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三:萬騎正龍驤 第二百:刺殺太守
    第二百:刺殺太守

    「咚咚咚!咚咚咚咚!」

    許山下,空場上,催人奮進的戰鼓一直響個不停。敲鼓的人換了五批,廝殺的除了歇了兩回,卻還是那兩個人。

    熱血的鼓聲如同雨點落下,刀矛相jiāo的燦爛昇華到了炙熱。

    「呔!」

    張飛把頭盔丟給了旁邊小將,將一副累贅的鎧甲扒了,露出裡面的綢布大衣。但似乎他還不滿足於這些,所以幾個回合下來,他又把這一身布衣解了,露出了mao茸茸的xiōng脯。

    衣甲被完全丟開,xiōng脯上的mao因為汗濕了,被風一吹,刷刷刷的好像落了一星露珠,全都從上面飛了下來,如石頭一般的砸在了地上,都是豁然有聲。他那結實的xiōng膛露在外面,在這早春天氣裡,鐵石般的呈現在眾人面前,讓人一陣咂舌羨慕。

    和張飛對戰的漢子,正是許家老二,許定的弟弟。

    那條漢子鬍鬚上也是汗水亂下,眼睛裡殺意漸盛。他頭上紮著的頭巾因為風從不同方向的擺動,和他自身不同方向的運動,變得左搖右擺,搖曳不定。但他手腕上捋起的袖子,暴露在外結識的肌rou,都是明明白白,毫不猶豫的告訴每一個人:他,絕不妥協!

    於是,兩條漢子,誰也不服誰,都是丟起渾身解數,殺得天昏地暗。

    「喲!」

    劉備看了看日頭,又看了看場上,心裡頓覺好笑:「兩個演戲的都沒累,觀眾倒是先叫腿酸了。」

    劉備在劍嘯營的保護下,登上旁邊的一座矮丘,俯覽下去,正好能夠看清整個戰場的情形。只是他眼見日從東來而漸於西,怕張飛累了,這才讓人鳴金。

    張飛聽到金聲,眉mao微微一皺,口裡咦的一聲,把兵器收了。那漢子也不糾纏,各自回去。

    張飛兜馬到了劉備跟前,也不穿甲,也不戴盔,一連叫道:「哈哈,痛快痛快!」

    又接著問劉備:「大哥,時色尚早,如何這麼快就要收兵?」

    劉備早叫人準備了干布,見他過來,便親自jiāo到他手裡。也不回答他的話,只是笑著問他:「三弟,可問清這人的姓名來著?」

    「啊呀!」

    張飛臉上羞愧,捏著的干布剛擦了兩顆汗,又趕忙丟下,轉身就要回馬。

    「三弟,你又要哪裡去?」劉備趕緊問他。

    張飛回馬道:「一時殺得興起,又忘了問了。大哥,不需著急,俺現在就攆上他,去問了他來!」

    劉備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不用了,先回去吧。等明天借重三弟你把他抓了來,到時再問他,還怕他不說不成?」

    張飛微微一愣:「大哥,你有法子對付這廝啦?」

    劉備跳上燕雲,將馬兜到張飛跟前,啪了啪他的肩膀,笑道:「快把衣服穿起來吧,不然凍著了。」

    「沒事!」

    張飛搖了搖頭。

    劉備道:「你沒事,但你這麼一路袒xiōng露腹的走著,那可影響不好。」

    「哦。」張飛抓了抓腦袋,雖然身體內的熱量一時無法散去,但他還是聽大哥的,趕緊把衣服穿了起來,一面問道:「大哥,你還沒告訴我用什麼法子抓住這廝呢。」

    「回去再告訴你。」

    劉備打馬上前。

    張飛mō了mō腦袋,想了想,現在身邊這麼多人,大哥自然不方便告知。

    張飛也就不問了,緊跟著去了。

    其實他哪裡知道劉備的心思。

    劉備在張飛跟那條漢子較量的時候,早就觀察了那條漢子的相貌。

    劉備第一眼見到那條漢子,看到他是:虎背熊腰,兩眼炯然,十分生氣,便已經是暗暗折服。於是聯繫昨晚張飛跟他的形容,想到他徒手拽牛的情節,和眼前跟張飛一時難分上下的現實,心裡暗潮早已驚起。

