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婆同居的日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序幕拉開
    大廳中依然處於一片寂靜之中,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齊刷刷地望著這位一眨眼之間便奪取了“孫瘸子”的性命的男人。吳家手下那一群僅剩的精英,剛才還尚存的一絲斗志,在這頃刻之間便徹底瓦解,絕望地互相對視了一眼,身體卻齊刷刷地輕微顫抖著,一步一步地向後挪動著腳步。

    而黃玄黃手下這幾百名弟兄,卻更是情緒空前地高漲起來,望著這位組織中精神領袖一般的人物,剛才激烈戰斗的疲憊瞬間洗刷一空,一個個就如同吃了興奮劑的雄雞公一般,躍躍欲試蠢蠢欲動。

    葉凡緊緊地握著從“孫瘸子”手中奪來的這一柄匕首,上面的鮮血早已經凝固。轉過頭來冷冷地望了一眼整個大廳,望了一眼這一片淒厲而又悲愴的場景,大手在空氣中一揮,那一柄匕首瞬間被他捏成了一團廢鐵,“叮”的一聲丟在了地上。

    這才轉過身來,望了一眼身後依然畢恭畢敬站立著的黃玄黃,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的身手,要比我想象的好很多,今天你也做得很好!今後能夠在組織中走到什麼樣的高度,就看你這一條瘋狗,能咬多少人了!”

    話音剛落,轉頭便向大廳外面走了出去,徑直走到門口依然蹲在地上的張小寶的跟前,從懷裡掏出一根劣質的香煙來,丟給他,再替自己點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個乳白色的煙圈來,這才輕聲說道,“大爺的,殺幾條狗都用這麼長時間,我都等得有點困了,還想看完了戲早點回家睡覺呢!”

    “葉子哥,我也有點困了!”張小寶臉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悠閒與猥瑣,咧開嘴傻呵呵地一笑。

    黃玄黃身體卻猛然一震,眼眶卻突然變得有些濕潤起來。只感覺已經沉寂許久的血液,又開始猛烈地沸騰起來。他當然知道那個男人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付出了這麼多,他終於接納了他這一條喪家犬。

    盡管喪家犬今後在那個男人的地下王朝之中,注定也只是一條四處咬人的瘋狗。可是無論如何,瘋狗總比喪家犬要活得有尊嚴一些。

    當然他也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而代勞自己格殺掉“孫瘸子”,只不過更因為他想要用這樣卑劣的一記招式,在他黃玄黃那七百名弟兄之中,建立起一個精神領袖應該有的掌控力,而且再不容任何人膽敢生出二心來!同樣也是為了在關鍵時刻,徹底摧毀吳家最後一點斗志與求生的意志!

    當下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尖銳與殺機,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壓低聲音再喊了一句,“殺!”

    話音剛落,身體更是化作一道黑影,與那柄鋒利的匕首交織在一起,瞬間朝僅剩的那一群吳家的敗軍中沖了過去。

    於是剎那間,大廳中殺戮再起。只不過這一次,雙方反差明顯的斗志與信心,已經徹底讓整個局面出現了一邊倒的局勢,黃玄黃這一幫手下,揮舞著手中的利器,開始咄咄逼人地砍殺。

    大廳中再一次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叫,鮮血開始在空氣中揮灑著,帶來陣陣罪孽與屠戮的悲愴。

    而正停靠在街角的那輛黑色賓利裡,孫惜花也徹底在這一剎那崩塌,渾身無力地癱坐在駕駛位上,嘴裡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臉色一片鐵青,猙獰得可怕。

    雙手抱著頭,在座位上縮成一團,放聲地痛苦起來,聲音中充斥著悲傷與無奈。

    而南宮鳳華,依然直直地盯著身邊這個男人,那一片痛苦的樣子,也不由得臉色蒼白,淚水卻似乎早已經流干,捂著嘴想要抽泣,卻發現根本就哭不出來。

    “哭吧!哭出來或許會好受一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宮鳳華這才終於欠了欠身子,摟住他的肩膀,讓他將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聲音哽咽地說道。

    孫惜花身體微微一顫,瞬間抬起頭來,異常矛盾地望著她,過了半晌,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將腦袋徹底地埋在她的胸前,哭聲卻更加悲傷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不知道這位昔日無上榮耀的北方太子,此時此刻是因為自己在親眼目睹了今夜最為關鍵的一戰之後,為自己在整個蜀都市的布局已經徹底處於下風而感到羞憤,抑或是為他那掙扎著的命運而感慨。

    南宮鳳華就這樣輕輕地擁抱著他的肩膀,淚水卻在這一瞬間無聲地滑落出來,出奇的眼神中卻開始透露著陣陣驚喜雀躍,就如同一個興奮的小女孩一般。

    無論如何,這都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溫柔,來撫平這個男人內心的掙扎與痛苦!雖然距離走進他的內心深處,尚且有著太遠的距離,可是這不得不說是她十年來堅守的這一份感情,小小的一點突破。

    無論如何,在最關鍵的時候,卻只有她,只有她這位風華絕代的女人,才能輕輕地撫平這個男人內心的一絲憂傷。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手指在他的發絲中穿梭著。

    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此時此刻只不過是一個迷失的孩子,找不到方向!她更知道的,這才是那個在偽裝之下的真正的孫惜花,表面堅強卻實際內心脆弱。

    只不過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她卻更忍不住一陣心酸想要哭泣。可是她卻知道,她不能哭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孫惜花這才終於慢慢地抬起頭來,顫抖著伸出雙手,輕輕地擦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聲音沙啞,嘴唇微微顫抖著,過了許久這才終於輕聲地說了一句,“風華,這麼多年來,謝謝你!”

    於是一剎那間,南宮鳳華眼角的淚水,就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瞬間滑落了下來。卻終於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強迫自己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來。

    無論如何,她都應該高興,只為自己能夠得到這個男人的一片真情流露於感動。

    “雖然我早就已經料到,今天晚上這最關鍵的一戰最後會是這樣一種結局!”孫惜花終於慢慢地放開他,臉上卻出奇地有了一絲血色,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我實在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會是用這樣一出卑鄙的手段,在最關鍵的時刻直接摧垮整個吳家的精神凝聚力!我不得不承認,在對於人心的掌控力上,我差了那個男人太多!我根本就比不上他!而他也正是運用他那得天獨厚的優勢,從一開始江氏集團的被收購,到蕭紅軍的反叛,再到今天明明實力旗鼓相當的雙方,卻最終演變成一邊倒的局勢,都是這個男人對人心的控制的結果!”

