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哪裡 第5章 鞠萍:永遠的童心
    生於1960年代。

    中央電視台少兒節目主持人。

    「鞠萍姐姐」的名字隨著她主持的中央電視台的幼兒欄目《七巧板》,深入千家萬戶。「鞠萍姐姐」純真甜美的形象,自然活潑的主持風格贏得了全國億萬小觀眾的喜愛。除主持節目外,鞠萍還舉辦過「鞠萍兒童歌曲演唱會」,並將全部收入捐給中國兒童少年電視獎勵基金。現在,鞠萍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一個可愛的兒子。但是,忙碌的工作讓她很少有時間陪自己的兒子。當有人問她:「以後不能做鞠萍姐姐時,你將做什麼?」鞠萍笑著說:「我是學幼兒教育的,做少兒節目也有二十幾年了,我覺得這份工作很適合我,它讓我永遠有顆天真的童心、博大的愛心和寬容的耐心。將來當不了鞠萍姐姐,我就當鞠萍阿姨、鞠萍奶奶。」

    自由的童年最開心

    我三歲的時候跟家人去了河南的「五七干校」,從1969年到1972年,共三年。那段時光感覺特別好,也不用跟父母說,夥伴叫兩聲就走出去玩,也沒什麼事。因為孩子一多,家長就管不過來了,也不會特別重視你。你該幹嗎就幹嗎去,到點就回來,沒有手機沒有傳呼機,也都找得著。比如說5點回來,那就一定會回來,也用不著到處找。那時候的孩子好像更多地接近自然,可以瘋玩瘋跑。

    當然,小孩之間有時也鬧些不愉快。在「干校」的時候,有次跟小夥伴生氣,一氣之下我還把人家的鞋子踢到河溝裡去了。還有一件印象很深的事就是上山採桑葚。我們那時候穿的衣服都是媽媽做的,帽子也是媽媽織的。有時候玩瘋了,帽子玩丟了,回來就會挨打。不過這種事情小孩子忘得最快了,小朋友一來招呼,又高興地跑出去玩了。

    回北京後我們住的是筒子樓。朝南的房間我爸媽住,我跟哥哥住另一邊。後來生活慢慢變好,搬了好幾次家,就變成了單元房。住筒子樓的時候,有很多小夥伴一塊兒玩遊戲。一住進單元房,好像就不怎麼出來了。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房間裡頭,找人玩,你還得敲人家的門。所以,至今我都很懷念童年的時候在院子裡一呼百應,走走來來的時光,覺得特別開心。

    我小的時候玩具市場還不像現在這麼豐富。我們最常玩的玩具是橡皮筋。另外,住在筒子樓裡時,小夥伴吃完飯以後,一定要在樓下玩闖三關的遊戲,還有拽包、羊拐等。我覺得相比今天來說,當時的幸福感表現在,家長不是那麼全身心地關注孩子。因為那時候家裡可能都是兩三個孩子,大人照顧不過來,他就不能老盯著你,說你學習怎麼怎麼樣。學習都是自己的事情。

    幸福的感覺不一定是物質的

    也許是在「干校」那段時間瘋玩瘋跑慣了,在學校裡,我也十分喜歡參加各種文藝體育活動。印象深刻的有那種象徵性的長跑,今年跑到「延安」,明年跑到「井岡山」。然後都會有一個紀念性的像章,我就覺得這是特別高興的事情。每年的勞動節、國慶節我都會代表學校在頤和園跳舞,迎接各國來賓。一說來了什麼團,我們就開始跳「美麗的花朵散出芳香……」什麼的,一跳就跳一天,都是自己帶飯。那時候我爸爸、媽媽會五點鐘起來給我烙餅。我打小就愛吃這種農家烙餅,把鹹菜或者醬豆腐夾中間。那一天下來感覺非常美好。

    說到吃的,我們小時候的零食沒法和現在的比,種類很少,家長能買得起的更少。我現在都還記得小時候經常吃的一種點心叫江米條,很硬,咬起來「嘎吱」響,泡在水裡倒是能軟。我媽媽在我小的時候餵我吃過這個,拿水泡了以後變成糊糊喝。當年的孩子沒有現在那麼多營養品,那時候江米條就是很奢侈的兒童食品了。還有就是爆米花。崩爆米花特別便宜,用那麼一小碗米,能崩一大盆回來。你喜歡甜一點的,可以往裡面放點兒糖。那時候大多是放糖精,老闆放得還特別少,算計著呢!崩那麼一鍋,才擱一兩粒糖精進去,但是它甜味很濃。我們都覺得很奇怪,這甜味怎麼能散到每一粒米上,覺得很有趣。

