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食人部落 第二章  神奇的野性非洲 (1)
    大海的淫威

    從英吉利海峽出發,威爾遜一行人乘著帆船,迎著金燦燦的朝陽,向南進發,船上載有足夠的食物和其他備用之物,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與激動。出發之始,西斯科在船上跳躍著,向送行的人們高聲呼喊:「等著我吧,我親愛的朋友們,當我回來的時候,將會是金銀滿艙,珠寶滿身,祝福我們吧,羨慕我們吧!」所有的人都充滿著信心與自豪,又一次人類歷史上的壯舉將在這幾個人身上演繹出來,這怎能不令人興奮與自豪呢?

    威爾遜站在船頭,雙手叉腰,擺開穩健的身姿,任海風掀起那蓬齊整的卷髮,心潮起伏,這麼多年的願望終於要在自己的餘生中鋪開。同是人類,為了生存,自然免不了一些紛爭甚至流血,然而,殘食同胞的血肉卻是人類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的傳聞,為什麼在人類進化了這麼幾千年來竟然還存在著這樣愚昧和荒誕的事,一定要揭開這個千古之謎。想到此行的非凡意義,威爾遜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儘管前途會是幾多惡浪,幾多狂濤,但對於這位已飽受人世磨難與滄桑的漢子來講,也不是什麼太恐怖的事了。望著茫茫的前方,威爾遜有一種要與一切困難作鬥爭的勇氣和衝動,就連站在身旁的露絲也信心百倍地憧憬著那美麗動人的遠方世界。

    威爾遜精心設計了路線,他和維納在一起討論,認定在歐洲這塊文明的土地上,是不會存在什麼食人部落的。因而威爾遜決定首先進入非洲,他認為非洲乾旱、炎熱、貧窮、落後,而且部落眾多,留下的神秘文化也是不計其數,在這塊土地上,極有可能找尋到食人部落。

    從英吉利海峽往南航行的半個多月時間裡,一路上,大家沿途領略到各種風土人情,奇景異象,個個激動不已。維納的幽默談吐,又使大家倍感新鮮歡快。露絲那高挑的身材,瀑布似的金色頭髮,胸前顫動著一對活蹦亂跳的「兔子」,渾身洋溢著春春誘人的氣息,這無疑又給單調的航行生活注入了一股新的生命與活力,只是西斯科那一雙貪婪的眼睛不時地盯著露絲那性感豐滿的胸脯,內心蠢蠢欲動。湯姆森始終保持著軍人的機警與責任,不時地觀察周圍的環境,指揮著水手調整方向,儼然回到當年戰場上的一派認真與專注的模樣。因而,這半個月的航行使大家感受到如同旅遊一般地輕鬆愜意、浪漫溫馨,陽光是那樣的明媚和煦,大海是那樣碧綠與溫和。

    然而海上的天氣如同小孩子的臉色,是變化無常的。當他們的航船開進比斯開灣的時候,這天上午,天空還是一片蔚藍,但時近中午,天空中泛起了灰黑色的雲霧,而且不停地堆壓下來,雲層越來越厚,以至於下墜到幾乎觸及到海面上。氣溫急劇下降,海面上開始起風了,帆船開始左搖右晃顛簸不定,而且愈來愈劇烈。船上的露絲扶著柱子,開始嘔吐起來,維納也經不起幾番折騰,開始嘔吐。很快,巨大的雨點,開始穿過黑壓壓的雲層直打下來,海風也開始咆哮起來,把滿天的雨柱攪得七倒八歪,並且捲起洶湧的浪波,劈頭蓋臉地朝海上這孤零零的活物打來。海上一派迷茫,根本看不清前方10米遠的海面。於是,湯姆森指揮水手趕緊降下風帆,任憑船在風雨中漂流。

    雨,下得更猛了,一陣緊接一陣。風揚起細長的雨鞭,一下接一下地狠狠地抽打在硬幫幫的船上和人們的臉上、身上,開始還有些疼痛,漸漸地也不覺得疼了,可能是臉頰和肌膚感覺有些遲鈍了。西斯科蜷縮成一團,望著愈下愈大的雨,失去了前些日子的神氣。維納手抓著柱子,在一陣嘔吐之後,感覺到胸口急劇疼痛起來,他趕緊捂緊衣服,但仍然不停地咳嗽。露絲緊緊地抱住威爾遜的腰,早已嚇得面色蒼白,威爾遜抓穩船板,面色凝重,他很擔心這突如其來的風暴會持續很久。湯姆森表現出一股強悍的氣概,站在甲板上,擔任著巡視,其他3位水手和雇工早已躲進艙裡,渾身瑟瑟發抖。

