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法子中毒 第3章 白色的兔子 (3)
    10月21日,東京地方法院庭審高相佑一。高相身著黑色西裝,但比較休閒。臉色暗沉發烏,表情呆滯,面部肌肉深陷,皮膚鬆弛,一副資深癮君子的相貌。對檢察方起訴的內容,高相大抵認罪,並表示法子趁他不在偷吸了毒品。初審結束後,檢察方做出懲役兩年的申請,高相的辯護律師則請求判處緩期執行,最終裁決結果判刑兩年。高相的保釋金約合人民幣37.9萬元,全由經營滑雪用用品生意的父親支付。

    高相佑一自言,「在20歲左右第一次吸食興奮劑毒品,2008年以後使用的頻率大約是兩週一次,來源是秘密的毒品販賣人處」。8月3日接受警察的例行檢查時,「高相當場被抓獲,發現汽車內藏有興奮劑,同年6月下旬將購買的興奮劑藏在千葉縣勝浦市的別墅內」。

    高相在口供中陳述,大約4年前,他在夏威夷從伊朗人手裡購買了一袋毒品,之後一個月買一次,吸毒一年後曾想過戒毒。約一年前,再次復吸,每週一次購買價值人民幣7百元左右的興奮劑,頻率為兩周吸食一次。根據裁判官陳述,高相最後一次使用興奮劑是在8月2日晚上9點半,在青山公園的男廁內。

    對於酒井法子何時開始吸毒,高相佑一表示,「我在家裡偷偷放了興奮劑藥物,法子可能趁我不在的時候瞞著我(拿來)吸食了」,對8月3日凌晨在東京涉谷區持有毒品被警方抓個正著,酒井法子出現在現場的真相也首次作了披露,「那天,和法子約好了準備見面後一起吸毒」。

    庭審完畢,走出法院的高相脫帽向數百家媒體行禮致敬,不斷鞠躬道歉,消瘦的臉龐已不復當年的風采。日本媒體一致指責高相佑一在做整個案件過程中完全沒想到保護作為妻子的酒井法子,反而一直以來靠教唆法子吸毒來控制法子和取得吸毒的金錢,這個無能的男人連吸毒的錢都要找法子要,徹底沒用。媒體和公眾要求法子做出決斷,跟佑一離婚,劃清界限,表明與毒品決裂的反省態度。

    10月26日上午11點,對酒井法子首次庭審,儘管天空中飄著濛濛細雨,東京地方法院門口仍然聚集了數千名酒井的歌迷影迷希望聆聽庭審,他們打著傘,舉著酒井年輕時發行的唱片海報以及大字牌,高呼支持酒井。有位30多歲的粉絲真誠地表示同情和理解法子,而且還帶著想聽偶像訴苦講故事的心態,她說:「酒井法子是我們這一代人的偶像,酒井這一代偶像都沒有自己的發言權,他們肩負著很大壓力得不到發洩所以導致犯錯。我希望能聆聽到庭審,因為想了解法子受到的挫折。」另一位老年粉絲則更理智,坦言道:「如果法子她真的犯了錯誤,就應該接受懲罰。」

    日本電視台媒體播出了這兩條採訪,意在表現對酒井吸毒一案的兩種態度。

    東京地方法院旁聽席有限,冒雨前來的歌迷影迷數量龐大,法院最終只能採取抽籤的方法,讓20名歌迷影迷進去旁聽。由於旁聽席位有限,除去司法記者和相關人的坐席,大概只剩下30個空位,但卻有3030人申請旁聽,約達144倍。東京地方法院不得不在附近的日比谷公園舉行抽籤式,抽籤選中的人將佩戴手鏈形旁聽券進入法庭旁聽。為此,日本各大媒體通過中介公司聘請了上千人的隊伍,去日比谷公園排隊抽籤,日本網絡上對旁聽券的開價,甚至到了上萬元人民幣的價格。

    東京各大電視台、電台和報社、雜誌,也早早預約好席位,直播庭審。NHK、TBS、朝日、富士及日本電視台分別製作特備節目,總平均收視率為35.4%,比酒井法子保釋的那期特備節目的43.3%略低。

