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察兵 第18章 僱傭兵 (2)
    老人輕歎一聲,苦笑道:「不能說就算了,我相信你和那些歹徒不是一夥的。」

    老人能相信自己讓李衛國感到些許欣慰,他撿起自己的武器向老人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再詳談吧。」

    老人想了想講道:「好,你跟我來吧。」

    李衛國跟著老人在這原始森林裡面轉了半個多小時,天色也完全暗了下來,最後兩人來到了一棵古樹下面,上面搭建著一個樹屋,看樣子是老人的休息之地。

    「四周有我設置的陷阱,在這裡算得上安全。」老人說,之後就盯著李衛國不再言語,等待著李衛國主動告訴他些東西。

    「大爺,你和先前那些毒販之間有過節?」李衛國詢問道。

    一提起這話茬老人就目露凶光,滿臉的恨意,重重地點了下頭,沉聲講道:「我和那幫狗日的有不共戴天之仇!」

    李衛國突然之間對老人和毒販之間的仇恨充滿了好奇,露出驚訝之色詢問道:「大爺,可以跟我說說嗎?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這幫狗日的!」老人先是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接著向李衛國問道,「你知道剛才那些人的頭頭叫什麼嗎?」

    李衛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達達哈爾,外號『惡狗』!」老人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起來,顯然他非常痛恨這個名叫達達哈爾的傢伙。

    「達達哈爾。」李衛國輕念了聲,這是他第一次得知自己敵人的名字,並暗記於心,他望著老人,心想這個叫達達哈爾的傢伙和老人之間一定有什麼故事。

    「沒錯。」老人應了聲,「這個狗日的!我本來是這附近的居民,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還有一個老婆子。我們一家四口雖然過得清貧,卻非常快樂,可是一年前卻全都變了。那狗日的,就是叫達達哈爾的傢伙!一年前他帶著人運送毒品和邊防軍發生交火,後來他逃到了我家裡,不但糟蹋了我女兒,還將我那想要阻止他暴行的老婆子和兒子給殺了,我……我女兒也憤恨離世!」

    李衛國見老人越說越激動,就打斷老人的話,問道:「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老人鼻子輕抽了下,「那天我剛好外出販賣獸皮,要是……要是我沒有出去的話,那個狗日的非死在我手裡不可!」

    李衛國輕歎了一聲,看來老人一直在責怪自己,想要為家人報仇卻又力不從心。聽到那些毒販的暴行,李衛國更加堅定了除掉這些毒販的想法,向老人輕聲安慰道:「你不要難過,會有人收拾他們的!」

    老人像是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盯著李衛國問道:「你們不像是邊防軍,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為了那些毒販?」

    李衛國思考了一下,老人對自己有很大的幫助,而要想得到老人的幫助,那就不能對老人全部隱瞞。他點了下頭回答道:「我是為了那些毒販而來的。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了,希望你不要再問關於我們的事了,我已經說過我不能說的!」

    「我知道,我知道!」老人顯得有些興奮,臉上甚至流露出了笑容,激動地說道,「真是太好了,那些狗日的日子看來是到頭了!」

    「大爺,我希望你能幫我。」李衛國適時地說道。

    「嗯!」老人用力點了點頭,「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只要能殺了那些狗日的,殺了達達哈爾這條惡狗,就算是拿我這條命來換都行!」

    「沒那麼嚴重!」李衛國輕輕地笑了笑,接著詢問道,「大爺,你說你是附近的居民,我想你一定對這裡的情況非常瞭解了。」

    「我從小就生活在這裡,就算是閉著眼睛我也能知道每一棵樹、每一塊石頭的位置!」老人自信地講道,「哦,對了,你不要老是大爺大爺的叫我了,聽起來彆扭。我叫胡得志,你直接叫我的我名字就是了!」

    李衛國笑了笑,老人看起來都快是自己爺爺輩的人了,直接呼喚對方的名字總覺得不好,他想了下講道:「這樣吧,我叫你胡大爺怎麼樣?」

    「胡大爺就胡大爺吧!」老人擺了擺手,似乎不願意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他急切地問道,「你想讓我做些什麼?」

    「你對境外的地形瞭解嗎?」李衛國試探性地問道。

    「你是問我對那些毒販的老窩了不瞭解,對不對?」胡得志詢問道。

    「嗯。」李衛國點頭應了一聲,期待地看著胡得志。

    胡得志沉聲講道:「雖然我就住在邊境旁,但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越過邊境一步,只是……」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變,「自從達達哈爾帶著那些狗日的破壞了我的家庭之後,我曾想辦法越過邊境幾次,對於那邊的情況還算瞭解。」

