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女林志玲 第4章 要當「青花瓷」 (1)
    女人大抵都是百變的,造型是,身份也是。林志玲,這三個字前加諸的定語是個多選題。有時她是台灣地區第一名模,有時她是「超級嗲聲」代表人物,有時她是「花瓶」的現實指代,有時她又是邱士楷的緋聞女友……對於被冠以不同的身份,林志玲似乎並不介意。的確,模特出身,卻憑著一口嗲死人的娃娃音以及三十幾歲的高齡走紅娛樂圈,且名聲越發響亮,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如果說初出道的林志玲僅僅是花瓶模子,那麼現如今的林志玲則要向美麗花瓶看齊了。演戲雖是技不如人,但靠著優雅談吐和超高情商,搞不好也會有後來居上之勢。林姐姐自比是有內涵的「青花瓷」,固然很有水準,不過,做花瓶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一隻好花瓶,尤其還是一隻名貴的「青花瓷」。

    1.小喬如水

    林志玲的事業版圖可謂是越拓越寬,她悠然走下T型台,走上台灣地區各大頒獎禮,再從小銀幕一個箭步邁向了大熒屏。Maybe為挑戰自己,也為征服更多的看客,至少有點蓬勃的野心未必是壞事,畢竟,一招鮮也不能吃遍天呀,林志玲總該深諳此道吧。

    所謂萬事開頭難,這第一步極艱難也極重要。林志玲的開篇也來得絕不含糊,對於自己的第一部影視作品,她十分挑剔。轟動一時地在金馬獎頒獎禮上玩一出「愛的抱抱」的好戲後,香港寰亞的大老闆林建岳來找林志玲聊天,問她有沒有進軍影視圈的打算。林志玲覺得自己的第一步實在太重要,但卻一直沒看到讓自己非常滿意的劇本,直到吳宇森導演的《赤壁》。因為《赤壁》,林志玲開始涉足影界,進而開始自己的電影生涯,可以說,吳宇森絕對算得上林志玲步入電影正軌的伯樂。

    跨出這一步當然是有風險的,看起來林志玲的運氣不錯,因為她獲得了「小喬」這個角色,而要把她和小喬聯繫在一起,對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部三國的中國觀眾來說,絕對是個頗具爭議的選擇,除了林姐姐那模特級的身高,現代感十足的娃娃音也是個重要原因——她能念得好文縐縐的台詞嗎?於是,有了矛盾,但也就容易產生熱點,更容易成為焦點。演員名單一落實,林志玲果然立刻處在風口浪尖。

    於是乎,在這部大成本大製作的影片裡,林志玲以新人姿態出演「小喬」一角,順便交出了她在影壇的第一份成績單。《赤壁》上映11天,票房突破2個億,成為華語片中最大的搖錢樹。豪華的演員陣容中,林志玲的人氣指數蓋過了新老兩代影帝級人物梁朝偉、張震,成為影片中當仁不讓的焦點。

    在《赤壁》零點首映當晚,幾乎各媒體都對觀眾作出了關於林志玲演技如何的調查。果不其然,一邊倒的「花瓶」呼聲淹沒了小眾的認可聲。觀眾指責林志玲戲份、對白太少,從女主角淪落成花瓶。其實這個評價倒是很好理解,不客氣地說,林姐姐一直以來不都是「花瓶」的代言人麼,大家似乎更樂意把這頂帽子扣在她頭上。林志玲對此也是見怪不怪了,「說我是花瓶也是對外表的一種肯定,我把它看作讚美,要說聲謝謝。我想,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會看到真實的我。」況且,「花瓶證明第一印象很好啊。任何事情都有一個認識的過程,時間是最好的證明。其實負面新聞也好,醜聞也好,都是宣傳,我可以通過自己的行動慢慢去洗乾淨,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也是不錯的宣傳。如果沒有這麼多的話題,估計林志玲也不會紅,大家也不會對我感興趣了。」這話說的,林姐姐的思考能力果真不是蓋的,理解問題一套一套的,也難怪種種是非到她這兒就矮了半截。

