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 第13章 轉運的鸚鵡 (2)
    這個醜陋的男人化名為坦特,為了實現他罪孽深重的「願望」,他成為了一個背教徒。所有的教會都知道,他已經跟一切宗教活動斷絕了關係。此後,他不再受任何教義的束縛,也不用履行那堆讓人厭惡的宗教儀式。他身邊有八個男的和八個女的。其中這八個女人分別是:婆羅門婦女、舞女、織工的女兒、聲名狼藉的婦女、洗衣婦人、理髮師的老婆、擠奶妹和雇工的女兒。他們經常在黑漆漆的夜裡和一些比較隱蔽的房屋尋歡作樂,還玩一些類似於裸體坐在死人身上這類遊戲。他的老師經常教導他,勿要過分放縱自己或者憎恨別人,要藐視一切的等級制度和靈魂淨身的儀式,張開懷抱去享受那些包括酒精陶醉的感性的快樂,因為酒可以阻止一些感性意識誤入歧途。但是,有些人卻按捺著自己的情慾,用禁慾身體來避免每一次來自外界的誘惑,這就是他們所謂的享受快樂。坦特用放縱來麻痺自己,他鄙視虔誠,而且滿口諷刺地對那些苦行者說,除非在森林裡生活,否則他們不會得到一絲的安全。

    沒過多久,他的父親就過世了,給他留下了大筆的財產。但是,他並沒有想怎麼去經營父親留下的一切,而是把那些財產都揮霍了。後來他開始為生計擔心了,便打算向鄰居借貨,準備用這批貨大撈一把,但是後來被強盜搶了,留了下了他的一條小命。他憤恨透頂,於是離開了自己的國家。

    有一天,他來到了徹達拉普城,聽說了我的主人。突然他想起他父親的一個最富有的外地商人朋友也叫這個名字,於是他來到了我主人家中。他衣衫襤褸,邊介紹自己,邊悲傷地哭泣著。

    我的主人心底非常善良,聽著他的身世,看著以前老友的兒子如此落魄,不覺開始傷感起來。我的主人擁抱著他,問他為什麼會流落到此。

    他哽咽道:「我把貨裝在船上,準備帶著這批貨物回家。沒想到路上,一陣暴風雨襲擊了我們,結果船和貨物一併沉入大海,我僥倖逃生,迷迷糊糊就到了這裡。我心裡很難受,因為那些財富是我父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現在怎麼也沒臉再回到自己的城市了。以前如果遇到這種事情,我的父親一定會安慰我。可現在……沒有一個人同情我,有些人巴不得我落到如此的境地,還有很多人譴責我,說我愚蠢和莽撞。我怎麼會到如此境地呢。」

    就這樣,我的主人被他給欺騙了。主人熱情地接待他,把他當親人一樣看待。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主人已經對他非常信任了,所以,把一些秘密事務都告訴了他,這樣一來他成為了主人一個生意上的重要夥伴。他總是表現得很好,所以我的主人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主人對他說:「有一件事情總是讓我輾轉難眠、忐忑不安。外人總是在議論,而且還說一些與之有關的閒話,難以入耳啊。唉,這裡有一個規矩就是女兒在七八歲的時候就應該許配給別人,現在她已經十三四歲了,人長得不錯,又知書達禮,可是卻已經過了婚嫁的年紀。家中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說我怎麼能不發愁呢?遇到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我怎麼能不感到羞恥呢,現在,一個機會來了。這件事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想把我的女兒嫁給你……」  

    主人和他的妻子商量說:「我們總有一天是要死的,可是我們的女兒由誰來照顧呢?我本打算給女兒找一個家庭富有的、有社會地位的、帥氣且高貴的年輕男子,但很遺憾我沒有找到。如果女兒得不到幸福,我想我們到了那個世界心裡也會不安的。你覺得那個商人的兒子怎麼樣,在我的合作者中他是最好的人選。」

    妻子聽了丈夫這麼一說,滿心高興,愉快地說道:「既然神都這樣希望,那麼我們還有什麼意見呢。以後,我們就可以安心地度過餘生了,這個心病,算是解決了。不要再拖延下去了,趕緊去找牧師,擇吉日為他們舉行婚禮。」

    然後,他們把女兒叫來了。他們的女兒是那麼的漂亮,高挑的身姿,穩穩的步,長髮時時摩挲著修長的臂,清亮的眉毛像瑪瑙般純淨……。總之,她太完美了,很值得別人去愛。父親愛她,母親也嫉妒和羨慕她的美麗……我一時難以言盡。唉!我可憐的拉特那瓦提!

