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法子中毒 第15章 在愛的名義下 (2)
    第二季裡,和也、小梅和達也都遭遇了愛情,雅也出國遊學,文也的畫技受肯定,最不幸的點落到了小雪身上,她被檢查出身患白血病,病情不斷惡化,必須立即治療。小雪同母異父的妹妹小慧救了小雪,為她捐贈骨髓治療,小雪扛過這一劫活了下來,並最終認識到最愛自己的是雅也,在遊樂場和他舉行了浪漫的婚禮。

    第二季的《同一屋簷下》相比第一季,六兄妹都走向成熟,在愛情與事業面前有自己的主張,並漸漸地瞭解到自己的力量和愛之所在,整體更溫情和平穩,電視劇平均收視率26.4%,大結局第12集收視率高達34.1%。《同一屋簷下2》獲得第十三回日劇學院賞最佳作品獎,叫好又叫座,圓滿結局。

    1998年,野島伸司再次推出現實暗黑風格的電視劇《聖者的行進》,石田壹成、酒井法子、廣末涼子、安籐政信主演,加籐愛客串。故事描寫一群在庇護工廠工作的智障人士的生活和經歷,由於題材敏感、尖銳,在播出時即引起相當大的迴響與媒體輿論,野島伸司再一次挑動了人們的脆弱神經,逼迫大家直面弱勢群體的不幸。

    飾演這一群智障人士的有石田壹成、雛形明子、松本惠、渡邊慶、小林正寬,首次飾演心智不健全角色,是難度相當高的挑戰。為了演好劇中的角色,他們特地到殘障中心見習,揣摩智障者的角色。酒井法子所扮演的角色是與這群智障者站在同一戰線上的啟德學園音樂老師,一向有「鄰家女孩」之稱的廣末涼子飾演她的學生——個性叛逆的問題少女,母親早亡,市長父親娶回的繼母心如蛇蠍。

    故事前半段主要在描寫石田壹成扮演的町田永遠和廣末涼子扮演的土屋愛麗絲之間的純純之愛,隨劇情發展慢慢帶進智障者的生活點滴,將智障者不為人知的黑暗經歷掀露出來。町田永遠是個智障少年,媽媽把他送去收留智障者的工廠竹上製作所做工,認識了一幫智障朋友,安籐政信扮演的廉君等。永遠還認識了來做智障義工的酒井法子扮演的音樂老師葉川桃。永遠偶然機會看到逃跑的紅頭髮的土屋愛麗絲,一見鍾情。愛麗絲的父親是市長,但長寧忙於政務顧不上關心愛麗絲,繼母更是冷漠陰險,愛麗絲為了爭取關注與愛,把頭髮染成紅髮,特立獨行,引起同班女生排擠欺負,縱然是市長的千金,不遵守社會規則也一樣被打壓。幾次偶然相遇,永遠遇見愛麗絲,被她深深吸引,有一次永遠還撿到她的手機,還救下了自殺的愛麗絲,慢慢地兩個人開始了單純的愛情。

    在世人看來充滿愛心的福利工廠,善意接納可憐的少年們,社長更是被當地的政府奉為德高望重的善人,被智障者家屬奉為神明般的救世主。然而實情是,智障孩子完全是社長全家的洩憤工具。只有稍跛的廠長對他們有些愛心,卻迫於社長的壓力,也成了害人的幫兇。社長光輔不但對弱智少年施予暴力,還向妙子等智障少女性騷擾。直到妙子懷孕,玲被打至雙目失明,工廠的惡行才得以曝光。葉川桃聯同律師宇野告發光輔的惡行。

    野島伸司借用智障者弱勢群反思了正常人的無知和無情:「軟弱也沒什麼不好,因為變堅強了,可能會因此感受不到別人的痛苦,所以就一直保持軟弱吧,這樣才能一直感受到自己的痛苦,也才能感受到別人的痛苦。」如此善良和悲憫的愛與包容,出自弱勢者口中,更叫人反省。

    最後一集,萬惡的社長在起火的工廠裡,坐在永遠身邊,坦白為何會對智障者施暴:「本來是個失敗者,看過更弱的你們,我就失去了同情心,想變得更強。」這是野島伸司通過社長的嘴譴責社會中那些受挫的失敗者,不能直面失敗和挑戰自我,也不能接受現實和自己,只敢靠踩著更弱的人的身體製造自己變強的假象和尋找發洩口。這樣的所謂「強者」和所謂「更弱」的弱者,正是社會中的每個人。每個人既是施虐者又是受虐者,卻以為別人的傷害與自己無關。

