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皇座 第五卷 劍神之巔 第五百一十八章 夢,該醒了
    回憶再美,終究也僅僅只是回憶而已。

    望著四周那熟悉的一切,葉晨深呼了數口氣,喃喃自語著:「幻境雖假,然而那感覺卻是真的!」

    集身,重新坐回位置,葉晨對著林君胖子裂嘴一笑,道:「那是自然,父親的離去對我來說只會產生動力!」

    「那就好,我們趕緊複習,井會兒有個小測!希望這次可以考好點!」說完,林君便埋頭於那題海之中。

    老舊的電風扇依舊在呼呼作響著,其微弱的風吹刮著滿桌的考卷,望著這些考卷,葉晨釋然一笑,也投入這題海之中。

    明知是幻境,葉晨還是全身心的投入之中,以前經歷的一切猶如銀幕上重新播放的影劇似的,一一上演著。

    高三閒暇時偶爾出去和朋友狂歡,週末回家時偶爾幫母親做家務,生活雖平淡,然而卻令葉晨倍感溫馨。

    高考時的緊張與期待,不經意間,葉晨已經到了高考,站在熙來攘往的人海中,葉晨的表情如那些考生一般,緊張而又期待。

    在跟母親告別之後,葉晨毅然踏上了考場,考前的緊張等待,直到考卷分下來之後,葉晨才全身心的投入這考卷之中。

    接連三天,這三天對於常人來說僅僅只是平淡的三天而已,但是對於考生來說卻是決定命運的三天,當第三天從考場走出來的時候,葉晨同樣鬆了一口氣。

    在這個時候,幻境儼然成為了【真】實,而【真】實則成為了夢境。

    最後一科考完之後,整個校園再次恢復了以往的笑聲,各個迫不及待的向自家的父母報告著考試情況。

    夕陽之下」宿舍樓宛如風中搖擺的樹枝,一如既往」躺在餘輝中。

    葉晨站在宿舍樓下,望著宿舍樓閣樓頂端的鐘樓,眼角處流1u出一絲追憶之色,那鐘樓每到清晨五點的時候便著魔般狂響著,不知有多少人說要砸了那鐘樓」倒是至今那鐘樓依舊傲然而立。那鐘樓宛如衛士般,送走了多少情緒複雜的孩子,又迎來多少單純天真的孩子,一年又一年,週而復始。

    家長風風火火的從外趕來,喧鬧聲不斷,冒著黑氣的車子著魔般堵住原本破舊的鐵門,吵鬧聲不斷」破舊的書本也如驟雨般從宿舍樓的後窗灑落,灑落滿地,緊隨便是數道輕狂的笑聲。申地的阿姨拖動著麻袋,不厭其煩的撿著書本,而在牆角處則是堆滿了數袋書。

    用三年的青春,一袋子的錢終究換來了一袋子的書,然而那一袋子的書作為廢紙賣掉卻連一麻袋都買不起。

    葉晨略顯mi茫的望著那大門,輕微搖頭」靠著生you的扶梯,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相處三年的同窗情誼分別在即,宿舍內的幾人皆是各自沉默著。

    通常畢業的那一晚上,班級都會舉辦散伙晚會,而今年也不例外,這一夜終究有無數人醉倒,第一次喝酒,第一次狼嚎大哭,第一次…

    黑夜始終無聲無息的將那晚霞吞噬掉,為大地披上神秘的黑紗。

    烏雲佈滿天際,遮擋住那漫天的星光,整今天空顯得異常壓抑,

    宛如一隻猙獰的魔鬼。

    比起那紅燈綠酒的都市,這一帶的餐館少的可憐,而班級舉行的散伙會則是1u天舉辦」而地點便是學校的操場。

    葉晨始終不懂為何那聚會要叫做散伙會,難道聚會之後便是散伙嗎?

    平日裡威嚴十足的樓管阿姨」此刻也顯得極為嘮叨,不斷講述著各個宿舍之間的有趣事,然而她的笑,始終那麼勉強。

    等到葉晨三人離開鐵門的那一剎那,她才黯然一歎,又一個三年,年年如此,她不知送走了多少代——

    昔日,此刻的他們應該在教室裡埋頭苦幹,如今卻聚集在操場上,整今年段有九個班級,遠遠望去,偌大的操場上圍滿了九堆人群,葉晨幾人坐在一角落,現場的氣氛始終那麼死寂,各個死黨間傾述著!

