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二:千騎隨風靡 第百二八:衝冠一笑為紅顏
    劉備眼見他血流不止,便是趕緊讓人去請折傷醫,一面欲要將他先挪進去,再來問他具體情況。只厲影咬牙強撐:「主公,主公不必擔心我。只怪我……只怪我保護甘姑娘不得力,卻被一夥刺客劫持……了去。他們,他們跟我說,讓我轉告主公,說是……」

    說到這裡胸口劇烈疼痛,話音都開始發顫。

    劉備見他傷得不輕,趕緊欲要扶起他,只被他擋住,一口氣說道:「……說是,如果想要甘姑娘安全歸來,必須……必須主公一個人獨自上英山,來……來赴約,不得帶一個人來,否則……」

    厲影說到這裡,只伸手去抓心,旁邊張飛一把抓住他,咆哮道:「那伙廝果真這麼說?」

    劉備腦子怔了兩怔,追問:「那甜兒她……」

    厲影一隻手被張飛抓住,不得行便,另一隻手則趕緊伸出,只又抓到自己胸口前,一面忍淚叫道:「主公,主公我羞見你啊!」

    劉備見他伸出另一隻手,早有了防備,便是一把將其鉗制。只聽他這麼說,看來甜兒也落在了那伙匪人手裡,便是腦子裡一懵。雖然制止了厲影自殺,但他就這麼氣血一衝,只差點氣絕過去。

    張飛先前伸手抓厲影,本是氣極而行的魯莽事,只萬沒想到反而救了他一命。眼見大哥愣在那裡,便趕緊伸手扶他:「大哥,大哥,你沒事吧?」

    劉備只暗暗歎了一口氣,轉身對厲影道:「追風,此事不能怪你,想你那時寡不敵眾,能夠安全回來替我報信已經很是難得了。」然後再蹲下來,給他整了整血衣,吩咐道,「好好養傷吧,不可再行自責。」

    厲影道:「這……」只差點流出淚來,就是說不出話。

    折傷醫到了,劉備招了招手,讓人將厲影抬進去醫治,自己則起身吩咐道:「三弟,備馬!」

    張飛應了一聲,牽過一匹馬,劉備扶了扶雙股劍,飛身而上,然後吩咐道:「三弟,此間事暫時交給你管理,但你不可胡來!」

    張飛一愣,趕緊撐目叫了起來:「大哥,你還真一個人去哇,你如何能撇下俺老張?」

    劉備只不聽,接著吩咐:「我如果不能回來,你就,你就請陳登回來暫時主持大局吧。」

    張飛一聽,更是不幹,一面去尋馬,一面急得黑臉飛昇,嚷道:「大哥,大哥偏私!」

    劉備已失陳夫人,他再也不想失去自己身邊最親的親人了,不論是尚未培養感情的甘倩還是他那疼如心頭肉的甜兒,他都不想。

    更何況此事再明顯不過,這些人是在兩頭開花,想著這邊行刺不成,那邊起碼也弄到了人質,只不怕我不就範。想到這些人都是針對自己而來,而今天如果自己怕死不去了,只怕也躲不了明天的滿城風雨。所以,現在只有自己去面對,別無他法了。

    劉備這時已打定了決心,便是不論三弟說什麼『偏私』也好,只不理他。但轉眼見他抓起另一匹馬,飛身而上,便是心裡一凜,想我不來狠點的,他是不肯聽話了。只拔出左股劍,聲如斬鐵:「三弟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是要逼你大哥自刎在你面前,你才甘心?」

    張飛慌了,趕緊丟身下馬,道:「大哥,三弟非是這個意思啊。」

    劉備劍眉豎起:「那你還不聽大哥的話?」

    「可是……這……」張飛只說不出來,便是跺跺腳:「大哥的話我如何不聽?」

    劉備見他表情,心裡酸酸一笑,將劍收回,只安慰他:「三弟不必擔心你大哥,你大哥是什麼人,待我把那伙賊首砍下頭來,也為你侄女出出氣。」

    張飛也很是疼愛劉甜,聽他這麼說,想到侄女落難,心裡更不是滋味,只聽大哥豪情若此,便是乾脆哈哈一笑:「大哥就該如此!」

    劉備轉身欲行,只見易莫趕來相勸。劉備只心裡好笑,想你不正巴不得我去嗎,卻在這裡假裝仁義?本欲處置他,只一來沒把柄,二來相救甘倩她們要緊,便只鼻子裡一哼,大喝一聲,夾馬便走。

    英山在徐州之北,劉備一路而上。他雖然沒去過,但當初的英山之戰聽他們說起過,猶自在耳。此刻卻想不到會為了救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女人,會來此走上一遭。

    劉備雖然不知前途會如何,但他現在滿肚子的火,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一路疾行,不曾歇息,只問明道路,趕在秋風之中,見到兩邊山路險峻,就知道到了英山腳下。只見得英山龐雜,想對方當會派人接應。果然,只見幾個蒙面之人從道旁出來,打量了他一眼,一句話也不說,便即領著他就上了山。

