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三:萬騎正龍驤 第二百七十:種須
    劉備帶著張飛、趙狗剩故意挨到天快黑了,城門快閉了,這才進了城,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張飛不解問道:「大哥,這進都進城了,再走一路也就到府衙了,為何還要勞什子找什麼客棧?」劉備唬了他一眼,說道:「三弟懂什麼?」旁邊趙狗剩跟這個黑漢一路走下來,知道他最怕他的這位大哥。見他碰釘子了,他也趕緊在旁邊幫腔的對張飛做了個大鬼臉,然後調皮的鼻子一哼,雙手插腰,向張飛示威。看到張飛就要發怒,趕緊躲到了劉備身後。

    劉備啪了啪趙狗剩的腦袋,說道:「今晚你就跟我三弟,這位張將軍一起睡,好不?」

    趙狗剩立即搖頭,道:「不我是大人了,我要自己睡。不然……」趙狗剩壞壞一笑,死皮賴臉的纏著劉備,說道,「不然,將就將就跟劉大人睡在一房間,也行。」

    劉備笑問:「那你說,你為什麼非要跟我睡在一起?」

    趙狗剩人小鬼大的笑道:「你跟我師父特別像,我在你身邊就能想起我師父。」劉備與趙狗剩相處這些日子,覺這孩子性子雖然有時強了點,但聰明可愛,討人喜歡,想到與左慈今晚會晤後就不能常常見他面了,不免有點難過。但感情歸感情,事還是不能耽誤的。他便笑著,百般解勸,這趙狗剩終於是跟了張飛睡一房間了。

    劉備回到自己房間裡,半掩門戶,挑燈夜侍。看了數卷《史記》仍不見外面動靜,心裡越發著急起來,暗想:「左先生曾跟我說,讓我回來後就先找一個客棧住下來,到時他自來會晤。如今已是金敲三更了,如何還沒來?」看著燈火被風吹著消瘦孤零,幾欲泯滅,似乎因為天寒而顫抖著身子。劉備無奈,只得放下書簡,抖擻脛骨,這才發覺原來並不是燈火怕寒,倒是自己先覺夜風冷了。

    劉備只得站了起來,欲要將半掩的門戶關上。這時,正好一隻手伸了進來。差點跟劉備手指相碰。劉備嚇了一跳,仔細一看,這才看清是『劉備』笑著正要推門而進。

    劉備恍然明白過來,眼前的『劉備』,正是左慈的扮裝。

    左慈看了劉備兩眼,笑道:「先生印堂敞亮,災已盡去,可喜可喜」

    劉備不明白,先將他請了進來。旁邊爐子裡還支著熱酒,一碟長果,兩碟涼菜。劉備取來放在桌案上,笑道:「夜深了,不敢叫醒夥計。唯有熱酒在煮,專候先生到來。只是無奈沒有什麼可為佐食,先生勿要見怪。」邊說著斟了一盞熱酒,雙手捧上前。

    左慈伸手接過,笑道:「使君客氣了。」

    兩人互敬了一盞,劉備這才笑道:「先生剛才進門時說的那句話,恕某沒有聽懂,不知先生可否賜教一二?」

    左慈笑著放下酒盞,問他:「二月初九,使君在哪裡?」

    劉備細細一想:「那日我不巧被曹操攜去,到了定陶。」

    左慈又問:「那日可發生了什麼事?」

    劉備當然清楚:「當日曹操邀我到城外射獵,他一心認定我就是先生你,想要試探先生你是不是身懷方術,便故意放出虎來追我。我當時情急墮馬,滾下山來,幸好被路人所救。提起這事,當真兇險萬分。想那時我要是有個好歹,此刻就不能來見先生你了。」

    左慈道:「此乃劫數,使君你是躲不過的。只是你得感謝我,要不是你借了我那副身軀,不然當日從那麼高的山上摔下,使君你想想看,焉能爬起來就走?不摔脛斷骨,臥上半年才怪」

    劉備嚇了一跳,不過轉念一想,正是借了他這副身軀,這才惹得曹操百般相逼,不然也不會有後來曹操遣李整、李典滅口的事。想那時要不是碰巧遇到那伙蛾賊,此刻休矣。這劉備在腦中想著這些事,不想似是被左慈聽在耳裡,居然笑道:「成武城外遭到李整、李典,又是使君之一劫。不過此劫一過,使君你也因此得增臂膀,實是不幸裡的大幸。想那時使君你要不是擁有我那副身軀,持了我那根竹仗,不然豈能先躲過李整之一擊,然後得到蛾賊之擁戴?更別說能夠平安歸來了。」

    劉備又是嚇了一跳,不敢再動腦子了,更不敢在他面前枉自『腹黑』,自取其辱。但忍不住又想:「可是這些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有了你這身身軀,不然能這麼惹事?」

