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巴黎的日子 第31章 巴黎,最會騙心的鬼·慈禧社長 (2)
    他往後靠了靠,左右環顧了一下,這個海鮮餐館自己也來過,價格不菲,這位置也不錯,正好是二樓最裡面的拐角的一個小迴廊,子秋還可以看到外面的其他客人,而自己卻最隱蔽,只能看到窗外遠處的巴黎大劇院。他回過眼睛,剛好落到子秋的胸前,那裡雪白的伏起趁了她黑色的半透明的稠衣,馬上讓他有些無法自持。

    「讓我來告訴你吧,你自己的生日!」子秋鬼鬼地嗔怨道,「來,我敬你一個。」子秋端起了杯子。

    劉一秘恍然大悟,他自己真的忘了自己三十八的生日了,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倒真是貼心,還能想著他,她也是唯一還想著自己生日的人了吧。他真的有些感動了,他把杯中的標準的四分之一的酒一仰頭喝了。

    子秋馬上又給添滿了一半,「不夠吧?再來點兒。」

    又喝了,「再給添上。」

    子秋卻把手按住了他的手,「別喝得那麼急,再好的酒,也畢竟是酒,你每天應酬已經夠多的了,我只希望你在我這裡能夠得到最大的休息和放鬆。」關切的眼神。

    點點頭,輕輕閉了眼,往後背靠了過去。再睜眼時,魔術般地他眼前出現了一條領帶,酒紅色的。

    「我——幫你選了這條領帶」,子秋遲疑地說道,「我個人認為,這個顏色適合你,也適合你幾套西裝的顏色——儘管我沒見過你幾次,男人的領帶就像女人的首飾。」子秋邊說邊走到了他的面前,幫她摘了原來的,換上了她新買的。

    「嚇,還是名牌呢,你,你個窮學生——哦,你別介意,我說話比較直接——太破費了,我給你錢。」

    「太小瞧我了吧?」吐了口煙氣,子秋蔑視地斜他一眼,「送你件禮物,我還不應該嗎?我這人最重意氣。」

    鄭重地看了看她,又低頭撫了下領帶,劉一秘問道:

    「你工作還愉快嗎?有什麼需要我擺平的就儘管說話,啊?」

    「我自己倒還愉快了,倒是我有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她剛到法中國際旅行社老賈那裡實習,一直沒有業務,老賈都快要把她辭了,要知道,她,對我幫助有多大……」越說聲音越小,子秋不自覺已入戲了。

    「是嗎?「劉的聲音有些輕描淡寫,「快吃點東西吧。」

    點點頭,子秋說,「其實我也不喜歡自己這樣,太多愁善感了,對吧?」愁愁的眼神看著他。

    「再把她弄到你們報社恐怕……,介紹你去的時候,我說你是我的表親,總不能再……」

    「不不不,我完全沒那個意思,你只要在業務上能幫幫她就已經很好了。」

    劉一秘徵詢的眼神。

    「她好像提到過最近有個文化部門的旅遊大團,是你經手的吧?」

    醒悟過來的樣子,劉一秘微微一笑,「容易啊!我知道他們社接待能力還不錯,把她的號碼給我,我會和她聯繫的……快吃點東西吧,都涼了……」

    「哈哈,涼了?這是迄今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海鮮還怕涼的?哈哈哈哈……」子秋邊給他寫號碼邊痛快地笑了,發自內心地。

    窗外夜開始深了,海鮮白鐵缽子裡沙冰堆的冷氣散到空氣中,這夏的窗上竟也掛上了薄薄的霜層。

    4、

    老賈親自去機場接回了橄欖,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上了車,橄欖把份嵌在塑料皮袋中的合同交給老賈,老賈掃了眼合同,正是前天橄欖在湖南傳真過來的那份的原件,這個女人就是能幹,他不得不心下佩服,再扭頭看橄欖,而她卻已躺倒在後座睡了過去。

    快近市區的時候,車就開始堵上了,今天是週五,又逢下班高峰,慢吞吞地挪著吧。巴黎的路是從外向裡一圈圈繞著開的,好在他們公司所在的十六區就在最外一圈,應該不會堵太久的。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了。

    橄欖馬上機警地坐了起來——「啊嘍?」到現在她也不習慣英語hello的法式發音。

    「橄欖小姐,我是使館,我們經過考察,決定把國內文化部的系列團交給你們旅行社來做,請記一個電話號碼,跟北京的一位張先生直接聯繫就可以了,號碼是……」

    橄欖快速地從包裡翻著,越急越找不著,慌亂中摸到了一隻睫毛膏,沒地方寫,便順手劃在車窗玻璃上,待還想問些什麼,電話已經掛掉了,簡直就像做了場夢。

    「哎,老賈老賈,快告訴我這是不是個夢,怎麼搞的,什麼人啊,天上掉餡餅也這麼掉的呀,也挺嚇人的。」

    「怎麼回事兒?」老賈已從後視鏡裡把橄欖剛才的所為看了個清清楚楚,「小心不要上當!」

    「送到嘴邊的肥肉啊……」話未說完,又有電話進來,是子秋!