    南宮鳳華點了點頭,顯然對於身邊男人的說法同樣相當認同。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百年根基的吳家,也終於會很快淪為這個男人迅速建立起自己的黑道帝國的一塊墊腳石吧!”孫惜花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百年根基,勢力盤根錯節不容撼動,卻終究還是抵不過人心的動搖!當所有人的精神力與信念都徹底被摧垮,再不容撼動的根基,也只不過成為了一團散沙。再沒有凝聚力的吳家,在那個男人的面前也只不過是菜板上的魚肉而已,任憑他宰割!”

    “或許,這一切的一切,從一開始就只不過是一個錯誤而已!”南宮鳳華輕輕地搖了搖頭,臉色同樣悲傷。

    “無論如何,這一場牽扯了太多方面的爭奪,過了今晚,終於徹底進入了一個真正較量的時候!”孫惜花自嘲地笑了笑,臉色又沒有了絲毫的血色,“吳家這個工具,我是時候考慮放棄了!不過無論如何,等到這一切都結束,等到我再回到bj,面對家族那一群老頭子的時候,我也總算有了一個交代!我這一輩子,也該為自己而活了!”

    話音剛落,卻隨即啟動了汽車,很快便一溜煙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就如同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而恰恰就在這個時候,依然正蹲在門口抽煙的葉凡,卻終於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那輛純黑色的賓利消失在視線之中,嘴角卻微微上揚,勾起一絲完美的弧度來。

    他當然知道,今天晚上的這一戰,盡管勝利已經成為定局,可這才真正不過是自己與那個北方太子較量的開端,只不過是拉開了一個序幕而已!

    而接下來,到底鹿死誰手,同樣尚且是一個未知數而已!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rb方面的勢力,也很快就會進入z國,直接進入這一場權利與利益爭奪最核心的蜀都市。

    大廳中的屠戮,依然在猛烈地進行著。天空變得更加灰暗了,大雨依然一點一點在流淌著,肆無忌憚地沖刷著整個大地,似乎就想要將這一片罪孽與殺戮的戾氣,徹底沖刷干淨。

    大雨的肆虐,或許可以洗刷掉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可以洗刷得掉這罪惡的表象,可是又如何來掩蓋罪孽的真相?

    空氣變得更加寒冷了,一陣涼風吹來,葉凡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很快地,大廳中的殺戮終於很快地進入了尾聲。

    地上滿是屍體,鮮血更是濕透了整個冰涼的大理石地面,已經開始干枯凝固,空氣中卻充斥著一陣陣刺鼻的血腥味,讓人就忍不住想要嘔吐。

    而吳家手下那一群所謂的精英們,卻早只剩下了大約四五十人,還包括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緊緊地蜷縮在一樓接待台後面的角落裡,滿是恐懼地望著眼前這一群殺氣騰騰的猛獸,眼裡更是充斥著絕望,以及對死亡的與生俱來的恐懼,再也找不到昔日的那種凜冽的殺機與意氣風華的模樣。

    甚至有不少人,根本無法接受眼前這一片淒慘的情形,趴在地上開始不停地嘔吐著,連腸子都快要徹底吐出來了一般。

    而黃玄黃,卻更是如同一條瘋狗一般,渾身上下充斥著一種戾氣與殺機,臉色陰沉地站在這一群人的跟前,手裡的匕首早已經被鮮血染成一片暗紅,渾身上下更是被鮮血所濕透。

    雖然今天的局勢,他已經徹底拿到了主動權,可是他所帶來的這足足三百多名手下,還是死傷將近六七十人,也算得上是比較慘重。

    而直到這個時候,一直蹲在門口抽煙的葉凡,才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煙頭丟在地上踩滅,慢悠悠地站起身來,向大廳裡面走了進去。

    很快便走到黃玄黃的跟前,雙手環在胸前,臉上卻更是蕩漾著一陣玩味的笑容來,就這樣直直地望著他。

    “少爺!”於是一瞬間,黃玄黃臉上的一片冷酷與殺機終於徹底消失了,換之而來的卻是一片恭敬,慢慢地彎下腰來,輕聲地喊了一聲。

    “一群落水狗而已,已經不值得你再去撕咬了!”葉凡摸了摸鼻子,淡淡地說道。

    “是!”黃玄黃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而他身後的那一群似乎還沒殺過癮的手下,卻終於也齊刷刷地收起了手中的利刃,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喊聲,“少爺!”

    葉凡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這一群精神高亢的精英們,臉上終於露出一片欣慰。他當然知道,今天晚上自己親手導演的這一幕,特別是自己在關鍵時刻代勞黃玄黃一招格殺“孫瘸子”,已經在這所有人的心目中引起了一陣震撼。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不僅僅是對於黃玄黃這位昔日一方大佬的掌控,還要徹底掌控住這一群精英們。

    “葉子哥!”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張小寶卻突然屁顛屁顛地沖了過來,跑到葉凡的身後,臉上又開始湧起那一片猥瑣的笑容來,朝他狠狠地豎了豎大拇指,“你太強悍了,是我的偶像啊!”

    葉凡轉過頭來,有些不解地望著他,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說。可是一看見他那縮頭縮腦的猥瑣樣,就忍不住又想照著他的屁股狠狠地來上一腳。

    “據我所知,眼前這位吳家大少爺的姐姐,也就是吳長生那個老匹夫最疼愛的寶貝孫女,可是我未來的嫂子吧!”張小寶略微沉思一下,卻又滿臉放光地說道,“你太牛逼了,居然一點也不知道手下留情,狠狠地打擊吳長生手下的勢力,也不怕嫂子找你算賬,讓你跪搓衣板!”