    說到這兒,小鳥哽咽了,它拭了拭眼淚繼續說:

    當拉特納瓦迪的父母把這個想法告訴她之後,她向父母順從地點頭表示答應。後來,她才告訴母親,她不喜歡未婚夫那醜陋的外表,想到他的模樣簡直無法入睡。後來,拉特納瓦迪很感激他,因為他對自己父母實在太好了。道德與宗教方面,他可以算作是她的老師;她同情他;她對他的敬佩與愛憐以至於讓她忘記了他那張醜陋的外表。

    結婚之前,拉特納瓦迪就立下誓約,要忠誠履行一個妻子的所有義務。婚禮後,她驚訝地發現她是那麼地愛她的丈夫,她完全忽略了丈夫醜陋的外貌,反而覺得自己的丈夫很有魅力,因此更加狂熱地愛他。

    醜陋的男人如何可以征服女人呢?

    第一,開始會因為外貌而很討厭對方,但日後的生活中逐漸萌生愛意。

    第二,外表醜陋的人有時候也是很邪惡的,在一般情況下他不會想到自己的外貌,因為這樣的話,在追求女孩時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壞人抓住女人天生就富有同情心的這一個弱點,對女人開始了大膽的追求。一個寡婦沒有了丈夫和親人,容顏已經不再像年輕時那般迷人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皺紋,醜陋的外表。所以,她心裡很不平衡,不斷地譴責、咒罵,甚至毆打自己,她的生活苦不堪言;如果她的丈夫勇敢、瀟灑、慷慨,她會跟隨自己的丈夫而去。

    「你到底還繼續你的故事嗎?」王子生氣地說。

    「嗨!瑪丹·曼賈瑞,陛下讓你繼續呢。」切拉曼附和著。

    「她愛這個醜陋的男人,他們的愛情是多麼的美妙!」小鳥聲音沙啞,「突然,一道閃電,外面開始陰雲密佈,似乎大雨即將降臨。此時,一份迷戀開始降臨,使我們意識到了我們自身的存在!當你得到了你要的愛情,你才會覺得你像是得到了整個世界,這就是我們所說的愛情,至上時會讓人著魔。」

    這時,它朝切拉曼瞥了一眼,好像自己勝利了一樣,然後又繼續它的講述:

    新娘和新郎在漢姆固特過得很幸福。但是,羊皮遮擋不住狼的本來面目。當他感覺到他的激情又快要減退的時候,他想起來:任何感情,包括對孩子、妻子和家的愛絕對阻擋不住一個明智的人的道路的。於是,他對拉特納瓦迪說:「我在你的國家裡住了這麼多年,但是一直沒有家人的任何消息,所以我心裡特別難過。你可不可以向你的母親求求情,讓我回到我的國家,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一起走。」

    於是,拉特納瓦迪對她的母親說:「我丈夫想家了,想回自己的王國去。思鄉心切啊,如果你們不讓他走,他會很難過的。」

    拉特納瓦迪的父親和母親覺得他畢竟不是他們親生的兒子,只能讓他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之後,他們問女兒是想去她丈夫的國家居住,還是想待在自己的國家裡。這時,她猶豫了,沒有及時的回答。

    拉特納瓦迪的父親饋贈了他很多財物,答應了他的請求。同樣他給女兒一頂轎子和一個女僕。兩位老人眼裡噙著淚水,跟女兒依依惜別。

    他們靜靜地走了好幾天了。一路上,他陷入了沉思。他絕對不可以把她帶到他的國家去,那樣的話,她發現他的生活是多麼的糜爛。其實,他只是想得到她的錢,根本沒有想過要和她生活。之後,他逐漸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穿過了一片濃密的叢林,他們來到了一個小破屋的旁邊,他打發了轎夫,對妻子說:「這裡特別危險,把咱們的珠寶都給我,我把它藏起來。」於是,她聽信了他的話,把所有珠寶都給了他。之後,他把女僕騙到森林的深處,並殺了女僕。他回到妻子身邊,把他騙到乾涸的深井邊,然後竟把她推了進去,自己帶著所有的財物,向自己的國家走去。

    這時,正巧一位老者路過這片叢林的時候,突然隱約聽到一陣哭泣聲。於是,他停下腳步自言自語:「這麼荒涼的地方,哪裡來的這麼悲涼的哭泣聲呢?」他循聲而去,發現聲音是從那口深井裡傳來的,老者往井一看,一個女子在井底哭泣。老者找來籐條之類的東西把她救了上來。老者問:「你是誰,怎麼會掉到這口井中?她哭著回答:「我的家在徹達拉普城,我父親名叫漢姆固特,是一個富商人。我和丈夫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強盜,他們殺了我的僕人,把我扔進了這口井裡,然後綁架了我丈夫,搶走了我們的所有珠寶。不知道我的丈夫現在是死是活。」她一邊說一邊哭著。

    於是,老者把她送回了自己的國家。到家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不幸,她非常擔心她的丈夫,父親安慰道:「孩子,神靈會保佑你的,不用擔心,你的丈夫會回來找你的。賊只是想拿走財寶,並不會取他的性命的。」後來,這對父母又給了女兒很多的珠寶,他們的一些親戚朋友也來看望她,這樣一來,她暫時忘記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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