    不管外界如何調侃這個大花瓶的美譽,對於《赤壁》中的林志玲來說,「如果一個女孩子,在這個充滿英雄的片裡,她就必須要詮釋一個比較美,或者像你說的花瓶的角色,我覺得如果我有做到,那也是我應該要盡的責任,我現在覺得,花瓶中裝的就是小喬如水的水。」如此滴水不露的回答,怎叫人見縫插針?還是甘拜下風,五體投地的好。

    梁朝偉貴為影帝,表演自然是小菜一碟,這次飾演周瑜要和林志玲對戲,眾人的目光又會有所轉移,自然會被質疑兩人在外形上夠不夠搭配,林志玲似乎也是有備而來,「之前曾經問過我說你要挑誰來當你的老公,我說由導演來做選擇吧。不管外界是怎麼樣看,有沒有登對這個問題,我自己完全不覺得,我自己看到也許高度(上不匹配)或者什麼,但是我心中男人的氣度永遠是勝於高度的,所以這絕對不是個問題。」面對身高低於自己的梁朝偉,林志玲一句「男人的氣度遠勝過高度」真是太絕了,台上的男人們怕也是樂開懷了吧。想想看,不是誰第一次演戲就能碰到骨灰級的天王的,除了那個小湯唯,可以說林志玲一從影就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林志玲自然會好好珍惜上天給的機會,高度算哪門子問題,好好演戲被賞識才是硬道理。

    有一點不得不說的是,在吳宇森導演的《赤壁》中,林志玲憑借「小喬」一角的確為戲增色不少,也賺足了眼球。吳宇森沒有選擇錯林志玲,因為據記載,歷史上的小喬是很美的,但究竟有多美?《三國誌》沒有寫,杜牧沒有寫,羅貫中也沒有寫,所以這種美是模糊的。而再看看林志玲本身,她的確很美,但究竟能不能勝任小喬?估計吳宇森當時也是模糊的。模糊有時並不就是件壞事,它可以給人充足的想像空間,太清晰了反而不好,與其呆板的刻畫還不如將錯就錯。

    姑且就如吳宇森所言,林志玲是他心目中小喬的完美形象,因為她既有古典美又有愛心。殊不知,這位年齡不淺的女明星不光有愛心,更有野心。她在華人演藝圈以一種獨特的姿態,保持著大齡單身女性獨立知性的魅力。她試圖用電影告訴我們,她不光可以性感、嬌嗔,也可以婉約、嫻靜,她還有很多可能。

    儘管《赤壁(上)》橫掃華語片票房,但口碑卻不怎麼樣,當然首當其衝受到批評的就是林志玲扮演的「小喬」,除卻對她花瓶最大嫌疑的不滿,她的娃娃音和含情脈脈的演繹方式,也讓很多觀眾大呼「不順」。到了下集,吳宇森只好幫她安排了配音。這個「很沒面子」的插曲,林志玲的面對方式是—示弱,示弱,再示弱。「我只是新人,希望下次不會讓大家失望。」「很遺憾啊,所以我現在開始要學習說漂亮的普通話啦!」「為了下集的深度和層次,需要換掉我的娃娃音。」說這些話時,林姐姐的臉上始終是笑瞇瞇的。

    「被」換音,這的確很尷尬啊。撇去林志玲那一幅完美身材,她嗲得發酥的腔調正是吸引一大批男粉絲的重要利器。不過這嗲嗲的台灣腔,用在千年前的古戰場上,就難免有拒絕「穿越」的觀眾發出抱怨的聲音。因此,在《赤壁(下)》裡,通過後期製作特意免去了林志玲的原聲,改為標準的普通話配音。對此,林志玲仍舊是一副謙虛表情,嗲嗲回應之餘更不忘恭維記者:「在下集裡我的配音換了一個,真是很羨慕大家普通話說得這麼好,我會努力學,請相信我。」隨即還將右手握拳,擺出一副發憤圖強的架勢,儼然十幾歲的小姐姐。

    其實,林志玲在拍片時曾努力將聲音壓低,想克服天生娃娃音,怎奈最後還是另找人為小喬發聲。林志玲坦言第一時間曾向吳宇森爭取保留自己發音,最後遺憾接受安排,但感到有點對不起聲音訓練的老師。不過林姐姐對自己仍有期許,認為往後拍時裝片絕對可以自己獻聲,還期待能轉型演喜劇,就算要鬥雞眼搞笑也沒問題。