    酒井受審同樣有團隊在背後打理一切,不僅從她認罪態度和措辭上表現出極高的水準,還輔以精心化妝和乾淨利落的髮型,黑色套裝,整體感覺以持重肅穆為主。不過顯然還是經過仔細推敲和審慎之後決定的形象設計。據說在法子出庭之前,有專門的髮型師等候在那為她設計適合出庭和現場直播的髮型。

    酒井承認起訴內容,聲稱自己是四年前被丈夫高相佑一帶領下吸毒,從2008年夏天開始每月吸毒1到2次,提到了自己吸食冰毒的經常性,對吸毒事實供認不諱。檢方提出十一項罪名,包括在酒井家搜到大麻和毒品,酒井法子也都一一承認。並道歉稱「給很多人添了麻煩,非常抱歉。」

    檢方在總結發言中嚴厲指出,「作為著名藝人的被告此舉給社會造成了嚴重惡劣的影響。」而酒井的辯護律師則在最後辯論中希望法庭判處給予緩期執行。據判決書等內容,酒井法子7月30日前後同家人在鹿兒島奄美大島賓館下榻時,被丈夫高相佑一引誘「有(冰毒),可以吸」,遂在浴室裡引吸食冰毒。8月3日,警方發現酒井在東京南青山的家中持有約0.008克冰毒。

    庭審結束,見慣大場面的法子穩步走出法院,向細雨中的歌迷影迷和幾百家媒體點頭示意,抿緊了嘴擠出笑容,謹慎的微笑略帶尷尬,但她還是老練地笑了出來,同時深深鞠躬,一再感謝大家的關照。

    11月9日,東京地方法院對被控違反《興奮劑取締法》、持有並使用毒品的酒井法子判處有期徒刑1年零6個月,緩期3年執行(檢方求刑1年零6個月)。村山浩昭法官在宣讀判決理由時認定酒井「吸食冰毒的經常性及有一定程度的依賴性」,並指出「看到丈夫被捕後離開現場,為避免被人發現使用(冰毒)而輾轉逃逸,此類事後的行為也十分卑劣。」最終,酒井法子的丈夫高相佑一被判刑兩年,緩期執行四年。

    16年前,酒井法子曾擔任反毒大使,如今涉嫌吸毒,令其信譽掃地,更可怕的是事業和經濟收入滑落低谷,她主演的電影《審理》宣傳計劃以及同年9月發行精選輯的計劃全部喊停,拍攝的廣告已全面禁播。豐田汽車明確表示,正式與其解約。另一家製藥企業「ARAX」(名古屋市)也將酒井代言的頭痛藥廣告,從公司主頁上刪除,電視及平面廣告也已暫停。最新專輯《酒井法子Golden☆Best》終止發售。大型連鎖超市收起她設計的品牌服裝「PPrikorino」。法子總經濟損失估計高達10億日元。

    另外,除了廣告商和事務所,還有很多人拋棄了酒井法子——她是日本網友票選2009年度醜聞人物,並「不負眾望」登上榜首,其次是嗑藥鬧出人命的押尾學,草彅剛醉酒裸奔擠上第三,第四名為慘遭公司開除的「醜聞女王」澤尻英龍華。中國網友盤點2009年娛樂圈醜聞時,也把酒井法子吸毒一事和泰格·伍茲(美國職業高爾夫選手,世界排名第一)「偷腥門」並列為頭等大新聞。