    李衛國聽到這裡將自己的地圖拿出來擺在胡得志面前,說:「胡大爺,請你在地圖上為我標一下敵人的情況,我保證會想辦法幫你殺了達達哈爾那些毒販的!」

    「這個……」胡得志沉吟一聲,這時他突然變得猶豫起來,盯著李衛國詢問道,「你們有多少人?」

    李衛國壓制自己內心的喜悅,搖了搖頭回道:「對不起,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十個?二十個?還是三十個?」胡得志繼續問道,見李衛國始終不回答,他接著講道,「一年前達達哈爾的人手還不算多,可隨著這一年來不斷和邊防軍交手,他也擴充了自己的隊伍,他手下已經有不下五十個人了!」

    「五十個人?」李衛國稍稍有點意外,這樣的人數和他想像的有點差距。

    「那只是達達哈爾找來的普通打手,另外他還請了二十多個僱傭兵,有了這些僱傭兵撐腰,他是越來越肆無忌憚地販賣毒品,想要靠近他非常難!」胡得志接著講道。

    「僱傭兵?」李衛國輕咦了一聲,這時他想到了先前逃走的那名黑人和白人,兩人應該就是胡得志口中所說的僱傭兵。

    李衛國以前雖然沒有接觸過僱傭兵,但是對僱傭兵也有一定的瞭解。僱傭兵並非都像一般人想的那樣是由一群烏合之眾組成,在僱傭兵軍團中也不乏軍事天才,更有很多特種兵退役之後加入僱傭兵團,這樣就造就了非常厲害的僱傭兵軍隊。

    如果說達達哈爾所請的是由一般亡命之徒所組成的僱傭兵團,那也就算了,可要是他請的是世界知名的僱傭兵團體,那就麻煩了。

    知名僱傭兵團裡的僱傭兵大多都是特種兵出身,就算不是特種兵出身,那他們也經過嚴格的訓練,並且有著相當豐富的實戰經驗,李衛國這些沒有什麼實戰經驗的人想要和這些僱傭兵過招完成任務就困難了。

    「真他媽的麻煩!」李衛國暗罵了一聲,他想起那兩名僱傭兵的動作,判斷他們絕不可能只是普通的亡命之徒。

    胡得志將李衛國的地圖推了回去,沉聲講道:「我是不會把那些人的情況告訴你的,除非是我親自帶你過去!」

    「不行!」李衛國回答道,他看著胡得志的雙眼,從對方剛才那猶豫的眼神中就應該猜到他想要和自己一起過去才對。按照胡得志所說,光達達哈爾的手下就在五十人以上,另外他還請了些僱傭兵,自己過去偵察可以說都有些勉強,要是再帶上胡得志的話,那就更麻煩了。

    胡得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向李衛國道:「那好,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離開這裡,請便吧。」說完他就轉身離去。

    「等一下!」李衛國叫道。

    「怎麼,你改變主意了?」胡得志回身看向李衛國。

    李衛國面色顯得有些沉重,胡得志對自己有幫助,這點他是清楚的,同時他也知道了胡得志與那幫毒販之間有著深仇大恨,胡得志想要親手殺光這些毒販。思前想後,權衡利弊之後,李衛國沉聲講道:「我可以讓你和我一起去,但是你必須得聽我的!」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胡得志輕輕地笑了笑,一邊向李衛國走去一邊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過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前些天幹掉了他們一個傢伙,我懂得自己照顧自己的!」

    「我還是那句話,你必須聽我的!」李衛國重複著重點。

    胡得志聳了聳肩,輕聲說道:「你是一個聰明人,帶上我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除了我熟悉道路之外,我還可以充當你的翻譯!」

    這話倒是不錯,李衛國勉強可以聽懂一點英語,可是那些毒販的話卻是一句也不懂,有胡得志充當翻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李衛國將地圖收起來道:「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現在,這麼急?」胡得志意外地看著李衛國。

    「怎麼,有什麼不妥嗎?」李衛國問道。

    「剛剛才和那些傢伙鬧了一場,你們還打死了他們那麼多人,現在正是他們戒備森嚴的時候,如果可以的話,那我希望過兩天再過去!」胡得志回答道。

    李衛國搖了搖頭道:「不!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必須現在就過去!」

    「那好吧。」胡得志想了下說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李衛國見胡得志轉身爬上了樹屋,沒多久就又下了來,除了之前從毒販身上撿來的AK47步槍之外,胡得志身上又多了一把砍刀和一些土製炸彈,看來他是準備過去和達達哈爾那些毒販大幹一場。

    「可以走了吧?」李衛國問道。

    「嗯,跟我來吧。」胡得志說著就走在前面為李衛國帶路。

    李衛國隨著胡得志走出去沒多遠就停了下來,他拿出地圖看了看,向胡得志問道:「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說著他拿著地圖給胡得志看,「你看,我們現在走的路和地圖上標的偏了,這樣我們走得就遠了!」

