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古天樂 第10章 從毒藥到靈藥 (2)
    配角如尹天照等都有水準以上演出,亦對此片的成績幫助不少。另外此片比較值得留意的是對女性角色的重視。如對於關秀媚的女中豪傑和萬綺雯的義氣中人性格等,此片都有較多篇幅的描寫,和杜其峰電影的不重女性角色相比,這點頗為有趣。

    不過電影的故事是此片的最大弱點。黑社會大哥洗底的故事實在太老土,加上譚耀文如《野獸刑警》倒模的角色就更給人詬病。另外,對於黑白兩道都有頗為扭曲的描寫,警察被寫成兇惡不講道理的一群,相反黑社會如劉德華等都被美化成有情有義,絕對是有違常理兼教壞細路。劇本和拍攝手法是致命傷。但此片中古天樂的外型漸具大將之風,演出亦具個人風格,開始能獨當一面了。

    雖然電影產量多證明了古天樂的受歡迎程度,但數量與票房成績不成正比也說明了作品質量的參差。但對於當時只以錢為工作目標的古天樂來說有活就接,有工就開才是該做的,所以也積累了不少爛片,《龍在邊緣》六百多萬的票房還有大部分源於劉德華和王晶的票房號召力,當時古天樂票房記錄最低的是28萬。曾因此一度被人說是票房毒藥。

    崔永元曾說:「收視率是萬惡之源。」但各大電視台仍然熱衷於收視率這個數值。節目收視率過低主持人被撤、再不濟整檔節目被撤、電視劇收視率過低被撤等現象在全國各大電視台都是屢見不鮮的事情。當然對電影來說,票房成績就如同收視率。

    作為演員,最大的悲哀就是別人稱為「票房毒藥」;作為導演,最大的諷刺就是被人叫做「負票房導演」。所以許多投資方和導演在最初選人的時候,都會選擇一些名氣較響,人氣較高的演員來出演自己的電影,希望能有不錯的票房成績。

    古天樂運氣就好在因為在電視領域取得的成績和磨練出的日益成熟的演技讓他一直是高人氣且最搶手男演員之一,哪怕市場不景氣,一直都片約不斷,其中有有不少爛片,不過古天樂那個時候純粹為了錢工作,本著有工就開,有活就接的「原則」,對爛片基本上還沒形成概念,也不抗拒。

    「演員要配合市場,當時的演員都只能這樣。」目睹過太多連一句對白都沒有就被淘汰的新人,他賺錢就干,從沒有放棄每一次拍片機會。「我不知道我算什麼類型,就是要不停、不停地拍片子,沒有運氣,就熬不過!」也許也就是這種不挑剔的勤奮勁讓很多導演樂意找他拍。

    雖然有很多爛片,不過從演爛片是磨練演技的必經之路這點來看,這倒也無妨。吳鎮宇不也是這麼從爛片中走出來的嗎?有好的演技了在爛片中照樣出彩。而且爛片演的多起碼可以混個眼熟,試問哪個大牌沒演過爛片呢。

    2001年的《尋秦記》是古天樂電視劇時代的巔峰之作,古天樂憑借項少龍角色在無線34週年台慶中奪得「我最喜愛男主角獎」(即視帝)。第二次拿走TVB「視帝」頭銜後,他開始將工作重心放入電影。這一年他在電影方面也算得上成績斐然,主演了《中華賭俠》、《野獸之瞳》、《蜀山傳》、《絕世好Bra》和《BadBoy特攻》等電影。

    《野獸之瞳》中吳彥祖扮演的賀沖26歲生日那天,警察帶來了哥哥賀瞳(古天樂飾)的死訊,阿沖當日的慶生活動竟然是去認屍,哥哥是被人打死的。18歲那年,哥哥離家出走。阿沖與阿瞳是雙胞胎兄弟,在阿沖心目中,哥哥永遠是他的競爭對手。阿沖從阿瞳的遺物中找到了哥哥的住址,在那裡,他見到了阿瞳的女朋友阿陸,她跟阿沖說了她哥哥的故事。原來阿瞳死前是一個無敵的黑市拳手,可阿瞳破壞了黑市集團的遊戲規則,堅決不肯打輸比賽,最終劫數難逃,被一位重量級黑人拳手活生生地打死。