    “閉嘴!”葉凡頓時臉色一沉,沒好氣地罵道。

    於是張小寶就趕緊閉緊了嘴巴,怏怏地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葉凡這才慢慢地轉過身來,看向那位依然跪倒在地上的吳家大少爺。只看見吳紅陽此時此刻似乎早已經崩潰,只是那樣無力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早已經扭曲得可怕,渾身上下早已經被汗水濕透。

    雙目充血得可怕,滿是赤紅地望著葉凡,眼神中卻更充斥著一種羞憤與絕望,似乎根本就不願意去相信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而已。

    無論如何,他終歸是吳家的子孫,而今天晚上,這個葉家男人所帶來的一切,卻足以讓整個吳家徹底進入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風雨飄搖而灰暗得看不到任何希望!

    人心動搖與不安,就只會如同一條條蛀蟲一般,狠狠地吞噬著整個吳家!而這個男人,更是根本就不會手下留情,只會接著士氣高漲的機會,繼續勢如破竹地開始實施打擊!

    可是從頭到尾仔細想來,連他自己也都有些難以接受,吳家這上百年的根基,根本盤根錯節就不容任何人撼動的勢力,卻偏偏在這樣短的時間裡,在這個明明只不過是一個在蜀都市沒有任何根基的過江猛龍的面前,變得這樣的不堪一擊,而徹底進入一個風雨飄搖的尷尬境地。

    而更加讓他感到痛心疾首的,卻是他也知道,從始至終整個吳家也都不過是那位北方太子利用的工具而已!而這一次,卻更只會徹底地被遺棄,成為他手中的犧牲品。

    目光變得更加呆滯了,身體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已經徹底失去了昔日那位已經展露出一片才氣的吳家大少爺應該有的風采!

    葉凡同樣也就這樣直直地望著他,臉上露出一片別有深意的笑容來,過了半晌,終於雙手負在身後,慢慢地踱著步子走了過去,徑直走到他的跟前,蹲下身來望著他的臉,摸了摸鼻子這才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我上一次就曾經說過,我會用你們整個吳家的滅亡,來為我的女人撫平心中的一片悲傷!我葉凡說實話,本來不想摻和這些事,更寧願在我老婆的公司裡做一個無所事事的小職員。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卻終究還是你們吳家親手導演的!”

    “你殺了我吧!吳家走到今天這樣的天地,你認為我還有顏面去面對天下人嗎?”吳紅陽嘴唇不停地顫抖著,過了半晌這才終於抬起頭來,艱澀地說道,聲音沙啞。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然而就在這一剎那,葉凡臉色突然湧起一片冷酷與殺機來,一只手瞬間便捏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直接從地上擰了起來,發出一聲怒吼,“我早就說過,無論是你吳紅陽也好,還是吳長生那個老匹夫也罷,如果敢再讓那個女人受到一點傷害,我會親手將你們送入地獄!”

    吳紅陽喉結上下鼓動著,卻終於一點一點地,慢慢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動作很是艱難,似乎就已經用盡了全身上下所有力氣一般,滿是羞憤地望著葉凡。

    過了許久,這才終於很是艱澀地說了一句,“你以為,我真的怕死嗎?這一次,我們吳家敗在你手下,我也知道,作為手段向來陰狠而且不留余地的葉家大少,肯定會借著今天的大勝而帶來的高漲氣勢,一鼓作氣地對我們吳家展開一系列的打擊!但是我只能告訴你的便是,作為吳家的子孫,我從來沒有怕過死!我沒有,我爺爺沒有,我姐姐更沒有!”

    “真是想不到,這樣的話居然也有朝一日,會從你這位吳家大少爺的口中說出來!”葉凡臉上頓時閃過一片譏誚來,很是不屑地望著對方,嘴角都已經開始嘖嘖出聲,卻突然一步走上前去,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領,壓低聲音說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你該死,吳長生更該死!無論在這場爭奪的最後,你們吳家走到什麼樣的一個地步,你永遠都不要忘記,這一切可都是你們吳家自己造成的!而我天天所做的一切,僅僅不過是保護我心愛的女人而已!蘇家大小姐蘇雪柔是,你的姐姐吳詩情也是!”

    吳紅陽臉色一片通紅,雙目更是赤紅得可怕,同樣不甘示弱地望著這個男人。他當然知道,此時此刻在這個男人面前,他再也沒有了與之抗衡的籌碼,之所以求一死,也僅僅不過是想要捍衛著他作為吳家子孫,最後一點尊嚴而已。

    “事到如今,對於你這位吳家大少來說,殺與不殺,都已經不重要了!”葉凡這才終於將他松開,鼻息之中發出一聲冷哼,“無論如何,你們吳家還有bj孫家,想要做些什麼齷齪事情,我沒空理會,也不想管,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招惹蘇家!”

    吳紅陽身體又是一個踉蹌,“撲通”一聲跌倒在地,渾身上下劇烈地顫抖著,汗水更是在這一瞬間徹底濕透了身上的衣服,嘴唇早已經變得一片鐵青,似乎渾身上下的精神力,都已經在這一剎那徹底被抽干一般。

    “可是我殺你,對你又有什麼用?難道你認為,你姐姐還不夠痛苦?”葉凡臉上卻在這一瞬間泛起一絲苦澀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終於無奈地說道,“殺了你,也只會讓她更加痛苦,更加憎恨我而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夜總會的門外卻突然走進來一個身材冷艷的女人,穿著一條黑色的緊身皮裙,緊緊地包裹著那挺翹的臀部,露出一雙修長而又充滿彈性的大腿,腳上是一雙高跟黑色涼鞋,上身是一件純黑色高領毛衣,在胸前的部位撐起兩座高高的山峰,卻更勾勒出她那完美到極致的性感身材。

    柔順的長發就這樣隨意地飄灑在腦後,伴隨著走路的步子,根根發絲在空氣中飄蕩著,卻給她更帶來了一絲高貴不可侵犯的氣質。

    吳詩情!吳家大小姐,吳長生最為疼愛的寶貝孫女!

