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歲時的愛情 第62章 雜 感
    文人語錄開篇語

    我有個特殊愛好,寫作。

    不記得是在什麼聚會上了,有一女友說,她有一個不正經的愛好,就是喜歡寫作。當時在場的詩人,立即更正說:「你不能說寫作是不正經的,這樣說我沒法兒活了。」

    所以,我為了讓作家活,本來我是對女友的話贊成的,就在這裡改口說,有一特殊愛好,喜歡寫作,便接觸了上上下下夠得到的以及需要鉤竿搭尺才夠得到的文人,發現他們的語言是流動的活水,能潑滅人們燃燒躁動的心使其歸於平靜和溫和,便記錄下來,想編成文人語錄之一之二或之三之四到之N。

    現在開始了。

    記錄在案者,不要喜,亦不要憂,但要有愛,因為我愛你們,才關注你們。

    文人語錄之一

    詩人:女人搞哲學,不是女人把哲學禍害了,就是哲學把女人禍害了。

    一日,他對著正在照鏡子的我說:「說你不漂亮吧,你委屈;說你漂亮吧,我委屈。」

    還有一週日,他早起對我說:「領導,今天有什麼安排啊?」我答:「沒安排,給你自由,我忙。」他說:「我不要自由,我要生活!」

    詩人二勇:一次到我家裡來打麻將,從頭至尾,他在麻桌上只說一句話:「動啥也別動感情啊!」

    畫家耿老:男人一過五十歲,瞅著女人,就覺(發「腳」的音)著近賓。

    語言學博士鄒先生,對他身邊一瘦小女人說:「你放屁要擠碎了放,放整屁容易成神七兒。」(當時神七沒上天呢)

    文人語錄之二

    我和詩人逛商場,看中一件黑色風衣,穿上給他看,他說:「穿黑色衣服的人,給人的感覺是,有事沒事的,這個人愛搞個陰謀詭計什麼的。」他不想我穿黑色衣服這樣勸阻我說。

    一次,杭州絲綢展在市工人文化宮舉辦,我倆去看熱鬧,我看中一件吊帶的水粉色睡衣,便與老闆討價還價。他在一旁沒事人一樣不參與。我正生他氣怎麼不幫我呢,他把我拉到一旁,悄悄地對著我的耳朵說:「你穿這件衣服上街,警察不抓嗎?」他感覺這衣服太露,不讓我穿,又這樣勸阻我。

    某個早晨,我洗完臉要化妝,發現原來在這裡的一瓶潤膚霜不見了,便朝還躺在床上看書的他大喊,他下床來到洗臉間幫我找,一會兒他從另一瓶化妝品的後面拿出了我所需要的這瓶,說:「它在這兒躲著呢,我說媳婦怎麼找不到呢!」

    一天,哥的女友到我們家訴苦,說得罪了老太太(我的母親,她的未來婆婆)。龐詩人問為什麼,女友說:「我不讓老太太養貓,滿屋貓毛。」他說:「你學我啊,我可奸呢(東北話,聰明的代名詞),從不說貓的壞話,貓是老太太的心肝啊!貓的壞話可是說不得的啊。」

    文人語錄之三

    漂亮的女宣傳部長曼娘說:「騰格爾是用世界上最大的力氣,發出世界上最小的聲音。」

    詩人二勇忸怩作態地學著女人的腔調說:「下面請聽詩朗誦,『當紅葉瘋(楓)了的時候』。」

    詩人王如,說了這樣一件事:媽媽對四歲的兒子說:「今天晚上你要自己睡覺,否則的話我就和爺爺睡了。」爺爺說:「現在為人要講究誠實啊,你可不能哄了小孩又騙老人啊!說話要算數的啊!」

