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面傳承 第二卷 逍遙游 第一百二十三章 阿瑾
    似乎是個女祭司?凍土下面,沈旭之已經收起樹魂,週身淡淡的綠色,就算是這樣,沈旭之動一動也頗為費力。不為別的,只因為不敢引動太多動靜。

    狹小類似於墓穴一般的地方,少年郎緩慢的睜開眼睛,黑暗並不能阻擋知命境修者的目光……但少年郎卻在這時候感覺自己的眼睛已經瞎了。

    到底命運用了多少心思才能雕刻出如此一張美麗的毫無瑕疵的臉? . .

    沈旭之隱隱聽到識海間昊叔罵了一句狗日的,老狐狸在和昊叔解釋什麼。已經人事的少年郎已經長大,蘭明珠的身子完美而無暇,卻沒有這一股楚楚可憐的氣質。兩人都是灰頭土臉,那名女祭司的臉上還帶著一道傷疤,深可見骨。

    奇妙的是,本應該破相的女祭司在黑暗中看去依然如此動人,讓人忍不住想去呵護,想去保護。那道還在流淌著鮮血的疤痕並沒有讓這個女祭司看上去更淒厲,一雙驚魂未定的眼睛驚慌的看著沈旭之。

    兩雙眼睛互相對視,沈旭之看見莫名的驚駭與畏懼。如小貓一般膽怯,只是雙手中的魂力是在幹什麼?

    一隻貓轉眼就要變成豹子,沈旭之自然不憚於去沾點便宜,口唇之間死死的壓在那女祭司的嘴上,提起右膝,撞在女祭司胸腹之間。 . .

    剛剛的溫柔與錯愕還在臉上,沈旭之身下的女祭司卻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手指間的魂力就因為劇痛消失。而那少年郎……卻好像是什麼都沒做過一樣,一臉的純情與無辜。

    沈旭之恍惚聽見昊叔在雪山識海裡罵了自己一句,大約是自己一張狗臉之類的。沈旭之也不在乎,瞬間制住那女祭司之後,少年郎在臉上擠出一絲笑,伸手在唇間比劃了一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手掌揮舞之間,在那雙傲人的雪山上劃過。

    有點暖。

    一邊佔著便宜,一邊下著死手。呃……這的確不是尋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沈旭之見面對面的那女祭司閉上眼睛,睫毛上掛著泥土,冰雪,還有一滴霧水。

    強自收斂心神。身在地下十尺,已經不是武道能感受的範圍了。就算是神識,也很難灑出這麼遠。透過堅硬厚實的凍土層伸出地面。

    沈旭之乾脆什麼都不做,大不了就是比耐心,比生存。說別的,少年郎可能自己覺得還會輸,但在這種冰天雪地裡,身揣著火元素,能輸才怪。

    感覺到身前的女祭司不由自主的打著寒戰。沈旭之雙手環過柳肩,體內火元素微微蒸騰,甚至沒有驚動身邊的凍土,只是溫暖著對面的身體。

    不能生同眠,但願死同穴。

    沈旭之腦海裡忽然閃過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念頭。這個念頭還真是奇怪,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怎麼聞怎麼有股子yin靡的味道。

    片刻,沈旭之又感覺到身前的身子開始像是一條細蛇般扭動起來,那兩團柔軟輕輕擦過自己**的胸膛,帶著一絲焦躁和曖昧。

    如是這般,少年郎再次含滿一口新鮮而救命的空氣對著面前櫻唇貼了上去。

    赤紅如血的唇間,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如蘭花般悠淡。沈旭之這次不再像上次那麼抗拒,畢竟吻一個女孩子和吻一個男人感覺很不相同。沈旭之雖然有一顆寬容的心,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未曾領悟到那種玄妙的境界,也不想領悟。

    或許,這就是沈旭之最佩服也有些畏懼九尾天瀾白狐的地方,那狗日的老東西真是什麼都敢來!

    隨著一口悠長的氣息度入,沈旭之懷裡的**不再sāo動。或許是錯覺吧,沈旭之感覺有點熱。

    這算是吻嗎?沈旭之一邊享受著這種危機中奇妙的曖昧,心裡一邊習慣性的走神。這種場面下居然能走神,少年郎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沈旭之知道在地下,要保持體力,僅僅靠著一口氣,是絕對做不到的。或許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沈旭之的嘴唇不再離開,一呼一吸中,把那女祭司胸肺之間的濁氣吸入自己體內,又經過雪山氣海,週身經絡換成新鮮的氧氣。

    呼吸緩慢而悠長,少年郎懷裡的女祭司也感覺到了變化。大著膽子睜開眼睛,卻只看見沈旭之寬闊的胸膛和上面無數猙獰可怖的傷疤。目光所及的範圍裡,有的傷疤如同嬰兒的嘴,裂開著。有的如同無數細蛇爬動。

    這得受到過多少傷啊……

    沈旭之從血泊中站起來,走出去,留下一身傷疤,留給對面女孩子一心的疑慮和嚮往。奇妙的地方,危機四伏,卻又旖旎香艷,強烈的雄性味道在這裡變得更強大,強大到那女孩子幾乎被瞬間征服。

