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族校花的浪漫情緣 第34章 簾卷風過 (2)
    然後,他停頓了一下,發過來一個Message說:「其實,我最不滿意的就是在我最需要她安慰的時候,我發了N個短信都找不到她。」

    「心裡最不安的時候?是你說教授來Interview(面試)的那次嗎?哎,她可能真的有事。大過年的。」我小心翼翼的說。

    「可是短信顯示她收到了。所以我鬱悶,我就上網跟你聊天。」

    「因為有確認機制,我才生氣,覺得還是那些陪我熬夜的哥們靠的住。」

    我想到了什麼,但是一直忍住了,沒有說。

    他繼續說著:「嗯,不過,我真的覺得這個人靠不住。唉,怎麼辦?」

    我忍不住了,於是說:「其實我告訴你,女人最狠的一招是把別人當跳板。如果她真的是因為你成功,就跟著你,其實還算合情合理。」

    「可是這樣,這樣就太沒勁了。你越說我越覺得害怕了,因為她是學法律的,Llm根本沒獎學金,一年50萬,然後找工作。」

    「哎,其實,我覺得在心理上,她還沒有佔有那塊地方,這很重要。比如,比如有了什麼事情,我寧可跟你說,也不會跟她說。」

    我覺得有點溫暖。我送給他一個很大的笑,我說:「那是當然,我是好人啊。」

    然後他回道:「我知道。哎,其實我現在真的是現實多了。但是,一想到別人不是衝著我來,而是衝著我所擁有的東西來的,真的覺得很可怕啊。」

    我想了想,然後說:「可不可以這樣想,衝著你的聰明啊,衝著你的前途啊。誰不喜歡聰明的男人呢?」

    他的頭像依然是那個委屈的老虎,一閃一閃的,他說:「我一直都是這樣,怎麼以前不來,非等我的Harvard拿了才來呢?」

    已經聊了許久了,我的貓咪在我的腿上委屈地叫,我摸摸它的腦袋,然後問Blair:「如果要出國,貓咪怎麼辦呢?能夠帶過去嗎?」

    「天啊,你還沒有考GRE,就開始想著帶貓咪去美國。哎。」

    可是,暢想有錯嗎?我還是喜歡胡思亂想。我不想開導他了,因為,他曾經說過,其實,我不善於安慰人。之所以有人會向我傾訴,只是因為鬱悶的時候,傾訴的對象不能讓人太鬱悶。

    於是,我跟他說再見,關了QQ。

    我想到了晶瑩,她最近又搬出了宿舍,我問虹縈,晶瑩可有offer。

    Jacuelyn搖搖頭,說:「大約在找工作吧。上次她跟我們提我們那個在IDC的師姐。月薪8k的美刀,一年14個月的月薪。」

    原來這樣。晶瑩是不用人操心的女子。

    很快,就是生日。

    已經忘卻了紀念每個年紀的最後一天,只是在中午時分起床,打開BBS,發現上面有了熟悉的字眼。

    很巧的,戴衛在這個時間給我電話,他告訴我,五點,他會過來。

    描眉畫黛,選一個最精緻的妝容,然後,我坐在我的小床上,靜靜的看時光流轉。分針秒針,點點劃過我的心靈。

    從期盼到黯然,寂寥無聲。

    我的貓咪躺在我的腿上,仰著頭,非常沉靜的看著我。

    我微笑著說,笨笨,你真乖。

    我俯下身輕輕咬它的耳朵,它茸茸的手拍著我的臉頰,抗議著。這是我們喜歡的遊戲,它不會抓我,我也不會用我人類的力量。

    我抬起頭,它用嘴含著我的手。

    我看著鏡子裡微笑的自己,看著眼淚從眼角流下,慢慢模糊了視線。

    笨笨放開了我的手,看著我,對我說,喵嗚。

    我摟著它,微笑著,流淚。

    有些無奈和不甘,又有些憤怒和心酸。

    大概這才是成人的生日呢。Comingageceremony,說到成人禮,又想到了Parkjiyoon,我最喜歡的韓國歌手,冰冷的身體有些舒展的慾望,我想去pub,也突然想到去喝第一口酒。只是,我還是不習慣一個人,於是,拿起Mobile找冰沁,我想去她熟悉的地方找一點祝福,或者,還有鮮花。

    卻是關機。

    空曠的宿舍,霎時間那樣的落寞。

    笨笨開始睡覺。

    我用手指堵住它小小的鼻孔,它開始左閃右閃的,用爪子溫柔的拒絕我。然後,換了一個姿勢,睡得像只小老鼠,又像一團茸茸的小球。

    我打開QQ,上面都是灰色的圖像,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呢?大家吝嗇地不給我祝福?

    我問金璽,你報告我,好嗎?

    沒有回音。

    我問活死人,我報告你,好嗎?

    沒有回音。

    於是,就沒了興趣。還是出去走走吧。

    用化妝棉拭去淚痕,然後,發現睫毛膏在眼下氤氳成黑色的底線,lancome的呢,也不過如此。沒什麼心情,來不及補妝,我擦乾淨了臉,給笨笨打開一包妙鮮包,然後,我輕輕的kiss它的額頭,對它說,再見,寶貝。

    去講堂的路上,博實小店。我進去,買了一塊蛋糕。

    然後,走在路上吃。

    很不雅的造型,只是,我不在乎。我不怕路人的側目。

    我帶著憤怒,吃著蛋糕,飛快的,一勺一勺的是我的任性和不滿。我要解決它們。

    從講堂門口走過,於是想到了去看電影。售票處,已經告罄,這讓我更想看電影,會有secondhand的,我想。於是,我就站在那裡等。

    一個男生走過來,問我,同學你要電影票嗎?