    這個徒手拽牛的情節,哪裡聽過?這個剽悍的人物,又是那麼親切。而這個事件所發出的地點,又好像跟自己聽過的情節是發生在同一個地方。

    「歷史,有時候是何其的驚人相似啊!」劉備不禁會這樣感歎。

    到了這時,他心裡,其實早已有了答案。

    所以,他現在確不確認這人是誰倒沒關心,他想到的是三國裡面的情節。

    演義裡,有這麼一個故事。話說有個縱橫汝、穎的俠客,遇到典韋,跟他戰了幾百回合,不分勝負。那典韋的老大曹cao可是個愛惜人才的,聽到有這麼回事,便是心裡癢癢。於是,他想了個計策,一下子就把這個俠客給抓住了。從此,這個俠客的歸順不但為他帶來了一個好的貼身護衛,還讓他帶來了當時汝、穎當地的許多人才。而這些人才到後來都得到曹cao重用,達到將軍級別封侯者有數十人,都尉、校尉者百餘人。可見,天下太平時,俠以武犯禁,所以武帝才大肆鎮壓豪強。而天下大亂時,俠客的作用卻是可以發揮到郭解之輩的無可限量!

    而劉備想到這個故事後,他也不急著,也不必逞一時之強了。於是,他才決定不再打了,鳴金先叫回了張飛。他的意思其實很簡單,他是希望張飛休息好,明天再來運用曹cao當年的計謀,也來個網一而得天下。

    劉備太過相信自己,所以他才xiōng有成竹的讓張飛跟他回去,準備著明天的戰鬥。

    只是他剛剛回到王河口大營,他就見到了一個人。

    「風烈?」

    劉備確信自己見到的是隋雷、隋風烈。這個一去幾個月都沒有消息的隋雷,此時突然出現在了劉備面前。

    隋雷領著十幾個刺客趕緊上前拜倒,同聲叫道:「大人!」

    劉備歡喜的將隋雷看了又看,點了點頭:「清瘦許多啦!」

    他也不多說,將隋雷等拉進帳內,讓他們坐了下來,然後讓人下去安排筵席,他要為隋雷接風。

    劉備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隋雷了,現在看到他,心裡卻突然間突突亂跳起來。

    「大人,你一定要問我們的任務完成了怎麼樣,對不對?還有,你一定要問我們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才回來,對不對?還,還有,你一定想知道我們的消息,對不對?」

    隋雷還是老樣子,說話時一副調皮的神情。

    劉備呵呵一笑,說道:「是啊,我很想知道你們的消息,而且不是一般的想知道,是非常想知道!我想知道,這個呂虔,是被你們抓了,是被你們殺了,還是……」

    「啪!」

    隋雷突然在身後解下了一個包袱,他把這個包袱丟在案上。劉備目光一觸,心裡一突。這個包袱很是輕巧,落在案上,就是骨碌碌的滾了兩滾,如同一個圓球。從外形上來看,他的確像個球形。而且,這個球形,正和一顆頭顱的大小基本保持一致。

    劉備心裡又是一突。

    「死啦,呂虔這廝終於死啦!」

    隋雷得意洋洋的說。

    劉備聽後微微一怔,問他:「死啦?」

    「可不是,娘的,他再不死,可要把我們給急死了。」

    隋雷一面說著,一面目不轉睛的將包袱解開,露出了一顆血淋淋,糊滿腦漿,已經無法辨認的人頭。這顆人頭要不是死在這春寒料峭的季節,不然這麼多路從泰山帶過來,不說臭氣滿頭,就是腦袋上早是扒滿蟲蛆了。

