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罪 第40章 恥辱記 (3)
    黃家文因為又見到了鴿子,開始回首人生的反覆無常,突然他又抓住我的肩膀說:"烏珍,這是一個時刻,吳爺不在驛館,我們可以把驛館買掉——我已經打聽過了,這會是一個好價錢,現在兵慌馬亂的,我的上司已經對我發怒,我已經知道你的秘密,我知道你如今已經取代了白爺的位置,然而,作為一個女人,你的力量似乎孤單了一些,你應該站在我這一邊,我已經計劃背叛我的上司,我想帶著我的軍隊投奔你的巢穴,這想法怎麼樣我已經不可能是過去的黃家文,現在,我想背叛,必竟我面臨選擇我們可以趁機賣掉驛館,隱居在山林巢穴之間"我低聲說:"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把驛館轉手相讓呢。""當然,我們可以保留下來驛館,不過,有一點,你得答應我,我想到你的巢穴看看,我想帶上我的隊伍去投奔你的巢穴"黃家文留下來了,每當關係到我們彼此的利益時,我們的肉體總會糾纏在一起,這似乎是一種我們之間的宿命。

    有些東西是難以改變的,比如,宿命。難道我真的願意同黃家文手攜手前進嗎?難道黃家文真的願意背叛他的上司嗎?我想試一試,讓我感到模糊不清的生活,而且在這種模糊之中,我想知道是誰把我的真實身份透露給了黃家文,我把耳朵貼近他的胸膛,就像的別的男人一樣,他的胸口上和手臂上都有傷疤,黃家文撫摸我的耳朵說:"寶貝,我已經擒獲了一個人,你的表哥,一個趕著馬匹到鎮上來的啞巴,你以為他啞了嗎?很長時間以來,你一定以為他已經啞了吧?事實上,並非如此,在你看來,你表哥當初把你拐賣到驛館,你把他弄啞了就以為可以報復他,然而,你配製的藥劑恰好在你表哥身上失效了,於是,他佯裝失語,在你的巢穴中生活了很長時間,當然,如要還沒有碰到我,他也許還會照此生活下去等待時機。

    我的侍衛們發現了他,並發現了印有你們巢穴獨特印戳的馬匹,我一直在尋找這種印戳,因為在你圍剿我的隊伍時,一個死去的匪賊倒在一匹死去的馬背上,那個白爺時代留下來的印戳很顯明地提醒我說,這是白爺的匪賊,然而,之前,我已經聽說白爺遇難,雖然我無法確證,然而,我深信白爺已經不存在了。你的表哥,怎麼可能變成啞巴呢?你的舌頭可真靈活,你以為把他變成了馬伕,他的世界就封閉起來了嗎?不過,出賣你的另一個人是二爺,在一次醉酒回來的路上,二爺經過你的表哥的養馬廄門口就倒下了,你表哥把他扶進了屋,藉著酒意二爺就把一切事斷斷續續地告訴給你的表哥你現在知道了,世界上不可能擁有被兩個人永遠收藏的秘密寶貝,你依然是你,我已經知道你的全部真相,你依然是你自己,所以,我欣賞你獨立不羈,現在,讓我們合作下去吧。"

    我問表哥的下落怎麼樣了,黃家文說:"我現在將他關在一間秘室中,我想,這並不是你懲罰他的時候,當然,你什麼時候想見到他都可以,重要的是我們之間的合作我想盡可能快一些進入你的巢穴"

    很顯然,黃家文已經把我的衣服一層又一層地剝落在地,我已經一絲不掛,除了肉體上的一絲不掛之外,我的陰謀,我的罪惡,我的思想,我的慾望,我的歷史都已經顯形露像了,就在我思忖著黃家文的要求時,有一個的存在攪亂了我和黃家文的現實世界。

    鴿子突然開始出現在她曾經擁有過的臥室之外。而且她出現時,已經不再是我貼身婦僕的形象,她穿上驛妓們粉紅色的衣服,化了濃妝,晃動著那根香帕,眉宇間風情萬種地出現在我眼前的鴿子使我感到一種莫測,難道鴿子的失憶症漸漸地恢復起來了嗎?

    就像我莫測中的一種預感鴿子突然已經出現在黃昏,眾所周知,驛館中所有的驛妓僕人都知道黃昏是男人們走進大門的時刻。男人們似乎都可以抗拒白晝的時光,卻難以抗拒黃昏的寂寞,也可以這樣說,住在驛館中的各種身份的男人們在黃錯時蕩漾在自己的肉慾時刻已到。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鴿子,她有很長時間沒有晃動著香帕去誘惑男人了。

    難道鴿子正在一點一點地恢復她的失憶症嗎?有一點可以與此證明:鴿子又一次看到黃家文時,突然甜蜜地走上前來,竟然叫出了黃家文的名字。然後她突然拉住黃家文的手臂說:"家文呀家文,跟我來呀,你不是說想要我嗎?要帶我離開嗎"黃家文輕輕地擺脫了她的香帕說:"鴿子,你是過去的鴿子嗎?"鴿子甜蜜地點了點頭,欲拉著黃家文就要走,黃家文制止了她說:"鴿子,你去見別的男人吧,我不能陪你了"鴿子點了點頭,又晃動著香帕朝著男人走去。這些現實都已經證明,鴿子的失憶症極有可能會徹底地恢復。

    黃家文已脫下了軍裝,他聲明道:"烏珍,我黃家文重新篡改歷史的時刻的已到,我決不會再為我的上司賣命了,所以,讓我們攜手合作吧!這是一個時機,你如果想擁有驛館,那就留下吧!然而,我們為什麼不先做重要的事呢?"我知道黃家文所言的重要事是進入我的神秘的巢穴——讓他潰敗的一支隊伍與我們隊伍集合在一起。我知道,黃家文一心嚮往進入我的巢穴去,也許,這也是一個男人叛逆的歷程。我的內線告訴我,黃家文的士兵們都已經脫下了軍裝,並在一片山窪中舉行了一場埋葬軍裝的儀式,這種現實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已經開始感覺到身單力薄,自從白爺、二爺離開以後,我就靠一個女人的力量支撐著巢穴,稍有什麼意外,我的巢穴就會坍塌下來。

    我希望鞏固巢穴的未來,如果真的擁有未來的話,所以,我慢慢地相信了黃家文的話,確實,早已脫下軍裝的黃家文正在一點點地誘惑我的目光,他把我秘密地帶到滇西一片原始森林,他告訴我說幾年來他已經在這森林中埋下了屯集的黃金和槍枝,目的很簡單,他早已料到有今天的叛逆,他掘開了一個洞,我順著他的視線往裡看去,層層疊疊的黃金就像石頭一樣有順序地排列著,黃家文說:"如果我們的隊伍集合在一起,這一切都屬於你烏珍了"黃家文封好了洞口說:"這只是我的一處藏黃金的地方,我們的隊伍舉行結合儀式之後,我會把我世上的一切財富都獻給你。"

    黃家文說得似乎很真摯,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如此真摯的聲音了。在離開原始森林的時刻,我巧妙地把自己手上的兩隻玉鐲脫下來掛在兩棵百年的山茶樹枝上,那是吳爺當年送給我的玉鐲。它已經在我手腕上滑動了數年,在另一棵百年杜鵑樹枝上掛著白爺送給我的另一隻玉鐲,它底色暗綠,彷彿濃郁的時間已經沉入過去,為白爺舉行水葬時,我本想讓這只暗綠色的玉鐲沉入金沙江的咆哮深處,伴隨著白爺而去,後來,我留下了它。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