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窖 第8章 黑漆大殿
    為了響應陳三筒同志的號召,我們沿著腳印一路追去,這個山洞並不是一個死洞,他有上下兩條路可以走,而從腳印來看,留下腳印的人是從下往上的走的,難道他們也是遇上了大水,所以不得不往高處走!

    這條梯道與現代單元樓的造型差不多,以最小的空間形成往上的梯子。這樣的梯子爬起來效率比蜿蜒的棧道快不少,沒花多少時間我們就爬到了與最頂端的墓室相平的地方,然而這條梯道並沒有走到盡頭,往上應該還有好長一截。

    「他娘的,這一直往上不是到山頂了嗎?」陳三筒氣喘吁吁地說。

    「應該不會!」我也不敢肯定,只有繼續往上爬才能夠得到答案。

    樓梯的盡頭是一座巍峨的大殿,等我們從窄窄的通道裡爬出來的時候,包括老貓在內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天空中繁星點點,最亮的一顆星星正好處在大殿的中央,等我們向著天空發射一顆照明彈後,才發現這裡另有乾坤。那些所謂的星星其實是一顆顆夜明珠,他們被有規律地鑲闕在頂端的巖壁上,竟然跟太空中的星辰分佈相似。

    「他娘的!這麼高,可怎麼將這些夜明珠都拆下來啊!」陳三筒這時候犯難了。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格局嗎?」老貓內心似乎很不平靜。

    「不是跟天上的星宿格局一樣嗎?」我小心地問。

    「天外天,我聽說過這種格局,據說只有得道成仙之人才敢在墓室裡佈置這樣的格局,要不然必遭天譴!」老貓解釋道。

    「難怪每天都會受到雷劈,與這格局有關?」我問老貓。

    「管他什麼格局,爺幾個是來發財的,不是來拜神的!把這些夜明珠弄回去,我們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陳三筒不耐煩了。

    「短脖子!如果你不想成斷脖子的話,最好不要打這些夜明珠的主意,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雖然我們沒有見過,但是卻真的存在!」老貓說到這裡竟然向著大殿作了個輯。

    「我說你這死貓怎麼突然像個神婆一樣!」陳三筒揶揄著說。

    依我看來,老貓定然不是一個胡亂下結論的人,看他向著大殿作輯,我趕忙學著他的樣子跟著他做!

    「我說王蒙,你小子不是不信鬼神的嗎?」陳三筒對我的做法不能理解!

    「短脖子!」老貓向陳三筒投去一個琢磨不透的眼神。

    「好好…三爺我也做個過場!」迫於老貓的壓力,陳三筒也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現在怎麼辦?」我問老貓。

    我心想如果這裡真的埋葬著神明,那不是白跑一趟了嗎!而且回去以後還得每天都求神明寬恕。想到這裡我又覺得十分可笑,為什麼神神鬼鬼的事情從老貓口裡說出來我就深信不疑了呢!指不准什麼時候我的世界觀都得被這隻貓改變。

    「王蒙說得沒錯,這地方每天都被天雷轟頂與這『天外天』的格局有關,說明這墓內的東西,並還沒有取得正道,可他卻自認為嬰已成果!」老貓竟然這樣說道。

    老貓的這句話立即引來了陳三筒的不滿,他生氣地罵道:「你這死貓,既然不是真神為什麼還叫我們三叩九拜!你故意耍三爺我是吧!」

    我也很想聽聽老貓的解釋,我相信他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但是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可惜老貓並沒有給出正面的回答,他恢復以往的平靜,只說了兩個字:「遣靈!」

    既然所謂的神明只是個半成品,我們就又有了無禮的理由!這斗還得繼續倒下去!但是內心或多或少都還是有點擔心。地底下猖狂的東西,害怕天空中極樂的神仙,這個道理在我們小時候看過神話片後就銘記於心了。

    擺在面前的大殿給人一種難以言表的壓抑感,我很奇怪為什麼這座大殿的每一寸木材都被刷上了黑油漆,是故意為之還是後天條件造成了這個結果?大殿前有一方青銅巨鼎,可是巨鼎內的東西卻讓我們的心跳加快了一倍。

