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庭史記 第一卷 風雲起,質子白府 第六章 暗流起,兄弟謀劃
    大易年歷七百八十一年,與白府國耗時兩年的戰爭落下帷幕,這場被記載在史記中的戰爭,後世有人作此評論,「若不是那人出現,南方十城會被割據,賠款千萬,公主做妾,恥辱披身,國將不國!」

    「一個人挺胸而出,站在了國家的前面,三千死騎撼白府,正德殿中誅逆臣,用自己為大易換回了擴張的十座基石。」

    猶如一聲驚雷,白府國一場戰爭只收穫了一個皇子的消息如風一般傳遍了周圍的國家。

    位於西邊的燕國,黑袍著身的燕帝默讀著手中細作的信,信裡詳細的描述了戰爭的過程,最後,一個名字結束了這場戰爭。

    「父皇?白無機究竟什麼意思,竟然用易國南方十城換一個人十年!難道此人真是有此大才?」

    一個黑衣的儒雅青年站立在燕帝面前,青年黑髮齊腰,腰間一柄青幽幽的短劍,最讓人注意的是那一對眸子裡,倒映著淡紫色的眼暈。此時青年躬身而問,氣質從容而冷靜,絲毫沒有受到眼前帝皇的影響!

    「你將此信看過就知道白無機為什麼會選擇一個默默無聞的皇子而不是南方十城了!」燕帝抬頭看了眼儒雅青年,順手就將書簡遞了過去。

    接過書簡,儒雅青年目光一掃,似乎是能一目十行般,很快就將上萬字的書簡看完,那冷靜的目光此時亦是有些動容。「虞昊?怪不得,怪不得,白無機這是想斷絕大易國的希望,區區十城和一個天才帝王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可惜,大易好不容易出此人物!」

    「你說對了一半,白無機的確是有斷絕大易國希望的意思,但這只是很小的一方面原因,真正的原因在這裡!」燕帝欣賞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兒子,從黑袍中又抽出一方薄的紗巾。

    「這是落月皇庭最新的軍事調動,其原本落在東方的天狼軍突然出現在北方和白府國的邊界上,白府國壓力倍增!」燕帝一邊遞過紗巾,一邊解釋道。

    「落月皇庭東面可是萬佛宗,下面佛國聯合起來,比之皇庭也是不差,天狼軍突然調離,不怕佛國反撲?難道?」儒雅青年看完紗巾上的內容,眉頭深皺。

    「這就是我擔心的,也是白無機為什麼突然放棄爭奪了兩年目標的原因,萬佛宗和落月皇庭可能達成了什麼協議,或者落月皇庭付出了什麼代價,使其能夠完全騰出手來解決北方的戰事。」

    儒雅青年緊皺的眉頭忽然舒展,「這樣的話,那就不僅僅是白府國的事情了,一旦其被滅掉,燕國和大易就完全暴露在落月皇庭的鐵戈之下,到時候,大易國北方狄族,西邊的夷族殘部,我國西邊的犬戎,這些異族,輕輕一捅,就能攪個天翻地覆。」

    「唔,所以白無機放過了南方十城,因為他還需要大易為其壓制狄夷族殘部。這是白府國君白明月五十大壽的邀請,你就代朕去吧,記住你是燕太子,還有,不要和諸子百家的走得太近!」燕帝袖袍中飛出一封邀請函,落在儒雅青年身前。

    「是,父皇!」

    聽著燕帝的話語,燕太子握住書信退了出去。

    「虞昊?虞孟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

    一陣秋雨灑過之後,給大易城帶來了陣陣涼意,已是接近十月末,又快到了白雪漫天的日子。清晨,通向昊王府的道路上,一隊騎兵呼嘯而過,

    「駕!」

    一匹全身墨綠的駿馬衝在最前面,將後面的駿馬甩出數丈遠,馬背上,一個魁梧的青年打著馬鞭,如此高速的飛馳,其身形依舊端正,眉毛倒豎,方正的的臉上有著滄桑之感,眉宇之間,蘊含著驚天的煞氣。肩膀上,一隻黑鷹立著,若是忽略了下面飛馳的駿馬,一人一鷹神如雕塑,一動不動。

    兵部尚書楊文書駕著馬車,悠閒的晃蕩在路上,這是他的一個小興趣,雖然擔任兵部尚書,但其骨子裡卻是個文人,最嚮往的就是駕車遊行天下,可惜,他對權力也是眼紅得緊,因此,茶餘飯後,閒來無事駕車出門就成了他的興趣。

    哼著小曲的楊文書忽然感覺座下有些震動,連忙停車向後張望,沒出一息時間,飛馳的騎兵映入眼臉。

    騎兵很快,快的楊文書只朝後看了一眼,那為首的騎兵就到了眼前,形同雕塑的騎兵將領也朝他看了一眼,瞬間又消失在遠方。

    「大,大,大,大皇子?」瞠目結舌的看著消失的騎兵,被目光震住的楊文書半天憋出三個字來,說出這三個字,楊文書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是我眼花了?」在回憶了一下那騎兵將領的面貌,特別是那中殺敵無數的煞氣,楊文書打了個寒顫,「真是大皇子?他不是在西邊清剿夷族殘部麼?難道西夷又打回來了?」

    「不可能,要是西夷打回來了,兵部怎麼可能絲毫不知。難道是國君調令?」楊文書揣測著大皇子回來的所有原因,但無論那一種原因,都阻擋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在外征戰西夷族的大皇子回來了!