    左慈又是嘿嘿一笑:「若使君不去定陶,不去昌邑,那必將去大野澤。就算不去大野澤,那必呆在一個地方。世上事本是這樣的,劫數在身,那是逃也逃不了的。」

    劉備想想,也有道理,無話可駁了。但轉念一想,又道:「那日,我因包裹落在昌邑酒肆,想要回去取,不巧遇到曹操進城。我見是他,想要躲他,但聽到你那徒兒在我身後叫喚,想來曹操也已看到我,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回身答應。不想,我剛兜轉馬,口鼻裡突然煙火直冒,只覺胸中氣悶難受。我記得當時捲曲著身子,難受得要死,就落下馬來。醒來時,恍若做了一夢,待問你那徒兒,他卻說我倒下馬後鼻息全無,已經死過一次。後來曹操他們也是這麼說,還說我是被一根『火棍』掃落下馬的。可我,怎麼好像根本就沒看見什麼『火棍』?這是這麼回事,先生能不能為我解惑?」

    左慈皺眉,想去捋鬚,發覺自己還是劉備之身。劉備少須,天下皆知,所以他這一捋,一根鬍鬚也捋不到。

    劉備看在眼裡,說道:「讓先生見笑了。說來我頷下這部短小的髭鬚,都不知被多少人笑過了。先生若是想笑想罵,就罵出來,笑出來吧,不必顧忌。」心裡卻是慘笑,「嘿,本來就是這麼回事,世上的事都是因時因人而異。鬍鬚流行時,無須的自然而然也就成了異類。」

    左慈說道:「使君如果為自己頷下這部短鬚煩惱,我倒是可以為使君一解憂愁。」劉備眼前一亮,趕緊問道:「先生有什麼好辦法?」左慈反問他:「使君是欲要鬍鬚一夜而長,還是慢慢長起?」劉備不假思索道:「如果能,當然希望一夜長起……」話尤未了,又立即更正:「要是一夜長出來只怕別人不敢相信,如果能有法子,不如且慢慢長出來。」

    左慈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把下巴伸過來。」劉備依言,身子膝行兩步,將下巴仰起。左慈伸出手來,在劉備下巴上捏了兩下,嘴巴裡嘀咕念了兩句咒語。放下手來,說道:「可以了。」

    劉備一愣,疑惑的問:「先生,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左慈笑道:「沒感覺那就對啦,我還怕弄錯了。要是有感覺,那是『移須』,一夜就能長起。沒感覺,那才是『種須』。『種須』是要慢慢積年累月的長,一時自然沒有什麼感覺。」

    劉備喜道:「如是這樣,當真能長出鬍鬚,我該如何謝先生的好?」

    左慈笑道:「我不缺吃也不缺穿,要你謝什麼?倒是先把衣服換回來的好,哎呀,穿的這身官袍就是不舒服,癢死了。」

    劉備臉上一紅,趕緊把他包裹竹仗取來,扶他站起,說道:「這衣服一穿都快十幾天了,難怪會癢。不過,我先時穿先生那身衣服也是不好受,敢問先生那身衣服……」

    左慈將包裹取到屏風後面去換了,一面笑道:「我這身衣服乾淨得很,一穿就是幾個年頭,哪裡像你們官家換來洗去,那多麻煩。」

    劉備嚇得趕緊閉口。但想他乃修仙煉丹者,不說他手持這根竹仗已經具備了仙氣,只怕他的那身衣服也是沾染上了靈氣了。再說他縱然不換,只要他在衣服上隨便灑點什麼的,也是『苟日新,日日新』。

    左慈換好衣服,劉備早準備了一銅盆水,在旁侍候,說道:「這水冷了,不好洗了,這可怎麼辦?」左慈笑道:「無妨」雙手托著銅盆,在上面按捺片刻。不時,銅盆裡煙氣裊裊。本來靜止的水,突然活潑而動。劉備伸手一試,笑道:「水已溫了。」左慈笑笑,以手舀水,以水拭臉。他自己在自己臉上捏了兩下,再用毛巾一揩,待水一干,也就變成了他的本來面目。

    劉備又復請左慈坐下,左慈笑道:「使君剛才所說昌邑城被火墜馬一事,正是報大野澤之難。」劉備一驚,只聽左慈道:「我此次替君赴約,本來就有違天意。若我不來,使君必將命喪大野澤。」劉備又是一驚,只聽他繼續侃侃而談,「只是我念使君乃『仁義』之君,不該有此一劫,這才出山相助。你被火墜馬,死而復活,你自己不能看見,別人卻能看得一清二楚,此正謂天意也。本來我原以為只要我替使君去赴這約,使君你就可以逃脫過去。只是無奈天意若此,看來非我和使君所能相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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