    可是此時此刻,她那張本應高傲得不落凡塵的絕美臉頰上,卻早已經掛著兩行晶瑩的淚水,濕透了整個臉頰,顯得又是那樣的悲傷與淒美。

    一時間,頓時便有兩三名黃玄黃的手下沖了過去,似乎變得有些忌憚!只不過黃玄黃卻臉色一片大駭,趕緊朝兩名手下使了一個眼色,制止了幾人的進一步動作。

    吳詩情很快便走進了夜總會一樓的大廳中,看了一眼眼前這血流成河好不悲愴的場面,頓時臉色也是變得異常的驚駭,只不過這一瞬間,淚水卻更是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汩汩地向下流淌著。

    一雙美目有些心痛地望了一眼依然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吳紅陽,嘴唇微微動了動,卻終於轉過頭來,望向依然直直地站在原地的葉凡。

    於是一瞬間,葉凡卻也只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痛。無論如何,這個女人上一次在ktv包廂中喝得酩酊大醉,可是在他與吳家之間的選擇上,還是終於無奈地選擇了吳家!

    原因很簡單,只因為她同樣是吳家的子孫!

    可是無論如何,今天自己親手帶給吳家的這一片血腥的殺戮,這一片淒厲的慘敗,對於這個女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在愛情與家族之間的抉擇,本來就是那樣的痛苦!這一場事關生死事關權益的爭奪,每向前推進一步,對於這個女人來說,都是一次傷害!

    她無法選擇,可是對於葉凡來說,又何嘗能夠去抉擇?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讓那位潑辣蠻不講理,偶爾卻又表現的如同一個小女人一般溫柔的女人,那位走在大街上莫名其妙就強行拉著自己去結婚,最終卻走進他內心世界最為柔軟部位的女人,受到一點傷害!

    於是一瞬間,兩人就這樣直直地對視著,目光中充滿了矛盾與難以言明的味道。

    葉凡臉色卻也在這一剎那,變得異常凝重起來!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此時此刻對於自己的怨恨,而更多的卻依然是那根本就無法釋懷的矛盾。

    畢竟無論如何,作為吳家的子孫,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正在一手策劃並導演著,對整個吳家實施這樣沉重的打擊,這都不得不說是一件讓人根本就無法接受的矛盾與痛苦。

    一雙眼睛卻依然只是直直地望著這個女人,充滿了一陣憐惜的柔情,更多的卻是心痛!或許,這個女人永遠都不會明白,在這樣根本就無法再回頭的對立立場之下,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卻恰恰只是想要將她從這一片矛盾的漩渦之中救贖出來而已!

    而吳詩情臉上的淚水依然無聲地滑落著,在胸前的毛衣上點綴出點點斑斕而又清晰的痕跡,那冷艷而又火爆的身體,卻在這一片悲愴蕭索的氣息之下,輕輕地顫抖著,臉色更是蒼白得可怕。

    大廳中更是在這一瞬間徹底化作一片寂靜,甚至連心跳聲都聽得那樣的清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詩情這才終於咬了咬牙,有些艱澀地邁開步子,一點一點地向前走了過來,慢慢地,終於走到他的跟前,臉色卻在這一瞬間變得更加痛苦與失落了,淚水再一次從眼角無聲地滑落,嘴唇不停地顫抖著,過了半晌,這才終於小聲地說了一句話,“你終於還是這樣做了,明明知道,你這樣做只會將我們吳家徹底帶入一片萬劫不復的深淵,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卻對你一點也恨不起來……”

    葉凡臉色微微一顫,嘴唇微微蠕動著,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卻終於沒有說出口來。

    “我好恨我自己,為什麼你都如此了,我卻偏偏無法恨你!”吳詩情無助地搖著頭,淚如雨下,淚水在空氣中花灑出一陣燦爛的水花,卻與地上因為剛剛經歷過一片血腥屠殺而留下的一片殷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在夜總會那本應金碧輝煌的燈光照耀下,卻更是折射出一陣刺眼的光,刺得葉凡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為什麼,為什麼從一開始就要遇見你,為什麼你非得來招惹我?”吳詩情似乎滿心的痛苦終於在這一瞬間徹底爆發出來了一般,身形微微一陣搖晃,就差點沒有一個站立不穩摔倒在地,放聲地抽泣著,任憑淚水滑落過她那絕美的臉頰,滑落進嘴角,帶來一陣陣苦澀的味道,“為什麼又非得讓我這樣義無反顧地愛上你,可是最終帶給我的,卻是這樣的痛苦……”

    葉凡喉結上下鼓動著,瞳孔已經開始劇烈地收縮,手臂上的青筋更是已經開始一條一條地爆起。

    “這樣也好,這樣我終於可以強迫自己對你死心了!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原諒自己,竟然愛上一個正親手將我們吳家推向滅亡的邊緣的男人,我好恨我自己……”吳詩情眼淚終於在這個時候徹底流淌干了,不停地搖著頭,滿是幽怨地望著眼前這個讓她日夜思念的男人,步子開始一點一點地後退著,聲音卻更是已經開始變得含糊不清,“我總算可以找到一個理由去恨你,這一輩子,我只希望與你不要再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還不等她話音剛落,葉凡卻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咬了咬牙突然大步沖了過去,一把便抱住了她那柔弱無助的肩膀,直接將她摟在了懷裡,聲音沙啞地說道,“你就算要恨我,至少也得在我身邊,這樣才能恨得更加徹底……”

    “放開我,嚶唔……”吳詩情倔強地開始掙扎著,卻奈何還不等她一句話說完,嘴唇卻一瞬間被這個男人徹底堵住了,只感覺他那厚實的嘴唇,此時此刻正狠狠地印在了她的嘴上,後面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卻又只看見這個男人,突然脫下身上的外套,緊緊地將她那曼妙玲瓏的身軀緊緊地包裹著,一雙手又死死地摟住了她的小蠻腰,將她徹底地摟入了懷裡,嘴唇卻依然在她的臉上貪婪霸道地索取著。

    “放開我!混蛋……”吳詩情用盡全身力氣,使勁地掙扎著,鼻息之中更是發出一陣嬌罵聲,卻奈何這個男人似乎是鐵了心一般,根本就不容她掙扎,一雙手就這樣死死地摟住她的小蠻腰,將她徹底揉進懷裡。

    而黃玄黃以及他那一幫手下,頓時卻也紛紛轉過頭去,再不敢朝這邊多看一眼。

    “你不是在我與吳家之間,還是選擇了後者嗎?”葉凡臉色也顯得很是難看,狠狠地堵住這個女人的嘴唇,盡情地在上面索取著,過了半晌,這才終於將她放開,口裡大聲地喘著粗氣,有些低沉地說道,聲音沙啞卻又透著絲絲憤怒,“既然這樣,我就只有毀滅整個吳家,讓你再沒有選擇!”