    本片在2001年上映時曾做過如此宣傳:以拳手為題材的電影,先後有郭富城《浪漫風暴》、周星馳《破壞之王》、劉德華《阿虎》,幾乎逢拍必紅,如今,第四代拳王來了!可惜《野獸之瞳》雖有宣傳時所說的勁暴題材,還有古天樂和吳彥祖兩大英俊小生的加盟,票房方面卻只有129萬入帳。

    很顯然,此類題材,古天亮必須從鐵漢與柔情兩個角度去演義阿瞳,一個是拳場上的阿瞳,這一點古天樂還是做的到位的,打拳時的他不必講幾句台詞,憑著他一張冷峻的黑面,已經有了渾然天成的攝人魅力,再加上出拳時那一雙力道極狠的拳頭,和那野性暴烈的眼神,儼然一個亡命而不羈的拳王。只可惜,這也暴露了古天樂當時演技方面的弱點——不夠溫柔。可以理解,演繹一個拳手柔情的一面確實不能做得太過,可幾場柔情戲中,古天樂最多只能給個怪異的、像是在微笑的曖昧表情,肢體也無法協調。這應該還是歸咎於演技不夠細膩。

    但就《蜀山傳》和《野獸之瞳》這兩部電影中的角色來說,無論是至情至性的瞳還是俠之大者的丹辰子,桀驁野性的狂客之美與胸懷天下的儒俠氣質都被古天樂表現得還算到位的。在《絕世好Bra》中古天樂極盡搞笑之能事,首次在電影中嘗試喜劇表演,同時在票房上也開始取得了很好的成績。

    2、黑臉笑匠

    我想談一談幾部幽默新作。很多演員以為靠外表的改變便能增加多點發揮的角色,我想單靠外表未必是最好,不如來一個徹底的改變,而且是極端的改變,因為人對於反差的東西,感受會較深刻。

    拍《尋秦記》時我是這樣想,想了很久,但沒什麼人讚成,因為原著劇本不是如此搞笑的,但在我的堅持之下,加入了許多前所未有的東西,最後發現我的大膽嘗試是正確的,播出後外界的反應不俗。因此適時的轉型是種深具意義的里程碑。

    我的膚色由白變黑是一個階段,由冷漠變開朗是第二個,現在則要以喜劇能手作為接下來的目標。

    雖然早在我拍《美味天王》或《寵物情緣》時,已經試過幽默的角色,但是觀眾都沒太大的印象,大部分的人是從《絕世好Bra》開始改觀。不過真正啟發我喜劇天份的是《尋秦記》,那時我主動嘗試改變,希望能夠和我第一出主演的武俠劇《神雕俠侶》有所區隔。

    如果我把項少龍演得像楊過,那不是代表這七年來,我一直在原地踏步嗎!所以我和監製、編劇商量改編劇本,把香港人最流行、最普遍的俚語帶進兩千年前的秦朝,我在劇中教古人玩文字接龍、坐滑翔翼逃難……

    ?——摘自《尋樂記》

    提到古天樂主演的喜劇電影,很多人都會想起《河東獅吼》、《百年好合》等,喜劇現已是古天樂最擅長的電影類型之一。也正是喜劇讓他在影壇正式成為一線演員。

    香港喜劇的無厘頭風格源自周星馳和王晶,搞笑模式已經成型,但真正能演喜劇的演員很少,尤其是演慣了正劇的演員。很多知名喜劇演員都表示過喜劇是最難演的,因為你必須會去把握尺度,要誇張卻不能太過,剛剛好才不會讓人感覺不舒服,而且還不能顧及形象,所以外形姣好的演員很少願意去嘗試喜劇。

    初次在喜劇電影裡看到古天樂的身影,令不少人驚訝,大帥哥顛覆形象的演出夠噱頭夠吸引,但對於他能不能演好又是另一回事了。其實早在TVB時期的古天樂就已經嘗試過喜劇了,他當初只是為了嘗試新的東西,如果不合適再回到原本的路線上,結果卻產生了不小的收穫。大帥哥和喜劇參合的化學效果還還真不一般。