    「親愛的,想不通了吧?前腳是辛辛苦苦求來的團,後腳跟著就有送上門的,這老天長眼,憐惜你這大美人兒呢,呵呵——」

    「子秋啊,怎麼回事兒?剛才那個使館的電話你知道對嗎?他怎麼……?」

    「嗐!不過是我的一個朋友,人很仗義,我提到你工作不容易要跑回國內去做團,他就起了好心介紹罷了。」

    「一個朋友?什麼朋友這麼鐵?嗯?」嘿嘿地壞笑,「哎,說吧,怎麼謝你?什麼大牌子的東西,儘管要,呵呵呵呵,不過,也別宰我太狠了。」橄欖興奮地坐在座位上屁股一顛一顛地。

    「跟我還講這些?!請吃飯就行了,我要到蒙帕那斯頂層的旋轉餐廳吃海鮮大餐。

    「就這啊?還有呢?」橄欖一副大佬派頭。

    「沒有了呀,呵呵,先別得意,這個團告訴老賈你們可一定要做好哦,果子可是……」自覺差點說漏,馬上改口道,「別跟果子提是我從中介紹,你知道使館一般都是把團介紹給報社的,萬一報社知道我幫助了外人,肯定不好,你明白嗎?尤其是果子,本都是好朋友,說不清楚反而傷了和氣。」

    「這個團他們旅遊部如果拿不到會影響果子的實習考核嗎?」橄欖問題總是正中要害。

    「應該不會吧,我們的旅遊部啊,沒有什麼做成業務拿多少提成這一說,周亞是負責人,果子不過是個幹活兒的。」子秋判斷著。

    「嗯,我明白了。OK,待我忙過這幾天,找個時間好好請你!費心了!」橄欖始終還是沒有說出「謝謝」,她很不習慣用這兩個字,不僅生份還顯得做作。

    掛了電話,橄欖心裡生出些悶惑來,至於具體是什麼她又一時說不出。

    晚上和橄欖一起在外面的小館子吃了點匹薩,一人要了杯紅酒,簡單吃過,回來後,她嚷著倒時差便洗漱好了先準備睡了。

    而我,一直在奮筆的一個短篇突然靈感來了謀到一個好的結局,便找出紙筆抓緊記下。

    「哎,大作家,你說,這男人美了就一定花心嗎?」橄欖沒睡著,清楚地問。

    「多半是吧,因為他自以為有魅力啊,可能追的女人也多吧。」我頭也沒抬,咕噥著。

    「嗯——那麼醜男就一定不花心嗎?」

    「那可不一定,很多醜男特花心。」

    「那如果醜男也花心,那我們還不如找美男,還落得個看著舒服。」

    「有道理啊。」我心下也突然轉了個彎兒——「人們經常被自己騙了,好像只要是帥哥就靠不住,丑哥就可靠,而這個推論其實並不成立啊!」我扭過頭來看著她說。

    「咱們這樣來想,」她乾脆坐起來和我說話,「如果帥哥要再有錢就不能找,那肯定不指望跟他天長地久;如果丑哥又沒錢更不能找,完全沒有意義;所以在沒錢的帥哥和有錢的醜哥之間你會怎麼選擇?」

    我一時間還真答不出,就反問她的想法。

    「嗯——那我還是選有錢的醜哥吧。咱們都馬上奔三十的人了,沒錢可不行……」

    「那不就又回到開始的話題了嘛。你又不選帥的了,選醜的?」

    「也不能太醜嘛——哎呀,不跟你費口舌了。」她又躺了下來。她自己把自己給繞糊塗了,還耍賴。

    我突然想,她所說的不太醜的有錢人不會是賈老闆吧?於是便問:「那個姓張的女孩兒,就是我們第一次見賈老闆吃飯的那次,還記得嗎?」

    「怎麼啦?」

    「她是不是跟你們老賈有一腿啊?」

    「有也是過去式了。她早就去了加拿大了。」

    「呵!這都是神人,說去哪兒就去了。老賈給她辦的吧。」

    「應該吧。還算仗義。」

    「他這樣他老婆知道嗎?」我想到了那天站在零點區櫃檯邊的女人。

    「又怎麼樣?她管得了嗎?不靠老賈她不早回湖南老家去了,依我看啊,老賈還留著她就不錯了。」橄欖的話聽來不無刻薄。

    「那老賈,我看挺靠得住的。」一聽就知道我在套她的話兒。

    「我才不要靠男人,說到底都靠不住。」她又有點忿忿然。

    「是嗎?來,不靠男人,那就靠我這個女人吧。」說時,我把她往自己身上攬,嚇得她壓不住聲音地大叫出來「啊——同性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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