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我乃劉備 卷一:徐州,徐州 第八二:釋懷
    劉備只微一沉思,想到一個典故,頓時恍然醒悟。

    便即打定不能接此印,只反駁道:「別駕之『三棄』誠然可怕,但我劉備今日若然接了這牌印,天下人言洶洶,只怕比這『三棄』更加讓人可畏。公等休要再言,不然欲陷我於不義邪?」

    糜竺乃生意之人,平時能說會道,但被劉備這句話一出,頓時只搪塞無言。心裡雖然佩服他的仁義,但也不免要罵他迂腐可及。

    糜竺只紫漲著臉,好不容易想了句圓場的話:「非也非也,我等緣何陷平原於不義乎?只望平原能夠執掌徐州,好為我家主公分憂。」

    劉備既然打定主意,便是袍袖一拂,說道:「公等休要再言,我意已決!」

    糜竺看他一副凜然的樣子,只真不好多言了,便即退後一步。

    陶謙剛才還是稀涕不已,聽劉備這麼一說,便即收淚,道:「平原實乃仁義之君,既不肯受這徐州,此間有個近邑,名曰小沛,足可屯軍。我當表君為豫州刺史,請君暫時駐軍於此,以保我徐州。君看如何?」

    劉備還沒回答,便見陳登從席上起來,向劉備拱手道:「恭賀平原榮任豫州刺史!」

    糜竺心想劉備現在既不能得到徐州,但若然駐軍小沛,則徐州一旦有變,到是可以馬上迎他入州,到時不怕他不領此州。

    糜竺想通這些,便也是連忙祝賀,言道:「從今而後當稱劉平原為劉豫州了!」

    兩位重臣既然都這麼說了,其餘徐州文官全都起身向劉備恭賀。

    劉備可不是這麼想的,本要推辭,只陳登等既然『恭賀』了,自己也不好再做他言,便只得領受。

    席散後,劉備來到陳登府上。

    陳登似乎知道劉備要來,便是門吏不用通報,茶茗不用傳喚,劉備一來,陳登早是整衣待客,將一切準備妥當。

    劉備見陳登一副怡然之態,不得不由衷佩服,便是互相行了個禮,然後分賓主入座。

    劉備開門見山,半開玩笑,道:「使君捧出牌印將徐州欲要贈送與我,便是別駕等在旁相勸,讓我受領此州。我心本是猶豫不定,只要元龍將勸我受豫州的話拿到勸我接受徐州上來,只怕此刻我已是徐州牧了。」

    陳登哈哈一笑,反問:「劉豫州莫非怪起我來了?」

    劉備危襟道:「豈敢!只我疑惑元龍為何對我受領州里前後有兩種態度?」

    陳登看著他,輕哦一聲,算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劉備道:「我欲要接手徐州牌印時,元龍挑出一根雞肋棄之在案;我尚未考慮接手豫州時,元龍卻立馬起身恭賀。所以我很是疑惑,望望元龍能替我解答。」

    陳登豪爽而笑:「所以豫州急忙忙跑到我這裡,來尋求答案來了?」

    劉備點頭道:「想元龍早已猜到。」

    陳登同他各飲了一口茶,才道:「說來,我也很是佩服豫州你的機智。便是我棄之雞肋,豫州立即就能反應過來,馬上就推辭了牌印。只不知,豫州當時是怎麼想的?」

    劉備道了聲『慚愧』,便即道:「雞肋者,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元龍的意思當是要我『棄之可以,不可接也』!」

    陳登一聽,不由擊案笑道:「豫州大才,想我不做提醒,豫州當自也無接手徐州之心,只我多慮了。」

    劉備心裡有愧,對徐州他可是覬覦已久,而陳登這麼說自然是給自己面子了。

    只這『大才』兩字則更是愧對先人,愧對楊修。

    也是史上,曹操與『劉備』對壘於漢中,兩軍相持不下。曹操見連日陰雨,糧草將盡,又一時無法取勝,心正煩惱。這時護軍來問晚間的口令,曹操正呆呆看著碗內雞肋思取進退之計,便隨口答道:雞肋!當「雞肋」這個口令傳到主簿楊修那裡,這傢伙自作聰明,慫恿兵士們收拾行裝準備撤兵。護軍問其故。楊修說:雞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今丞相進不能勝,恐他人恥笑,明日必令退兵。於是大家都相信了,曹操不知其故,問之大怒。想他早就忌憚楊修之才,更何況楊修乃袁氏外孫,怕自己去後無人能夠制住他,便是借這件事將他殺了。只今日陳登『棄肋』不讓自己接手徐州,看來古之大才之人心靈皆通,不需『一點』也。

    劉備只道:「哪裡哪裡,鄙人何才可有?不瞞元龍,在先生『棄肋』之前備實有接手徐州之意,只不知元龍何以讓我『棄之可以』?」

    陳登點了點頭,並不馬上回答,只先讚道:「豫州倒是坦蕩之輩,其實在某第一次見到豫州之時我就對豫州深有好感。便是第一次陶使君欲讓徐州與君時,我本就想勸君接手此州,只是一來使君突然變卦,二來君當時所做的一件事我實在一直記掛在心,還望君為我釋懷。」

    劉備臉色一紅,想起他來襄賁城臨別跟自己之言,看來他是為『關羽小恙』那件事一直耿耿於懷。

    不過劉備仔細一想,這件事也不能怪他一直糾結於心。要知道君子之交坦蕩為之,你若不對他實言,他也就不會對你死心。劉備想這件事雖然是因為當時情況危急不能道出,但自己兩番騙他實在不該。現在他既然要聽,我若不再據實言之,不然他一灰心,便是棄我於不顧,便要小瞧不起我了。

    劉備既然打定主意,便是將臨淄城郊偶遇張闓之事說了。只言當初入城時實欲將張闓獻於使君,只擔心曹操本非為此,交亦枉然,便是自己藏匿之。實當初『關羽小恙』乃假,只是讓他看守張闓去了。只恐怕使君等見疑,所以這才說了謊話。只張闓身死一節不敢說是曹豹所為,不然以陳登之聰明不難又將曹豹之死扯到自己身上了。

    陳登聽後哈哈而笑,似乎心裡頓時舒坦:「豫州考慮得甚是,想曹操怎會因陶使君交出張闓便即罷兵?只今日豫州都將實言都跟我說了,你難道就不怕我回去稟報使君,讓使君詰難於你麼?」

    劉備心裡一緊,這一點他倒真沒考慮。只看陳登眼神,便即猜到他是在開玩笑,便即哈哈而笑:「元龍大義之輩,想亦能瞭解我之苦衷。」

    陳登很欣賞的點了點頭,道:「嗯,到底我沒看錯豫州。豫州既然坦言以待,那我也就跟豫州有什麼就直說了吧。」

    劉備見他正襟危坐,知道要正言了,便即也把身子端正,以示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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