    著名主持人楊瀾接受新浪採訪解說這個現象時說:「國內也有明星事情鬧官司的,我覺得特別是像剛才說到的這兩位人物,在青少年當中還是擁有非常廣泛的擁躉的所以這個,其實對於他們的崇拜者,特別是青年人是有著非常負面的影響。這個過程中我其實也是,包括我觀察我自己,或者我身邊的一些所謂的公眾人物,我發現其實人性是有弱點的,他的自我膨脹起來以後,他會覺得自己凌駕於常識之上。當周圍的包括金錢、崇拜,各種的誘惑,也有壓力,也不能否認他們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有時候會覺得沒有辦法找到釋放點,所以他會用一種常人不能想像的其他的一種方式去釋放自己的一種壓力,所以我覺得實際上是一種人性的軟弱,在某些壓力和誘惑的時候,產生了一個基因突變似的,他在小時候完全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在成名之後,會突然就是性格中的某一個方面被膨脹,走向了一個負面,我想可能用老百姓的話講就是很簡單就是別作,自己老老實實的做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該得的名該得的利你都可以得的到,別去作,所謂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就是你不可能說,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然後還期待著很幸運地不被發現。」

    另據日本媒體報道,酒井法子吸毒一案不但日本本土媒體非常關注,中國香港和台灣的媒體也對此表現出了極大的關注。甚至有很多媒體相關人員特意趕到日本排隊申請參加抽選酒井法子的初審和公審旁聽席。甚至希望她能盡快開個唱或者謝罪演唱會。

    香港電視台的女播音員透露:「在台灣和香港也和日本一樣,到處都充滿了希望酒井法子再次出道的聲音。在富人階層裡甚至有人表示:『我們會籌集三億人民幣,希望酒井法子能來開個個唱』。還有企業表示「就算她有罪,我們也想請她做代言」。」

    關於此案,香港也和日本媒體一樣做起了過熱報道,僅僅是保釋和初次公審的消息就放了整整一個新聞版面。不過他們也意識到「也許明天報紙的版面仍會充斥著酒井法子的消息,說不定大家會膩了」。

    而台灣的24小時電視台「中天電視公司」的女播音員邱明則早早地與同事一起守在了東京地方裁判所的門前,等待判決結果出來,並在當天正午的新聞裡播報了判決的結果。她透露說:「台灣的歌迷會會長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希望能聽酒井法子本人親自談談此次事件。也希望能和她所屬的事務所副社長見面,以求了結更多的實情。『酒井法子案發不僅是對日本歌迷的背叛,也是對台灣歌迷的背叛,我們也希望聽到她當面的道歉』」。

    台灣的歌迷表示非常期待她改過自新,再次復出:「在台灣有很多背負著巨額的債務,並出逃的藝人都成功地實現了復出,所以想必酒井法子今後也會擇時復出吧。雖然她在法庭上表示今後會努力學習看護,但是突然讓藝人去做看護肯定是存在很多困難的。還不如先開個謝罪演唱會來得實際。」

    3、六天失蹤之謎

    至此,酒井法子夫婦吸毒案基本結束,所有細節都被媒體追查、放大,近乎透明。但大家還是提出質疑,既然對罪狀供認不諱,法子為什麼失蹤六日之久?其中有隱情還是單純的害怕或如酒井所說「曾想過自殺」?

    據警方透露,使用藥物後通常用尿檢來調查,有關吸毒之後尿液檢測最佳時間問題,精通毒品案件的某小森榮律師說:「這個因人而異,一般在48小時也就是兩天之內,體內80%到90%的毒品會被排出。」吸毒一次,四天時間幾乎可以全部排出,當然在一周到十天內尿檢也可能呈陽性反應。

    酒井法子被捕後,警視廳對她進行尿檢,結果呈陰性。相關人士懷疑她利用點滴快速排出藥物殘留。據一位東京醫生說這種點滴是名為「大蒜注射液」的營養液,主要成分是維生素B1,這種藥物可以通過鼻子附近的血管迅速除去身體的毒品殘留。

    尿檢結果沒有呈興奮劑陽性反應,不過隨後的毛髮鑒定陽性顯示法子的確有吸過毒的嫌疑。8月24日,警方再次將酒井送檢。被捕當初酒井曾供說「因為丈夫被捕後感到很驚慌」所以失蹤了6天,種種證據的出現逼迫她承認是為了拔去身體內的毒素才刻意失蹤。酒井法子在被拘留時呈現出藥物濫用者特有的身體反應:「剛進來一、兩天的時候,不怎麼吃得下東西,總是要求給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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