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窖 第55章 詭異的深潭
    「好傢伙,這些畜牲終於放棄了!」陳三筒鬆了一口氣說。

    「這可不一定是好事!我們應該想想為什麼它們會無緣無故地就放棄了追趕我們!」老貓說。

    「你們看周圍,這地方好大!」武爺用礦燈掃射一圈後說。

    往周圍看去,這裡確實是一個挺大的空間,如果和我們剛才進來的地方連接起來,倒像是一個長頸大肚瓶。

    「他娘的,這裡就是絕路了,也沒見著能上岸的地方啊!」陳三筒說。

    這傢伙說得沒錯,周圍都是峭壁,根本無法攀爬上去。就算能爬上去,也只能攀在巖壁上,並不能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看到這樣的情況,大家都急眼了,這是一條死胡同,難道我們還得回去?

    「我說為什麼麼那些怪魚不追我們了呢!原來這些畜牲知道這是一條死路,在外面等著我們回去呢!「陳三筒說。

    「不會吧!如果這是一條死路,那鬼刀門的人呢?他們去哪兒了?」白豬說。

    「這下面就只有這麼一條路,他們肯定是跟我們走的同一個方向,但是有可能他們半路找到了通道,道另一個地方去了!」常爺分析道。

    「我看八成是全被那些怪魚吃掉了,這一路上若是有岔道,早就被我們發現了!」陳三筒幸災樂禍道。

    「一路上我都看了,不可能有什麼岔道!」白豬接過陳三筒的話說。

    「那是怎麼回事?這些傢伙不會真被怪魚吃掉了吧!」武爺說。

    「那些傢伙沒那麼簡單,就連我們都沒有少人,更別說他們了!」老貓盯著水下說。

    「你的意思是?」我看著老貓,狐疑地問道。

    老貓抬頭看看我,知道我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對大家說道:「他們應該是往這水下去了!」

    「小哥你是說這水潭下面有玄機?和杉木沖那個水池一樣,通向另一邊的陸地?」白豬問道。

    「應該就是這樣,你們看這是什麼東西!」老貓說著從水裡拿出一個潛水的「鴨腳板」。

    「看來的確是這麼回事!但是我們並沒有潛水器材,恐怕不行吧!「常爺有點擔心地說。

    「這下面定然沒那麼簡單,這些傢伙把鴨腳板都弄丟了,一定是遇上了什麼突發情況!」武爺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地說道。

    「這倒是,老子上次還差點送了命!」陳三筒有點畏懼地說。

    「你們看!這水下發光的是什麼東西!」瓢蟲沒有和我們搭話,但是卻發現了水下一個異常情況。

    聽瓢蟲的語氣,應該是發現了什麼讓人難以執行的東西。我將腦袋湊近水面往下一看,差點沒嚇跳起來。水下半米左右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張泛著綠光的臉。這張臉並不是固定點某個地方,而是在游動。獰笑的表情,幽綠的顏色,讓人很容易聯想到不乾淨的東西。