    劉備只一路留意道路,生怕等會不記得回來路。那些人將他帶到高山之上,只幾個轉折,讓劉備棄了馬,再經行一段路程,便即來到一個洞前。

    那些人上前帶路,劉備入得洞來,只眼前豁然一亮,火把曜明。裡面站著坐著幾十個人,有的負傷輕哀,有的彈鋏而歌,只東倒西歪一片。見到劉備過來,有的輕噓幾聲:「他來了!」便有幾人去問那些帶路之人:「他真的是一個人來的?」看到他點頭,倒是不由欽佩不已,有的人更是讚賞的朝劉備點了幾個頭。

    劉備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見得幾個眼熟的,只想到一件事,便是身自一凜:「那晚我從公子應府上出來後,帶著厲影等在酒樓喝酒時,突然聽到旁邊案几上有人議論有關『燕妮兒』的事。我當時好奇,以言語相激他們,弄得雙方差點大打出手,只我先發制人,才將他們制服。

    我那時好奇這『燕妮兒』,便讓他們帶我去那『解春樓』見她。可最後因為顧及身譽,才沒踏進那『解春樓』一步。臨別時,他們聽到趙雲喚出的我姓名,便是對我怒目相加,以惡言唬我。只我當時因為趙雲在場,所以並沒繼續追究他們,便將他們放了……」

    劉備想到這裡,微微感到不妙,想這些人當是跟我早有積怨,不然也不會如此跟我糾纏到現在。劉備想通這些,只保持鎮定,哈哈言笑:「你們幾個,我們好像見過。」

    那邊幾個走了出來,點了點頭:「嗯,劉大人記性倒是不錯,難得難得!」說著嘿嘿怪笑。

    劉備搖了搖頭,笑道:「過獎!」

    然後淡淡道,「那晚與『兄弟們』別後,『兄弟們』可幹得好營生。先是臨朐城內挑燈夜戰,跟著襄賁城內截擊公子商,再是今日徐州城刺殺,襄賁城劫質。哈哈,好戲一出接一出,實在玄妙。只是不知你們截擊公子商是為何,是欲殺焉?是欲救焉?還有,你們跟那易莫又是什麼關係,這些事是不是都是他安排的?」

    劉備一口氣說來,那些人倒是微微一怔,有幾個高舉手指,哈哈稱讚,只答道:「劉大人果然想得透徹。不錯,臨朐城暗刺,只恨劍不鋒利,沒能動得了劉大人;襄賁城劍沒磨好,也沒能截下公子商;而今日徐州城之戰雖則失利,但襄賁城那邊還是打得漂亮,請來了劉大人你的女人。哈哈,所謂功非一日,終有成也!」

    劉備苦笑,那邊述說的麻子道:「不過,我來糾正幾點,是劉大人你弄錯了。」

    劉備到得這時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只落得個瀟灑。聽他一說,便是做了個請的姿勢:「請賜教!」

    麻子道:「第一,這公子商乃我等合夥人,說不得是殺他,所以剩下的可能,只能是『救』了……」

    劉備心裡疑惑頓起:「合夥人?」

    麻子見他打斷自己話,便十分不高興,道:「你有疑問,可以等我『第二』說了再問不遲。」劉備見他表情,便是心裡好笑,只大度的賠了罪。耳邊只聽他接著說道:「這第二嘛,你口中所說的『易莫』什麼的,我們並不認識,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我們跟他什麼關係。」

    劉備眼睛遽然一緊,追問:「你們當真不認識他?」

    麻子皺了皺眉:「你這人怪是不怪,我們認識便是認識,不認識便是不認識,如何在這裡夾纏不清?」

    劉備歎了一口氣:「難道是我誤會他了?」

    只還沒抬頭,耳邊又聽麻子言道:「你現在可以問問這什麼『合夥人』的事了。」

    劉備哦的一聲,麻子急道:「那你快問啊。」

    劉備一愣,只得重複一句:「我現在可以問你『合夥人』的事了吧?」

    麻子點了點頭:「嗯,看在你死到臨頭,不懼而來的份上,便是告訴你也無妨。」然後轉身,問旁邊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大哥,要不要告訴他?」

    滿臉橫肉之人瞪了他一眼:「囉嗦,你既然說『告訴你也無妨』,你說,你為什麼不告訴他,還來問我?」

    麻子一想,點了點頭:「大哥所說正是!」

    然後轉臉對劉備道:「告訴你也無妨……」

    又重說了一遍,這傢伙還真囉嗦,劉備只皺了皺眉,再打了個請的姿勢。

    麻子正要說,突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我要說這事,那勢必要暴露我們的真實身份……」然後又轉過身來,向那滿臉橫肉之人再次請教,「要是……」只還沒說下去,早被滿臉橫肉之人打住:「他都快成我們刀下鬼了,還怕他知道我們的身份嗎?」

