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康永懸念 第6章 愛情「專家」 (1)
    他的愛情不一般,起碼跟一般人不一樣。這種愛情,飽受爭議,遭人質疑。他是怎樣一步步走過來的呢?他和那些他之間有哪些故事?在愛情裡,他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他們最終會結婚嗎?

    1.「出櫃」,愛很純粹

    2001年11月21日,李敖代班主持的《文茜小妹大》節目中,蔡康永勇敢「出櫃」了。這條消息瞬間成了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新聞。

    「出櫃」是英文「comeoutofthecloset」(走出衣櫃)的直譯。是指男性或女性暴露同志身份,或公開承認自己的性取向是同性戀或雙性戀。簡單來說,「出櫃」就是承認自己的性取向與眾不同。

    這顯然和傳統的感情觀念唱的不是一個調調,即便是普通人也會引起一場不小的爭議,更不要說是「名嘴」蔡康永了!所以,上完節目第二天,早上一醒來,一堆不期而至的電話就來「追殺」蔡康永了。困擾當然是少不了的,畢竟也算是那種「旱天雷」級別的事情了。

    話說,蔡康永還真給力,那麼敢說。要知道就在那之前的一年,大陸當紅歌手毛寧就因為同性戀傳聞備受壓力,而隨之淡出歌壇和觀眾視線。

    當然,在這一事件中,李敖老師也很給力,那麼敢問。

    原本《文茜小妹大》是一個一週五次、每次一小時的時事評論電視節目,由陳文茜女士主持。但恰好那天陳文茜不在,那一期節目就請了她的好朋友李敖來當代班主持。李敖老師呢擔心一個人做節目會無聊,就拉上了小弟蔡康永。李老師做主持相約,蔡康永哪裡敢拒絕,於是欣然前往。估計大家都盤算著,兩人也算熟識,這節目做起來不會有太大的難度。沒想到就是熟人才更容易「切中要害」!

    在節目中插播廣告的時候,李敖老師多了一個心眼兒,詢問蔡康永在節目中是不是什麼都可以問。蔡康永很豪爽地回道:當然什麼都可以問啊!結果廣告結束、節目繼續,閒聊了幾句後,李敖老師話鋒一轉,向蔡康永拋去一個重磅級「炸彈」:「你為什麼不結婚?你是不是gay(同性戀)?你是不是gay?」尤其是最後一問,音量整個提高了八度。

    其實,這個問題不止李敖想問,很多觀眾都很好奇。因為之前就已傳得沸沸揚揚,再說蔡康永已經三十多歲了,早過了而立之年了,卻依舊單身。李敖老師的發問,對觀眾而言,是一個揭曉謎底的時刻;對蔡康永來說,是一枚蓄謀已久的「炸彈」。

    通常情況下,同性戀「出櫃」會選擇這麼三種方式。一是向好友出櫃,這個對於蔡康永沒什麼難度,因為他一向對圈中好友不隱瞞自己的性取向。二是向家人出櫃,當時蔡媽蔡爸已先後駕鶴西去,姐姐在加拿大定居,所以蔡康永對這一點也不需要費心。三是全面出櫃,這個對於所有的同性戀,應該都是個不小的難題,畢竟社會接受度有限,承認自己的性取向還是有蠻大壓力的。

    蔡康永可能琢磨著,反正這事情遲早有一天別人還會問,索性就給個痛快話,省得以後「夜長夢多」。所以他面對李敖「鋒利」的提問,不但沒躲,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李敖大師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新鮮話題了。因為李敖不是「歧視」同性戀,而是完全地「痛恨」同性戀。所以在蔡康永承認了之後,李敖大師就見機發表了自己對同性戀的「痛恨」之情。如此「口無遮攔」、「單刀直入」,蔡康永作為「小輩」也只好尷尬地以「觀念太老土了」應答。

    不是所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都會受到嘉獎的,當然,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贊也罷,罵也好,但是在那個年頭,他那麼坦然平靜地講出來,著實讓人為他捏把冷汗啊。

    他難道不曉得此語一出,必置自己於風口浪尖嗎?蔡康永自己就是個電視人,他當然知道傳媒的本事。所以,在發表這番「出櫃」言論時,相信蔡康永至少在心理上是有了完全準備的。事後,在接受採訪時,蔡康永說在那期《文茜小妹大》中「出櫃」真的只是個「意外」。他說:「許多人認為我相當勇敢,但其實不然。當李敖拚命問我是不是gay的時候,我當時只想著,隨便他。之所以願意承認,是我送給這位老頑童一個特權,因為我知道他不會放過這個新鮮話題。」

    前來採訪他的媒體個個殺傷力十足,但蔡康永在鏡頭前的表現依舊淡定。記者問他公佈後會有壓力嗎?他回說:「我對性向從沒有任何包袱,關於懷疑我是同性戀一事,雖在圈內流傳,但我的態度一貫不避諱、不承認。好友都知道我的性向,只是我身為公眾人物,一向不認為私生活該被公開討論,我的性向被大家好奇,倒是有點意外。我不希望大家誤解同性戀者,也認為每個人在面對人生態度上,不管是性向、興趣或工作,都應該為自己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如果一個人在一生中,都不能得到這樣感覺而痛苦活著,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的人生。」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媒體的「挖掘」能力。媒體人,那是相當敬業,既然你「出櫃」了,那麼「另一半是誰啊,長什麼樣子啊,最近怎麼樣啊」等等,這些八卦是絕對不會被放過的。而且,一直有媒體對蔡康永的感情生活給予高度關注,堅持將八卦進行到底。