    帆船四周的海面上,已經變得一片黑暗,混濁的波浪,被漸漸濃郁的暮色染得更加深重。海上掀起的波浪更加洶湧起伏,帆船東晃西擺拚命向前鼓動,肆虐的狂風把桅桿壓得向前彎著腰,發出尖厲的呼嘯聲。湯姆森用盡全力往回拽著風帆後面的橫桿,試圖減輕桅桿的風壓,但海風以它無堅不摧的巨大力量,一路呼嘯著向前,使湯姆森連喘氣都感到困難。任何人為的力量都無法改變它要擺佈的方向,看來,只有聽天由命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船上的人誰也不吭聲,只是心裡默默地祈禱:快結束吧!周圍,風仍在怒吼,海更在咆哮。天更黑了,雷聲隆隆,船上的人漸漸地感覺到有些刺骨的寒冷侵蝕著他們。從中午到現在,船上的人還無法吞食一點食物,個個早已飢腸轆轆,精疲力竭。

    風帆已被肆虐的風暴擊落,帆索也被狂風扯得像稀疏的枯草。隨著帆船一次又一次強烈的傾起倒落,船上的人就有一陣翻腸倒胃的感覺。心臟跳動加快,喘不過氣來。突然,轟隆一聲巨響,一座小山似的浪頭撲了上來,帆船似乎觸到什麼地方了。湯姆森和威爾遜趕忙指揮著3位水手,向四周拋錨。然而黑沉沉的四周什麼都沒有,看來可能是觸了暗礁,所幸船隻沒多大損傷。但威爾遜凝重的臉色頓時有了點變化,立刻指揮眾人努力使船朝一個方向靠去,他相信船可能在近海一段了。

    船已漂行了一段海面,風似乎小了點,但船仍然是顛簸不定,船上的人已沒了力氣,他們只能靜靜地躲在艙內忍受著風浪製造的一個又一個的仰翻俯栽,傾聽著像萬獸怒吼般的風浪的囂張。

    慢慢地,在後半夜,風浪變小了,並且很快就平息了下來。船上的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算是放了下來,長長地喘了一口氣,然而幾經風浪摔打的維納卻昏迷過去了。於是眾人趕緊給維納進行救治,並且每人趁機吃了點乾糧,也算是喘口氣吧,然後,仰躺在船中,個個如同泥癱一般。

    天亮了,風暴完全平息了,天空又露出溫和的笑臉,大海也抖露出慈祥的外衣,彷彿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幻,一場讓人們流淌著冷汗伸手四處抓撓的噩夢。大自然的喜怒無常卻騙不了站在甲板上眺望的人們,儘管大家仍然心有餘悸,但風暴總算過去了,昨晚的搏鬥最終是人類獲得了勝利,這是船上每一個人都可以告以自慰的。然而,先前長達半個月歡悅輕鬆的旅遊感受頓時沒了,人們想到了險惡的前途,絕不會是風平浪靜、一帆風順的,這才僅僅是個開始。

    威爾遜站在船頭,望著疲憊不堪、驚魂未定的露絲,備感心疼不已,一手攬過露絲,用寬大溫柔的手掌撫摸著露絲光潔的臉蛋,輕柔地問道:「親愛的,害怕了嗎?」

    露絲抬起頭,眨著驚恐而又幸福的雙眼,說:「有點兒,不過,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兩人又露出了以前的輕鬆與甜蜜。甦醒過來的維納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整船人就數他最不能經受折騰,還好,一切都過去了。維納趕緊起身,用羅盤測定方位,方知此時帆船已靠近法國西部的海岸。

    威爾遜得知報告之後,看到經昨夜一場暴風的襲擊之後,風帆也被擊落,墜入海中,帆索又被扯得四散五裂。因此,完全有必要對船進行簡單的修葺,於是,威爾遜命令水手們將船靠向法國西海岸。經過三個時辰的划行,船靠在了法國一個叫波爾多的海濱。威爾遜等人上了岸,找來當地一些船工抓緊時間修理,船上留著兩人看守,其他一行人暫時在岸邊小鎮作短暫的休息和調整。威爾遜牽著露絲的手與維納、湯姆森、西斯科等人到小鎮上去購置了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和食物。

    檢驗童貞的婚俗

    這是一個小鎮,但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倒也顯得熱鬧非凡,小鎮的建築保持著中世紀的建築風格。這裡居住的是阿卡部族人,男人們漫不經心地繫著他們用樹皮織成的G形帶,婦女們隨心所欲地把草編成的草裙隨便地吊在一根繫在大腿部的繩子上,並用一條帶子緊束自己的腰。男人也梳起了髮式,從前額開始梳得緊緊的,在腦後用一個編織的環狀物拴好,挽成一個長長的髮髻,看上去很是特別。走在小巷子裡,他們看見一位婦女坐在當街處,正給小男孩餵奶,陽光灑在這位母親的臉上,顯出一副慵懶的神態,孩子一邊吃奶,一邊戲耍著母親的乳房。走進一家民宅,一行人赫然發現一張大床上躺著一個男人和幾個女人,威爾遜等人感到很是納悶。