    只見那巨鼎內有三具擺放整齊的人骨,而且是孩童的人骨。人骨被侵泡在一種紅色的液體裡,液體表面封上了一層松脂。

    「這位大神還吃人肉?」陳三筒忍不住驚呼。

    「這應該是為另一個東西準備的!」老貓鄒起了眉頭。

    「什麼東西?」我大概猜到了老貓想說什麼,小心地問。

    「守護神!」

    「又是什麼狗屁神明!」陳三筒大大咧咧地說。

    「我說你這傢伙!不懂就不要亂說!這守護神是指某種厲害的猛獸!」我實在懷疑陳三筒的理解能力。

    「你是說這地方還有喜歡吃人肉的猛獸?」陳三筒聽完我的話,立刻謹慎起來!

    「我們最好不要分得太開!」老貓建議道。

    這大殿前根本沒有常爺他們來過的痕跡,難道這墓室裡還有另外的人,更或者這墓室裡一直有人存活!此時我又想起了那件奇怪的事情,當初我也是追著白光,結果沒有追上,現在我們又是追著腳印,還是沒有追上!難道是有人故意要將我們引到某個地方去,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人又是誰呢?難道除了我們六個人,還有其他的摸金校尉知道這個地方,或者不是摸金校尉是另外的存在?

    黑漆大殿擺在面前,我們卻不敢輕舉妄動,老貓口中的『天外天』格局說明墓主人是修道之人,期望死後能得道成仙。通過天雷轟頂的事實,我們又推斷出他只是個未得正果的半成品。這座古墓的真正秘密或許只有揭開墓主人的棺槨才能解開,然而真正的主棺又在什麼地方呢?在這黑漆大殿內?在某個不容易找到的地方?闖入這座古墓後,我開始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想發財的土夫子,而是一個光榮的探險家。

    靠近大殿後才看清,好一座黑漆大殿,上刻各路天神,下刻四方妖魔。我們慢慢地靠近這古怪的大殿,通過十幾步石階才是大殿的正門,那石階下有一個圓形的洞口,這洞口直徑在一米左右!

    「死貓,你說這個洞是不是守護神的老窩?」陳三筒戰戰兢兢地問。

    「這個洞確實生得奇怪!」老貓有點擔心地說!

    「要不我們進去看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冒險的想法,當時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我,呼喚我進入那個圓洞。

    「我們暫時還是不要冒險!」老貓建議道。

    「死貓說得對!我們還是先進入大殿摸明器要緊!」陳三筒也這樣說。

    進入大殿的過程中並沒有遇上什麼奇怪的事情,木質大門很容易便被我們推開了。就在我們推開大門的那一剎那,殿內幾十盞長明燈一齊被點燃。大殿正中央安靜地擺放著一口白石棺槨,棺槨放在石頭雕刻的老龜背上!老龜面朝上位,上位供奉著一尊銅像!那銅像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想了一會兒終於被我想了起來,這栩栩如生的銅像不正是我們當初看到的四幅畫中哪個相貌極其抽像的人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棺槨裡必然就是真正的墓主人。

    「玄武駝棺!」老貓圍著棺槨轉了一圈後說!

    「有什麼不對嗎?」我問老貓!

    「沒!」老貓只吐出一個字便這在大殿內轉悠起來。

    記得還沒有爬上雪山的時候老貓就說過,這墓主人是已經屍變的千年老粽子!既然不能隨便打開棺槨,我就在殿內隨便走了走,希望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先看了看自動點燃的長明燈,希望能解開他們自動點燃的秘密。那長明燈上有一個小孔,小孔下方有些凝固的蠟油。我從身上摸出一根牙籤,掏了掏孔內,拿出來的時候,牙籤上竟然沾滿了某種液體,我拿在鼻子邊聞了一下,沒有特殊的味道!

    「小蒙!這長明燈自動燃燒還用研究嗎?讓三爺我來告訴你是怎麼回事吧!」陳三筒得意洋洋地說。我看這個傢伙,雙手已經搬了不少東西,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找出了好一些金器。

    「那你說說!」我對陳三筒說。

    「這長明燈自動燃燒,肯定與白磷有關,如果我猜得不錯那些小孔裡全是水,水裡泡著白磷,我們推開大門的時候觸動了什麼機關,讓白磷滾了出來。白磷遇空氣燃燒,引燃燈芯!怎麼樣,三爺的推斷不錯吧!」陳三筒一邊說著一邊將金器放進背包!

