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窖 第47章 爺爺的日記
    「這個匣子怎麼會在這裡?」常爺發現了木匣子,狐疑地問我。

    「有什麼問題嗎?」我看著常爺說「這是我爺爺留下的東西!」

    「我要的東西,就在這木匣子裡!」常爺的眼神突然變得炙熱起來。

    「什麼東西?」我好奇地問。

    「讓我看看…」常爺不由分說,向木匣子撲去。

    「常爺,你要的東西,可不在這匣子裡面!」房間裡突然傳來老貓的聲音。

    只見老貓隨著我們驚異的目光,從我的臥室裡走出來。

    「老貓!」我驚訝道「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我房裡?」

    「他娘的,剛才那窗子外面的人影就是你吧?你這傢伙翻窗子進來的嗎?」陳三筒看著老貓,一臉的不敢相信,要知道這兒可是12樓,外面全是光滑的瓷磚。

    老貓並沒有搭理我和陳三筒,走到茶几哪兒,將木匣子撿起來遞給我對常爺說「你要的東西不在這匣子裡,這匣子裡面,只有一塊鐵樺木和八卦鎖的鑰匙!」

    「怎麼可能,既然這匣子真是五爺的東西,那我想要的東西,肯定就在裡面!」常爺竟然想從我手裡奪過木匣子。

    就在常爺想奪木匣子的時候,老貓一下子閃到了我面前,擋住常爺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找齊四塊航海圖,到那個地方去。只有這樣你才有救!」

    「小哥,我的時間不多了!」常爺看著老貓說。

    「我很少騙人,這木匣子裡,真的沒有你要的東西!」老貓對常爺說。

    「既然沒有,為什麼不讓我看!」常爺說。

    「王蒙」老貓喊我道「打開讓他瞧瞧!」

    聽老貓這樣說,我便將匣子打開,將裡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讓常爺過目。當常爺看到那個泛黃的筆記本的時候,目光一冷,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憑我做古董生意練就的察言觀色的本事,我敢肯定常爺心裡有事。

    「果然沒有!」常爺看完木匣子裡面的東西之後,表現得有點失望說。

    常爺的情緒平息下來之後,我們四個人就出了家門,往外面找住處去了。

    一起吃宵夜的時候,常爺對我們說了實話,他染上了一種怪病,跟我爺爺的病一樣,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用常爺的話來說,就是去山西倒斗的時候,染上的這種怪病,當時一行人中,就有我的爺爺。

    當我們問起他到底要找什麼東西的時候,他卻不願意說,只告訴我們只有那東西能救他的命。

    老貓告訴我們,他的事情已經辦妥了,我手上的這塊鐵樺木,就是第三塊,將這塊鐵樺木破譯出來,我們就可以去第三座古墓了。

    常爺還告訴我,這次去會多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第四塊鐵樺木的擁有著。

    聽常爺說會多出一個人,陳三筒借口上廁所把我拉到了一邊。

    「這常爺不會耍什麼花招吧!新來一個他的人,不是壯大了他的力量嗎?若是他動了什麼歪心思……那」陳三筒小聲地說。

    「還不清楚他的動機之前,我們還是不要早下結論得好!看看老貓怎麼說吧!」我打斷陳三筒說。

    回到桌上,陳三筒終於忍不住問常爺:「這新加入的人是誰啊?和你關係好嗎?」

    「怎麼?你還不放心我?」常爺笑著說。

    「不是!」陳三筒尷尬道「我是說這人信得過嗎?」

    「當然信得過,王蒙都認識!」常爺說。

    「我認識?」我好奇地問常爺。

    「武爺!也就是瓢蟲的爺爺!」常爺說。

    「瓢蟲的爺爺?武爺?恐怕我不認識吧?」我翻遍了腦子,也沒有關於這個名字的記憶。

    「還記得你爺爺60歲的壽宴嗎?武爺當時也來過!到時候你見著了就肯定能想起!」常爺沒沒有向我過多地描述,只是這樣說道。

    「好了!還是先找一個酒店住下吧!」老貓並沒有對新來一個武爺講出自己的看法,而是建議道。

    就近找了一個不錯的酒店,在一間豪華套房裡,老貓讓我拿出鐵樺木。然後老貓便對照著鐵樺木像前兩次一樣,畫起地圖來。想到這剛回來幾天就又要出發,心裡有激動又擔心。激動的是又要開始一次冒險,擔心的是連常爺這樣謹慎的人都染上了病,我們這樣繼續下去,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老貓用幾十分鐘就畫好了這張地圖,然後對我們說道:「這次要去的地方,正合短脖子的胃口。」

