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卡利姆多 正文 第二節 分歧
    連日以來,部落方面大軍出動,以貧瘠之地為中心,向四處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先後捕獲了六十餘人,然而格蘭特卻如同石沉大海,音訊毫無。

    為了殺一儆百,所有被抓獲的人都被處死,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被釘在了十字架上示眾,過往獸人無不側目。

    貧瘠之地雖然不少地區是荒地,但部分地區還是有著茂密的森林,綠樹成蔭,和風輕拂,萬鳥淺吟,令人心曠神怡。

    一叢灌木下,十幾名衣衫襤褸的人類或站或坐,似乎正在享受著這秀美的風光。

    倚在一棵大樹下,格蘭特把頭枕在樹幹上,閉著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逃出角鬥場好幾天了,雖然說一直在不斷的逃亡,不過卡爾對他造成的傷痛卻在一天天好轉,也算是兩下相抵吧。

    「媽的!」一名健壯的人類憤憤的出聲罵道,「逃了這麼多天,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這樣下去遲早是死路一條!」

    「逃出來還有一線生機,」歎了口氣,另一名人類不同意他的觀點,「呆在那鬼地方,遲早都是死路一條!」

    「問題是我們現在沒路可逃了!甚至連現在在哪兒都不清楚!」狠狠的扯下一段樹枝,有人洩氣的道,「被他們抓住,只會死得更慘!」

    「現在我們在貧瘠之地東邊的樹林裡,」睜開雙眼,格蘭特很明確的道,「穿出這片森林,再走幾天就可以到達杜隆塔爾的海岸!」

    「太好了!」雙眼放光,有人滿懷憧憬的嚷了起來,「那樣咱們就可以搶艘船離開這鬼地方了!」

    「是呀!」有人大聲附和。

    「那不可能!」重新閉上雙眼,格蘭特肯定的回答,「杜隆塔爾是獸人的重鎮,到處都是衛兵和巡邏隊,只要被發現就死定了!再說,就算搶了船,我能從星相辯認位置,但誰又能駑駛船呢?到艾澤拉斯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我們到哪兒去找充足的食物呢?」

    「那你說怎麼辦?」很是忌妒的望著格蘭特,有人極不友善的諷刺他,「格鬥、知識、經驗……那幫老頭子什麼東西都教給你了,你也該拿點主意吧!」

    「就是!」很明顯,對格蘭特懷有敵意的不止一人,「大家都把你看為打敗卡爾的希望,結果呢?還不是一樣被打得連滾帶爬!」

    「你……」臨陣逃脫,本就不是格蘭特的本意,更何況他也是血氣方剛的青年,雙眼一睜,他怒形於色的想要分辯,不過想到自己的確如此,只能放棄辯解,狠狠的在樹幹上擊了一拳。「你們不要吵了!」有人出來打圓場,「格蘭特是我們年輕人中最棒的!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不服氣的,去和卡爾單挑試試啊!除了他,還有誰能撐過卡爾第二擊的?」

    的確,在之前的戰鬥中,根本沒人能撐住卡爾緊隨長矛之後的雷霆一擊,而格蘭特卻是第一位讓卡爾失手的人,僅憑此點,便足以令人對他刮目相看了。

    一時間,空氣沉默下來。

    「向北走!」睜開雙眼,格蘭特堅定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北方有地精控制的石爪山和暗夜精靈的灰谷,只要能到達其中一個地方,咱們便安全了!」

    「真的?」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你是說,北方有暗夜精靈的地方?」

    「是的!」點點頭,拆下一截樹枝,蹲下身子,格蘭特在地上畫出一個草圖,「這是我們現在的地方,往西北方走,就是暗夜精靈控制的灰谷,再往西是地精控制的石爪山!」

    「到灰谷吧!」有人提議,「近一點,而且聽說暗夜精靈和我們是盟軍!」

    「對!」有人咧嘴大笑起來,「聽過那兒有不少的暗精靈妹妹啊!」

    「獸人也會這麼想!」等大家激動的情緒稍稍平復,格蘭特不緊不慢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所以,我們應該到石爪山去!不管是聯盟還是部落,都不會在石爪山亂來的!」

    「聽說地精不好惹!」有人猶豫了,「只知道要錢,咱們可是身無分文啊,那還不被他們趕出來?」

    「聽我父親說,地精們保持中立,交戰的雙方都要從他們那兒採購大量的武器,」格蘭特有著自己的見解,「所以他們才能左右逢源,大發戰爭財,只要我們到了石爪山,就算裡邊有獸人,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對付咱們!」