    “葉凡,你混蛋……”吳詩情放聲地痛哭起來,帶著一種惱羞後的憤怒,一雙拳頭就這樣狠狠地在他的胸膛上捶打著,淚水一剎那間洶湧而出。

    卻奈何葉凡臉色沒來由的一沉,身體向下一彎,卻突然將這個女人攔腰抱了起來,大步便朝門外走去。

    “你混蛋,你為什麼還要管我的死活?”吳詩情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不停地叫罵道,臉上卻湧起一片羞紅,在他的懷裡使勁地掙扎著,就想要跟這個男人徹底劃清界限一般。

    卻奈何葉凡哪裡還由得她掙扎,一只手摟在她那挺翹而又充滿彈性的臀部上,另外一只手枕在她的脖子上,喉結上下鼓動著,低沉地怒吼了一聲,“你再掙扎試試?如果你膽敢再胡鬧一聲,你別怪我抽你屁股!”

    “王八蛋……”吳詩情望著這個男人那從未有過的陰沉的臉頰,似乎終於開始有了一些害怕,掙扎的力度頓時便顯得小了許多,臉上卻更帶著一種羞憤的紅暈,可是似乎又害怕從這個男人的懷裡跌落下來,一雙蓮藕般的玉臂,終於怏怏地環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不過腮幫卻鼓得老高,胸脯上下起伏著,倒也別有一番冷酷而又嫵媚的味道,似乎又不甘心就這樣在這個男人的憤怒之下臣服,雙目圓瞪充滿憤怒地望著他,依然輕微地掙扎著,卻奈何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力度。

    葉凡看著這個女人脾氣終於消停了一點,臉色這才終於微微變得好看了一些,就這樣抱著她的身體,大步朝大廳外面走了出去。

    只不過剛一只腳要邁出大門,卻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轉身便朝吳紅陽走了回來,徑直走到他的跟前,冷冷地說了一句,“這一家夜總會,也不值得多少錢,我就當是吳長生那老匹夫送給我的禮物了吧,也算是為今天晚上,我這死傷的幾十位兄弟的撫恤!另外,回去轉告吳長生一句,我葉凡改日自當登門拜訪,但是我葉凡的耐心向來有限!”

    說完,便大步朝外面走了出去。

    “等一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依然還跌坐在地上的吳紅陽終於有些艱澀地抬起頭來,聲音顫抖地喊了一聲,望了一眼依然被他摟在懷裡的吳詩情,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卻終於又沒有再多說什麼。

    葉凡轉過頭來,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絲完美的弧度來,滿是玩味地望著這位吳家大少爺。

    “今天晚上我們吳家的慘敗,我不甘心!”吳紅陽臉色頓時又是一片慘白,開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牙齒緊緊咬著下嘴唇,聲音哽咽地問道,“如果今天晚上,我吳家出動的不是這三四百人,而是手下所有能夠出動的精英,戰力將是今天的兩倍,你還能如此輕易取勝嗎?”

    “結局都一樣!”葉凡淡淡地說了一句,卻也再沒有看一眼這位吳家大少爺,摟著吳詩情的嬌軀便大步走了出去,背影堅定。

    吳紅陽就這樣抬起頭來,直直地望著那個男人摟著自己親生姐姐的身體,消失在門外的黑暗之中,臉色卻更是變得一片羞憤。

    他當然知道,這個男人所說的結局都一樣,並沒有半點吹噓的成分在其中。可是無論如何,能夠這樣坦然地說出這句話來,卻終究還是顯示出這位葉家男人那讓自己根本就不敢想象得實力與手段來。

    當然他也清楚,今天晚上之所以是這樣的一種結局,明明表面看上去旗鼓相當的雙方勢力,卻很快便呈現了這樣一邊倒得局勢,更多的卻是因為這個男人之前所做的一切,早已經讓整個吳家都人心動蕩,處於一片風雨飄搖外強中干之中。

    可是盡管如此,這句話中的藐視意味,卻還是讓他帶著一種被羞辱後的痛苦!

    於是漸漸地,臉色開始變得有些扭曲起來,雙目充血赤紅得可怕,渾身上下的精神力就如同在這一瞬間,徹底被那個男人摧垮一般,抱著頭趴在地上,失聲痛苦起來。

    卻奈何這一次更讓他感到莫名的羞辱的,確是連眼淚都已經掉落不下來了。

    這位昔日已經在整個蜀都市表現出驚人的城府,如同一顆新星一般冉冉升起出現在所有視線中的青年,終於就這樣被那個男人,徹底地打壓得再找不到一絲銳氣。

    剛才之所以就這樣放任他抱著自己的姐姐離開,只不過這是他對這個男人唯一的感激而已,因為他知道,就算這個男人將整個吳家都殺得雞犬不留,也絕對不會傷害那個女人。

    而相反的,只會用他那一片霸道之後的柔情,一點一點地撫平她內心的矛盾與痛苦。或許這對於姐姐吳詩情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了吧!

    張小寶卻是驚訝得連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張大了嘴巴望著那個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抱著吳詩情就離開的葉子哥,過了半晌,這才終於無奈地苦笑一聲,“哎,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家伙!二話不說就把我丟在這裡了,難道不知道這還是我第一次來蜀都市,人生地不熟嗎?”

    糾結了半天,卻又有些憐憫地望了一眼地上依然失聲痛苦著的吳紅陽,跑過去直接將他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我說,你哭夠了沒有?”

    吳紅陽終於慢慢地抬起頭來,望著這個穿著異常破爛還顯得有些猥瑣的青年男子,眼神一片茫然。

    “哭夠了,陪你張……張哥喝酒去……”張小寶怔怔地說道,本來想自稱一聲“張大爺”的,不過一想到這個家伙的姐姐還跟葉凡好像有兩腿,頓時便將這個稱呼給咽回了肚子裡,否則的話,豈不是占了葉子哥的便宜?