    詩人小林常這樣誇口:「我老婆晚上見我不回家,就給我發手機短信『快回家吧,飯在鍋裡,人在床上』。」

    語言學博士鄒先生電話找我,問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呢?」

    我答:「來客人了,我家樓上的詩人到我家裡來了。」

    他說:「我真同情你啊,你住在瘋人院裡了。」

    文人語錄之四

    有朋友見我不怎麼上博客,便問我,聽說你想考博士,複習得怎麼樣了?我回答:「能怎麼樣,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對學習一向是半推半就的。」

    友人在一起相聚,其中一詩人不讓「題酒」,大家又互相不怎麼熟悉,就尷尬地看著酒坐著,不知怎麼把它喝下去才好。只有詩人在和他身邊的子純先生談論著什麼,還不時地拿起酒自飲,興奮得沒完沒了。忽然,子純先生說:「龐老師,我想說一句不恭敬的話,你可別生氣。只有和你在一起,我覺得是和人在一起。」

    一次,詩人和我一起參加一個市裡的會議,他突然看見了原市委副書記,也是詩人最尊重的李書記,便拉著我擠到李書記身邊,指著我,興奮地說:「李書記,這是我媳婦。」他多麼渴望李書記對他表揚,找到我這樣的好媳婦啊(哈哈)。可李書記多深沉啊,她怎麼能輕易表揚誰呢,只是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地好一頓打量他,約有兩三分鐘,才不緊不慢地說:「看來你是由散養變成圈養了。」

    這句話如警鐘敲醒了詩人,一天,他對我宣佈:「媳婦你別生氣,我當丈夫當膩了,我他媽才不當丈夫呢,誰願當誰當。」

    文人評傳之N

    當作家是我從小的夢。還是在我上大學的時候,一個暑假,我回家裡和媽媽上街買菜。當時我們正好走在一排房子前,媽媽指著房子,告訴我,這排房子從南數第二家,是我出生的地方。而現今我們已經住進了高樓大廈。聽後,我和媽媽調侃:「媽啊,你可記好了,總有一天,人們會在這立個牌子——女作家張小蘭故居。」媽乾脆地回了兩個字:「臭美。」

    我也真是臭美,到現在我也沒有成為女作家張小蘭,但經過努力我終於和作家沾親帶故了,我經常可以和我喜歡的,或是羨慕的,或是崇拜的作家們在一起吃喝玩樂了。於是,我就瞭解了他們,認識了他們,他們敏感的神經讓我心疼(因為他們經常受到傷害);他們豐富的語言讓我崇拜;他們本真的人性讓我感動;當然,他們也有行為過分的地方又讓我尷尬。

    但他們終究是我最熱愛的人群!

    今天,我動了寫文人評傳的念頭,我將以理性的文筆去寫,以感性的頭腦去認識,被評價的人可能不符合他本人的想法,可能不是立體的,但它符合從我這個角度去看。

    我愛文人,我愛作家,不論韓寒這小子怎麼罵他們,但他們符合從我這個角度去愛著。

    我將從文人評傳之一寫起,直到之N。

    文人語錄之五

    憨厚的報社副主編之一,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中的一個,一次,喝酒大醉。由於他是文明人,所以醉酒的狀態也呈文明狀,他指著他身邊的好友說:「你們媳婦是你們媳婦,我媳婦也是你們的媳婦。」昨天,我們又相聚了,我問他:「你說你媳婦也是他們倆媳婦,這事他們倆落實了沒有啊?」

    我和詩人逛商場,他用私房錢給我買了一個包,錢交以後,我讓他幫我拿這個包,他說:「我不拎!我不是拎包的,我是付錢的,你不要降低我身份!」

    還有一次,我和詩人一起散步,對面走來一年輕女子散發廣告傳單,把我截住,並往我手裡遞傳單,被我拒絕。詩人說話了,「你別『劫』她,你『劫』我啊,我跟你走。」

    和局文聯副主席聊天,他大發感慨:「現在社會不好辦了,假的東西太多了,亂套了。可唯一有一樣大家都希望是假的,卻假不了。」我疑惑。他接著說:「就是媳婦啊。你下班回家一看,床上坐的媳婦是假的,那多好,我就將計就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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