    「啥地方?」陳三筒一聽便來了勁問。

    「具體什麼地方不清楚,但是我們要先去咸陽!」老貓說。

    「咸陽!」聽到這兩個字,我很自覺地便將想到了秦國的都城、秦始皇、還有那八百里秦川中眾多的皇陵。

    咸陽自古素有交通要衝之稱。古時,咸陽北有關中通往河西走廊的涇河谷地;南扼渭水漕挽天下;西通隴西;東處涇渭交匯地帶。左扶崤函,右控隴蜀,戰時兵家必爭。渭水於此折向東北,構成關中東西大道的分界線,自古中原和長安來往於川、甘、青、寧、新各地者,均由此處渡渭,咸陽成為西出陽關,北上蕭關,東至長安,直抵中原的交通樞紐。

    八百里秦川之中,有歷代帝陵27座,埋葬著28位皇帝。

    「去咸陽好倒是好!就是那地方太敏感,容易露白啊!「陳三筒有點擔心道。

    「放心吧!我們要去的地方,絕對了無人煙!」老貓說。

    「什麼時候出發,我通知武爺!」常爺問道。

    「三天之後!」老貓清晰地吐出四個字。

    過多的細節不再描述,三天之後就要去陝西。我再三叮囑陳三筒不要告訴瘋丫頭,因為回來那天姑爹就給我打來一個電話。剛開始還和聲細語地跟我說話,可是越說越氣急,最後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估計現在這瘋丫頭正憋屈地被關在某個地方,半個月之內是不會有自由了。就算是告訴了她,他也沒機會去。

    等待的三天是短暫的,我竟然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戀鄉情節。這三天裡,我們並不是都聚在一起。常爺忙著張羅裝備,陳三筒忙著安排店裡的生意,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找到了新的發財門路,也不能忘了本」。老貓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他說出發前他一定會回來。唯有我,什麼也不用做,宅在家裡。

    當然,我也不是全閒著,我有兩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得做。第一,將歐陽麗雪的畫像取回來。第二,看那本泛黃的日記。雖然我並不知道那筆記本裡到底寫著什麼,但是我敢肯定裡面不會是記著油鹽帳。當我打開筆記本後,證明了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接下來的敘述或許有點無聊,但是我不得不將那本日記裡的內容講述出來。當然,我覺得將原文展現給讀者更有意義,因為我對日記的理解或許還比不少讀者。

    9月10日出發之前,我覺得我應該留下點什麼。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不好的預感,或者這一次去東北注定會很精彩。幹這一行很多年了,是祖宗留下來的手藝,也沒想過要放下。

    每一次出去,都可能回不來。同行的,是一幫老夥計,武雲、常明和我。一行三個人,並不算多,因為經過分析我們認為那並不是一個大鬥。

    9月15日我們開始打盜洞,我負責運土,常明和武雲在下面。武雲探穴的本事最高,這方位也是他找準的。

    一直挖了3個小時,終於掏乾淨了最後一層夯土,見著了穹頂。

    敲開穹頂我們就進入了墓室。

    進入墓室之後我們才發現之前的分析是錯誤的,這是一個大鬥。但是來都來了,也不可能折回去,於是我們三個人決定冒險進去。這麼多年來,早就對粽子之類的東西麻木了,也沒遇上過什麼厲害的東西。黑驢蹄子掛在腰間,手裡還有火器,心想就算遇上再厲害的角色我們也能解決。

    9月16日我們被困在了一個怪異的地方。

    我們走著走著就遇上了死路,奇怪的是往回走也是死路。我們將墓室找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玄機,最後終於困死在了這個地方。

    9月18日困在這裡已經兩天了,我們依舊沒有找到出路。

    乾糧還剩下不少,但是水卻沒有了。三個人煩躁的時候就喝水,當我們意識到這種做法很愚蠢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半壺水了。沒有誰會甘心就這樣死去,所以我們一直沒有停止找尋出路。

    我們真的小看了這座墓,因為它之中存在的機關是讓人難以置信的。我們之所以被困住,是因為我們被困死的這條墓道跟左輪手槍的轉輪相似。不知道什麼時候,前面的死路已經變成了一條幽深的通道。

    9月19日轉眼進入古墓已經五天了,可是我們面前依舊擺著沒有探索的墓道。我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座墓會這麼大,沿途我們一共開了六口棺材,從裡面摸出了不少明器。這六口棺材裡,全是泛黃的人骨,沒遇上肉粽子,讓我們放心了不少。貪念促使我們繼續前進,隨便開幾口棺材就摸出了七八件明器,收穫的喜悅讓我們找到槨室的慾望越加強烈了起來。

    9月22日一覺醒來,我覺得全身無力。我趕忙翻了一下背包,幸好匣子還在!常明和武雲去什麼地方了?他們將我帶出了古墓,為什麼又棄我而去?

