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六:天下,天下 第五一六:張遼兵臨長平關
    離開洛陽,大軍渡過黃河,到達野王。

    魏延向劉備獻計:「并州袁熙自我大軍入洛時,他就一直關注著我軍的動向。最近他聽說我等揚言要從定都白馬那邊過河,所以對我們的監控也就鬆弛了下來。目今我軍突然渡過黃河,到達野王,想必還未曾被他們的探馬發現。依某看,明公不若現在立即分出一路人馬,饒過太行山,從絳縣入長平關,攻取上黨,則并州袁熙必然疏於防範,立可取也!」

    此話一出,劉備眼前頓時一亮。他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若是趁著袁熙不注意時,突然派出一路人馬殺上上黨郡,他必驚亂。再說,上黨一亂,也就顧不得冀州,並、冀不能相救,對他來說確實有利。

    劉備於是召集眾文武商議,但出乎預料的是,大多數表示了反對意見。

    理由很簡單,派出一路人馬,一來分散了兵力;二來,這并州靠近南匈奴,而南匈奴跟并州袁熙又是合作關係,如果孤軍前往,恐怕不利。多數意見是,先滅袁紹,再考慮并州。

    魏延站了起來,呼呼笑道:「這第一,我們兵馬雖然分散了,可也同時牽制住了對方的兵馬,使其首尾不能兼顧。這第二,匈奴自分南北以來,早已不復當年光彩。如今的匈奴尚且還要依靠我大漢朝,就算他幫助袁熙叛逆,能有多少戰力?不足為懼也!更何況,我等這次是出其不意而來,袁熙那邊定然無所防範,正是分兵的最好時機。若是等到我軍都去了鄴城,他從壺關增兵,襲擾我等後方,將何以處之?」

    「不行……」

    眾人反正是不同意分兵。要知道,魏延也才剛剛加入劉備陣營。而且還是被人綁著來的,人微言輕,而且他這計劃太過冒險,自然沒有多少人敢答應。他們情願人多勢眾,穩紮穩打,也不願冒這個奇險。要知道這險一冒,成功還好,要是不成功,那最後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為了安全起見。自然力求穩妥。

    劉備只好把眼光放到程昱和滿寵身上。

    程昱被劉備一看,也就及時的站了起來,拱手道:「各位,魏將軍此計聽起來雖然冒險了點,但也是一奇招,分析得也十分有道理,倒不妨一試。」

    滿寵也接著站了起來,笑道:「我是附議。」

    這麼一來,多數人又得重新打算了。一聲沒有了反對的聲音。

    劉備站了起來,說道:「好啦,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聽我軍令。張遼、樂進、朱靈!」

    三人應聲出列。劉備道:「張遼為主帥,樂進押後,朱靈、聞字為先鋒,我與你們三萬人馬。你們給我拿下上黨郡!」

    「諾!」

    劉備又道:「另外,趙雲帶領本部五千人馬為左右接應,不得有誤!」

    「是!」趙雲亦拱手領命。

    ……

    ……

    上黨。袁熙府上。

    一人匆匆跑來,向袁熙跪下,臉色慌張的道:「不好了!」

    袁熙此時正跟謀士蘇由坐在一起,聽到報告,臉色一暗,道:「何事大驚小怪的?」

    「絳……絳縣……」

    來人一時著急,說話都是吞吞吐吐的了。

    「什麼絳縣?」

    袁熙一時沒有會意過來,腦子突然一轉:「絳縣怎麼啦?」

    他看了一眼蘇由,蘇由臉色一暗,緩緩道:「難道絳縣出事了?」

    「說!」

    袁熙指著他,那人立即點頭,道:「將軍!絳縣的確出事了。」

    袁熙微微一愣,問道:「出了何事?」

    那人拱手道:「絳縣,絳縣,已被劉軍趁著黑夜,突然發動偷襲,給拿下了!他們殺死縣令後,絳縣三千守軍也全部投降了敵軍。」

    聽聞這個驚雷消息,袁熙首先一震,隨即笑道:「你胡說什麼!劉備一直都在洛陽,絳縣怎麼會落到他手裡?再說,黃河邊也有我們的眼線,如何能輕易讓他們渡河而不知,荒唐!」旁邊蘇由輕輕咳嗽一聲,提醒他道:「將軍!這黃河北岸以前是有我們的眼線不假,可你說劉備已經揚言要從白馬那邊渡河了,所以乾脆把那邊的眼線都撤了下來。縱然有,那也就是那麼幾處了。想劉備若是黑夜渡河,出其不意的將這些人干了,他們還哪裡來得及通知我們?」

