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面傳承 第三卷 定風波 第六十四章 於若愚?於若愚!
    最是討厭這種像是控制牽線木偶一樣的精神攻擊法術,就算是老狐狸也被沈旭之警告再三,說不定哪一次就會翻臉。

    教皇有些奇怪,眼神裡閃過一絲笑意,這少年還真是機警啊,攻擊剛剛發出,就被破去,到底有多少年沒有碰到這樣有意思的對手了?

    「小手段,的確上不了檯面。」教皇笑道。原本冰冷如山石一般的強者,似乎已經褪去了敵意,笑著跟沈旭之說道。這句話讓少年郎好感大增,狗日的老狐狸,就是願意用這些小手段,根本就上不了檯面!

    「那就讓你看一看真正的手段。」話音一落,根本沒見教皇施展什麼法術,在教皇身前的彩虹開始散落,幻化成高山大河,幻化成滄海桑田。

    沈旭之向前踏出一步,手中柴刀徑直劈落。有什麼廢話的?過來打就是了。這幫狗日的廢話真多,難道光憑著說話就能說死人?這一點沈旭之不否認,不過像自己臉皮這麼厚實的,少年郎卻不認為會有這種可能。

    眼前的一幅幅光影就像是九尾天瀾白狐施展的蜃影法術一樣,似乎只是一陣陣虛無縹緲的影子,勾勒出一段或長或短的歲月而已。柴刀沒有吃力,在光影中砍過,而光影氤氳蕩漾,散開又合攏,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就在這一瞬間,七色彩虹幻化的種種開始變得巨大無比,包攏住沈旭之。任由少年郎在光影之中如何掙扎。都像是一條跳上岸的魚似的,壓根使不出來一點點力氣,任何掙扎都是徒勞無功。

    九尾天瀾白狐見沈旭之被困,視若無睹的站在山腳下,只是眼睛瞇的越來越厲害。

    幾息之後,教皇拍了拍手,看著面前的光影漸漸消失,具體和真實的變成一個沙盤落在自己腳下,滿意的說道:「這麼多年都沒有施展這法術了,現在用起來。的確有點吃力。見笑了。」

    此刻的教皇說話溫文爾雅,渾然不似剛出現的時候盛氣凌人,像是一把刀似的。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覺得可怕。

    「山河社稷。的確是大手段。」九尾天瀾白狐淡淡的說道。「可是你施展了山河社稷。旭之這小子在裡面,你在外面,最後還是一個不了的局面。」

    「困住他。看看他有沒有辦法脫困。我對這個小子感興趣的很,可惜讓你捷足先登了。而且我總是感覺還有大能對他感興趣,可惜我沒找到到底是誰。」教皇有些惋惜的說道:「下一次等待這種不在天理輪迴之中的變數出現,不知道要那年那月。」

    「時空已經開始紊亂,你要是能活過今天,估計不久就能看見下一個了。」九尾天瀾白狐依舊沒有出手的意思,頭上天樞院的黑色罩帽攏的極低,看不清楚眉眼,看不見老狐狸的神色。

    要是說沈旭之用天樞院的黑色罩帽攏住眉眼,顯得陰森冷厲的話,九尾天瀾白狐用黑色罩帽攏住自己的臉,就像是一條毒蛇隱藏在黑暗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在黑暗中撲出,做出致命一擊。

    「接下來你們誰上?還是一擁而上?」教皇低頭看著「山河社稷」中有些慌亂後迅速鎮定下來的少年郎,問到。絲毫不畏懼九尾天瀾白狐的手段和其他人,站在那裡,的確就像是一座山巒一般巍峨,聳立。

    「沒人出手,你先把那小子打敗再說吧。」九尾天瀾白狐說道。

    「你真是不知道疼和人。」教皇道:「還是你真的對這小子的實力那麼有信心?」

    「今天上了山,我就知道這件事兒沒那麼容易善了。不出手,自然有不出手的道理,能留著力氣看看你敗亡的時候還有什麼辦法,也算沒有白來。」九尾天瀾白狐非但沒有像剛剛那樣直接赤膊上陣,反而悠閒的點起一根煙,抽了起來。根本連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完全就像是來看戲的,看教皇到底怎麼跟沈旭之打。

    鞠文和那只女鬼原本想上前,見九尾天瀾白狐這幅做派,微微一猶豫,也沒有做什麼。

    「你們打不敗我,也看不見不是。」教皇的脾氣也好,只是呵呵一笑,說道。

    「於若愚老先生,你要是再這麼裝神弄鬼,別說我立馬翻臉。」九尾天瀾白狐噴出一口煙,言語犀利起來,「就算是你佈置的手段再如何,用人命填,我也要把神山踏平。天地之間的天機,尤其是你能揣測的。」

    九尾天瀾白狐說的話沒頭沒腦。於若愚?傳說中上一次魔界入侵,剩下的兩位神殿長老之一?傳說中劉澤宇、高延勇、李牧這些大人物都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據說於若愚和神殿教皇有齷蹉,根本不上神山,怎麼在老狐狸的嘴裡,教皇就變成了於若愚了?