    當初在棺槨裡一共翻出了四塊鐵樺木,正商量我們怎麼分配的時候,我就暈了過去!難道是常明和武雲使詐?但是他們沒有這樣做的目的啊?因為我的匣子還在,從棺槨裡摸出的明器還在,鐵樺木也還在。

    我為什麼會突然暈過去?我為什麼又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這些問題,或許只有再次見到常明和武雲才能搞清楚。

    9月25日我還是沒有聯繫上常明和武雲,難道他們兩個都人間蒸發了。更或者他們跟我一樣染上了這種病,早已死了!

    看來我只能帶著遺憾而去,死在這怪病上。回來之後,我的嗓子就再也不能發出聲音。或許這就是天命,報應!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全是關於這最後一次倒斗的回憶,僅僅那兩天時間所遇上的怪事,就比這一輩子還多。

    我也終於想明白為什麼我會染上這種怪病,那些牆上的小孔,很可能是一種屍蟲的巢穴,當時我們三個人都有脖子一涼的感覺,肯定就是這種屍蟲鑽進了我們體內。

    還有我們最後看到的那兩粒黑色丸子,我懷疑

    爺爺的日記只有這七篇,我反覆讀了幾遍,終於理清了頭緒。爺爺並不是每天都有寫字,9月17號這一天沒有記載,那天應該是被困在墓室。論理說被困住的時候應該會有記載才對,因為當時他的心情一定很壓抑,壓抑就一定會表達,而當時他最好的表達方法就是寫日記,哪怕是寫一些不搭調的文字也行。

    9月20號和9月21號這兩天,應該就是爺爺日記中提到的遇上很多奇怪事的這兩天,那他為什麼不把那些奇怪事寫出來呢?就算當時情況緊急沒有時間,回到重慶後,他也應該寫下來吧。

    爺爺從東北回來之後,嗓子的確壞了說不出話。這最後一篇日記的日期是9月25日,爺爺就是9月25日晚上去世的。

    那最後一句話「我們最後看到的那兩粒黑色丸子,我懷疑」這句話中有蹊蹺,懷疑二字後面並沒有標點符號,而且這兩個字的後面一定還應該有字才對。為什麼爺爺寫到這裡就不寫了呢?難道不因為他突然發病,不行了?不對!我很快否定了這個觀點,因為我是從橫樑上拿出這個木匣子的,這木匣子也一定是爺爺放上去的,所以應該是其他原因造成了爺爺沒有繼續寫下去。

    「那回事什麼原因呢?」我撓了撓腦袋,怎麼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想了好長一段時間,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於是給陳三筒打去一個電話,希望這個傢伙能幫我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喂,三筒,你別忙說話,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在什麼情況下,你會放下手中還沒有完成的很重要的事情呢?」接通電話後我問。

    「你他娘的需要我過來陪你就說一聲,少他娘的賣關子。最近這網絡上流行什麼基友來著,咱倆雖然還沒有到基友的地步,至少也算是男顏知己了吧!」陳三筒在電話那邊不正經道。

    「你他娘的正經的一點!」我罵道「我是跟你說正事!」

    「那你說…」陳三筒聽我生了氣,認真地問道。

    「哎…就說個簡單的例子吧!小時候你寫作業的時候,什麼情況能讓你突然放下筆不寫了!但是如果你不寫的話,明天上學就會被老師狠揍一頓!」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看到我爸來了我就不寫了啊!」陳三筒在那邊說道。

    「為什麼?」我問。

    「因為我的作業本上全是紅叉叉,被老爸看到了,肯定比老師揍得還厲害!」陳三筒解釋道。

    「我知道!」聽陳三筒這樣說,我還真的恍然大悟了,爺爺當時突然停筆,肯定是有什麼人來找他了。而這個人,對他來說比寫日記更重要,也有可能是他不想讓這個人看到他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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