流血、死人是避免不了的。但偏偏帕爾尼的部落會大獲全勝。其實,他們的戰爭是相當原始的,也是相當公平的。當兩個競爭者為了爭搶某一獵物發生爭鬥時,都會明刀明槍地進行較量,他們認為強者為王,獲取勝利果實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痛恨陰謀與偷襲。但有一次,正當帕爾尼部落沉浸在一片寧靜祥和的黎明時,外族突然襲擊了他們,殺死了他的親人朋友,掠奪了他們的財產。這讓帕爾尼感到一種莫大的恥辱,同時他也恨透了這些外族人,每當在以後的交戰中,他們便要將生擒的俘虜活活折磨而死,並且生吃這些人的肉,以解他們的心頭之恨,並且將敵人的首級割下來,懸在腰間,以示炫耀,令方圓數千里的敵人望而膽寒,敵人稱帕爾尼率領的第格族人是獵頭族,是活魔。

    當威爾遜問及現在的情況時,酋長告訴威爾遜,在幾十年以前,他們便改變了吃人的習慣,只是獵取敵人的首級的風氣還是保留了下來。這不免讓威爾遜一行人聽得有些膽寒。

    維納睜著一雙驚奇的眼睛再次問酋長,現在,為什麼在附近的奴費塔村人還在吃人。酋長則一臉的憂慮,告訴了威爾遜一行人另一個不可思議的秘密:奴費塔村人吃的是本族的人,而且他們村裡現在也還流行著這種習俗。眾人更加迷惑不解,慢慢地,威爾遜等人也就明白了,原來第格族人現在的食人習俗,主要源於對被食者一種畸形的感情,當本族人生病和老死後,本族人為了表示讓他們永遠地留下來,記住他們,因而不將死者葬於地下,更不拋於荒野中,而是本族人吃了死者,讓死者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並留下一些殘骨保存起來作為永久的紀念。

    聽了這難以想像的可怕的習俗,威爾遜一行人不免全身發麻,陣陣噁心直湧上來。真沒想到,人世間竟有這種表達對死者的悼念和眷戀的方式,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人世間的事太奇怪了,殘食同胞竟是為了留住同胞的孤魂。這是文明的英國的人根本不敢想像的事情,眾人不禁又有些激動了。看來苦苦尋找了這一年多時間的食人部落終於有了些答案了。

    當威爾遜問酋長是否還有其他食人部落時,酋長肯定地表示,他們中的一支就已經遷徙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但他們的情形現在是怎樣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如何理解和教化這群愚昧的第格族人,頗令威爾遜有些傷腦筋。然而其他的食人部落在哪裡?他們的生活又是怎樣的?他們還在吃人嗎?這些心頭的懸念讓威爾遜感覺到解開這個謎的急促心情,如同隔著的一層紙一樣,需要自己去捅破它,瞭解它。

    於是,威爾遜決定不再久留,尋找食人部落的道路還很長。第格族人給他們提供的情況畢竟是有限的。因而威爾遜率領眾人又要出發了。威爾遜本想叫上阿爾法一同前往更遙遠的路程去探尋,但阿爾法表示要留在這塊神奇的土地上,一則為了守候兩位已死去的朋友的孤魂,同時也想竭力地幫助教化第格族人,讓他們從愚昧中擺脫出來,這是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威爾遜想了想,也覺得頗有道理,於是辭謝了努奇,告別了曾給他們以恐懼和神秘的第格族人,威爾遜等人繼續向南前進了。

    畢竟找到了食人部落,瞭解了他們的一些情況,這令大家感到異常的興奮與自豪,看來,這一年多的漂泊與歷險,是值得的!

    然而,下一個食人部落又會在哪兒出現呢?