    總的來說,我們小時候的生活比現在的小孩子艱苦得多,條件也差得多,但是更自由,也更容易滿足,感覺生活的幸福感更強一些。

    用蚊帳做舞台

    小時候可能愛好文藝吧,學校裡那些文藝活動我都會參加。比如說那時候學校舉行京劇匯演,我就演《智取威虎山》的小常寶,管一個男同學叫爹。那時候服裝都自己弄,就是一件羊皮襖、一條紗巾。《智取威虎山》的電影看了很多遍,都數不清次數了,台詞、唱腔都記得很清楚。那時候也沒有別的可以看,不像現在有那麼多動畫片,所以反反覆覆地看樣板戲,也就自然迷上了。以至於今天還能夠信手拈來,唱上幾句。最熟的是《沙家濱》的唱段,我挺在行的,也算童子功吧。小時候打基礎是很重要的,它也是現在很多家長都願意培養孩子學這個學那個的原因,其實出發點都很好。小時候記憶力、學習技能以及興趣對今後的成長影響很大。小時候的學習可以改變你的性格,塑造全面的才能。

    我小時候最大的夢想是跳舞。在河南的「干校」時,那時候有蚊帳,蚊帳旁邊有兩個鉤把它分開。我想像力也豐富,就覺得它特別像個舞台。我小的時候,經常把蚊帳搭成舞台給鄰居們唱歌、跳舞。

    後來我這個舞蹈的夢想,被海政歌舞團的一個教練給斃了。當時,我去看他們排練,然後看他們更衣室裡每個小洞裡都放了一雙芭蕾鞋。當時我確實動了一個不太好的心思,我想偷雙回家,後來想他們是不是有數,就沒偷。喜歡芭蕾舞是因為看《紅色娘子軍》,覺得電影裡的人物腳尖一立是那麼好看,就想拿雙芭蕾舞鞋回家自己穿穿看,是怎麼立起來的。後來我的嬸嬸跟他們教練說,我們家有個侄女,你們看看怎麼樣。人家毫不留情地跟我說,腳不直而且太硬。我當時很難受,我的跳舞夢想實現不了了,後來才去唱歌。

    為小朋友做主持

    1976年我參加了少年廣播合唱團。我當小團長,又好指揮又好張羅。很巧陳鐸老師那時候在劇團。他一看,哎,這個女孩子不錯。後來,電視台導演就把我調去了。當時我中專畢業已經在幼兒師範學校留校當老師了。

    我到了電視台以後,正好碰上改革開放,電視剛剛走進千家萬戶。我們《七巧板》是1985年「六一」推出的周播節目,等於小朋友每個禮拜才能看到一期。當時節目收視率高達36%,以後再沒有那麼高了。我至今保留著1986年我們收視率的表格。從每週一期的《七巧板》到每天都有的《大風車》,到後來第七套裡面4個小時的少兒節目,再到如今的少兒頻道。就這樣一直走下來。

    做《七巧板》的時候,五六個導演圍繞我一個人做節目。比如說這期是音樂節目,就帶著小朋友到外頭去寫生,聽音樂;然後又一個導演說咱們做個唱歌的節目,我就彈鋼琴,教小朋友學唱當時的歌曲;然後又做一個帶小朋友做遊戲的節目。比如,教電視機前的小朋友折紙、疊手絹。當時很多折紙都是幼兒園老師他們自己做,然後教會我的。所以說幕後很多人為你付出,很多東西都是他們教會的。但是觀眾一看,這個主持人真了不得,又會這個又會那個。其實,人哪有什麼都會的?

    和孩子一起成長

    跟我們那代相比,現在的孩子大多是獨生子女,生活條件好了,業餘活動也有了更多的選擇,比如學畫畫、學跳舞、學跆拳道什麼的。這時候,家長往往容易只專注於給孩子灌輸知識和技能,而忽視了去疏導和排解孩子的壓力。在這方面,我覺得我是個挺合格的媽媽。我跟我兒子無話不談,他不怕我。如果孩子很懼怕父母,說明有代溝,沒有成為一種朋友的關係。我推崇的是和孩子以共同的視角去看世界、看社會。不要總是居高臨下地說你要這樣、你要那樣。儘管他覺得世上只有媽媽好,父母對我最疼愛,可是如果你老是用那樣的口氣跟他說話,他慢慢地就會有一種牴觸心理,這樣孩子就不會把你當做知心朋友。我看過一個材料,說小朋友最煩父母說的一句話是「你怎麼沒學習」。

    我的兒子有個偶像—林肯公園。他喜歡搖滾,特別喜歡。而我小時候的偶像就是樣板戲《杜鵑山》裡面柯湘的扮演者楊春霞阿姨,她的唱段我都會唱。由於工作的關係,我有時候主持戲曲節目還會跟她在一起。從我主持節目到現在,我一直保持這種柯湘的髮型,其實是有偶像情結在裡面的。不過後來因為受到我兒子、身邊的年輕同事的影響,我喜歡的明星也有所變化。比如說我也聽林肯公園、周傑倫的歌,有時候我也唱。比較流行的我都學學,一邊開車一邊聽。我甚至可以和兒子一起在KTV唱歌。這樣,我和兒子就有了共同的語言,我也能夠理解他在一些問題上的看法和處理辦法了。

    幸福要從內心尋找

    幸福其實是一種滿足感。這種滿足感有物質的,有精神的。我覺得更重要的是人的心情,快樂沒有煩惱,這就是一種幸福。我們的社會天天在變好,生活越來越好,你的工作得到別人認可,孩子們都非常地快樂,這就是幸福。現在的孩子物質生活都很幸福了,但是我還期待他們的精神裡更多一些快樂和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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