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情愛 第43節 :一次露水愛情
    深夜,張維又失眠了。睡覺的時候,他故意看一些很古的文字,讓自己早點進入睡眠,還是沒用。那些文字無法讓他平靜下來。他在想他和易敏之交往的前前後後,在想巫麗和易敏之的事,越想他就越覺得理不出頭緒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終於睡著了,但只睡了四個小時。在八點半時,有人敲門。宿舍裡只剩下他和陳大亮,別人都回家了。還沒有放假,研究生樓已經空了一半。

    林霞今日打扮得非常漂亮,張維只覺得眼前一亮,笑起來:

    「打扮得這麼漂亮幹什麼去?」

    林霞的臉一紅,說:「玩啊!」

    陳大亮還在被窩裡,一聽也爬起來看了一眼,果然不同凡響。看得出來,林霞是用盡了心思的。

    張維和林霞一出門,林霞就說:

    「今天是我請你,所以一切費用都由我來付,你就別管了。」

    張維一聽,就說:「那不行,我是男的,怎麼能讓你付呢。我來。」

    林霞說:「不行,你要這樣,我就不去了。」

    「不去就不去。」張維說。

    「好好好,你來付。」林霞說。

    學校離圓明園不遠,坐車一會兒就到了。兩人又為誰掏錢的事爭起來,張維當然還是勝了。張維一路上心裡非常酸楚,他想不通人為什麼必須得為錢財而揪心,如果人人都以精神為重,而輕視名利,那該是一個什麼樣的社會呢?那樣的話,他和吳亞子就不會分手了,他們就會幸福地生活。但是,他知道這是不現實的。

    深冬的圓明園有些淒涼。樹和草都被凍得僵僵的,彷彿鐵做的似的。不像老家的樹和草。在老家,一到嚴冬,彷彿有一千把刀在空中削,在地上砍,那些樹一棵棵都像被扒光了似的,而那些草,早已沒命了。這裡的冬天像是假的。遊人依然很多,好在今天的陽光不錯,心情還可以。兩人盡量往人少的地方走。張維覺得有些彆扭。又不是戀人,這樣幹什麼呢?林霞總要往張維身上捱,張維總是要拉開一定的距離。林霞總是一陣要喝熱飲,一陣要吃毛栗子。張維都滿足了她。

    林霞還要玩,張維卻說他昨晚上沒睡著,特別累,玩不動了。林霞也知道張維有失眠症,聽著張維的話,情不自禁地把張維的胳膊挽起來。張維想拒絕林霞,又覺得那樣太傷林霞的心,於是就佯裝無所謂地回學校了。林霞激動得一路上默默無語,一個勁地看著張維。張維則確實有些累,他在公共汽車上睡著了。說來也怪,張維在晚上睡不著,而一坐公共汽車就能睡著。林霞憐愛地看著張維疲倦的臉龐,心想,若是他醒來後把從前的一切都能忘掉,那該有多好。

    他們在校門口吃了些東西,才回宿舍。

    陳大亮出去到另外的大學找老鄉去了,張維一個人躺在床上想:我這是怎麼了?他睡不著,又給吳亞子寫起了信。這封信寫得非常理智而堅決,甚至有些傲慢。他要吳亞子仔細地想想給他回個話,成與不成必須給他徹底地再回答一次。寫完後他就把信投入郵箱裡了。他開始等待回音。

    巫麗好了。晚上,林霞來找張維的時候,巫麗和楊玲恰好也在。四個人又打起雙扣來。但這一次,四個人的關係就有些微妙了。林霞很顯然對巫麗有意見。以前總是林霞和張維打對家,可是今天巫麗硬是說翻牌決定誰和誰是對家。於是張維拿出四張牌來,兩張黑的,兩張紅的。結果是巫麗和張維成了對家。牌也似乎長著眼睛,今天巫麗和張維的牌勢格外好,兩人打起牌來又很張狂,都快打到J上了,楊玲和林霞卻只各打過一把底。林霞再看看巫麗和張維那種你來我往的默契樣子,心裡生氣,就說不打了。張維說:「巫麗,咱們讓一讓她們。」林霞說:「誰讓你們讓啊,我說不打了就是不打了。」楊玲說:「要不咱們重新來。」張維說:「也行,反正我晚上也睡不著,你們也沒事,索性就玩個通宵。」張維這麼一說,大家都想起那天晚上的事,都不說話了。張維就說:「來吧,什麼時候玩累了我們就休息。」林霞說:「要重新打也可以,但必須重新抓對家。」又重新抓,結果還是一樣。林霞心裡有氣。這一次,卻是楊玲和林霞得勢,但林霞心裡仍然不舒服。巫麗打到後來有些累了,就問張維:「你假期幹什麼啊?還不如去旅遊。」張維笑笑:「你以為我是你啊,想到哪兒去就到哪兒去,我哪有你的經濟實力。」楊玲就說:「是啊,我們又不像你,有那麼好的一個爸爸。」巫麗的父親是某個公司的老總,巫麗的一切費用都可以報銷。巫麗說:「我可以借給你,等你畢業了再還給我,沒有了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我的,也不是我爸的。」張維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沒錢就不旅遊了,大過年的,我一個人跑到拉薩去啊?」林霞乘機說:「就是,又不是自己的錢,花著也不是滋味。」

    巫麗也感覺到林霞對自己態度的轉變,沒有說話。牌再也打不成了,林霞和巫麗都不說走,直到楊玲說應該睡覺了,大家才散伙。

    還是睡不著。張維算了一下自己的錢,節省一些可以逾過寒假。他於是決定從明天起哪兒也不去了。一點鐘時,他看了看表,心裡就有些著急,開始數數。他知道這個辦法根本沒用,但他還得這樣。兩點鐘時,他又看了看表,心裡更急,就罵起來。罵誰呢?罵自己,罵完自己又罵吳亞子,他覺得吳亞子也是他睡不著的一個理由。罵完吳亞子又罵易敏之,他覺得易敏之實際上根本沒有他想像的那麼了不起,惟一不同的是他出名了。罵完易敏之他又罵天底下的名人,他覺得大部分人都是徒有虛名而已。罵完名人後又罵時代,他覺得這個時代對他不公,然後就覺得天底下的人都是傻子,都在沉睡,惟有他清醒著。這樣又折騰了一個小時,他就覺得毫無必要了,因為歸根結底還是自己沒有拿出震撼世人的作品來,於是又歸結到自己身上。再一看表,已經三點多了。又練起氣功來,實際上是一種催眠術,但對他也無用。他絕望到了極點。這時候,他就想到了只有一種辦法,能讓他入睡,那就是手淫。他絕望而愉快地喊著吳亞子的名字,閉上眼睛,就看見吳亞子赤裸的身子,看見他正和她交歡,並且聽到了她快樂的呻吟聲。終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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