    他這話說得有腔有調,旁邊刺客都是禁不住得意的笑了笑。

    看到這顆頭顱,劉備似乎終於鬆了一口氣:「泰山太守呂虔一死,我對昌豨的承諾也算是完成了。而昌豨一但控制泰山,那對我來說,肯定是絕對的有利。但就是不知道曹cao聽到呂虔被殺的消息會怎麼想?他是不是很是震怒,然後天崩地裂的要找人殺?嘿嘿,反正不管他怎麼想,怎麼做,我現在兵鋒已經直bī譙縣,就算他明白過來,情況對我也不是那麼危險了。更何況,有呂布跟他作戰,他絕不會四面樹敵,更不會有時間來深究這事的。所以,風烈帶來的這個消息倒是正是時候。」

    劉備想到這裡,很是滿意。

    「咦!」

    劉備思考的時候,被這驚咦聲驚醒過來。看到隋雷張了張嘴巴,正煞有其事的問他:「大人,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呂虔這傢伙是怎麼死的麼?」

    對於劉備來說,此刻他關心的不是過程而是結果,但他為了犒賞他的功勞,為了撫慰他,倒是願意聽他說說。畢竟,這次他huā費了這麼才時間才把呂虔幹掉,比起當初田瑟的行動未免有點怠慢的味道,所以他倒真想知道他的過程了。

    劉備笑了笑:「我當然想知道,不過你從泰山老遠趕了過來,難道你就不想先吃點東西,然後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明天精神上來的時候再告訴我麼?」

    「非也!」

    隋雷站了起來,看了包袱一眼,覺得把這個死人頭放在這裡有點倒胃,便又重新坐了下去,將這包袱重新繫上,問道:「大人,這顆頭顱該怎麼處理?」

    劉備說道:「呂虔這人我也聽說過他的功績,也算是一個英雄。哎,非是我要殺他,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嗨,事已到此,實在怪不得我。這樣吧,先讓人送下去用檀木匣子收斂起來,然後差人送給昌豨,算是給他的答覆了。不過呂虔一死,想必昌豨耳目眾多,他也應該早知道這個消息了,我們送給他,只不過給他遞個暗號罷了。」

    劉備說完,讓人將隋雷帶來的包袱取了下去,按照劉備的意思吩咐辦了。

    「非也,非也……」

    隋雷撓首道:「咦,我剛才說到哪裡啦?」

    兩邊一見,忍不住笑道:「剛才就說到『非也』,然後又去問大人該如何處理頭顱的事了。」

    隋雷哦的一聲,啪了啪腦袋:「我怎麼忘了!」

    劉備見他神情,也是不由笑了笑。

    隋雷正要說下去,外面一人走了進來:「大人,酒菜已備好,要不要現在就送上來?」

    隋雷聽說酒菜好了,吞了吞口水,mō了mō肚子,笑道:「還是大人說得是,我們剛剛回來,的確最好是先吃飽了那才有說話精神。」

    劉備聽不懂他的『說話精神』,只是哈哈一笑,吩咐:「那就先送酒菜上來吧。」

    「喏!」那人走了出去,不時,外面就遞上了酒菜。片刻,每人食案前都是豐盛的堆著牛rou激rou水酒,還有素菜。

    劉備也正好餓了,陪他們吃著,喝著,那些刺客除了隋雷大大咧咧不知禮數,其餘人則別彆扭扭有點緊張。至於劉備來親自給他們各人斟了一盞酒,以及對各人說了一句勉勵的話,他們都是戰戰兢兢受寵若驚汗流浹背的聽完,然後很快忘了。他們也只記得,使君大人整個席上讓他們不必拘束,放肚子喝酒,他們這才感到了些許的瀟灑和暖意,也就自然喝得痛快,喝得有點意思了。