    「我說你這小子,還懂點化學反應呢!」

    「別他娘的說廢話了,快點過來幫我!」陳三筒不知從什麼地方扯出來兩個大麻袋!

    陳三筒這傢伙找明器的本事倒是不小,兩隻麻袋都被我們塞得滿滿的,看到整袋整袋的明器擺在面前,這貪財的傢伙早就樂開花了!

    「那…那是什麼!」陳三筒盯著我背後,像是被嚇傻了!

    我慢慢轉過頭,只見我身後突然出現了許多枯籐,它們正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向整間大殿蔓延。我敢肯定這些枯籐是我們進入大殿後才出現的,如此瘋狂的生長速度,怎麼能不讓人震驚!這些枯籐像是有思想一樣,它們沿著殿牆蔓延,大有把我們困死在這殿內的意思!

    「撤出去!」這時候老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閃了出來,抓起我和陳三筒就跑,彭一下子撞爛了大殿正門!

    「老子的明器!」陳三筒心有不甘,兩麻袋明器對他來說雖然比不上一條命,但起碼也算半條!

    「你他娘的不要命了?」我大聲斥責陳三筒。

    「老子明器和命都要!」陳三筒舉起來福槍對著枯籐就是一槍。

    被擊中的枯籐四分五裂,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因為被子彈打爛的地方很快便長出了更多的籐蔓,這些籐蔓不僅僅會長長,還會越長越粗!

    「怎麼會這樣!」陳三筒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也沒敢再開槍!

    等我們退到大殿之外時,老籐早已將整個大殿包裹了個嚴實。當我們把注意力全放在黑漆大殿上的時候,突然從台階下的洞子裡跳出一個人影。

    「抓住他!」老貓首先招呼我們!

    「他娘的不要跑,不然爺爺一槍轟死你!」陳三筒威脅道!

    但是那個人影依舊沒有停下腳步,朝著東南方向跑去,他認定我們不敢開槍!此時陳三筒離那人最近,眼見這傢伙沒有停下的意思,他跨出幾步抓住了那人。可是這個神秘人物不簡單,陳三筒多粗一個漢子,卻讓他拉了一個觔斗。

    「他娘的!比公牛還野蠻!」陳三筒坐在地上抱怨道!

    我們急著抓住神秘人,也沒管陳三筒,老貓的奔跑速度比那神秘人稍微快些,他們倆的距離在慢慢地拉近,然而我和他們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當神秘人和老貓之間的距離只有兩米的時候,老貓一個餓虎撲食將神秘人按在了地上。好戲才剛剛開始,被按住的神秘人不肯就範,他反手一抓,扯住老貓的後背,大吼一聲便將老貓甩了出去!我驚歎這個神秘人比老貓還厲害的同時,那傢伙竟然拔腿就跑,看來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

    「不用追了!」老貓抹一抹嘴角的血跡!

    「你受傷了?」我關切地問老貓。

    「沒事,牙齒劃破了嘴皮而已!」老貓隨意地說。

    「看來這個人物不簡單!他到底是誰呢?」我感慨道。

    「說不定比死貓還厲害!」陳三筒補充道。

    「他會現出真面目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老貓說。

    正是這個神秘人物的出現,使得石階下那個洞子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我們打算進去瞧瞧。陳三筒還提出一個建議,在洞子裡安裝炸藥,炸爛大殿的地板,然後進去把明器運出來再說。這個建議沒有得到多數人的認可,我和老貓一樣,都覺得沒有必要這樣做,因為那些金器並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數量太多拿回市面上很容易引來麻煩。鑽進洞子,我們只能彎腰行走。

    「死貓!你說這裡面不會真的有你說的那種『守護神』吧!」陳三筒有點擔心。

    「剛才突然長出來的籐蔓應該就是所謂的守護神!」我說。

    「三爺我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麼快的植物,那東西不會已經成了精吧!」陳三筒越說越緊張,舌頭都開始不聽使喚了。

    「不要說話!」老貓突然制止我們討論。

    「怎麼了?」陳三筒走在老貓的後面,貼近老貓的耳朵,小聲地問道。

    「裡面有人!」老貓壓低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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