    「不!」剛才嘲笑格蘭持的人否決了格蘭特的意見,「我也聽說過,地精都是要錢不要命的傢伙,如果獸人們打通了關節,那些綠皮膚的小雜種一定會把咱們賣了的!」

    「勞爾說得對,不能到小怪物好兒去!」不少人附合起來。

    一時間眾說紛紜,爭論了半天,最後還是到灰谷的意見佔了上風。

    「隨便你們!」把樹枝插到灰谷之上,格蘭特聳聳肩,「你們去灰谷,我去石爪山!過了這個湖我們再分路……」

    「誰!」發現不遠處的樹枝晃動了幾下,一名人類大聲喝問。

    「包抄!」舉起握拳頭張開五指,勞爾一聲低喝,帶頭竄了出去,經過尚未發話的格蘭特時,他還不忘了挑釁似的瞪了對方一眼。

    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格蘭特亦閃電般竄出,後發而先至,兩三步便超到了勞爾的前面。

    分開樹枝,可以看到地上有散落的幾段木材,附近的灌木也有折斷的痕跡,顯然剛才有人曾在這兒停留。

    「這邊!」有人指著仍在微微晃動的樹枝道,「我們快包抄上去!」

    呈扇形散開,眾人急速前進,然後迅速的向中間合圍。

    「呼……呼……」一名滿臉驚恐的獸人背倚著大樹,吃力的喘息著,顯然剛才的奔逃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他穿著一襲簡陋的獸皮衣衫,右手攥著一柄破舊的鐵斧,上邊沾了不少的木屑,看他的樣子,八成是來樹林中砍伐樹木的平民。

    「刷!」樹枝中分,格蘭特出現在獸人面前,。

    「噢!」眼中先是閃過驚懼的光芒,獸人往後縮了縮,當他發現格蘭特赤手空拳的時候,壯起膽子咆哮一聲,他舉起手中的鈍斧向著格蘭特當頭劈去。

    「噗!」側身閃過迎面而來的一斧,格蘭特一掌揮出,掌緣奇準無比的切在了獸人的腕關節處,發出了一聲悶響。

    「嗚~」悶哼一聲,獸人感到手腕一麻,鈍斧失手墜下,左手捂著被擊處,他絕望的後退了兩步。

    「刷!」腳尖一勾,格蘭特奇快無比的點在了尚未落地的鈍斧之上。

    「別怕!」伸手左手,格蘭特抓住了應腳上揚的鈍斧,扭頭著衝著獸人善意一笑,「我們不是壞人!」

    「你……」沒想到格蘭特居然會說獸族語言,獸人顯得更加吃驚了,「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過路的……」從剛才的接觸,格蘭特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實力,明白對方只是個普通獸人,他掉轉斧頭,以斧柄遞向對方,「你走吧,就當沒看到過我們!」

    周圍不斷傳來腳步聲和樹枝回彈的聲響,格蘭特的同伴們現在才勉強趕到。

    「不用擔心!」看到勞爾氣喘吁吁的提著劍出現在獸人的身後,格蘭特大聲的用部落語招呼,「他只是個普通的農民!」

    「啊……」猶豫了一下,伸出手,獸人正要拿回鈍斧,卻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號,一段明晃晃的劍身自他的胸口穿出,上邊粘粘糊糊的掛著幾縷嫩紅的肌肉纖維。

    「勞爾!」憤怒的大喝一聲,格蘭特雙目圓睜,「你這是幹什麼!他只是個平民!」

    「噗通!」隨著勞爾利劍的退出,獸人無力的向著前方仆倒,伸出的右手握成拳狀,無力的掙動了兩下,便寂然不動了。

    「不管是什麼人!」揮手甩去劍上的鮮血,勞爾不緊不慢的回答,「只要發現了我們,那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死!」

    「他是什麼也不懂的平民!」加重了語氣,格蘭特上前一步,雙目噴火的利聲喝道,「你這是謀殺!」

    「別忘了他是獸人!」揮舞著手中血跡未乾的利劍,勞爾也大聲的回敬起來,「如果不殺他,他會把我們的行蹤洩露出去,那我們就死定了!為了我們的安全,他必須死,老頭子們不是告訴過你,只有死人才不會洩露秘密嗎!你他媽的怎麼就忘了?」、

    「都是自己人!」其餘的人一擁而上,隔開了隨時會火並的兩人,「別吵了!」

    「我們不是屠夫!」雖然被隔開了,但是格蘭特依然餘怒未息,「不能濫殺無辜!」

    「他們是獸人!」激動的揮舞著雙手,勞爾毫不示弱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同情、憐憫,對獸人來說不過是對牛彈琴,這麼多年來我們受的罪是誰造成的?是獸人!是該死的獸人!我們不殺死獸人,就會被獸人殺死!你懂嗎?」

