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都市:金領們的夜店生活 五十四 (2)
    金天一個人樓上樓下來回溜躂。臨近23點,情人節的專題表演即將拉開序幕。二樓的服務生正忙碌著為客人們準備玫瑰花與巧克力。上了三樓,人還真多!全是跳舞的。金天擠了擠,沒擠進去。又順著木樓梯回了二樓。

    坐在二樓門口的羅漢床上,他喝著酒抽著煙,看著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群。午夜的23點正是上人的時候,一對對興奮的情侶不斷地擁進大廳。二樓的存衣間前排了整整兩隊等候存外套的客人。

    一個清秀且似乎熟悉的面龐映入金天的眼睛。

    只見那女孩夾著手袋邁進二樓的大門,在保安的引導下排在存衣間前的隊尾。看樣子是不經常來的客人,對周圍的一切,很陌生。

    金天趕緊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欠了欠身仔細去分辨,他還以為是他的紅姐來了。

    女孩看上去遠比溫紅年輕,但臉型、五官卻像極了紅姐。只不過溫紅是一頭烏黑的長髮,而眼前的女孩卻是短短的波波頭,透著十足的青春與活力。

    外套一件淺灰色的風衣,領口露出兩角寬寬的白色襯衣領子,俏皮地襯著她那纖細的脖項;垂墜的牛仔褲腳,無論是走動還是站立,都掩蓋不住腳下那雙黑色漆皮高跟鞋的閃亮。

    排在人群中的女孩也發現金天在注視她,也看了一眼金天。

    這一看,金天的魂兒多少又丟了。

    身量很高,和溫紅差不多,但比溫紅瘦削,身材是絕對的標緻;彎彎的細眉,黑漆漆的丹鳳眼,尖尖的鼻子,微翹的下巴;要是和紅姐站到一塊兒,問一百個人得有一百零一個說她是紅姐的親妹妹。

    第一次在蘇絲黃遇到紅姐時的那個勁兒又來了,不過金天可遠比兩年前進步了。

    當女孩存了風衣和手袋,轉身進入大廳之際,金天從羅漢床上站了起來,他笑盈盈地剛要迎過去,卻被面前冒出來的一個男人一把攔下。

    「喲!金天啊,你在呢!來,來,來!跟我進去喝幾杯!」

    不由分說拉著金天的胳膊就往大廳裡拽。說話的人名叫老王,蘇絲黃上上下下全稱呼他為「黑方老王」。因為他一來蘇絲黃喝酒就開黑方威士忌,日子久了全場的工作人員沒有不認識他的。

    黑方老王「五張」多了,和金天是忘年交。只要一發現金天在場,一準兒拉著他喝酒,還一準兒地不醉不歸。一和黑方老王喝酒金天就頭疼,黑方威士忌是不難喝,可老王一喝起來就照著瓶子見底兒喝,金天怎好拒絕?拒絕哥們兒的酒絕對是不夠意思的表現。金天大多願意開車來,只喝些酒精含量不高的Mojito、長島冰茶之類的雞尾酒飲料。可只要是和老王一喝上,這車就沒法開回家了,只能扔在蘇絲黃樓下,打車回去,第二天早起再來取,著實麻煩。

    老王訂了個卡座,是屏風後面的第一個卡座。

    金天被死拽活拽到卡座前,咕嘟咕嘟就灌下半杯。嘴上和老王嘻嘻哈哈,心裡卻怨聲載道:「這該死的黑方老王,壞我的好事。唉!」

    又一想:「這麼多人,大廳裡還昏昏暗暗的,到哪兒去找那個女孩啊?豈不是跟大海裡撈針一樣!算了,還是踏踏實實跟老王喝酒吧,今晚車又開不回家了。」

    可就在和黑方老王碰杯之際,老王酒杯的側面卻映出一副面龐,一副絕美清秀的面龐!

    那女孩正從身邊走過去!

    一時間金天什麼都顧不上了,趕緊扭回頭,只見她正要繞過屏風,逃出大廳。那倉皇失落的眼神流露出對大廳裡擁擠不堪的人群的極度不適應,活脫兒像一隻圍場裡飽受狩獵者窮凶追趕而慌不擇路的受驚小鹿。

    她的樣子讓人憐愛得簡直抓狂!憐愛得就想立即將她的身軀擁在懷裡,把那縷縷驚嚇用愛的撫慰絲絲抽掉。

    金天想都沒想就對黑方老王說:「王哥,我剛才看見個朋友,我過去打個招呼!」

    話都沒說完呢,人就跑了出去。到門口一看,不見。

    一步三級台階,幾下就躥上了三樓。金天在舞動的人潮人海中擠來擠去,不住地尋找,可就是不見。三樓的大廳裡少說怎麼也得有兩百多人!到哪兒找去啊?沒準兒人都已經離開蘇絲黃了,看那眼神感覺對這裡挺不適應的。唉,錯過了。金天心想。