    「這麼會…會有這麼多!」常爺也開始緊張起來,說話直打哆嗦。

    這水裡的綠光像是看天上的星星一樣,越看越多,最後乾脆將整個水潭都映照成了綠色。

    「我發誓,我絕對不下水!」陳三筒被嚇得不淺。

    「我先下去看看!」瓢蟲自告奮勇地說道,等他說完,便一下子跳進了水裡。

    「士明!」武爺喊了一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瓢蟲已經跳進了水裡。

    「我也下去!」老貓說著剛想翻下船,卻被白豬一把拉住,白豬看了看老貓腳上的傷說「還是讓我下去吧,我水性好!」

    老貓也沒客氣,便讓白豬跟著瓢蟲跳下了水。

    「看來鬼刀門的人比我們對這裡還瞭解啊!」我感歎道。

    「不一定是他們瞭解這裡,有陳辭在,他們辦什麼事情都容易。」老貓說。

    「這傢伙很厲害嗎?」我問老貓。

    「鬼刀門就數他最厲害,門主都敬他幾分!」老貓說。

    「你怎麼對鬼刀門這麼瞭解?」我疑惑道。

    「因為以前我和他們打過交道,這個盜墓門派存在很久了,但以前只是個秘密組織,最近這兩年,竟然大張旗鼓地打出了招牌。」老貓像是回憶著什麼說。

    「年輕人,看你這二十幾歲的模樣,也敢說很久以前的事情?」武爺老氣橫秋地說。

    「我八歲就接觸這些東西,十歲就一個人闖天下,讓你不敢相信的事情還有很多。」老貓對武爺也不客氣,說起自己的過去來。

    「八歲!」聽老貓說出這兩個字,我一臉的不敢相信,我八歲的時候,還趴在地上玩兒彈珠呢。

    「你們看,這水裡的綠光消失了,白豬他們怎麼還沒上來!」常爺擔心道。

    「綠光小時了?」聽常爺這麼說,我馬上湊近水面往水裡看去,水下怪異的臉果然消失不見了。

    「他娘的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會全是人頭吧!」陳三筒作驚恐狀。

    「說的沒錯,的確是人頭!」瓢蟲突然從水裡鑽了出來說。

    「不對,應該說是屍體!」白豬糾正道。

    白豬和瓢蟲兩人都從水下冒了出來,但是他們並沒有打算上船。

    白豬抹一把臉上的水對我們說「下來吧,下面果然有一個通道,沒有漩渦之類的危險!」

    「那些屍體是怎麼回事,不說清楚老子可不下水,要是在水下遇上了肉粽子,老子可招架不住!」陳三筒擔心地問道。

    「王爺你不用擔心,那些屍體都是死貨!現在不是都不見了嗎!」白豬安慰陳三筒道。

    「都不見了?是你倆將它們弄走的嗎?」我問。

    「這倒不是,我們下水之後,就看到它們像是被什麼東西拖拽著,往水底沉下去了!」白豬解釋道。

    「拖拽著,我看是它們自己游下去埋伏著了吧!等我們下去,將我們一網打盡!「陳三筒作驚恐狀。

    「你他娘的少在這兒裝腔作勢!」我罵一句陳三筒,然後又問白豬「通道大概在多深的位置!」

    「三米左右,狠憋一口氣,應該就能過去!」白豬說。

    皮艇上幾個人對視一眼,便動身跳進了水潭。由於背著背包,身上有負重,所以我很容易就沉了下去。這地方雖然水不渾濁,但是睜開眼睛卻有一種刺眼的感覺,就像游泳池裡的水一樣,彷彿夾雜著消毒水。

    幾個人靠成一團,在白豬和瓢蟲的帶領下,往某個通道游去。七個人手中的照明設備都打開了,畢竟這裡留給我們的最初映像是詭異的。

    我習慣於游蛙泳,就是雙腳往後蹬的那種姿勢。這種姿勢用於潛水不怎麼高效,因為雙腿張開又併攏的過程中,受到的阻力會很大,所以不一會兒,我就掉隊了。

    在水下喊不出話,前面的人也沒注意到我落在了他們後面幾米的距離。我心中那個急啊,生怕這時候又蹦出來一頭怪魚,將我拖到某個水深的地方飽餐一頓。怪魚倒是沒有出現,那些畜生也還真奇怪,為什麼它們會突然就回去了呢?難道這裡有什麼東西使它們恐懼不成?聽剛才白豬說這下面全是屍體,而且老貓說它們是腐食動物,這裡應該是他們的樂土才對啊?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加快手中的動作。游泳是最好的減肥運動,因為它的運動量非常的大。我克制住心臟劇烈的跳動,一定地蹬水、刨水,只希望能快點追上老貓他們。

    我抱著這樣一個單純的願望,使出全身的力氣往前游。雙腳併攏,然後猛地往後一蹬。這一腳等出去可不得了,我飛快地往前面射去。

    「剛才蹬到什麼東西了?硬邦邦的!」往前射出去的時候,我想道「不會是…那東西吧!」我根本不敢回頭去看,只顧著手腳並用往前猛游。但奇怪的,不管我怎麼使勁,卻一點也沒有往前挪動一點,好像被什麼東西拉住了背上的背包。

    我心裡糾結著是把背包丟棄,保住小命要緊,還是背包和小命我都要保住。就在我難以決定的時候,陳三筒突然回過頭來,發現我落在了他們後面。

    從他的表情中,我明明看到了幾分恐懼的神色。只見他不停地向我比劃著,意思是叫我看我的身後,有一個令人恐怖的東西。他娘的嗎,我哪裡會不知道我身後有東西。終於,我下定這決定,將背包的背帶一鬆,然後按開綁在腰間的袋子。雙腳猛地一蹬水,往遠處游去。