    「格蘭特!」拋開人性善良的一面,從自身的利益出發,顯然勞爾的話更具說服力,有人開始替勞爾說話,「在角鬥場,你不也是殺人如麻嗎?怎麼突然轉性了?」

    「就是!」有人大聲附和起來,「角鬥場上,你還殺死過一起訓練了多年的夥伴,那時候你的同情心哪兒去了?」

    「那不一樣!」顯然是被勾起了傷心往事,格蘭特的神色黯然下來,「站在角鬥場上的,都是勇士,那是公平的決鬥,我們別無選擇,但是,向手無寸鐵的平民下手,這算什麼?」

    「他也是為了大家好!」有人替勞爾辯解,「就算他不想說出我們的事,萬一遇到狼騎兵,一問之下,他難道不會盤托而出嗎?」

    「算了吧!」

    「……」

    好半天,格蘭特和勞爾才停止了爭吵。

    一聲不吭,用鈍斧挖出一個坑穴,格蘭特掩埋了獸人的屍體。

    「走吧!」站起身來,把鈍斧插在腰帶上,格蘭特面無表情的道,「我們趕快離開這兒吧,既然有一個獸人,那麼附近可能會有村落,有更多的獸人,說不定還有駐軍!」

    「走!」眾人打起精神,準備長途跋涉。利用樹木的生長走向判斷出方位,格蘭特一馬當先向前走去。

    拍拍身上的塵土,眾人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

    走了兩天,風餐露宿,眾人終於穿出了森林。

    前邊不遠處有一個獸人村落,炊煙裊裊,隱隱可見有人出沒。

    「必須進去弄點東西!」搓搓手,勞爾喜形於色,「一直沒有鹽,我都覺得手腳開始發軟了。」

    「不能再殺平民了!」一把扯住勞爾,格蘭特不悅的道。

    「廢話!」拍開格蘭特的手,勞爾不滿的回答,「我又不是傻子,村子裡那麼多人,我們卻是飢渴交加,進去不是送死嗎?」

    「等天黑以後進去!」觀察了一下,開格蘭特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要殺人,悄悄拿點能用的東西就行了,等以後回來的時候再補償給他們!」

    「哈哈……」搖搖頭,有人無奈的笑了,「你可真比那幾個聖騎士老頭還要固執!」

    在眾人枯燥的等待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一個身手敏捷的人類爬上枝頭,在高處注視著村子的動靜。

    藉著夜色的掩護,眾人小心翼翼的向著村子接近。

    村子東邊的房舍比較獨立,格蘭特作了個手勢,留下一個人在暗處觀察動靜,其餘人等兵分三路,迅速的掩了上去。

    搶在格蘭特前邊,勞爾作出了安排性的手勢。

    點點頭,眾人分散開來,分別把守住前後門和窗戶。

    「兩個人!」側耳傾聽,憑著高等精靈那過人的聽力,格蘭特一邊計算著屋內的人數,一邊壓低聲音道,「一個在門內正中附近,另一個在左邊的窗戶,我數三聲,我們同時衝進去制服他們,記住,不能殺人!」

    左右點頭,表示明白。

    「一!」「二!」「三!」

    「砰!」肩頭用力,格蘭特用力撞開了大門。

    「嘩啦!」木窗碎裂,有人破窗而入。

    一名老年獸人正在屋內正中的椅子上嚼著肉乾,突如其來的變化把他嚇了一大跳,重心不穩下,他連人帶椅向後翻倒。

    「噗!」搶上幾步,一把拉正椅子的同時,格蘭特一拳擊在老獸人的耳門,獸人應拳而暈。

    另一邊,從窗戶衝進的人也打翻了窗邊的獸人老婦。

    一邊打量著屋內的情形,眾人一邊搜查有用的器物。

    「這家看起來不是很富有,咱們適可而止,不要拿太多的東西!」看著屋內簡陋的陳設,格蘭特於心不忍的歎了口氣。

    根本不理格蘭特的話,眾人一湧而上,各自尋找著有用的東西。

    「唉!」看著如狼似虎般的同伴,什麼東西也沒拿,格蘭特搖搖頭,轉身走出了房門。

    「格蘭特!」有人在門內喊了一聲,「這個你用得著!」

    回過頭,一襲布衣已經擲到了面前,格蘭特伸手接住。

    低頭審視了一下,格蘭特這才注意到,早在和卡爾作戰時就損毀的衣裳已經不能蔽體,苦笑了一笑,他換上了這襲略顯寬大的布衣。

    結紮妥當,格蘭特向著屋內低喝了一聲,「好了,我們該走了!」

    眾人魚貫而出,勞爾卻遲遲不見出來,格蘭特心中一驚,連忙衝了進去。

    「可惡!」屋內的場面令格蘭特氣血上衝,憤怒的咒罵著,他奮力前衝,「畜生!」

    屋內,勞爾正在繫上腰帶,他的腳尖,正狠狠的踏在了赤身裸體的獸人老婦胸部,胸部內陷,白森森的碎骨自綠色的皮膚中穿出,上邊來沾著不少暗紅的的纖維和組織,看起來觸目驚心。

