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教主 第二卷 一遇風雲便化龍 第七十三章 不要放棄希望
    看著左朱殷刻顏立誓,法琉璃忍不住歎氣,對女子來說,沒有什麼比容顏更加重要,親手毀掉這一切,不僅是為了堅定自己的信念,更是要以臉上傷痕時刻提醒自己,不忘復仇,這是將自己逼上絕路的做法。

    幾名丫鬟這才回過神來,慌忙尖叫著跑過去止血,在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左朱殷臉上總算是清除了血跡,卻留下了一道可怖的傷疤,這傷疤從眼角下方開始,一直劃到下顎,開口較細,中間變粗,末尾又向上鉤起,彷彿一條蠍子的尾巴。

    那名左家的少夫人也終於從方纔的一巴掌中清醒過來,拉著左朱殷的手,不停啜泣道:「你這是何苦,發誓就發誓吧,為什麼非要傷害自己呢?這傷疤劃得那麼深,以後可怎麼治得好?」

    她伸出手指去碰了一下傷口,立即像是被蜜蜂蟄了般縮回來,彷彿被傷到的人是自己,心疼無比。

    左朱殷卻滿不在乎道:「為報大仇,一張臉又算得了什麼,反正從今以後,我亦不打算將自己當做女子看待。」

    她俯身伸手將男孩抱起來:「從今以後,廉兒就是左家唯一的血脈,我打算將他托付給周將軍,由他代為照管,以父親跟周將軍的交情,必定會將他撫養cheng ren。」

    男孩伸出手摸了摸左朱殷的臉:「朱殷姐,疼嗎?」

    「不疼,姐姐以後都不會疼了,你也要聽話。聽話就不會疼,還記得周伯伯嗎?以後你要聽他的話,不要再調皮了。」

    左朱殷只抱了一會兒,便將人放下,隨即來到岳鼎面前,當場下跪道:「小女子家破人亡,欲手刃仇人。奈何手無縛雞之力,故而有個不情之請,盼岳掌門能收留我入門下。願有朝一日能習得武藝,為家人報仇!」

    法琉璃未曾介紹過自己的身份,因此在左朱殷認知中。她也是六道教的一員,而不知道還有無花寺可以選擇,更不知道她跟左家有過一段交情,畢竟單以外表進行判斷,很難聯想到前輩高人的身份。

    法琉璃見狀,卻是欲言又止,以她率性而為的脾氣,居然沒有開口去搶奪弟子,而是糾結的皺起眉頭,似乎在顧慮著許多事。

    山子巽才思過人。一下子就想明白法琉璃擔心的事情,他可不怕得罪人,見大哥有答應收人的意向,連忙用冰冷的語氣指出:「你並不是誠心要拜入六道教,而是有意要轉移仇敵的視線。豎立起一個顯眼的靶子,變相的保護那個男娃。

    若是滅你滿門的仇家知曉你拜入六道教,毫無疑問,六道教將成為他們的眼中釘,尤其我們是一個武林門派,他們不難猜到你想要習武復仇的念頭。於是更要除之而後快,至於那個男娃,眼下尚年幼,又托庇於將軍麾下,無論從必要性還是難度上考慮,都是排在次席,在未殺掉你之前,他的處境反而最是安全。」

    被道破心思,左朱殷身子一陣顫抖,她低下頭,不讓人看見表情,以倔強的語氣道:「你說得沒錯,但這也是一場交易,左家雖遇滅頂之災,但尚有幾處秘藏的寶庫,還有許多田地契約和金銀財寶,這些都可歸六道教所用,不僅如此,左家留下的人脈仍然存在,亦可受貴教驅使。」

    現在的左朱殷當真反應迅速,一見無法動之以情,立即轉為利益談判,不都不說,這是一項好買賣,左家可是在邊關鎮守了三百餘年的大家族,雖說邊關地區向來苦貧,沒多少油水可供搜刮,而左家肩負鎮守之職,也不可能去搜刮民脂民膏,導致家中起火,自毀長城,可畢竟積累了這麼多年,光是交際的人脈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論收藏比起高家莊只多不少。

    如六道教這等程度勢力的門派若是得了這麼一筆橫財,以及廣大的人脈,必然能在短時間內迅速崛起,飛黃騰達。

    哪怕換一個門派的掌門,縱然明白收左朱殷入門,必然會與不可知的強大敵人結怨,說不定將來會有滅頂之災,可面對巨大的利益,依然會動心,權衡之後,很大幾率上會選擇賭上一把。

    風險與收益相當,風險越大,收益越大,有點雄心壯志的,就不會全然無視這場交易。

    然而,山子巽卻是冷哼一聲:「以左家積累的人脈關係,其實你不難找到可以托庇的門派,其中必然有名氣和實力都在六道教之上的,但你卻急著要拜入我們門下,以你現在的冷靜頭腦,不該犯這等粗心大意的錯誤,而之所以會做出倉促的決定,是你意識到,若事後再拜入其他門派,他們勢必因不可知的強敵而推三阻四,與其如此,倒不如趁著現在,我們因左家慘劇而生出惻隱之心時,加以利用。

    恐怕就算你方纔的刻顏立誓,也是為了激起我們的同情心,故意為之,畢竟你不是不知道,以自己先天殘缺的體質,是不可能習武修煉,手刃敵人的。

    你尚未入門,就已開始算計我們,不惜利用我們的同情心,這等不安好心的徒弟,我們如何敢收你!」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面對這一番誅心之言,左朱殷整個人顫抖起來,隨即仰頭髮洩似的吼出聲:「你現在也許在鄙夷我,在瞧不起我,但是若換你處在我的困境,你又會怎麼做?仇家能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滅我左家滿門,這樣強大的仇人該如何報仇?我不能習武,可難道就這樣認命,還是放棄報仇,躲進深山老林過一輩子?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她過於激動,結果牽動臉上的傷痕,鮮血再度流出,綻裂開的臉蛋,令見者格外心驚。

    鋼鐵般堅強的外表被撕下,之前鎮定的表現,如今再也不剩分毫,在這裡哭泣怨訴的,只是一個有心無力的柔弱少女。

    岳鼎歎了一口氣,伸出手,用衣袖擦去對方臉上的鮮血,再以真氣止住傷勢。

    「我答應你了,而且左家的遺產也不取分毫,但是有一個條件——我會想辦法找到能讓你修煉的武功,所以,不要放棄希望,有朝一日,親手去解開身上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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