    1996年到2001年,古天樂參演了二十多部影片,可這其中許多的電影都只能算流水線上的批量生產的產品,而非「高級定製品」。的確,古天樂在這6年當中,勤奮嘗試了各種類型的影片。2001年,古天樂在香港無線出演了奇幻古裝喜劇片《尋秦記》,《尋秦記》大獲豐收,收視打破了當年無線劇集全年的首周收視紀錄。《尋秦記》的火爆也使得古天樂走進了喜劇這一領域。從某些角度來看,古天樂如今能夠成為影壇的紅星,《尋秦記》功不可沒。

    同年,古天樂離開無線,與劉青雲主演了喜劇《絕世好Bra》。票房暴收1850萬港幣。本片講述一個日本著名胸圍公司打破傳統,聘請男人來當設計師,香港區總裁薩曼莎經過多倫的面試決定聘請劉青雲飾演的John和古天樂飾演的Wayne,一家女性內衣公司聘請了兩名男性來設計內衣,這給一向只有女員工的設計公司帶來了不小的騷動。兩個大男人設計胸圍,必定會洋相百出,這一大膽的噱頭在當年也引發了很大的轟動。

    票房的巨大成功使得《絕世好Bra》的原班人馬再接再厲,在2002年推出了姊妹篇《絕世好B》,講的是在成功研發絕世好Bra之後,John和Wayne再次受命,經過各種嘗試,研發出了以「絕世好B」為賣點的一系列嬰兒產品。

    但是《絕世好B》存在著一系列的致命硬傷,比如角色的性格區別不大,搞笑單一,多處劇情是將上集的笑點生搬硬套,看過之後給人的感覺也只能是笑過一場而已,印象不深。但古天樂卻從這部《絕世》系列中逐步開發出了自己的喜劇戲路。

    《絕世好Bra》之前,古天樂在影壇的角色定位一直都是瀟灑型男,但是這一次,在另一位「黑馬王子」劉青雲的加持下,他從一個只能硬著一張臉演了二十多部影片還找不到突破的二流演員,慢慢成為那個在喜劇電影中能放下架子、有弱點、會喊救命的男人。而他的眼神中亦從此有了自信的光芒,這個系列之後,他演出的電影也逐漸變得主流起來,而正是由於這兩部喜劇,使得內地的電影觀眾逐漸認識了他,自此開拓了內地的市場。《絕世》系列僅僅是個開始,從此,古天樂在喜劇之路上一發不可收拾。成功塑造了許多觀眾熟知的並且十分喜愛的角色。

    隨後,古天樂在和張柏芝搭檔主演的古裝喜劇《河東獅吼》中也有出色的表演,此片取材於宋朝年間蘇東坡嘲笑好友程季常懼妻的成語「河東獅吼」。飾演了多年的硬漢、爺們角色,古天樂這次一改戲路,去出演一位和他的外貌完全不相襯的柔弱書生。而古天樂最受人喜愛的喜劇風格在此片中也已經成型,一目瞭然。

    古天樂飾演的程季常十分懼怕張柏芝飾演的妻子月娥和她手裡的籐條,對月娥的強壓管制始終都是敢怒不敢言。他在表演時有了慌張和無辜兩種表情,他能哭,能下跪,能求饒,還會躲到老婆身後,這與古天樂的英俊外形以及高挑的身材形成了鮮明的反差,這種反差反而加強了喜劇效果,他的模特身形和一張俊臉似乎是因為遇到了喜劇才終於得以凸顯。並且,從這部喜劇開始,古天樂已經逐漸成為了喜劇票房的保證。

    這之後,古天樂凡是按照這種模式拍的電影都會有不俗的票房成績。這部影片也是當年古天樂唯一在內地上映的片子,內地當時很轟動,拿下了2200萬的票房成績,是當年內地電影票房前八了(含好萊塢大片)。古天樂、張柏芝也因此成為了大受歡迎的銀幕情侶。這部影片也開啟了近十年來古裝類的荒誕愛情喜劇之賣座先河。

    由於古天樂的喜劇形象大受歡迎,導致2003年找到他的基本上都是喜劇片劇本,接的六部電影,分別是《戀上你的床》、《百年好合》、《我的失憶男友》、《絕世寶貝》、《豪情》、《忘不了》。其中《忘不了》是客串的,其他五部都是喜劇片。古天樂也繼續探索喜劇方面的表演,最後的票房成績也證明了他在喜劇片中的商業價值。這一年,古天樂以六部電影9667萬港幣的票房成績入圍香港最賣座男星三甲,前兩名是梁朝偉和劉德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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