    當陳三筒注意到我掉隊了的時候,他招呼了老貓他們停下來等我。所以我僅僅用了三秒鐘,便游到了他們身邊。

    我驚魂未定,陳三筒卻是咧嘴一笑,然後將我的身子倒轉了過去,正好看到我剛才扔掉背包的地方。只見那地方漂著一具白色的屍體,屍體臉朝上,長長的秀髮飄散在水中,整個身體都泛著綠光。看看那背包,其實是掛在了這具女屍的腳上。

    我暗罵這次嗅大了,看這屍體的樣子,肯定不可能是粽子。但是這些東西泡在水裡怎麼會沒有腐爛呢,而且那些怪魚也不敢來吃它們。

    白豬比劃了幾下,直接掉頭向那背包游去。我扔下背包也是無奈的舉動,要知道這裡面可有好多必須的東西呢。已經在水下呆了接近一分鐘,不敢再耽誤時間。老貓拉了我一把,意思是讓我跟上隊伍,趕快游到另一邊去。瓢蟲游在最前面帶路,很快我們就看到了一個漆黑的小洞。

    奇怪這洞裡竟然伸展出幾根鐵鏈來,順著這鐵鏈回頭看去,正看到身後密密麻麻的幽綠光斑。

    游進小洞,拉著鐵鏈速度往前挪動。真虧了這些鐵鏈,讓我們行進的速度增快了不少。但是好景不長,到最後這幾根鐵鏈竟然往相反的方向游動起來。我不得不放開鐵鏈,雙手撐著洞壁往前行進。

    鐵鏈游動十幾秒鐘後,終於又安靜了下來。我估摸著身體馬上就要缺氧了,最多還能堅持半分鐘,於是又拉著鐵鏈迅速地往前面移動。

    現在我們面對的是進退兩難的情況,這倒回去也要花兩分鐘左右,前進更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游出水面。

    半分鐘過去了,我心裡一直默數著時間,可是前面依然依然還是窄窄的通道。我身體開始變軟,拉動鐵鏈的節奏也慢了下來。就在我頻臨絕望的時候,突然一個大手從身後推著我前往進。我敢肯定是白豬,但是我沒有力氣回頭去看。

    就這樣又堅持了十幾秒,終於,周圍一下子開闊起來。開闊就證明走出了通道,雖然不知道上面是否有空氣,但是我別無選擇。任憑自己往上漂浮,最後那嘩的一聲無疑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那是從水裡冒出頭的聲音。

    冒出水面的那一秒,我不敢呼吸。這是一種幸福,當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時候,總需要一段時間去相信這一切都是屬於自己的。就像此時此刻的我,前一秒我根本不相信這周圍的空氣是屬於我的。

    我大口地呼吸,就像煙鬼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煙屁股一般。聽著那美妙的節奏,感受著清涼的氣體流進肺部,然後變得灼熱,從鼻孔裡流出來。

    我想要大吼一聲,證明自己還活著。但是最後我還是放棄了,因為周圍的呼吸聲已經證明了我還活著。陳三筒這傢伙張大了嘴巴,一副連呼吸空氣也不願意吃虧的樣子。

    「終於出來了!」

    隨時都能擁有的東西往往最容易讓人忘記他的存在,唯有讓他消失一段時間,才能讓人永遠的記住。當我們呼吸的頻率變得正常了以後,我們也就忘記了空氣的重要性。

    「看來下次倒鬥,還真得準備寫潛水設備才行啊!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陳三筒建議道。

    「也只有大斗裡才能用得上這東西!」我說。

    「先上岸吧!呆在水裡心裡始終覺得不穩當!」常爺用手電往周圍掃了一圈,順著光亮,我也看到了一個沒有水的地方。

    當初推我的人的確是白豬,他拿到背包了之後,便直接往小洞裡游來。這傢伙的速度還真夠快,若不是他推我幾把,恐怕等會又要讓人給我做人工呼吸了。

    爬上岸,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對於陸地上的哺乳動物來說,天空和水是非常讓人恐懼的。之所以人類想要征服天空和海洋,應該就是因為這一份潛在的恐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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