    兩個人一起的確要比一個人要愉快,而且時間過的極快。少年郎依香偎玉,樂不思蜀中聽見識海池塘旁九尾天瀾白狐笑道:「旭之,出去吧,那些人走了一陣子了。」

    「他們怎麼不守著了?」沈旭之奇道。

    「這座雪山四條上山的小路,估計是怕你從其他路先上山吧。」九尾天瀾白狐一臉充滿慈祥的笑容下隱藏著一顆灰暗的心,「你要是捨不得,就再膩歪一會?反正也不著急。我跟你說,那女孩子看身段,後背很敏感……」

    這狗日的老狐狸啊……沈旭之平時臉皮厚比宛州皇城的城牆,海底泥製作,上面還刻著無數法陣禁制,幾乎刀槍不入。但涉及到男男女女的事情,卻又薄的很。聽九尾天瀾白狐這麼一說,也不好意思再這樣,手輕輕拍了拍女祭司的背,又度過去一口氣,拉起女祭司的手腕,揮舞著手中樹魂,開始向上走去。

    出了凍土,沈旭之深深吸了一口凜冽的空氣,嗆得肺子生疼,彷彿吸了一口拙劣的煙絲捲成的土煙般,精神卻是一振。

    直到這時候,沈旭之才真正看清楚剛才和自己親密接觸的女祭司廬山真面目。的確是個美女,自己倒也沒有吃虧。所以說,做好人還是有好報的。少年郎洋洋自得的想到。

    寒風裡,女祭司深深吸了一口氣,胸前雪山愈發挺拔。身材玲瓏,站在寒風裡,彷彿下一刻就會被吹走。

    「你傷在哪裡?」沈旭之感受到遙遠的雪山之巔那一縷鴻蒙紫氣的召喚,雖然少年郎至今還不明白鴻蒙真氣和紫氣之間的區別,心中無數綺念卻化作漫天飛雪,飄飄灑灑,不見蹤影。

    「沒事兒,我是魂術治療師。」女祭司的聲音清淡無比,在風雪中斷斷續續的傳來。手指點著自己的臉,一道深可及骨的傷痕在剛才風光旖旎中已然痊癒。留下一條淡淡的疤痕,看那樣子很快也就會合攏。

    「你一身的傷疤,不像是召喚師啊。」女祭司問沈旭之。

    少年郎赧然一笑,至今為止,沈旭之還沒學會怎麼和女孩子搭訕,雖然想把面前這嬌弱的女祭司按在雪地裡,做那些事情,但一說起話來,卻是少年郎先開始渾身不自在。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當什麼什麼,立什麼什麼?

    「我本來就不是召喚師,那只窮奇是我追隨者的。」沈旭之咧著嘴,笑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原來是這樣。」女祭司兩道眉毛微微蹙起,略略有點濃,眉尾斜插鬢角,看著倒有點英朗的味道。

    柔弱,英朗……沈旭之忽然覺得有些茫然,嘿嘿一笑,從納戒裡掏出兩塊肉乾,扔給女祭司一塊,道:「吃吧,一會要上山,還要躲避伏擊,耗心神。不吃飽沒辦法應付。」

    女祭司笑了笑,臉頰上兩個酒窩像是盛滿了兩種美酒,讓沈旭之已然醉倒。

    「我從來不吃肉,只吃這個。」說完,把肉乾扔回沈旭之手上,拿出幾枚青綠的果子,也扔給沈旭之一枚,輕聲道:「這是我們部族出產的果子,補充體力最好不過。」

    沈旭之似乎還有些醺醺醉意,接過果子,咬了一口。

    兩個人似乎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及剛才在凍土之下的親密,繞著雪山走了半圈,估摸著已經遠離那些結隊的祭司。

    這一天沈旭之雖然沒幹什麼,大多數都在等待,還有香艷無比的際遇,渾然沒有點累,但那女祭司一面抵禦著冰冷的風雪,一面還要在雪地裡前行,看這樣子身子已經漸漸不支。

    沈旭之用凍土和堅雪堆起一個雪窩子,從納戒裡拿出熊皮鋪在雪窩子裡面,笑道:「一起湊合湊合吧,這裡太冷了,留點體力明天上山。」

    女祭司眉毛挑了一個很漂亮的弧度,似乎覺得沈旭之的話有些放肆。隨即想到這不是在自己的部落裡面,而是在充滿危機的大雪山。方才要不是這少年,自己危在旦夕。

    想了想,女祭司隨意在熊皮上坐下,靠在冰冷的堅雪上,仰頭看著沈旭之。似乎被漫天的白雪反射的強光晃得有點不適應,瞇著眼睛問道:「我叫阿瑾,你叫什麼?」

    「我叫沈旭之。」少年郎自報家門,在另外一面坐下。臉上帶著一絲壞笑,「你會什麼?怎麼進來的?那天我一直在喝酒,似乎沒看見你出手啊。」

    沈旭之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城主府宴席上似乎真的沒看見對面這個叫做阿瑾的姑娘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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