    要是日後讓葉凡知道了,估計他又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吳紅陽有些茫然,搞不清楚這位身份不明,與那個葉家男人一同到來的家伙,到底又唱的哪出戲?

    “你放心,跟我張小寶喝酒,還不會跌你的身份!”張小寶又是沒好氣地說了一聲,二話不說拉起吳紅陽,便拽著他走出了夜總會一樓大廳。

    對於吳紅陽來說,這倒還真是個不大不小的笑話,剛才自己還帶著吳家的一幫精英,與那個葉家男人手下的勢力,展開了一場生死之戰,而且自己所帶來的這一幫精英,幾乎全軍覆沒。

    還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自己居然被張小寶拖出去喝酒。

    此時此刻的吳詩情,卻顯得異常的緊張,被這個男人就這樣摟在懷裡,大步便走出了夜總會一樓的大廳。說實話,對於這樣一場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是悲劇,注定了只會讓自己傷心痛苦的感情,她也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了。

    更讓她感覺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卻是就在剛才,這個男人還率領著一群瘋狗,對於自己家族手下的精英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屠殺,而且她還完全可以肯定,這一場殺戮,僅僅不過是這個男人針對吳家實施全方位打擊的一個開始,僅僅是拉開了序幕而已。

    可是盡管這樣,她卻對這個男人一點也憎恨不起來!這種感覺,更讓她只感覺到滿心的羞憤與不甘心,就這樣渾身上下一片僵硬地躺在這個男人的懷裡,任憑他霸道地摟著自己向外走去,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他,腮幫鼓得老高,眼神中都快要噴出火花來了,似乎在刻意對這個男人表達著自己心底的憤怒與怨恨。

    可是自己那一雙輕輕摟住他脖子的玉臂,卻又將她刻意裝出來的這種憎恨與憤怒,徹底出賣了。她甚至都能隱約猜到,之所以這個男人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突然抱著破釜沉舟的氣勢展開這一切行動,多多少少都與上次自己在ktv裡喝醉酒,卻在他的面前,對於這個男人與吳家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吳家有關。

    “你想干什麼?你要帶我去哪兒?”吳詩情終於氣呼呼地說了一句。

    “閉嘴!”卻奈何葉凡臉色也很是難看,壓低聲音發出一聲怒吼,連腳步都沒有停一下。

    “憑什麼……”於是一瞬間,吳詩情便只感覺到又是一陣怒火與羞憤,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

    “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個字,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辦了?”葉凡一字一頓地怒吼道。

    於是吳詩情那一份倔強與驕傲,終於徹底在這個男人面前選擇了投降,閉緊了嘴巴不說話了。

    對於這個與整個吳家都站在生死對立的立場上,剛才還用他那卑劣無恥的手段,對整個吳家手下的精英展開了一場血腥屠殺的男人,吳詩情此時此刻也只感覺到迷茫了。

    她不得不承認,盡管明明知道,雙方勢力的爭奪,到最後無論誰勝誰敗,自己都在這樣一場感情的漩渦之中無法自拔,而最後只能落得一個傷心痛苦的結局,可是在這段時間,她還是忍不住對這個男人的思念。

    直到現在,她才終於無奈地發現,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死守著的那一份尊嚴與驕傲,早已經徹底地淪失,淪失在這個男人的霸道之中。

    有時候她自己都好恨自己,為什麼偏偏如此義無反顧地愛上了這個男人?可是愛了就是愛了,感情是她永遠無法去自主操控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就這樣抱著自己,到底要帶她去什麼地方,究竟想要干什麼。可是更讓她驚訝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卻是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裡,卻讓她感覺到這樣的寧靜與平和,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與甜蜜襲擊著她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

    就如同在這一瞬間,徹底忘記了剛剛這個男人還丟出要讓整個吳家都滅亡的話語來,徹底忘記了剛剛這個男人還對吳家手下的精英們,展開了一場血腥的屠殺。

    或許,在這位吳家大小姐的潛意識裡,更希望能夠忘記雙方勢力的對立立場,能拋開所有的爭奪的漩渦吧!

    雖然這個男人臉色同樣很不好,鐵青色一片似乎就在這一瞬間就要爆發出來一般,可是吳詩情還是感受得到,這個男人霸道之後的那一抹潛藏著的溫柔。

    鼻息之間很快便傳來了一陣淡淡的煙草味,頓時大腦就只感覺到一陣眩暈,讓她都幾乎在這一瞬間徹底迷失了自己,身體更是化作一攤柔水,徹底地融化在了這個男人的懷中。

    終於漸漸地,摟住他脖子的雙手卻更加緊了,將那絕美卻冰冷的臉頰,深深地埋在他的脖子上,似乎想要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攫取一絲難得的溫暖,來撫慰自己這段時間所遭受的煎熬與心傷。

    葉凡很快便抱著她,走到門口停放著的那輛紅色法拉利的前面,卻並沒有將這個女人放開,而是很快便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在了駕駛位上,而吳詩情卻直接被他抱著掉轉了一個方向,就這樣跨坐在他的膝蓋上,那被黑色緊身皮裙包裹著的挺翹的臀部,卻更是蹦得緊緊的,勾勒出一絲完美的弧線來,充滿彈性地壓在他的大腿上,傳來一陣溫潤的感受。

    “壞蛋,你現在總可以放開我了吧?”吳詩情打量了一下自己與這個男人的羞人姿勢,臉上卻在這一剎那間變得一片通紅,有些憤憤不平地罵道,掙扎著就想要掙扎著從他的大腿上跳下來,向副駕駛位挪過去。

    “給我消停點,不然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卻奈何葉凡臉色依然冷酷,發出一聲冷喝。

    “可是我這樣,你還怎麼開車啊?這麼擠手腳都伸展不開來!”吳詩情頓時終於又不敢亂動了,依然這樣曖昧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可是似乎又絲毫不甘心就這樣臣服在這個男人的霸道之下,小聲地反駁了一句,臉色卻紅得如同一只熟透了的蘋果一般,絲毫不敢抬起頭來望向他的臉。