    休息了一天之後,眾人興趣甚濃,尤其是西斯科,叫嚷著要去城裡逛逛,放鬆一下緊張的神經,緩解旅途的疲憊,威爾遜也沒多作反對,於是眾人又乘坐馬車來到一個小城。小城店舖林立,珠寶滿店,西斯科看得兩眼放出異樣光彩,張大了嘴巴:「珠寶,我的珠寶!」這一天,小城熙熙攘攘,歌聲裊裊,舞帶飄飄,人們沉浸在熱鬧、歡快的氣氛之中,看來他們是遇上了某家人正在舉行婚禮,眾人帶著濃厚的興趣湊上前去觀看。然而這個婚禮顯得非常奇特,婚禮儀式是由牧師主持,婚禮中使用的婚杯或婚碗是由硬木製成的,可以盛兩蘇格蘭品脫。在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參加婚禮的人也到齊了,牧師將一隻婚碗遞給新娘新郎,他們先後用它往裡面小便。

    隨後,牧師從地上抓起一小撮土撒到碗裡,有時還不斷地往碗裡加酒,再用一隻羊角制的湯勺在碗裡攪動,然後把碗遞給新娘新郎。眾人看得莫名其妙,以為要新郎新娘將兩人的尿、酒與塵土喝下去,想到這些,眾人不免皺起了眉頭。5人皆伸長了脖子仔細地看著,只見新郎接著碗後,便用湯勺不停地攪拌,然後又遞給新娘,新娘也如法炮製,牧師則在一旁高聲說著什麼,大概是祈禱,抑或是讚美之詞,眾人又是看得不解其意。維納趕緊請教身旁的一位當地人,這位當地人很爽快地告訴他們,剛才牧師遞給的那只碗,是讓新郎新娘將碗裡的混合物攪拌分離開,但沒有人能將這種混合物分離開,因而就預示著新婚夫婦也將生死永不分離。哦,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大家都覺得很好笑。

    接下來的便是新娘進到一間裡屋,新郎則焦急地待在外面,似乎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心神不定。門口聚集的來賓也顯得有些嚴肅莊重,氣氛一下子變得沉寂多了。過了約10分鐘後,只見新娘重新穿上一套更加漂亮的服裝,滿面春風地走了出來,一臉的自豪與得意。隨後有兩位婦女向眾人似乎宣告了一個什麼消息,瞬時,沉寂的氣氛頓時又沸騰起來了,四周又渲染起歡樂和喜悅的氣氛,甚至在幾小時內,所聽所見的都是跳舞狂歡、奏樂吹笛,人們情緒高昂,狂熱無比。西斯科等人更是不明其意,嘴巴嘟噥著:「又不是進去領取珠寶,有什麼好高興的。」

    威爾遜微笑著說:「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這是吉卜賽人的一種奇特的婚俗。」

    露絲、西斯科、湯姆森急切催促著威爾遜快點告訴大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威爾遜則慢悠悠地說:「回去吧,回到旅館裡,我慢慢告訴你們。」

    眾人趕緊走回旅館坐下,威爾遜微笑著說:「那麼,就讓我們這位歷史學家來講給大家聽吧。」

    「你們知道嗎?剛才新娘進屋去是進行一場獨特驗貞儀式。」維納激動地說,「吉卜賽人是十分重視婦女的貞操的,保持童貞被認為是神聖、純潔的行為,相反,失去童貞要受到譴責。吉卜賽女孩從小就開始接受保護童貞的教育,不僅如此,母親還要採取一定的措施,確保女兒的童貞不失。按照傳統習慣,母親會迫使女兒在恥骨區緊緊罩上一塊護貞布,這塊布要到結婚之時才能解除。剛才新娘進屋,就是讓新娘的婆家和娘家各推薦的兩名已婚婦女作為監護人對新娘驗貞,檢查結果要向雙方家長和來賓報告,一旦失貞,那是十分丟臉的事,也會讓來賓掃興,新娘連同雙方家庭會被人輕視,失貞的新娘甚至有被處死的危險。」

    「哦,難怪剛才那位新郎等得著急,看來他怕他的新娘以前有過偷情行為。」西斯科顯得有些放蕩,「這麼說來,這位新娘是合格的處女嘍!」

    威爾遜接著介紹說:「事實上,吉卜賽人結婚儀式還有其它一些習慣。意大利和德國吉卜賽人把金雀樹枝看成是十分吉祥的東西,在結婚中是必不可少的。進入洞房之前,新婚夫婦必須手拉手跳過金雀樹枝,才能萬事如意,還要用金雀樹枝紮成笤帚放在新房內,用以掃除惡運和驅邪。還有,吉卜賽人結婚時還必須有一匹死馬出席,人們認為這和印度古老的吠陀儀式有關。」露絲聽得入了迷,說:「想不到,四處流浪的吉卜賽人還這麼浪漫呢,可是結次婚,還有這麼多的規矩,真是麻煩死了。」眾人一陣大笑,沒想到,距離英國不遠的法國的這麼一個小鎮竟然也有這麼古怪的事。

    「那吉卜賽人死了之後,又有些啥不同的風俗?」湯姆森將下頜抵在那枝烏黑的火藥槍口,饒有興趣地提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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