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四:金鼓震上下 第三百五六:壽春臨淄兩城烽火
    第三百五六:壽春臨淄兩城烽火

    皖縣城,六月十五日,夜。

    劉備從婚禮大堂上喝得高了,被許褚攙扶了出來。

    劉備一回到房中,倒在榻上,閉上眼睛,就呼呼睡了去。

    許褚看到劉備這樣子,搖頭歎道:「甘、陳二位將軍的婚事可把明公給累壞了。」

    許褚給劉備蓋好了被子,正要退出去,卻聽劉備夢中呼道:「喬……喬……」

    「?」

    許褚見劉備並沒起來,只是嘴裡胡說,也就沒有理會。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是……」

    許褚剛一轉身,就看到簡雍站在了門外。

    簡雍顯然不想許褚說話聲大了,惹得劉備醒來,所以趕緊搖了搖手,抱著青竹酒筒,對許褚嘿嘿笑道:「去吧,我陪老傢伙他喝喝。」

    「這……」許褚有點費解了,聽他還要找劉備喝酒,趕緊道:「這明公剛喝多,睡了去,簡大人你這不是開玩笑嗎?明公不能再喝了,簡大人,你還是……喂,簡大人,你不可胡來」

    話沒說完,就見簡雍往前直撞,許褚也毫不客氣,趕緊伸手來擋。

    簡雍見他把路攔住了,假裝酒醉,對許褚的臉直噴唾沫星子:「嘿嘿,你閃開,我找老傢伙,不找你……」

    「這不行,明公睡了,你還是回去……喂喂,你再不走,我可要動粗了」

    許褚見他死皮賴臉的往前蹭,只不聽勸,心裡也惱了。他一惱,也不管天王老子了,一手捏住簡雍的臂膀,一手則按住刀柄,放粗嗓子,說道:「我有保護明公的責任,明公在酒醉未醒之時不能見人,你還是速速退去,不然我可要按軍規辦事,把你當做奸細抓起來了」

    「你抓我正好,來來我正想到牢房裡住幾天呢,來來」

    簡雍撒酒瘋似是綰著許褚的胳膊,故意把他往外推,說這些話時,卻故意放大嗓音,對著門裡面喊。

    許褚這人很少開玩笑,今日明明知道簡雍這人一向是個渾人,而且跟劉備的關係也是非同一般,要說害劉備那絕無可能,放他進去吧也沒什麼問題,但他這人一慣只認死理,只要是劉備睡了,不管是何人都是決不能放他進去的。眼看簡雍百般說都不聽,他毛脾氣一上來,也順著他的瘋話認真起來。