    胡得志並沒有去看地圖,而是白了李衛國一眼講道:「你相信我還是相信地圖?」

    李衛國凝眉看著胡得志。

    「如果相信我的話,那就把你那破地圖收起來。」胡得志說,「你以為地圖上標的路線那些毒販會不知道嗎?我現在帶你走的是一條小路,雖然和地圖上標的路線比起來遠了一點,但是更加的安全,我們會直接繞到達達哈爾老窩的後面!」

    「好吧,我們走。」李衛國講道。

    胡得志繼續在前面帶路,而李衛國也並沒有將地圖收起來,他一邊走一邊將他們的行走路線在地圖上標出來,以防自己會迷路。

    李衛國手上的地圖所標識的路線就是可以避開兩國邊防軍的小路,而胡得志卻說那並不是小路。胡得志嘴裡所說的小路其實並不是路,李衛國只覺得自己被帶著在這原始森林裡面繞來繞去,如果不是他在地圖上標著行走路線,恐怕早已經迷路了。

    一直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路程,中間還跨過了一片沼澤地,胡得志突然停下來伸手指著前方向李衛國講道:「看到前面那座山了嗎?只要翻過了那座山就到達達哈爾的老窩了。」

    李衛國向前望去,只能隱約看到遠處有一片大黑影,戴上夜視儀之後才能看出那是一座山。

    「我們繼續走吧。」李衛國講道。

    又行走一段距離之後,走在前面的胡得志突然停了下來,李衛國也警覺地隱藏了起來,兩眼盯著前面。

    前面有火把晃動,並且向李衛國這邊靠了過來。

    李衛國緊握著槍,準備著隨時可能到來的大戰。

    敵人一共有十個,每個都是全副武裝,像是正在搜查著什麼。

    李衛國瞟了眼胡得志,見他激動得想要開槍,就慌忙將其槍口按下,輕搖了下頭,轉而盯著對面的敵人。

    敵人並沒有發現李衛國,在相距二十多米的地方調頭離開,最終消失在森林裡。

    「呼!」胡得志大口出著氣。

    「剛才的那些人是毒販?」李衛國問道。

    胡得志點了點頭:「是的,他們是負責巡邏的。真是奇怪了,以前這裡從來沒有人巡邏,今天怎麼會突然有人巡邏了?」

    「可能是先前我們和那些傢伙交火,讓他們加強了防線。」李衛國說,「走吧。」

    胡得志起身繼續向前走去。

    半個小時後,李衛國與胡得志來到了山腳下,準確地說是山崖下,四周沒有道路,只有一座高聳的崖壁。

    胡得志上瞟了一眼山崖向李衛國問道:「怕嗎?」

    李衛國向上看了看,崖壁非常陡峭,很難找到下腳的地方,而他已經看出胡得志是想從這裡翻過去。

    「有什麼好怕的?」李衛國故作輕鬆地回答道。

    「不怕就行。」胡得志說著再次向上瞟了一眼,從身上取出一條十多米長的繩子,將一頭遞給李衛國說道:「把它拴在腰上,看清楚我的手和腳都落在什麼位置,千萬不要弄錯了,不然我們爺倆可能都要死在這裡了!」說著他將另一頭拴在了自己腰上。

    「好了。」李衛國拴好繩子說。

    「小心一點。」胡得志囑咐了一句,就先一步向崖上爬去,李衛國緊隨其後。

    別看胡得志年齡比李衛國大許多,可是他的動作非常靈敏,爬起崖壁就像靈猴一樣輕鬆。相反,沒有怎麼接受過徒手攀爬訓練的李衛國就顯得有些吃力,中途往往需要胡得志停下來等待才能跟上,而兩人拴在腰間的那根繩子則成了他們唯一的安全措施。

    「轟!啪啪啪……」

    在離崖頂還有二三十米距離時突然傳來一聲爆炸,緊接而來的就是激烈的交火聲。

    「怎麼回事?」胡得志低頭向後面的李衛國問道。

    是戰士本他們和敵人交起手了。李衛國心裡暗想著,從聲音聽起來和他們有一段距離,戰士本等人這麼快就和敵人交起手讓李衛國感到有些意外。

    胡得志見李衛國不回話,就再次問道:「喂,你沒事吧?」

    「沒事。」李衛國搖了搖頭,「我們繼續吧。」

    胡得志看了看李衛國,回頭繼續向崖頂爬去,來到崖頂他向李衛國低聲叫道:「小心一點,這裡有很多陷阱!」

    或許是因為這面是絕崖,那些毒販認為沒有必要在這裡嚴防死守;又或許是毒販的人力有限,不願意在這裡浪費兵力,山崖頂端並沒有人防守,只是設置了一些陷阱而已。這些陷阱一看就是經過嚴格軍事訓練的軍人所設,胡得志面對這些陷阱顯得束手無策,李衛國卻有的是辦法。

    為了節約時間,李衛國並沒有將敵人設置的陷阱全部破壞,只是將一些相對簡易的陷阱毀掉,容得下兩人通過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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