    袁熙驚呆了兩秒,懇切的看向他,問道:「先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蘇由伸手捋鬚道:「絳縣既然已經丟了,那就暫時給他們吧。不過,我軍決不能將長平關也丟了,那樣的話上黨郡也就不保了。嗯,這樣,將軍可派沮鵠帶領兩萬人馬先行,隨後將軍再帶領三萬人馬壓陣,一定要守住長平關!」

    「這個……」

    袁熙嘿嘿一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道:「我可不可以不帶兵,就坐鎮此地呀?」

    「……」

    蘇由差點氣結,立即說道:「當然不可以!」

    「明白!」

    袁熙又是嘿嘿一笑,盯著他看。蘇由被他看的一陣寒冷,不得不站了起來,拱手道:「將軍千萬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也明白將軍你的意思了。你是是想帶兵去,想讓我代勞是嗎?」

    「知我者先生也!」

    袁熙毫不謙虛的點點頭,壞壞一笑。站起來,向他拱手道:「那就辛苦先生了!」

    蘇由搖了搖頭,道:「我還是那句話,將軍若能親自帶兵,不但能增加增加的威望,同時可起到振奮軍心的作用。將軍既然不願意去,那老朽就代勞了吧。」袁熙趕緊謝道:「謝先生了!」

    蘇由一走,袁熙終於坐了下來,臉色也變得焦躁起來,只叫道:「這死老頭子都在我這裡坐一上午了,也不知道討人厭!哼,若不是看在你是被我父親派來與我出謀劃策的份上,我早將你這老傢伙給攆出去了!」

    說到這裡,又是一頓啪案:「人呢!人呢!都死到哪裡去了。快將這些書籍都撤了,將酒席擺上,將歌女叫上,都給我樂起來!」

    ……

    ……

    絳縣,張遼召集眾將,道:「我等佔領絳縣之事,想必袁熙那邊也已經得到了消息,必將派出人馬增援長平關。而我等遠來,必須速戰速決,出其不意方能勝出。昨天全軍已經休整了一天。今天也該出發了。聽我將令,朱靈、聞字出列!」

    朱靈、聞字同時向中間一閃。張遼道:「我命你二人帶領萬人為先鋒,到了長平關下就將人馬駐紮下來,在大軍未曾到前,切記不可先戰!」

    「明白了!」

    朱靈、聞字二人退了下去, 立即帶了萬人先行。張遼這邊,也隨即整備人馬,按照劉備事先的吩咐,讓樂進押後。提著兩萬一路直撲長平關。

    朱靈、聞字先到長平關下,立即駐紮在城南。

    長平關由袁熙部下張凱守把,兵力只有五千人。長平關上,張凱接到探馬的報告。說是有一夥劉軍進犯,他也就立即帶領人馬登上城樓親自視察。但見關下劉軍忙著紮營,不由笑道:「某雖只有五千人,也敢守著這道雄關。可賊兵來了有兩倍於我。到了卻不敢先行挑戰,反是安營紮寨。哈哈,這群酒囊飯袋。真是慫包!」旁邊心腹道:「天下誰人不知將軍的威風,他想必是聽聞將軍守此關口,故而不敢來戰,這也難怪。」