    「你便如何?再不走,看我不殺你」

    許褚推開簡雍,拔出刀來,就要動手。

    「啊喲」簡雍眼看許褚當真了,趕緊笑道:「我這是找老傢伙喝酒,並沒什麼,你動刀動槍幹什麼?」

    「哼我說不行就不行,快走吧」許褚半點面子也不給,脾氣上來,是軟硬不吃了。

    碰到這個臭脾氣,簡雍只能是自認倒霉,看著自己懷裡的酒筒,歪笑道:「哎,看來今晚沒有陪老傢伙喝酒了,呵,只好去找甘寧他們囉」

    「外面是憲和嗎?」。

    正要走開,幸好裡面劉備被外面的吵鬧給弄醒了,從榻上坐起來,扶著頭痛欲裂的頭額,問了這句。

    「嘿,是我,老傢伙沒睡啊?」

    簡雍聽到劉備的聲音,精神頭立即上來了。

    「仲康,讓簡中郎進來吧,你也下去休息吧。」

    「這……」許褚愣了愣。

    簡雍呵呵一笑,對許褚道:「有勞將軍了,我可以進去了嗎?」。

    簡雍丟下許褚,開門進去了。許褚道了聲諾,也就回去休息了。

    劉備見到簡雍,什麼酒也醒了。他勉強笑了笑,從榻上披衣起來,說道:「怎麼,憲和你剛才沒在筵席上喝好,這半晚還來找我喝嗎?」。

    簡雍上前扶了劉備坐下,這才挨著席坐下了。

    簡雍道:「老傢伙你都沒喝好,我能喝得好嗎?老傢伙,我看你平時酒量挺大的呀,如何今天醉得這麼快啊?你這早就退了出來,是因為喬綰和喬孟嗎?」。

    「放肆」

    劉備看了簡雍一眼,立時站了起來,指著他,道:「簡雍,你的膽子夠大的,有些話你不知道不該說嗎?你難道不知道喬綰喬孟乃是我親自賜婚給陳到將軍的,你如何敢說這些混話?哼,看來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劉備一跳起來,簡雍也是嚇得將酒筒一丟,趴伏在了席上。

    劉備見他嚇得不說話了,倒是出乎預料。他看到簡雍趴伏在地時拱起的蒼老背脊,心裡也是不忍。伸出一隻手,托住了他的胳膊,聲音稍微放柔和了點,跟他說:「憲和啊,你膽子是太大了,就是剛才,你為了要找我喝酒,居然還跟仲康他鬧僵了?難道你不清楚仲康是何人,他的脾氣你還不明白嗎?又何故為了見我,幾至被仲康所殺呢?」

    簡雍道:「我一直聽說許褚為人刻薄,很不近人情,我就想,玄德你把護衛的重任不交給別人,卻為何要交給這樣的人呢?我很是不明白,也一直很想見識見識他的為人。正好這次,我見玄德你酒醉睡了,倒是個好機會,便趁機有意要試探了他一番,看看他是不是有資格替玄德你看守這門戶……」

    劉備一愣:「那你看出什麼來了?」

    「好」

    簡雍點了點頭,只是在口裡回味無窮的說了這個字。

    「好?好在哪裡?哈哈,他不放你進來,差點還要殺了你,憲和你還說他『好』?」縱是劉備閱人無數,對簡雍這個『好』字,還是犯糊塗了。

    簡雍卻不然,解釋道:「正因為他不放我進來,那才好。」

    頓了頓,再做進一步解釋,「玄德你想,若是他在玄德你酒醉之時隨便就放個阿貓阿狗進來,那玄德你的安全豈不很是糟糕?若是這樣,他就沒有盡到職責。沒有盡到職責的人,自然是不好。而特別的是,許褚他明明知道我跟玄德你之間的感情,若是換了別人,今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是過去了。可他,卻並沒這麼做正因為他沒有這麼做,這才配得上一個『好』字,也就有了替玄德你看守門戶的資格了……」

    「這……」

    劉備細細一想,原來他跟許褚吵,卻原來是為了自己啊。而我,卻因為他的一句不當的話卻大聲呵斥他,我這樣做,豈不是非常不近人情?

    劉備趕緊將他扶起,輕聲問他:「我今晚喝多了,所以就早點過來了,這原本是很平常的事啊。憲和你……你剛才為何又要說我是為了喬……她們而退回來了?」

    簡雍這人很是隨和,被劉備扶起來,也就把先前劉備發怒時可怕可敬的威嚴給忘了。

    他笑道:「我跟老傢伙你是什麼感情,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啊今日在酒席上,老傢伙你喝得很是豪爽,也很是痛快,這誰都看得出來。可要說到舒服,只怕老傢伙你很不舒服啊……

    老傢伙,你不要打斷我的話。今日筵席上,我見老傢伙你老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就很是替老傢伙你擔心了。說實在的,想今日乃是老傢伙你親自為甘寧和陳到兩位賜婚的大喜之日,老傢伙你該高興才是。可老傢伙,你表面看起來很是開心,也有說有笑,但在你的內心,卻是十分不痛快,是不是?」

    劉備倒是被他說得有點驚慌了,我不高興,他怎麼就看出來了?