    正自失意歎息,無意間抬頭仰望。

    三樓之上還有個複式躍層的四樓,上面也有些散台,但是平時極少會有客人能上去,所以相對很冷清。四樓的頂棚中間垂下來幾個黑漆漆的大鳥籠子,很是別緻。

    而那個女孩,正站在四樓的樓梯口,倚靠著圍欄,目光穿過黑漆漆的鳥籠望著下面舞動的人群。就她一個人在那裡,手中握著高腳杯。

    金天興奮、喜悅!連忙撥開人群,擠到通向四樓的木樓梯前。

    身邊正好有位服務生托著一盤手工巧克力經過,金天把他攔了下來:「稍等,我取幾塊巧克力。」

    「好,您拿吧。」

    金天抽了張紙巾,捏起幾塊巧克力,墊著紙巾托在手心裡,順著木樓梯緩步走了上去。

    「你好,請你吃塊巧克力吧。」金天對那女孩笑了笑,笑得很甜。

    「哦,不用,謝謝。」女孩回答得很冷淡。

    「請別客氣!你嘗嘗吧,很好吃的!這是純手工做的。」金天把托在手上墊著紙巾的巧克力遞了過去。

    「好吧,那我嘗一塊。」女孩的指尖輕輕捏起一塊放進嘴裡。

    金天也塞進嘴裡一塊。

    「嗯,還真甜!」聲音清脆,女孩沖金天笑了笑,嘴角微微翹起。

    「是挺不錯的!味道特別純!」金天嚼著巧克力,「再來一塊?」

    「好吧,我就吃兩塊。吃多了會胖的,剩下的是你的。」

    「嗯,好!呵呵。」金天憨憨地一笑。

    兩個人靠著四樓的圍欄,看著下面舞動的人群,嘴裡甜甜的。

    「你常來蘇絲黃嗎?」

    「我從來沒來過,今晚是第一次。」

    「哦!看你對這裡多少有點不適應,難怪跑到四樓來了。」

    「嗯,呵呵,我是挺不適應這裡的環境的,感覺人太多,到哪兒都得往前擠,還都擠不動。我可不像你,你身大力不虧的,哈哈。」女孩掩著嘴笑出了聲兒。

    「嘿嘿,你是說我胖嗎?」

    「你不胖,你就是壯,看著很結實。」女孩由衷地說。

    「呵呵,怎麼稱呼你呢?小妹妹。」

    「我叫Doris!」

    「哦,Doris!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金天。」

    「呵呵,金天,你挺逗的。」

    「怎麼逗了?」金天有點莫名其妙。

    「你胖胖的可愛啊!」Doris又笑了。

    「哦,我說Doris,要不咱們下樓去吧,二樓的人相對少一些。」

    「好!」

    Doris緊跟在金天身後下了樓梯。下樓的時候,金天走在前面不時側著身回頭照看著,生怕她看不準腳底下。

    金天為Doris開路,總算是擠到了二樓的大廳。剛繞過屏風,又撞到黑方老王。老王一看金天身邊多了個女孩,先是吃驚後是高興,連忙招呼他們兩個到自己的檯子上喝酒。

    金天不好推卻,領著Doris來到黑方老王的卡座。

    金天給老王和Doris之間互相作了引薦。老王給金天和Doris倒上兩杯,熱情似火地招呼著Doris,弄得Doris直不好意思地偷笑。

    趁Doris未留意,老王趴在金天肩頭小聲耳語:「嘿!我說金天,這女孩真不賴!你得好好把握機會喲。」

    金天臉一紅,沒答話。

    黑方老王喝了幾口,就被兩個他新認識的女孩拉到裡面舞池去跳舞了。他把卡座留給金天和Doris。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呵呵,是為「兩個人」創造創造環境。

    金天舉起酒杯和Doris碰了一下。

    「嗨,Doris,你的名字和我喜歡的一個樂隊女主唱的名字一樣。」

    「是呀!我知道你說的那個樂隊,叫卡百利!」

    「對!對!卡百利!我上大學時最著迷的就是他們的歌,首首經典。北愛爾蘭的樂隊,在歐洲很有名。」

    「嗯,我在英國時會經常聽到。他們的歌確實經久不衰,很有生命力。」

    「嗯,是啊!王菲好多經典的中文歌都是翻唱卡百利的。咦?你在英國呆過?」

    「呵呵,我在英國留學,剛剛回來。」

    「哦,留學生啊,碩士?」

    「嗯,是碩士。咦?你怎麼會猜到是碩士?」

    「我沒猜!我是想啊,可別讀到博士,那就沒有意思了。」

    「哦?怎麼沒有意思了?」Doris閃爍著眼睛問道,她那黑漆漆的瞳仁真黑,黑得誘人。

    金天喝了一大口威士忌:「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世界上分三種人嗎?」

    「哦?哪三種人呀?」眼睛依然閃爍。

    金天伸出手指頭,一根手指、二根手指、三根手指。

    「男人,女人,女博士。嘿嘿!」

    「哦,哈哈!原來是這麼個三種人哪!我頭一次聽說!哈哈!」Doris笑彎了腰。

    金天壞笑著說:「又稱『滅絕師太』!嫁不出去的!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Doris的腰一直就沒有直起來。那清脆的笑聲,夾帶著幾分性感,聽得金天很是快意。

    金天和Doris邊喝邊聊,甚是投機。

    「你是老北京人?」Doris問。

    「是啊,你聽出來啦?」

    「那還用說!你說話老北京味兒特濃。我在北京讀的大學,同宿舍的全是北京女孩,你們北京人都特能聊。」

    「哦,嘿嘿,那你是哪裡人呢?」

    「我啊,俺是山東滴。」Doris也會開玩笑,接著又用輕柔的普通話追了一句,「我是青島的。」

    「哦,青島女孩!好看!」金天由衷地讚歎。

    「哦?怎麼好看啦?」

    「青島海邊生長的女孩身材都特棒!你看看央視的倪萍,都生就你這樣,個子高高的。」

    「嗯!我很喜歡大海,小時候就看習慣了。所以我去留學的時候,爸爸媽媽問我想去哪兒,我就告訴他們我喜歡臨海的英格蘭。」

    「嗯,英國環境好。」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