    他或許也曾天真地以為,可以與另一半大方走出社會道德的枷鎖,但是媒體的熱情著實讓他們受不了。蔡康永終於明白,「原來別人的標準與我們不同」。所以,後來在媒體面前,他會千方百計保護男友,不希望給男友的工作、生活帶去困擾;男友那邊,也著實不想在媒體面前現身。

    儘管承認了,但還是要躲著,而且躲得有些辛苦。不過蔡康永仍然表示:「至少我不後悔『出櫃』,我無法把謊言藏太久,自己放得開,面對外界才會看得開。」正如他所說的:「我不是偶像劇的男主角,不需要處處維護自己的感情形象,只要你好好主持,讓節目收視率高,觀眾一樣會買你的賬。你看吳宗憲這麼多的緋聞,但他的節目收視率同樣居高不下。我只能說,我讓自己的男友曝光,絕對不是一種勇氣,而是一種運氣。」

    如果是一個上班族承認了這樣的事,或許會危及他的工作。雖然老闆表面上不會說什麼,但他很有可能會失業。所以很多人是負擔不起說實話的後果的。很幸運地,蔡康永的處境好一些,而且普通民眾選擇寬容地接納了他。

    如此看來,台灣《蘋果日報》的評論也不無道理:「許多對性向問題噤聲的名人,隨著社會風氣日趨開放,一個接一個『出櫃』。」

    2.不愛喬治?是不行的!

    往左一步,又往右一步;往前一步,又往後一步;只有踏著這樣反反覆覆的步子,舞蹈才成為可能的事情。只有踏著這樣反反覆覆的步子,愛情才成為可能的事情。愛情的真相,如此。

    蔡康永在自己1996年出版的《再錯也要談戀愛》一書中,寫下了上述這段話。或許,這也是他和喬治之間的真實寫照。

    喬治,中文名為劉坤龍,身高180厘米,外形很富文藝氣息。曾在英國留學,畢業後到台灣德霖技術學院土木工程系任英文老師。他的父親曾經擔任台北縣土城鄉長,為當地望族,家中還有兩位姐妹,劉坤龍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在家族傳宗接代的壓力下,劉坤龍曾在2000年有過一次婚姻,但是維持不到一年就離婚了,也並無任何子女。

    1994年,喬治與蔡康永相識,而他們的媒人是蔡康永的一篇名為《美麗的內褲,寂寞的刻度》的文章。文章中有這樣一段話:「每次看見別人穿了特別美麗的內褲,內心就不免感到心酸。在出門穿衣的時候,會這麼小心在意地避開了不夠新不夠平整的內褲,而特別換上拆都還沒拆開的新物,這是對於即將來到的夜晚,懷抱著何等真心的期待啊……」

    實際上,這篇文章出自蔡康永的第一本書《你睡不著,我受不了》,當時這本書正在報上連載。那篇文章恰巧就被剛從英國留學回台灣的喬治看到了,他很感興趣,於是就給蔡康永寫了封信。

    當時兩人是完全不認識的,雖然蔡康永在台灣地區已經很有名氣了,但常年在外的喬治並不瞭解。蔡康永說:「他剛從英國回來,完全不認得我是誰,就寫信到報社,然後報社轉給我……文法很差,完全是外國回來一副講不清中文的樣子,約見面的方式也很好笑,要靠車型去辨認。」一段戀情從此開始。

    有知情者透露,喬治個性細膩,在英國留學期間對研究植物頗有心得,因此有空時會帶著蔡康永去「傾聽」植物,並帶著他去公園內擁抱和安慰那些每天吸盡都市廢氣的可憐樹木。或許兩人就是因為共同擁有文藝氣息及豐富的情感特質,才能如磁石般的吸附在一起。蔡康永坦言,喬治是第一個給他「家的感覺」的人,「大學時根本不敢想,太難了,好像也可以流落街頭孤單死掉的感覺」。

    除了個性投緣,蔡康永和喬治還都喜歡旅行,每年出外旅行,成為他們幸福生活的催化劑。雖然他們旅行的心態不一樣,喬治會欣賞當地的景致,蔡康永則是純粹的放鬆。所以,蔡康永經常是去了哪裡,卻都不記得看過哪些景致,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不離不棄的感情。執子之手,坐看雲起雲落,體會的是一種感覺,和風景無關。

    1995年的日本旅行更成了他們堅定愛情的見證。那次,他們到達日本後,第二天凌晨就發生了神戶大地震(1995年1月17日清晨5點45分發生在日本神戶的一場災難,地震規模為裡氏7.3級。震央在距離神戶市西南方23公里的淡路島,屬日本關西地區的兵庫縣)。兩人都曾命懸一線,那段經歷可謂是刻骨銘心。最終蔡康永和喬治手牽手逃離災區,也因為神戶大地震,兩個人才堅定了在一起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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