    教皇朗然一笑,摘下金屬面具,隨手打開髮髻,一頭花白的頭髮隨著山風飄舞。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於若愚也沒什麼驚詫,好像是早就知道九尾天瀾白狐知道了自己的這個身份似的,隨口一問。

    「當年我混進神殿,就知道你們這些又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傢伙在做什麼。」九尾天瀾白狐惡狠狠的說道:「和魔界那些虛偽的貴族們一樣,你們這些所謂的神殿強者也都是一幫子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一邊用那個所謂女神立牌坊,私下裡,你們誰不想獲得更大的力量,取而代之?原來的教皇是這樣,你於若愚也是這樣,甚至連李牧、高延勇這幫子小崽子都一樣。」

    「力量,誰不想。」於若愚面色和藹,和當年教導那批天縱少年的時候還是一樣,根本沒有一點點的變化,看上去就讓人想親近。憑空一股孺慕之情油然而生,如果說有一個人要是能把幻術修煉到舉手抬足之間都會施展出來,除了九尾天瀾白狐之外,估計也只有於若愚了。

    「你還不動手?」九尾天瀾白狐見於若愚揭下面具,坦然的看著自己,也覺得無趣,問道。

    「剛剛被他一拳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這人吶,不服老還真是不行。說實話,有時候我倒是很羨慕你們這些個妖族的妖怪,雖然千年才能修的成人身,卻有著我們比擬不了的漫長的生命。」

    「有本事你奪舍啊。」九尾天瀾白狐譏諷道。「是不是奪了一次之後,到現在還是無法順利的吸納?」

    「要說你們這幫子天瀾族的狐狸還真是不招人喜歡,奪舍這種事情,不是像你想像中那樣。你在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於若愚微微一笑,溫熹如春風一般。「不要以為你站在一邊,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其實,你也不過就是天地烘爐之中被烘烤的一個可憐的狐狸而已。」

    「嘿!」九尾天瀾白狐悶嘿一聲。

    「老了,總是會想念過去。」於若愚抬頭看著滿天星辰,星河璀璨,似乎直面自己的內心似的。此情此景,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有了一種莫名的傾訴的**。

    「那些年,我和我兄弟,親兄弟一起進入神殿修行法術。或許我們比較刻苦,或許我們是所謂的天才吧,進境神速。在上一次摩羯入侵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是神殿知命境的長老了。而在神術的作用下,直接躍過六階,達到了七階最巔峰。最後羅煙羅歸去,所有長老就剩下我們兄弟二人。」於若愚找了一塊青石,被炸的破破爛爛的青石,坐下,緩緩說道。

    在歲月的長河裡面,這一段往事或許並不算什麼,只是驚鴻一瞥而已。或許有些驚艷,但早已經退色。

    「之後,我們窺探到了這個世界原本的樣子。你也知道,神殿這麼多年,總是有一些典籍遺留下來。」於若愚說道:「我們知道了所謂的女神也不過就是一個大能,收攏九州靈界的鴻蒙紫氣,卻又不敢輕舉妄動,不敢吸納。想來也是,懷璧其罪。在我們的眼裡,她是一個強大到看我一眼我就死了的無所不能的人物,可是在三千世界之中,像她這樣的大能不可凡屬,就像是這滿天星辰一樣。要是她取了天地之間的鴻蒙紫氣,要是不能迅速吸納,總是會被絞殺至死的。」

    「神山上的鴻蒙紫氣我研究了很多年,卻始終沒有什麼頭緒。以為上一次和魔族那幫魔崽子打仗的時候受的傷太重了,我似乎支撐不了多少年,所以我和我弟弟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不過雖然有神山上的鴻蒙紫氣滋養,我的陽壽也終歸盡了。」於若愚眼神裡帶著平靜如水,古井無波的神情,坦然說著生生死死的事情,就像是在說別人。

    「你就這麼讓那少年去取了鴻蒙紫氣,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按說你不會這麼急躁。我感覺要麼你有所依仗,要麼你是想直接把這少年無聲無息的陰死!」於若愚的話像是一道道滾雷劃過天際,可惜沈旭之已經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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