    所以安籐政信扮演的廉君最終死了,他為了保護智障妹妹玲,一直呆在玲身邊,假裝智障但又看不起智障,不跟他們交朋友,甚至栽贓永遠偷竊社長太太的珠寶,眼看永遠被暴打而袖手旁觀。他會寫巴赫的樂譜,會做東大的微積分試題,能清楚的拼出「自尊」的英文單詞,最後不堪忍受別人真把他當智障而說出了「其實我是正常人」的話,卻苦惱於自己早就在朝夕的相處中變得既不是智障者也不是正常人,在他的眼裡,劃分清晰的界限模糊了,最後他也沒能保護住妹妹,玲的雙眼失明,他自己也死了。這個人物代表的正是以為自己「正常」的社會中的每個人。觀看這個劇變成受虐,但又不忍放下他們的命運不顧,想知道下一集會發生什麼。還好這部劇的結局是圓滿的,給了大家一個安慰。收視率方面,平均收視率20.90%,最高收視率在第三集22.1%。

    第十六回日劇學院賞這樣欣賞《聖者的行進》:石田壹成獲最佳男主角獎,野島伸司獲最佳編劇獎,《聖者的行進》獲最佳作品獎。

    2、金牌編劇的「花招」

    當年,隨著《同一屋簷下》大獲全勝,酒井法子也鹹魚翻身,重新躍入一線女星行列。據說,天才編劇野島伸司的劇,日本電視台相當重視,也安排了很多女星作為女主角候選,是野島伸司頂住壓力力薦酒井法子。1995年,酒井法子演出野島伸司的《星之金幣》,再次爆紅。野島伸司毫不諱言,他的劇是為酒井法子量身打造,法子是他創作的靈感。此後,《同一屋簷下》《星之金幣》的續集開拍,法子毫無競爭對手地出任女主角。一路紅下來,終於證明自己不單單是少女偶像明星,二十多歲的她更擁有代表作和演技。

    與有才華的男人相戀,很難說是幸或不幸。本來清純乖巧的酒井法子,是極易受男朋友影響和控制的性格,跟野島伸司相愛的四年,她學會了抽煙,並最終被拋棄。關於分手真相,有說是野島伸司提出,有說是法子事務所堅決反對導致。不管哪種說法,法子都是受傷的那個,也是相當被動的那個,永遠是被通知、被宣佈結果只能默默接受、消化的那個弱者。

    人都有很多個面,況且野島伸司這個以「變態」著稱的天才?有傳野島伸司控制欲極強,他經常干涉法子的演出和代言。即使事務所跟廠家協商已好,野島伸司說不,法子就會不管不顧推掉事務所的安排。完全以野島伸司為主,自己思考無能。

    有傳野島伸司花心大少,與眾多女星傳出緋聞,緊接著酒井法子的,就是當年18歲的深田恭子,她被拍到與野島伸司去吃烤肉。法子在這個男人身邊,從愛到傷害,從各種愛到各種傷害,體會到豐富的感情變化。不能不說,法子在這個男人面前無能為力。

    關於兩人戀愛的傳聞,熟悉酒井法子的資深記者渡邊裕二說,其實,野島伸司早就看上酒井法子了。渡邊裕二曾經從酒井法子的經紀人溝口伸郎嘴裡聽說:「野島伸司想跟法子見面呢?」

    這時,野島伸司的《101次求婚》已經播出,收視率非常高,在電視劇界已然坐上響噹噹的金牌編劇寶座。野島伸司想要跟法子見面的要求,事務所和經紀人非常看重,最終很快就促成兩人的會面,經紀人溝口開心地對渡邊裕二說:「野島先生非常喜歡法子,談得非常好呢!」

    渡邊裕二好奇地問:「談什麼談得那麼好?」

    溝口先生回答:「野島先生說想要為酒井法子專門寫一部電視劇,而且想要用《仙人掌之花》作為主題曲,你知道那是一首什麼樣的歌嗎?」這個構想,正是1993年富士電視台週一晚上九點檔播放的《同一屋簷下》的最初構想。這個回憶的證明,不是酒井法子爭取到了柏木小雪的角色,也不是野島伸司力排眾議選擇了酒井法子出演小雪,真相是——這根本就是野島伸司寫給酒井法子的電視劇,小雪這個角色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渡邊裕二作為記者,似乎比酒井法子的事務所和經紀人還要冷靜,他提醒道:「這是編劇的老手段了,我覺得還是別上當得好。」

    可惜經紀人溝口沒有放在心上,而且以當時的形勢來說,是沒有人會拒絕野島伸司的,拚命想出演他的電視劇的演員倒是排成了長隊,怎麼可能會拒絕他量身打造的角色呢?

