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都市 第17章 遠離人妻,享受真空上陣的樂趣
    去探訪奉子成婚的新娘可不是什麼好主意。一從郊區回來,倒霉事就輪番拜訪了這幾個曼哈頓姑娘。

    從格林威治回來的第二天一大早,姑娘們迫不及待地撥通了彼此的電話——凌晨四點,薩拉玩輪滑的時候崴了腳;米蘭達和一個派對上剛認識的男人在壁櫥裡搞上了,而且沒用安全套;凱莉干了件荒唐透頂的事,以至於她覺得她和比格先生要玩完了;還有,貝拉不見了。

    大膽的家伙

    米蘭達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在派對上玩得這麼瘋——瘋狂到簡直是“格倫·克勞斯的翻版”——這是她的原話。

    “我本來只是打算回家睡個好覺,然後星期日起來接著干活的。”——這就是單身並且沒有小孩的瀟灑之處。你甚至可以在星期日把工作搞定。

    但是薩拉把她拉去了一個派對。“在那兒能認識很多有用的人。”薩拉說。為了她的公關公司,薩拉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獵取“有用的人”——當然,那些“有用的人”最後往往都轉化成了“可以約會的人”。

    派對在東六十四街一個很老的鑽石王老五的別墅裡。派對上,幾個三十幾歲的女人穿著黑色曳地長裙,頭發的顏色一模一樣——染成同一個色號的金色。這群黑裙女人小分隊總是出現在各種有錢老男人的府上,在派對上物色男人,還故意裝成像沒那麼回事一樣。

    薩拉在人群中一晃就不見了,剩下米蘭達孤零零地站在吧台邊上。她有一頭深色卷發,緊身打底褲扎在靴子裡,看起來很惹眼。

    兩個女孩從她的身邊經過。可能酒精讓她出現了幻覺——米蘭達發誓其中的一個女人說了一句話:“這就是那個女的,米蘭達·霍布斯,她絕對是個婊子。”

    米蘭達立刻大聲回擊,但根本沒有人聽見:“沒錯,我就是婊子——但我寧願當婊子都不願意當你,親愛的!”這時候她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起在郊區的這個漫長下午,鋪滿低脂奶酪的蘿卜蛋糕,還有那個小巧的銀質叉子——尖頭鋒利得好像隨時都會刺破皮膚。

    這時一個男人徑直地走向她。他穿著剪裁考究的定制西裝。哦,他還不算是真正的男人,因為他看上去還不到三十五歲——這個年紀比起派對裡其他那些有權有勢的老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毛頭小子,但是他在努力變得和他們一樣。

    當時米蘭達正在讓服務生給她來一杯雙倍的伏特加湯力。他問她:“你渴了嗎?”

    “沒。我現在只想吃牛排,可以吧?”

    “那我就幫你弄一份。”男人用很重的法國口音說。

    “我會讓你搞清狀況的!”她邊說邊要走開。她受夠了格格不入的感覺,不想再和這個派對有任何牽扯了。但她卻也不想回家,因為她也受夠了孤身一人的寂寞——更何況她現在還有點兒醉了。

    “我叫蓋伊,”他說,“七十九街上有間畫廊是我的。”

    她歎了口氣說:“嗯,是你的。”

    “也許你聽說過呢。”

    “聽著,蓋伊……”她說。

    “嗯?”他熱切地問。

    “你的那玩意兒能夠到你的屁股嗎?”

    “當然能,”蓋伊神情閃爍地笑著,靠近米蘭達,抬手攬過她的肩。

    “那你干嗎不回家干你自己呢!”

    “喂,拜托!”蓋伊說,米蘭達正納悶兒他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法國人都是這個蠢樣子,他已經不由分說地拽著她的手徑直地走向樓梯。她跟著上了樓,因為她想一個男人被侮辱成這樣後還能如此鎮定,那麼他應該不是個壞人。他們來到主人的臥室,床上罩著紅色的真絲被單。蓋伊嗑了些藥,然後他們莫名其妙地開始接吻。

    陸續有客人來用洗手間,進進出出,於是他們鑽進了大衣櫃。古舊的松木嵌板,衣架上掛著外套和褲子,羊絨線衣和鞋子放在擱板上。米蘭達看了看標簽:薩維爾街——真沒勁。她轉過身來,蓋伊就在她的身後緊貼著她。他們在黑暗中愛撫,米蘭達的打底褲被脫落到腳下。他瘋狂而大膽地索要著她的身體。

    “多大?”凱莉在電話裡問她。

    “巨大!還是法式的!”米蘭達說。

    結果完事之後,他說:“嘿,親愛的,最好別讓我的女朋友知道。”還沒等她說什麼,他就用舌頭堵住了她的嘴。

    於是真相浮出水面——蓋伊早就和他的女朋友訂婚了,已經同居了兩年。他不確定他是不是想結婚,但他和她住在一起,能有什麼辦法呢?