    「要說我們為什麼要這麼長時間遲遲不肯動手,那要說到田瑟兄弟身上了。」

    隋雷手撕著牛rou,大口咀嚼著尚未吞進肚子裡的激塊,又伸手來倒滿酒盞裡的水酒。他是一面使勁的喝,一面使勁的吃,還要一面滿塞不住嘴巴,使勁的說著話。

    劉備輕哦一聲,似乎對他這話很感興趣,把酒盞微微一低,問他:「這話怎麼說?」

    「嘿嘿,嘿嘿。」

    隋雷未語先笑了笑,反問他:「大人難道不知麼,這田瑟為什麼會失敗?他的失敗到底在哪裡呢?」

    劉備倒是被他問住了,一時也沒工夫去想,只是帶著請教的口wěn道:「想必風烈已經得到了答案。」

    「那當然。」

    隋雷說道:「大人可以想到,當初田瑟兄弟去刺殺呂虔時,雖然下手很快,但他卻犯了一個大忌,所以他失敗了。」

    「大忌?」劉備把酒盞放了下來,聽他說的認真,便也很是認真的看著他。

    隋雷點了點頭:「對呀。他犯了我們作為刺客的一個大忌!」劉備聚精會神的聽他繼續說下去,「就是他心太浮,太燥,沒有耐心。所以,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刺客,也就注定他會失敗。嘿嘿,這是我總結的。」

    劉備知道隋雷有時說話不倫不類,但有時說話卻十分有理。聽他這麼一說,不由想到那次發生在襄賁城的事。

    當時劉備為了監控曹豹,將田瑟等三十八刺客看守在曹豹身邊。那時劉備就在襄賁城裡,田瑟代表三十八刺客來匯報曹豹的最新情況。他在路上因為路過陳登的房間,聽到了陳登同公子應的談話,所以他就把他在陳登房間裡偷聽到的談話的告訴了劉備。當時,劉備聽他娓娓道來,很是佩服他的述說能力。從那件事上,劉備對他也是另眼相看。因為田瑟那時把他偷聽來的話跟他學得是那麼有聲有色,那麼娓娓動聽。他當時也是沉靜在他的藝術化『口述』上,只是他也沒有想到他會是個急躁的脾氣。不過現在想想也對,想他就曾經告訴我,他說他那時因為一時沒有聽到陳登與公子應接下來的談話,也就沒有繼續觀察下去了。從這事上,一方面說明他的謹慎,但同時也正好說明了他沒有足夠的耐心。想他那時候要是認真聽下去,說不定會得到更多的消息。也只怪自己失察,急於栽培他,這才弄得反誤其道。

    劉備想到這裡,心裡倒是有點難過。他被隋雷這麼一啟發,不得不用重新審視的目光看著他:「繼續說來。」

    隋雷笑道:「別人不是經常用那『有鑒於此』這個詞麼?我也正是『有鑒於此』,於是,我當初接到大人的任務後,趕到泰山,找到呂虔,卻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在暗處緊緊盯著他。只要他不是單獨行動,我們就絕不行動。這叫尋找機會。」

    劉備點了點頭:「能堅持這一點,你們做得很對。」

    「哪裡啊!」

    隋雷把酒盞一錯,苦難的笑道:「使君還說很對呢,我們當時也覺得很對。可就是這廝偏偏覺得不對,愣是被田瑟兄弟那次行刺後嚇唬住了。此後他就變得十分小心,十二分謹慎,不說他身邊的shi衛增加了,就是他家裡也是密密麻麻明哨暗卡多得不得了,害得我們苦苦等了兩個月看看過年了,愣是沒能得手。大人你別說有多氣人,搞得那會我們大伙是身無分文,還得呆在那裡沒法回來過年,好不齷齪。」

    「那你們是怎麼有錢回來的?」

    隋雷嘿嘿一笑,mō了mō腦袋。

    劉備不用問了,看他們一身強壯,憑他們這身本領,要吃的哪裡還沒有?只是笑問:「可你們最後又是如何得手的?」

    「說起來!」

    隋雷得意的提高了嗓子:「娘的,那就得謝天謝地了。嘿嘿,我想啊,人家過年都要出來拜會別人,我當時不服氣,便在他那門前大罵,『你崽子有本事不要出大門,出了大門,老子就放不過你!』嘿嘿,說來也奇怪,我見他正旦日初二日初三日都不出來,我還道他真的死在家裡了呢!不過謝天謝地,這廝終於憋不住,最後照樣乖乖的滾出府來。不過他出門時還是和往常一樣,帶了許多護衛。我們當時還以為白白歡喜一場,卻不料的是也是那日此廝合死,他那日回來時偏偏走的山道。嘻嘻,奇哉怪也,接下來大人你應該知道發生什麼情況了。」

    「我知道了。」

    劉備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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