    在日本,編劇在日本偶像劇中擁有最高的地位,是劇組中的核心。日劇的崛起,幕後推手就是這些編劇。在日劇界牌編劇頭上的光環絕不比明星弱。他們各自不同的創作風格和個性,決定了日劇發展中的不同流派。著名編劇如野島伸司和北川悅吏子(代表作《悠長假期》、《美麗人生》等),擁有和天王木村拓哉一樣的收視號召力,可以說著名編劇是劇組中的核心。與他們相比,日本電視劇的導演往往顯得不那麼受人矚目,他們被認為僅僅是按照劇本要求完成拍攝任務而已,甚至可能一部電視劇幾個導演輪流拍。

    《同一屋簷下》播出後,收視率高達37.8%,日本全國都在收看這個電視劇,酒井法子也因此以演員的身份受到認可和讚揚。

    同時絲毫沒有懸念地,沒有阻礙的,沒有任何質疑的,酒井法子和野島伸司走到了一起。1993年《同一屋簷下》4月播出,5月,野島伸司搬進了世田谷區的高級公寓,據目擊者聲稱,經常有一個把帽簷壓得很低的女子出入野島伸司的家。狗仔隊的偷拍記者爆出了兩條重要新聞:在住宅區停著酒井法子名下的車,並且她自己開鎖進了野島伸司的家。

    開始酒井法子只是帶著自製的便當去,後來她在附近的商店買吃的,直接拎著購物袋進公寓,兩個人已陷入熱戀。

    在野島伸司出版的詩集裡,也流露出了對酒井法子的思念:

    我把備用鑰匙給了她

    她輕輕地打開了我的門

    發出那麼動聽的聲音

    輕輕地打開了我的門

    不需要去迎接她

    不需要給她開門

    穿著鞋就進來吧

    房間凌亂著也不要在意

    不要丟了我的鑰匙

    ——(《野島伸司詩集》幻冬社,1998年出版)

    酒井法子在1993年11月4日的記者招待會上,公開了與野島伸司的戀情:「他是一個性格很好的人,很溫柔,從來不騙我。我非常尊敬他,他能夠用寬廣的胸懷包容我,很適合我。我自己也認認真真地考慮過才作出這樣的決定。」

    當記者們詢問兩個人時候會結婚的時候,她相當謹慎:「我們很真心地在戀愛,但是結婚……」與此同時,野島伸司也被記者們糾纏同一個問題,他放話出來:「在我33歲,她25歲的時候,我們就結婚。」

    酒井法子生於1971年,1996年才滿25歲,還有三年時間。比酒井法子大八歲的野島伸司,自己提出了結婚的倒計時,肯定讓從小在不幸家庭長大沒有享受到太多家庭美好的酒井法子大為感動。酒井法子也開始認真考慮與野島伸司結婚的事情了。

    酒井法子的個性屬於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的類型。她自己創作的「Nori-P」個性十足,本人卻是個缺乏個性的人,所以一旦遇上能夠依靠的肩膀,就會絕對依賴、敬愛他。野島伸司不論從年齡、個性而言,對酒井法子都非常有殺傷力。年齡上相差八歲是很多喜歡依賴男性的女人心目中認為的完美的年齡差,而野島伸司不僅僅是年齡上的完美,內心的成熟和性格的複雜也是酒井法子對成熟男人的需要。

    酒井法子缺乏性格,跟她的家教甚嚴、事務所保護嚴密分不開;與野島伸司交往以後,酒井法子的性格和行為都發生了很大變化。

    在此之前,不管做什麼事情,酒井法子都會和公司商量、計劃、安排。如果事務所推出新的「Nori-P」企劃,酒井法子一定會和相澤秀禎、相澤正久,還有經紀人溝口伸郎一起商討,然後才接受方案,最後再信心滿滿地向大家保證:「我會加油」,隨即展開新的工作。

    自從和野島伸司交往後,酒井法子和事務所之間的關係漸漸疏遠。出道以為的十幾年,酒井法子都很尊重公司的意見,但是戀愛之後的法子,開始不能順利與公司達成共識,配合出現問題。公司的方案與酒井法子的想法,出現了分歧,原因只有一個——野島伸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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