    「這句話某愛聽!」

    張凱立即是厚顏無恥的仰天大笑起來,旁邊眾將十亦是跟著一陣發笑。

    旁邊一人突然走上前來,說道:「將軍,他們不敢向我們挑戰,我們難道就不能向他們挑戰麼?」

    一句話倒似是提醒了張凱,張凱啪胸笑道:「對呀,我怎麼給忘了!」

    雖然這般說,一時還在琢磨著。畢竟他此關兵力一共才五千,對方眼看著也有個萬餘左右的。要是出戰了,總得留點把守吧,所以在兵力上還是有點懸殊啊。他這邊納悶著,旁邊也似是看出了他的憂慮,立即說道:「將軍,賊兵此時正在忙著安營紮寨,要是我等此刻突然衝出去,他們必將匆忙應對。我等也不用跟他長久的糾纏著,只有將他一擊而敗,先滅滅他的威風,也就可以了。到時等到袁將軍的救兵一到,還怕不能夠與他廝殺個痛快麼?」

    張凱一聽,啊哈一笑,大聲道:「好!就這般干!」

    他立即召集了四千人馬,隨他一齊殺奔出城。

    ……

    ……

    「朱將軍!」

    朱靈正在指揮將士們安營紮寨,突然聽到身後這聲叫喚,也立即調過頭來,笑道:「是聞將軍!」

    聞字點了點頭,將他拉到一邊,指著城牆上面,說道:「將軍,請看!」

    朱靈遙望了一眼,也已經看清楚了,笑道:「賊兵這夥人突然看到我劉軍殺到,自然害怕,故而登樓先行觀察我們一番,也不足為奇。」

    聞字卻是搖了搖頭:「他們害怕的樣子我倒是沒有看出來,只是看著他們指指點點,似乎對我們甚是不屑,我倒是有點懷疑了。我心裡想著,我等正在安營紮寨,他們不會趁著這會兒,突然開城殺出來吧?」

    「哈哈!」

    朱靈笑道:「聞將軍是多慮了,據我所知,這長平關守兵甚少,我不去挑戰他,他已經很是不錯了,如何敢先對我們動手?」

    「這個……」

    聞字道:「不管怎樣,我看我們還是早做準備為好,免得他們等會衝出來,我等就疲於應付了。」

    朱靈不屑的笑了笑:「好吧,那麻煩聞將軍帶領自己的部下隨時待命,等著他們出城劫營吧。」說著,已然轉過身去,也不管他了。聞字也是一句話沒說,立即召集了自己的部下,將他們分一半出來,繼續紮營,其餘人馬則被安排在險要處。等過了許久,也沒看見敵人開城出來,朱靈不免「幸災樂禍」,笑道:「聞將軍,這敵人好像並沒有開城出來呢!」

    聞字眉頭一豎。叫道:「不好!」

    待到朱靈驚覺時,耳邊只聞衝殺聲震天。朱靈大怒:「這廝等居然饒到我軍後面去了!」也正如他所說,張凱為了不打擾劉軍,開了東門出來,然後借助著地理的便利,將部隊繞到了他們的身後。等他們看到劉軍仍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忙碌著,他也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帶領著四千人馬頃刻衝殺了上去。而此時,朱靈跟聞字都在營前。聞字也心知上當了,當即帶著兩千多待命的士兵。往後殺去。

    張凱雖只四千人馬,但他們好在突然的出擊,已經佔了上風。而那些正在紮營的士兵,大多兵器靠在一旁了,及至敵人衝殺上來,他們先前還是一陣慌亂,一時忘了拿兵器,而等到清醒過來,也已經來不及了。張凱的四千人馬一直衝入腹心。迎著聞字的兩千士兵,大殺一氣。但他們眼見得了便宜,不便留戀,也就在張凱的帶領下。一直衝了過去。到了西門下,入了長平關去。