    麻子似是被點悟了,連道:「對要,跟死人說真話,他也只能聽到心裡,跟鬼去說了。」

    劉備聽他這句滑稽的話,的確有理,心歎:「是啊,我現在就算知道,也只能跟鬼說去了。」想著先前『凜然』而來,只從來沒考慮到自己會不會死,便是一陣苦笑。但此刻眼見幾十名大漢就在身周,想今日除非大羅神仙來救,不然就別想脫離此等困厄了。不過想到眼見困擾自己多日來『刺客鐵牌』的主人到底是誰的謎底就要揭開了,便是一陣欣喜,想著弄明白了再死也不含恨。

    劉備正自出神,只聽麻子笑道:「那就一併跟你劉大人說了吧……」

    劉備閉住氣,要聽他一口說下去,只這麻子說著說著,突然又停下不說了,反過來去問滿臉橫肉之人:「不對呀,我要是跟他先說這些,那不就大亂特亂,亂之極也?想他連我的大名都不知道,又是如何才能弄得清我們的真實身份呢?再說,就算他弄清了我們真實身份,卻還不知道我們是誰,那豈不滑天下之大稽也?」

    滿臉橫肉之人被他氣得拔劍跺足,火冒三丈:「你再囉嗦,我就拿你餵了王八!」

    劉備也是滿臉苦笑,正要加一句『拜託』之類的言語,以好讓他快快說出來。不意只聽那麻子突然啊啊的叫了起來,跟著就見一聲又一聲的大喊:「不好了,地動了!」「不好啦,洞要塌啦!」

    劉備只如夢中,眼見洞內搖晃不止,接著火把便是噗噗的被搖跌下來,跟著那群人往外衝去,只沒命的跑,也不管劉備了。劉備一愣,只高聲急問:「我女人呢?我女兒呢?」

    那些人還哪有功夫搭理他,只管自己逃命。劉備念及甜兒和甘倩,便是不顧生死,往洞裡直衝而去,只轉個彎,便即看到萎頓在地,反縛著的甘倩。

    劉備輕噓一口氣,只見甘倩在這生死關頭,卻並沒有小女兒之態,也不大聲喊哭。劉備一把夾抱住她,回身要找甜兒,只洞已到頭,根本再沒別地方藏人,哪有什麼甜兒足跡?劉備眼見洞內搖晃不止,大石已掉下數塊,便是再也不能多呆,趕緊抱著她衝了出去。

    只到外面,那伙刺客早跑下山去了,不見了蹤跡。劉備眼見腳下動搖不止,不敢多呆,只抱著她跑離洞口許多,就聽轟隆一聲響,轉眼見洞塌了,而山體只狂搖不止。劉備只得往下直跑,卻聽甘倩不住說道:「大人,大人,快放下我,讓我自己走吧。」

    劉備知道她是怕自己拖累了我,才有此一語,便是胸口一甜,只不言語,往下直衝。只不知跑了多久,突然聽得甘倩撲哧一笑,輕吐芳蘭:「大人,停下啦。」

    劉備還沒反應過來,只突然感到腳下已經不再搖晃了。劉備暗歎一口氣:「原來山體震顫都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只我還不停沒命的跑著,都沒感覺到,真是羞煞人也!」

    劉備便即停了下來,耳邊又聽甘倩細聲糯語,再次提醒:「大人,停下了。」

    劉備一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還在我的懷裡呢!他微一鄭愕,趕緊將她放了下來。

    甘倩一落地上,劉備一見她粉嫩的雙肩突突起伏不定,而胸口上更是如波濤上下聳動,再見她雪白的雙頰上暈紅氾濫,只把他看得陶陶欲醉、蠢蠢欲動,氣息更是喘喘欲斷。

    甘倩見他這麼一直盯著自己看,只害起羞來,雙手平舉在前,拜道:「謝大人救命之恩。」

    劉備聽到『救命』兩字,突然想到甜兒,便是啊呀一聲,趕緊伸手拉她,往前就跑。

    甘倩只被他帶了幾步,便是問他:「大人如何突然這麼焦急?」

    劉備只邊跑邊解釋:「不能讓那伙匪人跑了,不然甜兒就找不到了!」

    甘倩一聽,撲哧一笑,突然不走了。

    劉備皺了皺眉,只聽她道:「大人不必心急,其實甜兒好好的,沒事的。」

    劉備輕哦一聲:「這是怎麼回事?」

    甘倩答道:「當時這群刺客來抓我,我尚在屋內,耳聞異動,便知道不好。我於是趕緊將熟睡中的甜兒抱了起來,只不知道把她暫時藏在哪裡好。只看到床邊的那隻大甕,便是把她放了進去。想甜兒平時不睡上五六個小時她是絕不會醒的,想必她現在正睡得香甜呢。」

    劉備腦子裡一懵,想到第一次自己也是在甕中將她抱出來的,現在想不到甘倩此時為了救她,便同她當初的父母一樣,不約而同的用上了同樣的計謀,便是不由衝冠大笑。

    甘倩見他笑,只不言語。

    劉備一笑過後,見她臉上暈紅更甚,正是不解。一看,才知道自己此刻還抓著她的那只嬌小的玉手,一時還捨不得放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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