    「高人國」的婚俗

    尼羅河流域四季雨量充沛,氣候涼爽,原始森林中茂密的樹葉,遮天蔽日,而地面卻是一片泥濘,就在這叢林莽原中,威爾遜一行人再次走進了一個「矮人國」。這是一個矮人遊牧部落,整個部落的男男女女竟沒有一個身高超過1.2米的。這個部落生活在這樣一個經常見不到陽光的環境裡,而且這裡的毒蛇猛獸隨時出現。通過和這個部落的矮人接觸,威爾遜得知,該部落跟其他部落一樣,他們在英殖民主義者統治下生活了50個年頭,因而,對威爾遜等人的到來又懼又怕,他們飽嘗了與「高個子」打仗的滋味,因而總是迴避著跟一切外來人和外族部落的接觸,甚至害怕跟附近的「高個子」部族來往,這就使得這支矮人部落將自己完全封鎖起來。說來也奇怪,就在這個「矮人國」附近,卻居住著身材最高大的種族——人平均身高達2米的丁卡部落,這引起威爾遜等人的極大興趣。

    這支矮人部落跟東非國家的土著民族一樣會講斯瓦裡語,在部落裡,沒有頭目,也沒有宗教信仰。

    「矮人國」的矮人還有一個生理特點,就是從兒童到成人發育長高的過程很短。一般都赤身裸體,只有大人才在肚臍眼下幾厘米的地方繫上一條很短的圍裙,或者綴有一塊遮羞布。成年男子們長有稀少的幾根鬍鬚,他們的體型跟其他非洲黑人種族大體相似,只是這些矮種人身材過於矮小,高高的額頭,深凹的眼眶,兩片嘴唇顯得特別厚而且微微撅起。他們大都舉止穩重矜持,神情呆板嚴肅,只有那些年輕的矮人臉上才偶爾露出一絲笑意。

    威爾遜等人無疑是被看作「外來人」闖入的。矮人國世代繁衍生息在密林莽叢之中,很顯然是不歡迎他們。儘管如此,威爾遜還是想盡辦法與矮人們接觸,希望通過與尼羅河流域遇見的那部分矮人作一番對比,以便從中發現什麼。露絲成天跟著威爾遜,很想從大學課本裡曾經讀到的文字中再破譯「矮人國」的神秘。但緣於他們的「高大」,每次矮人見到他們,便在老遠處逃之夭夭了。

    矮人逃避他們,於是威爾遜等人來到附近的丁卡部落,這是一個人均身高達2米的「高人國」,在這個高個子部族裡,威爾遜一行瞭解到一種非常有趣的婚俗——姑娘用賣雞肉的方式尋找如意郎君。

    每逢節日到來的時候,丁卡族的姑娘便把自己家的肥雞殺掉,放上香草、姜、蔥、蒜等佐料清燉,然後盛在小盒裡擺列到場壩上去賣,等待自己喜歡的小伙子來買。如果來買雞肉的小伙子是姑娘不如意的對象時,姑娘會加倍地要錢,小伙子見此情景,就會知趣地離去了。要是姑娘看上了年輕如意的小伙子,情況就大不相同了。當兩人的目光相遇時,姑娘會羞怯地低下頭,躲避著小伙子的目光。小伙子更問道:「農呃農(妹妹),你做的雞肉怎麼會這麼香啊?放的是布後山上的青辣辣,孔雀湖裡的鹽巴,芳草園裡的香草吧?是不是有客人預先定做的?」姑娘便回答說:「巖龍呃巖龍(哥哥),我這盒雞肉放的是最普通的香草,最普通的青辣椒和鹽巴,只不過是加上了我一顆熾熱的心罷了。如果巖龍不嫌棄的話,就請來嘗嘗吧!」姑娘說著就把準備好的板凳拿出來,讓小伙子坐在自己身邊。小伙子如果有意,就會順水推舟地說:「我們丁卡有句俗語,一起抬才輕,一起吃才甜,我們倆一起吃,雞肉才會有味道。」為了避開眾人的眼睛,姑娘也會說:「巖龍呃巖龍,我們丁卡也有一句俗話,敞開來說才香甜,放開來做才利索,這裡人多嘴雜,乾脆我們抬到村子裡去吃,那裡又涼爽又安靜。」

    於是,兩個情人就端著雞肉,搬起凳子,走進那安靜的村子裡,相互傾吐著愛慕之情。

    眾人考察了這一番有趣的愛情鏡頭,真沒想到一矮一高的兩個部落的人生活習性差距這麼大,一個保守封鎖、充滿自卑與麻木,另一個顯得熱烈而又不失含蓄,真是有趣極了,這讓威爾遜等人忘記了那血淋淋的食人部落的恐慌。

    奇特的「吃泥」部落

    在尼日利亞東北部的伊博族裡,威爾遜一行又被當地的一種古老而奇特的婚俗所吸引,那就是胖姑娘方可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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