    “那你就抱緊我,給我騰出開車的空間!”葉凡語氣依然冷漠,淡淡地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瞬間發動了汽車,一踩油門“嗖”的一聲便彪了出去。

    吳詩情頓時嚇了一跳,趕緊伸出雙手抱緊了這個男人的脖子,將腦袋徹底地埋在他的肩膀上,身體更是拼命地向前擠了擠,似乎生怕因為這個男人抱著自己,手腳不便而開車出現危險。

    可就是這樣一個動作,卻讓葉凡在這一瞬間只感覺到小腹突然升起一陣莫名的邪火來,身體頓時一陣臊熱,一個忍不住就快要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一般,鼻息之中的喘息聲卻變得更加沉重了。

    只看見這個女人因為緊張,就這樣緊緊地摟住自己的脖子,而整個嬌軀更是就這樣死死地貼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隔著衣服他完全能夠感受到這個女人胸前那兩座高高聳立的山峰,在自己胸膛上擠壓得變形,傳來一陣充滿彈性的柔軟。

    而因為她更是與自己面對面,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除了大腿上傳來陣陣充滿彈性的溫柔之外,這個女人那平坦的小腹更是死死地貼在自己的肚子上。

    而更讓他有些忍不住就差點爆發出來,差點沒當場直接停下車,將這個女人按在車裡好好地憐惜一番,讓她真正成為自己女人的,卻是這個女人大概是因為太過緊張的緣故,臉頰狠狠地埋在自己的脖子上,急促的嬌喘帶來陣陣熱氣,卻噴灑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更帶來陣陣處子特有的幽香。

    此時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是一個冷艷而又性感的尤物,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都忍不住拜倒。

    可盡管這樣,葉凡還是忍住了內心的沖動,沒有任何的動作!倒不是因為他不想要好好地憐惜憐惜這個女人,而只是因為,在今天這樣一種情形下,就在剛才自己還主動掀起了這一場針對吳家的血腥的屠殺,如果自己再這樣只顧著自己的欲望而對這個女人太過於冒犯的話,卻只能給她帶來更多的傷害與矛盾。

    畢竟無論如何,這個女人始終在愛情與家族兩者之間徘徊著,痛苦著,矛盾著。

    而他自然也看得出來,隨著自己與整個吳家的矛盾愈演愈烈,隨著自己針對整個吳家的打擊一步一步地實施下去,自己賦予這個女人更多的,卻只會是無邊的傷害,更加的失落與痛苦。

    所以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應該怎樣來撫慰這個女人的一片心傷了,或許這本來就是一個無法解決的矛盾。

    所以他今晚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在接下來真正交鋒,真正對吳家展開全方位打擊拉開序幕之前,憑借自己的一腔柔情,希望能夠好好地撫慰這個女人的一片痛苦,將她可能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而已。

    汽車依然急速向前行駛著,吳詩情依然就這樣保持著一種連自己想一想都覺得臉紅的曖昧姿勢,緊緊地縮在葉凡的懷抱之中。說實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當這位一向倔強而又驕傲的吳家大小姐,滿腦子都是這個男人揮之不去的身影,滿腦子都是他那充滿霸道的溫柔之後,就幻想著有一天,能夠幸福地依偎在這個男人的懷抱之中,就這樣地老去。

    雖然就在剛才,這個男人還帶著一幫走狗與手下,對整個吳家手下的精英進行了一番慘無人道的撕咬,可是這個男人的懷抱,還是如同她所想象的那樣溫暖而又充滿了安全感。

    當下連想都沒有想,摟住這個男人脖子的一雙玉臂更緊了緊,從他的脖子上輕輕地抬起頭來,偷偷望著這張自己日夜思念魂牽夢繞的輪廓分明的臉頰,終於慢慢地將腦袋湊了上去,那誘人的紅唇輕輕在他的臉上親吻了一口,卻又瞬間臉色一片通紅,將腦袋埋在他的脖子上,再也不敢抬起來。

    於是一瞬間,葉凡那很是陰沉的臉色,一塊堅冰終於在這一瞬間徹底融化。雖然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認真地開著車,嘴角卻終於微微上揚,勾勒出一絲完美的弧度來,眼神中的冷酷與凝重卻也在這一剎那消融了許多,折射出陣陣似水的溫柔來,側過頭來望了一眼這個昔日高高在上,此時此刻卻如同一個沉溺的小女人一般的吳家大小姐,這才關切地問了一聲,“冷嗎?”

    吳詩情趴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地搖了搖頭。

    可盡管這樣,葉凡還是騰出一只手來從副駕駛座位上拿起自己那件外套,小心翼翼地裹住她那性感的身軀,一只手開車,而另外一只手卻已經死死地摟在她性感的小蠻腰上。

    車廂內的兩人卻再也沒有說話,似乎都在貪婪地享受著,這一對男女之間難得的一片柔情與靜謐。說實話,兩人都不知道的,卻是等到今夜過去,接下來在這一場已經根本無法停止的爭奪之中,對立的立場之下兩人又該如何面對。

    法拉利很快便在天府大酒店的門口停下,對於這一家葉氏集團旗下在蜀都市最大的超五星級酒店的主要負責人,很快便出現在了葉凡的面前,低垂著頭畢恭畢敬就像是一條狗一般。

    至於酒店以前的總經理商寓碩,早已經被葉凡從家裡老頭子手底下要走,去運作上一次在林家別墅,這位葉家大少送給林雨晴的堂姐林婉君夫婦的一個人情,而新組建的那個生物科技公司去了。

    不過據說雖然時間比較短,但是在商寓碩這位商業天才的運作之下,倒也風生水起,很快便已經實現了盈利。

    而新來的這位葉道明從東海市集團總部抽調過來的總經理,是一個大約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相貌算不上出眾卻也不至於對不起觀眾嚇壞花花草草,畢恭畢敬直直地站在法拉利的前面,彎下腰來替葉凡拉開車門,卻看見了赫然正緊緊摟住他脖子縮在他懷裡的一個驚艷曼妙的女人,頓時卻也嚇了一跳。