    間的不捨。整個操場之上飄dang著刺鼻的酒精味,或許幻想著借酒消愁,今天,每個人憑藉著畢業的機會,難得大膽的喝著往日不讓碰的酒,然而,不時的傳出,酒瓶與酒瓶之間的碰撞聲,漸漸的醉了,有人哭了,有了茫然的望著那陰霾的天空,今後何去何從。

    畢業便意味著分手,這或許是一種魔咒,每年畢業生總在上演相同的悲劇。

    往日裡那些羨慕旁人的情侶此刻顯得異常沉默,感覺到現場的沉默,往日班級裡活躍分子也紛紛站出來,表演一些搞笑節目,現場的氣氛也隨之活躍起來,各個往日吹噓自己歌喉如何的男女生,也紛紛勇躍站出來。還處於變聲期的他們,惟妙惟肖的唱著那些流行歌曲」偌大的校園內飄dang著低沉的歌聲,歌聲似將眾人帶回了青澀的高中時代。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隨著歌聲回dang,個別女同學竟集失控,淚眼模糊,失聲痛哭了起來,而那些男生則是神情黯然的喝著辛辣的酒,一瓶又一瓶。

    酒不醉人人自醉,葉晨和宿舍幾人沉默不言,每人只知道喝酒,其間倒是有少數女孩前來對葉晨表白,對此,葉晨則是委婉的拒絕掉。

    一切如同事情皆是按照那寫好的劇本展著,在散伙會結束之後,葉晨拖動著沉重的行李回到那狹小的小平房時,打開門,往日這股時候,母親必然笑著說:「回來了!」

    然而今日卻沒有,葉晨推開房門,狹小的房間內站著一些遠房親戚,而他的母親則是安詳的躺在沙上。

    皺玟佈滿了母親的臉龐,在那慘白的燈光之下,母親的臉龐顯得如此慈祥。

    手中的行李瞬間滑落,葉晨飛奔而去,握住母親那長滿繭子的手,只是,往日裡那溫熱的手已經變得冰冷無比。

    遠房的一小姑輕聲歎道:「葉晨,你母親為了爭取你的學費而偷偷跑去賣血,而再加上平日裡勞累成疾,沒有去治療,先前在工廠工作時不小心猝死!」

    聞言,葉晨臉上浮現出悲傷之色,淚水順著臉頰滴落,抱著母親的身體嚎啕大哭著。

    直到聲音漸漸沙啞的時候,葉晨才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起身,送走這些遠房親戚。

    直到整個房間內只剩下葉晨和母親時,葉晨再次哭起來,往日裡和母親相處的畫面在葉晨眼前浮現面出。

    第一次寫字時,母親那喜悅的笑容第一次拿回獎時,母親那自豪的神色第一次與母親頂撞時,母親偷偷抹眼淚的心酸:一切一切在葉晨腦海中浮現而出,而葉晨則是呆呆的握住母親的手,直到眼淚流盡的時候,葉晨的聲音也變得沙啞無比。

    母親的葬禮並不隆重,去參加葬禮的也僅僅只是幾名遠房親戚而已,直到親戚走後,葉晨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墓碑前,那冰冷的墓碑將他和母親之間的距離阻擋開來。

    葉晨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般,傻傻的說些兒時令人笑的趣事,便說便流淚。

    母親最愛的便是康乃馨,因此,葉晨在那冰冷的墓碑前排放著一大堆康乃馨,直到葉晨的聲音變得沙啞時,葉晨才起身。

    望著這墓碑,葉晨的眼神時而mi茫,時而清醒,霞光透過雲層灑落在葉晨與那墓碑上。

    夕陽西下,葉晨和那墓碑的影子被拉的好長,最後重疊在一起。

    風的咆哮聲依舊響徹在耳畔,葉晨緩緩睜開雙眼,眼中再無一絲mi茫之色,沙啞道:「夢,該醒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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