    看著眼前戰死的將士,朱靈一陣懊惱。

    「回將軍,剛才敵人衝殺一陣。我軍損失五百七十二人,傷了兩百六十三。敵人留下屍體兩百五十三具。」

    「知道了!」

    朱靈手一揮,士兵也就下去了。

    比及朱靈讓人搭好帳篷。下午的時候,張遼的主力部隊也已經過來了。

    不等張遼、樂進坐定,朱靈走入帳來,拉長著臉。

    張遼、樂進對望一眼,這朱靈是怎麼了?只見朱靈長跪下來,說道:「請將軍責罰!」然後將遭襲一事說了。張遼想了想,將他扶了起來,寬慰道:「這也不能怪將軍,將軍以後但凡安營紮寨時小心一些就是了。」又將聞字叫進來,嘉獎了一番:「若不是將軍準備了一支人馬在旁邊,只怕這次損失更大。」

    這邊張遼等三萬到齊了,長平關裡,張凱也迎來了第一批援軍。

    「啊哈哈,原來是沮將軍!」

    沮鵠,乃沮授之子。袁紹離狐大敗後,深悔不聽當初沮授的意見。回到鄴縣後,袁紹雖知錯,但他礙於面子,不好立即重用沮授,只將他冷落在旁邊。而陳琳是知道袁紹脾氣,於是建議說,沮授之子也已經長大了,若是袁公礙於面子,不想重用沮授,可先封其子,所謂子貴父榮也。袁紹一聽,覺得他這個辦法好,也就立即採納。將沮鵠拜為將軍後,袁紹又考慮到二子袁熙在并州舉步艱危,身邊缺乏戰將。而并州又連接司隸,不敢輕視,故而,一面派出謀士蘇由輔助他,又一面派出將軍沮鵠幫他。袁紹雖如此關心他,只他自己明明知道二子性格懦弱,根本不善於管理,也算是白瞎送了。若他知道在劉軍壓境之下,他的寶貝二子,居然還能花天酒地,只怕也能將他氣得半死。

    「嗯!」沮鵠看了張凱一眼,問道:「敵軍那邊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面前的沮鵠不過十七八歲年紀,而張凱卻是他兩倍的還多。只是礙於他的官職比起自己要大幾級,而他父親又是袁紹身邊的紅人,雖然這個「紅人」已經不紅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沮家在冀州的影響仍在,故而張凱不好得罪。聽聞沮鵠的人馬來了,他是趕緊出城十里相迎。可現在倒好,聽他不冷不熱的語氣,只讓他把一腔的熱情頓時撲滅了。

    要知道,他可是個要強心重的人,又想到眼前此子不過是個初生之犢,而自己在沙場上已經摸爬滾打十幾年了,就很是不平了。他把嬉笑的臉突然收了起來,挺起了胸脯,不徐不疾的回答他:「敵軍那邊的情形,將軍等會自己可以去看。我想我說了,將軍也未必明白,不如大家都少廢話。」

    沮鵠一聽,看了他一眼,倒是有點詫異,但他也什麼也沒有說,帶著人馬進了城。

    剛剛入得城來,張凱又道:「沮將軍,這敵軍駐紮在南門那邊,將軍不如先去查看一番吧。」

    沮鵠眉毛一皺,他倒是想去看看,但他一路緊急行來,肚子早已經餓了,他現在只想飽飯一頓,哪裡有心思觀察敵營。但看張凱面色黯淡,分明故意難為他,他想想,也就點了點頭,道:「請將軍帶路!」

    張凱未動,後面一名將軍的人物趕上前來,扯住他衣袖:「將軍,這個接風酒已經擺上了,難道不先請沮將軍險用了……」

    「咳咳!」

    張凱橫了他一眼,故意提高聲調:「這沮鵠將軍雖然遠路而來,一路舟車勞頓,按理來說先用過接風酒也不足為過。只是,所謂戰場之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沮鵠將軍他若是不先對敵人情況做到起碼的瞭解,接下來該怎麼打仗呢?所以接風酒可以稍稍押後,這『知彼』之道,卻是必須放在前面。我這也是為了沮鵠將軍打算,將軍你說是嗎?」

    沮鵠倒是一句怨言也沒有,淡淡道:「張將軍說得有理,請帶路吧!」

    張凱也不客氣,將袖子一甩,騎著馬,走在了最前面,不時還回頭跟沮鵠說上兩句。這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老子訓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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