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301 第十章 陰謀 (2)
    劉丫男沒有回答,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古董瓶子,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搬到了一個看似安全的角落裡,然後還用報紙把它包上,包得嚴嚴實實的就像一具木乃伊。

    馬若水和蘇檀看著他的舉動都很不解。蘇檀有些忍不住了,問道:「丫男,你幹嗎啊?剛才說得好好的,你擺弄那個瓶子幹嗎?」

    「沒什麼,有個高人說這瓶子放這兒不吉利,我把它挪挪位置……」說著,搬來一把椅子坐下,說道,「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對了,我是這麼想的……」

    「經過我縝密的邏輯的思考後,我的結論就是……蘇檀你絕對拿了人家什麼好處!」

    蘇檀剛要為自己辯解,可還沒張嘴就讓馬若水攔住了,他對蘇檀說:「蘇檀,大家都是猜測,你先別急,讓人家丫男把話說完,好嗎?」

    蘇檀被噎了回去,只得坐在那裡安靜地聽著。

    只聽劉丫男接茬說:「我是這麼想的,如果之前蘇檀跟咱倆說的都是實話——我們現在都是假設,蘇檀你不要生氣啊!我們先假設你說的那個手上文蠍子的人,他為了什麼要給你錢,或許他要求你為他做過什麼,當然這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劉丫男看了一眼面紅耳赤的蘇檀,接著說:「蘇檀可能是為那個人幹了什麼,或者幫人家保守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了不讓秘密洩露出去,那蠍子男人給了蘇檀一筆錢,這有點兒像是封口費。」

    馬若水聽到這裡也似乎深有同感,剛要說什麼,劉丫男接著說道:「我還沒有講完,我想那個人就在前幾天看見了蘇檀在街上閒逛,或者蘇檀在無意中說出了一些什麼,被那個蠍子男人聽見了,所以他就設法警告蘇檀,讓他小心點兒,不要把那個秘密講出來,呵呵!以上就是我的看法。你們說有道理嗎?」

    蘇檀這時已經氣得滿臉通紅,自嘲地說:「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可前提是沒有人給過我一分錢啊!我發誓還不行嗎?」說著,蘇檀向天舉起了一隻手,做發誓狀。

    劉丫男壞笑著把他胳膊拉下來:「不至於,你是不是忘記了,錢很快就會花完的,你不要這麼激動嘛。」

    蘇檀覺得辯解已然無用了,就冷冷地說道:「反正我就是沒拿別人的錢,你們願意怎麼想,就是你們的事了!」

    「不要生氣嘛,我們不也是為你分析,這也不能怪我們,是那帶子裡面說的,而且那帶子也是你拿來的。」馬若水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接著說,「難道這帶子裡提到的錢,會是個陰謀?」

    蘇檀對這一提議很滿意,也很同意這個看法,就說:「對啊!你們想啊,我要是真的拿到了一筆錢,還能跑回天津來嗎?我還至於混成這樣嗎?這帶子就他媽是個陷阱!」

    馬若水提議蘇檀再去找那個女警察,讓她聽聽這帶子上面的話。還沒等他把話講完,就被蘇檀打斷了。

    「得了吧!我可不想再見你那個初戀情人了,一會兒正常,一會兒又變得神神秘秘的……」

    馬若水聽了蘇檀對張白淨的評價很不解,問道:「你說張白淨神神秘秘的是什麼意思?」

    蘇檀一邊把那紙條和錄音帶裝到口袋裡,一邊回答馬若水說:「你那個初戀情人雖然不太漂亮,但看起來還很幹練,剛見面的時候給我的印象很不錯,還以為她能幫我分析一下。誰知道等我走時,她的臉色突然變了,變得不可思議,還對我神神秘秘地說了一句至今我都無法理解的話!」

    馬若水聽到這裡更加好奇。張白淨他是瞭解的,他們不但是大學同學,而且還是高中同學。上高中時,張白淨就坐在馬若水的前面,似乎很有緣分。令馬若水不解的是,他和張白淨認識了這麼多年,沒有覺得她有什麼異常,更不像蘇檀所說的那樣神神秘秘。

    於是,馬若水很認真地問:「張白淨,她對你說了什麼?」

    劉丫男也很感興趣,點燃一支煙,說:「是啊!她還能跟你說什麼,難不成看上你了啊,呵呵!」

    蘇檀瞪了一眼劉丫男,接著說:「她那時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聲音也有些發顫,她問我說:你喝酒嗎?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麼意思。若水啊!你知道嗎?」

    馬若水聽後很吃驚,在他的印象裡她從來也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張白淨還是很不錯的一個女孩兒,除了有點兒故作清高,還是比較正常的。