    就算是格倫·克勞斯也無計可施。

    第二天,蓋伊問到了米蘭達的電話號碼,打給她說還想見她。“那你必須作出選擇了。”米蘭達說。

    擔心的紐伯特

    中午的時候,貝拉的丈夫紐伯特打給凱莉,問她有沒有見到貝拉。

    “要是她死了,我會知道的。”凱莉說。

    溜旱冰的天真女

    然後就是薩拉了。據米蘭達說,她在凌晨四點醉醺醺地跑到樓下滑旱冰。一個已經三十八歲高齡的老女人居然還在扮少女,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倒胃口的嗎?

    可薩拉還能怎麼樣呢?她三十八歲,未婚,想找個人在一起。然而就像你從這本書裡學會的那樣,男人只喜歡年輕的姑娘。甚至新娘送禮會上的那些女人,雖然她們現在比薩拉老得多,但她們在三十八歲之前就把自己嫁出去了。而現在,可能結婚這個選項已經不再屬於她了。於是她深更半夜和一個二十五歲的男孩一起滑旱冰,而不是和他上床。他倒是想要她,可她怕他嫌棄自己的身體。

    下午,凱莉打給薩拉。“嗨!嗨嗨嗨!”薩拉接起電話。她正直直地躺在沙發上。薩拉的公寓位於西二街的一幢高層裡,一室一廳,房間雖小但很精致。“哦,我很……好。很難以置信是吧?”她那故作輕松的語氣聽起來頗不自然。“不就是腳踝骨折嘛,急診室的醫生可是迷死人了。盧克也一直都陪著我呢。”

    “盧克?”

    “其實是盧卡斯。他最可愛了,我的小朋友。”她哧哧地笑著,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你從哪兒搞來的輪滑鞋啊?”

    “哦,他滑著去的,去那個派對。是不是很可愛?”

    這場鬧劇在六個星期後終於結束了。在這期間,薩拉一瘸一拐地努力打理著她的公關公司。她沒買意外保險,公司的經費也變得很吃緊。

    和那些住在郊區的已婚貴婦們比起來,這到底是好是壞?

    誰知道呢。

    貝拉在卡萊爾

    貝拉從卡萊爾打來電話,說起了邁阿密海豚隊的一個什麼外接手,也順帶著提到了她丈夫紐伯特,還有意大利面醬之類的事情。“我做了超好吃的意大利面醬,”她說,“我是一個賢妻吧。”凱莉附和著她。

    貝拉從新娘送禮會回來後和紐伯特大吵了一架,氣得離家出走,自己跑到了弗雷德裡克夜店。那個外接手也在那兒。他一直和貝拉說她的老公不夠愛她。“他是愛我的,你根本就不了解,”她解釋著。“那我會比他更愛你,”他說。她只是笑了笑,離開了那裡,自己在卡萊爾酒店訂了一個豪華套間。她說:“他們會把雞尾酒送到我的房間,就現在。”

    她說她覺得紐伯特之所以心情不好,可能是因為他剛把他的小說寄出去,也可能是因為她說她不想要孩子——至少在他的小說賣出去之前不想要。等到她懷孕的時候,現在這種生活就得結束了。

    所以為什麼不趁現在好好地享受一把呢!