    劉備故作掩飾,笑道:「我心裡不痛快,你這做朋友的一眼看得出來,那倒是可以解釋,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憲和,你先前為何說到喬綰和喬孟這兩位姑娘,她兩又與我何干?」

    「這事,容我慢慢道來……」

    簡雍抱著酒筒,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說道:「其實,那晚那老鄉秩來獻女兒時,我雖然不在旁邊,但第二天,我還是聽說了此事。當時,我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的,我只是急著要來找老傢伙你來喝酒來了,可老傢伙你那日正好出去了。不過,那時我既已走進了老傢伙你的帳內,也就進去隨便看了一眼,準備找個位置坐下來,邊喝邊等。只是我看到老傢伙你桌案上的奏牘全都掃落在地,好多東西也是凌亂不堪的散落著,我就很是奇怪了。

    我於是問了守衛,問他們剛才誰來見過老傢伙你了?我問清,這才知道,原來在這之前,是陳到帶了他的兩位夫人,一起前來謝過老傢伙你替他們賜婚的事。我知道了這事,再仔細一想,也就犯糊塗了,何以陳到一走,老傢伙你就發火了?難道是陳到說錯話了?

    本來我是想不通的……只是,今晚老傢伙你喝酒時,卻是把你自己的心思全都暴露了。也許別人沒注意到老傢伙你,你自己或許也沒有在意你自己今晚上的表現,但只有我這個局外人看出來了。老傢伙,我問一句你不要見怪的話,你今晚上在酒席上,為何老是有意無意的拿眼去偷瞧那喬綰和喬孟,是不是……

    哎,不問也罷。打筵席上回來後,我一把皖口鄉發生的那件事,再聯繫今晚之事,也就不能不瞎猜了。

    這……老傢伙……不是我憲和今晚多嘴多舌,不管這事有也好,沒有也好,但看在我兩同鄉為友這麼多年的份上,我還是不得不勸老傢伙你一聲……凡事要以大局為重,切不可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壞了這好不容易創下的霸業啊」

    劉備越聽越是心驚,好毒辣,好敏銳的觀察力啊。

    「呵呵,不解釋了。還是那句話,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憲和也」

    劉備重重的坐了下來,問他:「憲和,酒筒裡有酒嗎?」。

    「有有」

    簡雍將酒筒塞子拉開,刺鼻的酒香立即往劉備兩鼻孔鑽去。劉備接過酒,輕輕灌了一口。拂去粘在鬍鬚上的酒漬,劉備放下酒筒,也似是放下了心裡的不甘和不痛快。

    簡雍看了劉備一眼,拿起酒筒,也喝了一口,笑道:「老傢伙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

    站了起來,就往外面走。

    劉備拉住他,問他:「咦?憲和,你不陪我喝酒啦?」

    簡雍道:「不瞞老傢伙啊,我這次是喝多啦。要再喝,可要吐了。老傢伙,這次你還是饒了我吧。有空,下次我再陪老傢伙你喝……老傢伙,回去吧,不要送了。」

    簡雍說著,一面蹌踉著,開門往外就走。

    劉備看他這姿態,想是酒勁上來了。劉備不放心他,搖搖頭,伸手過去托住了他的左手胳膊,怪他,「看你,還是我送你一程吧……」

    「這……這怎麼好意思?」

    「走吧,你為我想這麼多,做了這麼多的事,還弄得我差點錯怪誤會了你。嗨,你為我做事,就不許我替憲和你做一件事?」

    「嘿,老傢伙,可是你自願來送我的,等會許褚過來怪罪起了,可別怪我。」

    劉備笑道:「其實仲康也不是別人說的那麼不盡人情,只是他……太老實,太認死理了……」

    簡雍笑道:「認死理好哇,認死理的人,他才會對老傢伙你忠心不二啊」

    ……

    送走簡雍,回到臥房,劉備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精神也格外清爽。他先過去恭喜過了甘寧和陳到,然後才回來大廳,召集文武,安排水軍的事。

    劉備在會上說道:「我已讓壽春那邊運送糧草過來,等這糧草一到,也就是三軍殺奔過江的時候了至於徐盛將軍的水軍,我也讓他們全都停靠在皖口渡口了。只是,我還準備在皖口建立第三個水軍陣地,這樣一來,以顯示我破袁之決心,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報」