    我點頭,問他,多少錢?

    他笑得很自然,他說,我可以請你嗎?

    這個提議很有趣,我說,好的。

    我們一起走進電影院,找一個角落去看別人的嬉笑怒罵和生死離別。我看著螢幕,看著柏芝清瘦的臉,細細的咀嚼著她的表情。我實在也是喜歡表演的人,喜歡那種可以進入多彩人生的感覺,卻也害怕那種鉛華入骨的虛幻。

    突然,我想到了戴衛,我不想讓他打擾我的情緒。於是,我關了Mobile。

    曲終人散,意猶未盡。

    我說,我們去師生緣吧?我請你吃蛋糕。

    印第安人的圖騰,三三兩兩的椅子,紅布和風扇製造出熊熊的火焰。燈光是幽幽的,有著blue調子的音樂,我們坐下來,想個話題,開始聊天。

    心裡,還是有些隱隱的痛,但是,我想我應該在今天快樂一點。就算需要摀住胸口,我也應該去微笑的。

    然後我就開始微笑了,或許還真算是甜美的微笑呢。

    我想他能看到我轉瞬而逝的淒楚,但是,他沒問我為什麼。我感謝他,我感謝他的聰慧。

    我們開始海闊天空的聊天,然後大聲地笑。我喜歡這樣聰明的男人。睿智而快樂,能讓我放鬆。

    他的mobile響,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不覺間,已經過了11點。

    結賬,走出門。

    在門口,他低聲說,生日快樂,Annie很榮幸能夠認識你。

    初春的風,微微地撫過我的額,不帶一點寒意。我靜靜地紅了眼,我望著他,使勁地點頭,說,嗯,謝謝你。

    然後,我們轉頭,各自走開。

    打開Mobile,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覺得很輕快。而走近宿舍,我的步伐開始沉重,我在害怕著什麼呢?我不知道。

    開門,看到了一束玫瑰和一個蛋糕,在我的床上,靜靜的。是戴衛來過。

    玫瑰寂寞的紅艷著,情人草襯著她卻似紅顏白髮。

    我把手上的鮮花放在一邊,帶著憐惜看著它們。

    一共九朵,是天長地久的含義。只是永遠有多遠?我不知道。我的心又開始吃緊,全然沒了輕鬆。

    笨笨睡在桌子上,衝我打招呼。

    我對它說,你好呀,我們來吃蛋糕。

    王菲說,沒有蠟燭,就不要勉強慶祝。我有蠟燭,只是沒有火。也一樣的。免了慶祝和許願,只要吃,就好了。

    切開蛋糕,給三個舍友一人一份,討得祝福三份。

    留下自己的一份,切一點給笨笨。有點驚訝小小的它有這般大大的胃口。我拍拍它的腦袋,責問它,為什麼不祝我生日快樂?它無辜的看著我,一言不發,只是舔著奶油。

    我歎了口氣,發現,又有眼淚流了下來。

    這個生日,這麼多的淚,我開始想家想爸爸媽媽和我那張大大的床,能讓我和笨笨都睡得很舒服的大床。

    有冰沁電話,她有些疲倦的聲音,對我說:「Annie,生日快樂,你在幹什麼?」

    我說:「我在哭呀,你好嗎?」

    冰沁一點不驚奇,她平平靜靜的問我:「需要我嗎?」

    「不需要。」我微笑了。

    「那好吧。保重。」

    我去找了一面鏡子,看著晶瑩的淚珠一點一點的淌過我的臉頰,

    掛上電話,開始察看短信。看著老朋友的祝福,然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頗自戀地凝視自己的臉,用長長的指甲將臉上的淚珠打碎,一個一個的,感覺有些有趣。

    然後就是戴衛的電話了。無非是些解釋。我懶得聽,聽太多了。我知道他要說什麼。

    我繼續玩著打碎淚珠的遊戲,然後聽著電話,不說話。

    他在那邊說的很動情,他說自己太累。

    我不喜歡男人抱怨,我喜歡那種頂天立地的男人。我暗暗想著,還是不說話。

    分針秒針跳著過了12點,他在電話那頭問,我不相信愛我的人會這樣對我,你愛我嗎?

    又是這樣的語言,都是太需要愛的人。

    我突然有些怒,我說,你知不知道你很煩!

    於是,我掛了電話,繼續玩我的遊戲。

    0點了,我22歲了。

    覺得惶恐,感覺到了時間在一點點地在吞噬我。

    不該哭泣的,我鑽進我的小床,抱著雙腿坐在床上,蜷縮著。據說,這是嬰兒在母親肚子裡的姿勢。真的是很溫馨的姿勢。腦袋裡閃過重重疊疊的黑白照片,卻都是那樣的遙遠,我微微皺著眉,太多的東西讓我覺得沉重和無奈,我不想要這些。

    放一段瑜伽的音樂,讓自己的心兒沉靜。開始想念中學的日子,簡單的上學和放學,去爭一個好分數和一個好名次,或者還有陽光下,那張微笑的,俊朗的臉。

    我的貓咪爬上我的床,在我身邊躺下。

    我看著它的大眼睛,說,知道嗎?我要做個好孩子,看paper,寫作業,還有,要去上課。淡淡地笑了。在這一天終於知曉了一切的悲歡都只在一念之間。悲又為何來?喜又自何來?一切均不過是自己的幻境而已。傾心盡力地扮過了故事的主角,認真地微笑過,認真地落過淚,便已足夠。別人的思緒,無法把握,只能放手,而自己,是可以時刻微笑的。

    簾卷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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