    條條大路通酒吧

    新娘送禮會之後,凱莉在電話裡和比格先生報備了一下,就去了波威裡酒吧。薩曼莎·瓊斯正在那兒。她大約四十歲,是一個電影制片人,也是凱莉的閨蜜之一——有時候是。

    巴克利,那個二十五歲的藝術家兼模特狂,不請自到地賴在薩曼莎那桌不走。

    “你要是能來我的公寓裡坐坐,我會很高興的。”巴克利一邊說一邊捋了捋他的金發。

    薩曼莎正在抽古巴雪茄。她彈了彈煙灰,直直地對著巴克利的臉吐了一大口煙霧。“你當然會很高興,但問題是我為什麼要對你的那些破畫感興趣呢。”

    “你當然不必對我的畫感興趣,”巴克利說,“你只要對我感興趣就足夠了。”

    薩曼莎壞笑著說:“我從來不碰三十五歲以下的男人。經驗太不足了,不合我的口味。”

    “試試看吧。”巴克利說,“或者至少請我喝一杯。”

    “我們要走了,”薩曼莎說,“我們得找個新聚點了。”

    她們的新據點就是曼哈頓下城的洋娃娃酒吧。她們說不過巴克利,只好讓他跟著來了。那個酒吧裡的大多數人都半裸著身子,有個男人跟著或許可能會好一些,何況他還剛抽過大麻——他們剛剛在出租車裡一起吸的。

    到酒吧門口的時候,薩曼莎突然拽住凱莉的手臂(她從來不會有這樣的舉動),說:“跟我說說比格先生吧。我想知道他是不是適合你。”

    凱莉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告訴她。因為她總是這樣,每次凱莉高高興興地投入一個男人的懷抱時,她都會跳出來橫插一槓,質疑她的選擇。想了一會兒,她還是老實地回答說:“我不知道。他令我瘋狂。”

    薩曼莎又問:“但他知道你有多好嗎?就像我這樣,知道你的所有優點?”

    凱莉想:“有一天,我可能會和她一起跟同一個男人上床,但絕對不是今晚。”

    這兒的調酒師是個女人。“在這兒看見一個女人可真不容易。”她邊說邊給他們倒了一杯免費的酒。酒精每次都是導火索。巴克利一直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他多麼想當一個導演,而且所有的藝術家最後都跑去當導演了什麼的——那他干嗎不趕緊行動,還當什麼藝術家呢?

    兩個女孩正在舞台上跳舞。確切地說,是女人——******,****又小又下垂。巴克利已經克制不住地開始狂吼了:“至少我比大衛·薩利強多了!我他媽的絕對是個天才!”

    “喲,是嗎?誰說的?”薩曼莎吼了回去。

    “我們都他媽的是天才!”凱莉說,然後去了洗手間。

    她穿過兩個舞台中間的狹窄過道,然後下樓。洗手間的灰色木門關不上,地上的瓷磚也又髒又破。她想起格林威治、婚姻,還有小孩。

    “我還沒有准備好面對這些。”她暗暗地想。

    她回到樓上,脫掉衣服,跳上高台開始跳舞。薩曼莎盯著她大笑,但最後酒保走過來委婉地讓凱莉下去的時候,她看見薩曼莎在沉默。

    第二天早上八點,比格先生打來電話。他正要去打高爾夫。“你昨天幾點到家的?”他聽起來很嚴肅,“都干什麼了?”

    “沒干什麼,”她說,“去了波威裡,然後又轉場去了洋娃娃。”

    “是嗎?在那兒干什麼特別的事了嗎?”

    “喝了很多、很多、很多酒。”她笑著說。

    “沒別的想告訴我?”

    “沒有啊,沒什麼特別的啊。”凱莉用小女孩的聲音撒嬌地說道,想要討好他,“你呢?”

    “早上有人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他說看到你在洋娃娃裡瘋狂地跳舞,連內衣都沒有穿。”

    “哦,是嗎?”她說,“他們怎麼知道那是我?”

    “他們知道。”

    “你生氣了?”

    “你為什麼不自己告訴我呢?”他問。

    “你生氣了嗎?”

    “我確實很生氣,因為你不告訴我。要是你連誠實都做不到,我們要怎麼維系感情?”

    “但我怎麼知道你值得信任?”她問。

    “相信我好嗎?”他說,“我就是那個你可以依靠的人。”

    說完他就掛掉了電話。

    凱莉找出他們一起去牙買加的照片。那時候的他們看起來那麼快樂,每時每刻都沉浸在了解彼此的喜悅之中。她小心翼翼地揀出所有比格先生抽雪茄的單人照。她控制不住地想起在他懷裡睡著的情景。她習慣從後面抱著他,身體緊緊地貼著他的後背。

    她想把這些照片全都貼在一張大紙上,寫上“比格先生和他的雪茄”。在頂端寫上“我想念你”,下面畫上很多、很多的親吻。

    她拿著那些照片看了很久、很久,但她最終什麼也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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