    盯著騎兵消失的方向,道路的盡頭是昊王府!楊文書一按額頭,他明白一些了。「回去!」

    ………

    大易城西北,昊王府。

    與其說是王府,不如說是一座小的別院,門口既無石獅也無牌匾,簡簡單單的一個昊字刻在破舊的木門上。往日門可羅雀的昊王府,在那一朝的宮廷之變後,變成了大臣們心中的聖地,每日必到門前轉上那麼幾圈,似乎這樣就可以沾染到什麼仙氣一般。

    「如果那門能為自己敞開,飛黃騰達自不必說!」來此地晃悠的大臣們如此想著,只可惜,那破舊的木門未曾打開過,似乎裡面的主人已經不在一般。

    「難道二皇子真的逃了?」也有官員如此疑問。

    噠噠噠,一匹飛馬踏來,落在昊王府門前。

    「吁!」

    有如雕塑的騎兵將領勒馬而下,身後十二個親衛緊跟其後。

    一行人身上氣勢渾厚,殺氣凜然,一看就是剛從戰場下來的百戰之兵。

    「吱!」

    就在將領要敲門之時,緊閉著的破舊木門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

    一身青衣的旭先生將門緩緩打開,拱手行禮道:「參見武威王爺!」

    大皇子虞奇,十三歲獨領一軍,征戰十年,戰功顯赫,封為大易武威王,是大易最年輕的王爺,也是大易六個皇子三個公主裡成就最大的!

    「哦?」將領眉頭一挑,「旭先生?好久不見,貴師傅墨陽子可還好?」

    「多謝王爺記掛,師傅身體安康,一切如往常。王爺不是要來拜訪二皇子麼?請進,至於王爺的親衛們,昊王府宅擠地小,恐怕容不下這麼些人。二皇子喜歡清靜,諸位還是呆在外面的好!」旭先生不卑不亢的說著。

    虞奇看了眼身後親衛,沉聲道:「你等在此等待,不得打擾昊王府清靜!」

    「是!」

    「王爺請!」旭先生等到虞奇跨入門口,回手將木門關上,又是一聲刺耳的摩擦之音,搖晃的木門緊緊的合在了一起。

    木門之後,是一個小的院落,裡面栽種著各色菊花,在秋風中盛開。菊花叢之後,是一處假山,越過假山,可見到一個三十多米的小湖,湖水清澈見底,鵝卵石在湖裡反射著一道道金光,湖裡游弋著五彩金魚。

    湖邊,一個小亭,亭內,一方石桌,桌上,一壺清酒,桌旁,四個石凳,凳上,一少年正專注於手上一本玉冊。

    「二弟真會懂得享受啊!」虞奇從假山沿著石子小路邁步而來,豪邁的聲音彷彿獅子吼,驚得湖中游魚四散開來,就是其肩上睡覺的黑鷹都被其聲驚醒,一聲鷹鳴後衝上藍天,俯視著這片地域。

    「額?」虞昊放下玉冊,揉了揉耳朵。

    「嘿嘿,在沙場吼得多了,這一回來還真不習慣小聲說話!」虞奇寬厚的大手相互搓了搓,眉宇間的煞氣也是消散許多,招呼著被其驚飛的黑鷹,一屁股壓在石座上,整個小亭都顫了顫。

    「這是你釀的玉清?」滿面笑容的虞奇盯著酒壺,「正好,一路狂奔回來早飢渴了。」

    說完,打開壺蓋,一壺清酒就被虞奇牛飲下肚。

    「哎,舒服,越來越接近玉娘釀的了,你小子,技術有所長進,難得六年,都被你花在釀酒上了!」

    「三年沒見,大哥還是沒有變!突破丹田境了?果然,三年前你就在熬骨境巔峰了。」虞昊笑了笑。要是外面朝官看到虞昊和虞奇如此熟悉,不驚掉大牙才怪。

    「我在西邊有了點奇遇,挖到一座大墳,還沒挖完呢。你變了不少,變得更有野心了,更有氣勢了,更有實力了!還被封為昊王。」虞奇淡淡的說著,下一刻,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不過,無論你怎麼變,你都是我的二弟!玉娘當年把你托付給我,我就說過這句話,我們是親兄弟,誰坐上這帝位都一樣!」

    「我要到白府國那邊十年,不過應該不用那麼多年。這十年裡,還得靠大哥!」虞昊緩緩說著。

    「嗯,不是還有父皇麼?十年,眨眼之間而已,難道?你擔心父皇?」虞奇隨口一答,笑說道。

    虞昊目光一肅,「父皇的身體恐怕撐不過十年,他身重劇毒的事情是真的,現在不過是憑他功力壓製毒素而已,時間一久,終究會出問題。所以我要你在這十年裡就守在大易城內,哪也不去,要是十年內父皇出事了而我又回不來,大易國還需要你坐鎮!」

    虞奇皺了皺眉頭,「你是在擔心老三他們?」

    「嗯,三弟雖然天縱之才,可心性陰狠毒辣,他終究年幼,我擔心他們會被有心人利用,這次我三千軍隊出城,能知道我行軍路線的就只有他虞青了。後來我查出,其背後有其母親的身影。」

    「落月皇庭?他們插手此事了?三弟這次過分了!行,我答應你,十年不出大易城,我就看看這些跳樑小丑會翻起什麼大浪。」虞奇鄭重的承諾。

    虞昊笑了,將手伸到與其面前,「哈哈,他們在暗我們也在暗,誰會知道被外界傳為應該是大敵的兩個皇子居然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憑我們兄弟攜手,定能打拼出一個諾大的天下來!」

    虞奇伸出手,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隨後便是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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