    其實自從畢業之後,馬若水和她只見過一兩回面,見面也是問聲好,隨便聊幾句。難道這幾年張白淨發生了什麼鮮為人知的變化?馬若水想著想著,不自覺地搖搖頭自言自語說:「人生苦短,世事難料啊!」

    「什麼人生苦短,你說什麼?」劉丫男不解地問,「是不是張白淨喜歡喝酒?還是她想請蘇檀喝酒啊?可我聽說警察上班時不讓喝酒的。靠!是不是想勾引蘇檀,看來蘇檀比你馬若水要有魅力啊!呵呵!不過聽說她早就結婚了。」

    馬若水沒搭理劉丫男,在他心目中,張白淨就像一塊潔白無瑕的璞玉,雖然她看不上自己,對自己也沒感覺,但自己仍然希望她能生活得幸福。

    這時,劉丫男的電話響起來,他從沙發上拿起電話「喂」了一聲,表情突然一變,竟然神經兮兮地跑到臥室裡去接。

    過了好一會兒,劉丫男才從臥室裡走出來,衝著蘇檀和馬若水說:「好了,我下午有重要的事兒要出去辦,你們兩位是不是該撤了。」

    早晨,美術學院附近的一家早點鋪裡,蘇檀坐在靠窗的位置,慢吞吞吃著一碗牛肉拉麵,眼睛呆呆地望著外面的車流。

    隨著私家車的驟增,堵車現象從上午九點提前到了八點甚至更早。天津的馬路少有公交車專用道,各種車輛混雜在一起,形成了頗具特色的塞車奇景。

    這家早點鋪子雖然不大,但早點種類齊全,有菜包、肉包、豆沙包、花卷、雞蛋餅,還有天津人喜愛的煎餅果子。一碗麵吃完,蘇檀覺得還沒有吃飽,於是又買了一根煎餅果子,就著剩下的麵湯吃得津津有味。

    對於前幾天的奇遇,這兩天對於他來說可謂清閒。今天,他準備去一趟古文化街,去那裡買點兒宣紙和筆墨。反正現在自己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不如先畫點兒畫,能賣就賣幾張,畢竟很長時間沒有拿毛筆了,估計現在手一定很生疏了。

    把最後一口麵湯就著煎餅果子吃完,結了賬,剛走出飯館大門,手機就響了起來。

    對方是劉丫男,他說:「我說蘇檀啊,你那張不吉利的畫還在我家呢,你最好趕緊拿走,擱在我這兒我會做噩夢的。」

    蘇檀苦笑了一下,他理解劉丫男的挖苦。說實話自己也不太喜歡那張畫,就笑了笑說:「好的,我拿回來沒關係,可那是你花三千塊錢買的啊!」

    劉丫男在那邊罵了一句什麼,接著說:「得了吧,別提那檔子事了行嗎?你趕緊拿走,最好現在就拿走!」

    「現在啊?可我準備去文化街買點兒筆墨紙硯,改天行嗎?」

    劉丫男的語氣變得很興奮,說:「你也要去文化街啊!正好我也去那辦點兒事,我把畫給你帶去得了,你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在那兒等你。」

    蘇檀說:「好,就這麼定了。」

    一個多鐘頭過去了,蘇檀買了一些宣紙和顏料,站在文化街古玩城的路口四處張望,看起來等得很焦急。

    一輛白色夏利車在蘇檀的身後悄悄地停下來,劉丫男躡手躡腳地從車上下來。他繞到蘇檀身後,用力地拍了蘇檀的肩膀一下,然後大笑著說:「你看什麼呢,這裡沒有什麼美女,這裡老頭們最多,都是來淘寶的,看美女你得去濱江道看去!」

    蘇檀被他嚇了一跳,白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劉丫男,不滿地問:「你有譜沒譜,都幾點了,不是說馬上到嗎?我的畫呢?」

    劉丫男遞給蘇檀一瓶礦泉水,說:「你的畫在我車裡,想丟都丟不了。對了!剛剛我去了一趟大悲院,請了個菩薩……」一面說,一面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玉製掛件來。

    蘇檀想接過來看看,劉丫男把手縮了回去,說:「我都開光了,你不要用手亂摸,要是不靈了可怎麼辦啊!有一高人說我最近陰氣比較重,容易破財,讓我請個菩薩辟辟邪。」

    蘇檀有些想笑,他低頭咳嗽了一聲,側頭去看劉丫男,見他把紅繩繫著的菩薩玉珮套在脖子上,又用手掌托著那掛件在眼前端詳了一下,然後把它塞進了襯衫的領口裡邊。

    「掛在外面不是挺好看嗎,什麼鬼啊神的,看見你掛了這玩意兒,還不退避三舍啊!」蘇檀有些調侃地說。

    「靠!我是什麼身家啊,掛這種便宜玩意兒,談生意時一下就穿幫了!」劉丫男的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妥,忙低聲向菩薩討饒,雙手合十,自言自語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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