    不過瞬間還是恢復了正常,將頭埋得更低了,只是小聲地喊了一句,“少爺!”卻是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似乎生怕會一不小心冒犯到這位少東家,到最後吃不了兜著走。

    葉凡卻也在這一瞬間看得出來,這個家伙相對於商寓碩那樣一個商業奇才來說,自然是相差了一段不少的距離。也只能勉勉強強算得上是一個守成之將,要說能夠將酒店的營銷業績和品牌形象在短時間內提升太多,卻也並不現實。

    不過好在商寓碩在職的時候,便已經替他打點好了一切,做好了鋪墊,守成就已經足夠,更何況要經營這樣一家豪華的大酒店,要做到平穩的盈利與增長,倒也並不是一件難事。

    而吳詩情,似乎在這一瞬間顯得更加羞赧了,抱緊了葉凡的脖子,將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就是不願意抬起頭來,似乎根本就不願意讓外人看到她的臉,認出她來一般。

    葉凡倒也無所謂,將她再如出一轍地攔腰抱起,將車鑰匙遞給這位酒店新任總經理,便大步朝酒店裡面走去,只不過剛走兩步,卻還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給我准備一間豪華套房!”

    “是!少爺!”就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卻將這位新任總經理嚇了一大跳,趕緊拿起對講機就開始指揮者手下人去准備,不到一分鍾時間便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妥當,辦事效率倒是讓葉凡不由得眼前一涼,這個守成之將倒還不至於草包得沒有一點出彩的地方。

    而就在聽完這句話的一瞬間,吳詩情卻突然渾身上下一個激靈,似乎終於意識到了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今天晚上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一般。

    臉上又開始湧起一片紅暈,就如同一只熟透了的紅蘋果一般,將腦袋徹底地埋在這個男人的胸膛上,一雙玉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緊緊地閉著雙眼,鼻息之中的呼吸卻變得開始有些急促起來,長長的睫毛細微地顫抖,小瑤鼻更是輕輕地皺起,顯得更加誘人。

    此時此刻,這哪還是那個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驕傲得足以藐視蒼生的吳家大小姐,簡直就是一個嬌柔害羞的小女人。

    葉凡直直地望著懷裡這個嬌羞得根本連頭都太不起來,渾身上下更是徹底僵硬在自己懷中的女人,臉上頓時也不由得泛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來。

    不過無論如何,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這段時間所承受的巨大的痛苦與煎熬,在這一場似乎從開始就注定是悲劇的感情漩渦之中,那種無力去做任何改變甚至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的無奈。

    心裡頓時也升起一陣莫名的心痛,摟住這個女人的手更加緊了一些,從面前依然點頭哈腰直搖尾巴的守成之將手中接過已經准備好的套房鑰匙,便大步朝大廳裡面走了進去。

    套房的位置在酒店的十一層,葉凡依然沒有一點想要將這個女人從懷裡放開的想法,感受著她那一片嬌羞下,忘記一切痛苦卻變得呼吸都有些急促,更是溫順如同一只小綿羊一般窩在自己懷裡的誘人情形,心裡卻也不由得有些癡了。

    他也不知道,如果沒有自己跟整個吳家的這一場無法化解的對立,自己與這個女人之間,又會是一種怎樣的情形。

    很快打開房門,便大步走了進去,騰出一只手來頓時卻又將房門從裡面死死地反鎖上了。不過他也相信,就算是自己沒有反鎖,也絕對沒有一個人貿然闖進來。

    在今天晚上,自己手下初建的這樣一個地下組織,在以前這樣一陣短暫的寧靜之後,終於徹底地展開了全方位的打擊,雙方已經到了一個真正較量,真正決定生死的關頭。

    或許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之前,恐怕也只有今天這樣一個夜晚,自己與這位吳家大小姐,才能如此自欺欺人地,享受著一絲苦澀的甜蜜吧!

    而他唯一想要做的,便只是盡量去安撫她那無邊痛苦的內心,給她所承受的巨大壓力,一點喘息的時間。就連他也不知道,過了今晚,這一切的甜蜜會不會最終成為這個女人與他之間的一個回憶與遺憾。

    而自從這個男人抱著自己走進房間,吳詩情便開始變得更加緊張起來,似乎已經猜想到這個男人接下來想要做什麼一般,鼻息之間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更加急促起來,臉頰更是一片滾燙,死死地貼在葉凡的胸膛上,眼神迷離,渾身上下本來一片僵硬,卻開始化作一攤柔水,徹底地癱瘓在了他的懷裡。

    “無論今後,我們將會變成什麼樣,我只希望能夠在今夜,徹底忘掉一切的紛爭,忘掉一切的無奈,讓我們好好地相愛,好嗎?”葉凡喉結上下鼓動著,聲音卻變得有些沙啞,貼近這個女人的耳朵,小聲地說道。

    “葉凡……”於是一瞬間,吳詩情臉色頓時變得一片煞白,似乎終於從這一切的甜蜜與幸福中,回到了現實,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著轉,貝齒緊緊地咬著下嘴唇,聲音哽咽地輕呼一聲,卻終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將她整個人,徹底從剛才的一種忘我的甜蜜中拉回現實中來,這的確是一種讓人無法承受的失落,就如同將她徹底從天堂打入一片地獄之中一般。

    可是也在這一剎那間,她卻終於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圖,無論如何,這一場似乎注定悲劇的愛情,到最後的結局是否是悲劇,這個男人都只想用他親手編織的這一片柔情,來帶給她些許的溫暖與甜蜜的回憶,來借此撫平她內心的一片憂傷。

    兩滴晶瑩的淚水瞬間從眼角滑落,眼裡卻開始閃爍著一陣堅定,無論如何,此時此刻她都願意將自己徹底交給這個男人,慢慢地仰起頭來,兩片冰涼的紅唇,卻在這一瞬間覆蓋了上去,徹底堵住了這個男人的嘴。

    在這一場感情的漩渦之中,她傷心而又失落,痛苦卻又矛盾著。

    他何嘗不是如此?今晚的一切,只不過兩個可憐的男女,在這冰冷的現實中,互相索取一絲溫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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