    眾人還沒開口,外面走進一員士兵,向劉備稟告:「袁術差使者下書,正在廳外候著,不知大人要不要見?」

    「哦?袁術使者?」兩邊文武微微動容,將身探了探。

    劉備哼哼一笑,手一招:「袁術見我大軍雲集在此,想是準備先下手為強了。嘿嘿,我正想聽聽袁術小兒他要說些什麼呢,豈有失之不見的道理?傳見」

    「諾」

    士兵接到命令後,轉身下去了。很快,外面袁術使者就進來了。袁術使者一進來,一路往前走著,但看到劉備,還是將頭低了下來,將書札呈上了。

    劉備接過書札,展開隨便看了一眼,又合上書札。

    也不提書札上的內容,卻是問那袁術使者:「你家袁伯可好?」

    袁術使者一愣,似是沒有明白劉備的用意,趕緊點了點頭,說道:「有勞大人掛念,一切都好。」

    「好?」

    劉備冷冷一笑,丟下書札,問他:「我看他很是不好吧?」

    「這……」

    袁術使者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袁術現在的狀況實在不好,所以他一時忘了掩飾了。

    劉備卻是不慌不忙的笑道:「你家袁伯為什麼不好,我來給你算算……你聽著,第一,我已基本平定江東了,江東之地,就只剩一個豫章了。所以他慌了,狗急亂咬人了,這才借口華歆的事,想來問罪於我。這,有意思嗎?」。

    「這……」使者被他說得退後兩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劉備拿起又放下案上袁術使人送來的書札,接著說道,「這第二不好呢……我大軍一但平定了江東,就將全軍數十萬人馬雲集到了廬江,就要渡江攻打豫章了。你豫章眼見不能保,要完蛋了。就這兩個不好,你們袁伯,豈有好得起來的道理?」

    「數十萬?」袁術使者聽到這個數字,嚇得臉色又是刷的白了。

    「呵呵。」劉備繼續打哈哈,「回去告訴你們袁伯大人,就說我劉備不寫回書了,讓他也不用拿這種帖子過來找我要什麼人,罵什麼娘了。就說,過兩天,等我調兵遣將完成了,就發下討伐檄文,向天下佈告,宣佈……我劉備,替天子討伐逆賊袁術了聽清楚了嗎?就這麼回答。」

    劉備說完,將袁術送來的書札往地上一丟,目瞪著他。

    「是是……」袁術使者摸了一額頭的冷汗,撿起書札,也就倉惶的退了出去。

    「袁術這小子竟然自己來討罵來了,真是活該」

    兩邊文武看完這一出,都是哈哈而笑。

    劉備坐了下來,看向陳宮,問他:「公台,袁術使者來前你好像有話要說?」

    「是。」

    陳宮站起來,拱手說道:「先前明公說道在皖口開闢水軍陣地的想法,我深表同意。據我瞭解,這皖口之地正當長江天險,西控全楚,為江表之門戶,此地東臨破罡湖,石塘湖,北倚大龍山,小龍山,西有皖江,乃是兵家必爭之地,的確有其可取之處。而這皖口渡口一加開發,不但振奮我軍士氣,也將為將來進取荊州做了進一步的打算,也算是利在當時,功在後來吧。」

    劉備點頭,呵呵笑道:「公台見識不小這皖口之地形地貌,我當日路過當地,駐軍之時,也正好趁著空閒考察了一番,也的確如公台所言,很合事實。我的意思就是……」

    「壽春急報」

    「臨淄急報」

    劉備話說到一半,外面先後跑來兩名通訊兵,將劉備的話打斷了。看到這兩名通訊兵差不多先後到了,而且都是火急火燎的,劉備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起來。他接過書札,急急的掃了書札一眼,臉色立即暗了下來。

    「怎麼了?」

    兩邊文武知道事有蹊蹺,紛紛投去關切的眼光。

    劉備將急報丟在案上,站了起來,按劍道:「壽春、臨淄兩地又起烽火了,看來,這討伐袁術……要緩一緩了。」

    第三百五六:壽春臨淄兩城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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