    在《赤壁(下)》中,林志玲飾演的小喬戲份更重,更有發揮空間。她笑道:「上集推出時,很多人都質疑我是花瓶,那時只想請求大家,可不可以等看完下集後,再給我打分數?因為兩集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小喬。」而被問到對自己首次出演電影的評分,林志玲不敢肯定地說「60分」,然後就轉頭問吳宇森:「導演,你覺得有沒有?」倒是吳宇森顯得有些「羞澀」:「還可以吧。」林志玲說起自己第一場哭戲,「我很擔心自己無法勝任,但是導演他很好,跟我說了好久的戲。我覺得在《赤壁》學到的任何東西都會一輩子受用。」這一番發言,林姐姐真是謙虛到了極致。其實放低身段,抬高別人,這一招很多人做不到,往往礙於驕傲和面子。有人覺得林志玲只是懂得示弱而已,其實這示弱背後還藏著一股一般人所不擁有的大氣。

    聊起拍《赤壁》時與梁朝偉、金城武演對手戲時的時光,林志玲曾直言「現在感覺還在做夢。」在拍戲前,梁朝偉就是林志玲的偶像,現場第一次見到梁朝偉時,林志玲臉紅到不行,她回憶當時吳宇森導演還說:「我們等小喬的臉紅退了,再開始拍吧!」提起與梁朝偉的那段吻戲,林志玲現在還會臉紅,「一開始我們就是要演夫妻,靠那麼近我就害羞,我最大的毛病就是很容易臉紅。」起初跟梁朝偉對戲,林志玲非常緊張,後來聽導演說了許多他和老婆的相處狀況,才讓林志玲對夫妻相處之道更有概念,之後和梁朝偉對戲便自然許多,吳宇森也相當滿意。梁朝偉稱讚林志玲,雖然是第一次演出,但是並沒有背上什麼包袱,表現很自然。

    不過,首次觸電就要跟梁朝偉上演一段親密戲碼,對於林志玲來說絕對是個大挑戰。與梁朝偉的「激情戲」,她掰著手指頭倒數計時,看看什麼時候這個緊張的時刻就會到來。不過真的到了那一天,她說反而不那麼緊張了,「因為現場只有我跟梁朝偉還有導演和攝影。大家可能會覺得那場戲是床戲,這個概念我覺得不對,應該是親密戲。因為並沒有大家想像的床戲該有的鏡頭,整個畫面都很美。當然,剛開始接觸梁朝偉先生時我還是很緊張,但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安心。」在林志玲看來,其實「這是一段很深沉的感情戲。」

    而說到金城武,林志玲也毫不掩飾一般小女生的心情,「看到他就只會發呆」,因為覺得金城武帥得太不真實了。甚至有一次在跟金城武對戲時,林姐姐忘記表演,直到現場工作人員提醒才回過神來。原來在志玲姐姐眼中,金城武也是帥得那麼地道的人啊,有被電到哈。

    導演吳宇森對林志玲在整部《赤壁》中的表現很滿意,他不僅肯定林志玲出色詮釋了「小喬」溫婉的角色個性,還看好林志玲有演出喜劇的搞笑潛質,語氣肯定地說:「將來一定還會找機會與她合作。」可以說,「小喬」討好的角色很大程度上彌補了林志玲第一次拍電影的經驗不足,因為她足夠美麗。雖然提名了好幾個電影獎項的「最佳新人」,但最後「小喬」還是沒有拿到一個獎。曾在金馬獎上給了梁朝偉一個熱情擁抱的林志玲,在08年有了跟梁朝偉合作拍攝《赤壁》的機會,首次觸電大銀幕的她,雖然得到了導演吳宇森的肯定,但也並未得到金馬評審的認可。不過這並沒有讓林志玲感到氣餒,也許正如她所說:「我想我還不能把演技兩個字加在自己身上,我只是個第一次拍戲的新人,還在學習,演技還沒有到可以讓大家討論的地步。」更為重要的是,林志玲有了新的目標,「拍完《赤壁》後,我發現自己愛上了拍電影,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繼續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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