    「啪!」被格蘭特一個耳光扇得口角溢血,踉蹌後退了兩步,勞爾伸手便要拔劍。

    「有獸人!」遠處傳來一聲低喝,眾人一湧而入,分別拖著兩人奔向村外,使一場內哄消於無形。

    經過的是一隊打獵回村的獸人,他們沒有留意到附近的變化,有說有笑的回到了各自家裡。

    森林裡,被眾人再三拉著,格蘭特和勞爾才沒有火並起來,不過,看他們那劍拔弩張、怒目相視的情形,隨時可能爆發內哄。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兒!」最傑出的兩人因為內鬥而沒有發言,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不然,等村子裡的獸人明白過來,咱們就插翅難飛了!」

    被他的話提醒,眾人拖著格蘭特和勞爾連夜前進。

    「天啊!」夜半時分,村子裡傳出了老獸人那蒼老而絕望的淒厲呼號。

    三三兩兩的火把亮了起來,獸人們開始向事發地點聚集。

    在慘烈現場的剌激下,獸人們群情激憤,男女老幼都行動起來,高舉著火把搜遍了全村,結果卻一無所獲。

    第二天一早,村子裡的人大舉出動,對附近作地毯似的搜索。

    「在這兒!」村裡不少人都是經驗豐富的獵手,知道如何找尋和跟蹤,很快的,有人發現了格蘭特他們停留的痕跡,「他們有不少人!」

    「追!」一名村長模樣的健壯獸人大聲下令,在他手上,一柄沉重的戰斧閃閃發光,「一定要把那些可惡的人類頭皮扒下來,讓死者的靈魂得到安息!」

    逃了一夜,眾人以為已經到了安全區,正橫七豎八的躺在一棵大樹下稍事休息。

    遠處人聲鼎沸,眾人知道大事不妙,一下子蹦了起來。

    「嗖!」一支利箭激射而來,毫無凝滯的穿透了剛剛起身的一名人類胸膛,激起一篷腥紅血霧。

    「啊……」慘叫了一聲,上身猛然一挺,雙手掩住胸口的箭尾,中箭的人類搖晃著退了幾步,便無力的栽倒在地,雙腳無力的抽搐了幾下,便寂然不動了。

    「趴下!」大喝一聲,格蘭特一把扯倒了周圍的同伴,「快閃到樹後去!」

    「嗖嗖!」聲不絕於耳,一篷篷利箭破空而至,如雨打殘荷般高眾人灑落。

    「哎……」一名人類閃避不及,大腿中箭,他一邊慘叫著,一邊拖著傷腿拚命爬向樹後,開玩笑,生死關頭,他可不想留在這兒當剌蝟。

    「篤!」「篤!」聲響成一片,不斷有利箭擊在樹身上,木屑橫飛,要不是有這些樹木的掩護,可能不少人要血濺當場了。

    「你看!」這時候還忘不了鬥口,恨恨的瞪了格蘭特一眼,勞爾得意的笑了,「這就是你心慈手軟的結果,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你的,如果等我把那老東西也給收拾了,誰會知道是我們幹的?說不定他們現在還在村子裡亂搜,根本不會把矛頭對準我們,不會這麼快找到這兒來的!」

    「是你幹的好事!」格蘭特毫不退讓的回敬了一句,「如果不是你幹出那喪盡天良的壞事,他們怎麼會全村出動,一直追殺到這兒來?」

    「別說了!」眾人開始表示自己的不滿,「這時候了還在吵架!」

    「我們先想想怎麼逃走吧!」有人開始為自己的生命擔憂。

    事亦至此,雙方矛盾已經不可調和,只能一戰了。

    「躲在這兒不要亂動!」止住了眾人的盲動,格蘭特歎了口氣,「等他們近了再作近身纏鬥,別讓他們的弓箭發揮作用!咱們且戰且退,再尋找機會脫身!」

    「好!」就算身手在好,也不可能暴露在別人的箭雨下當鞍子吧?眾人當然滿口答應。

    幾波箭雨下來,獸人們開始排草前進,長矛和斧頭在烈日下閃閃發光。

    從隊形和人與人的間隔距離上便可看出,那些獸人只是一般的獵戶和農民,沒有和人交戰的實戰經驗,真要短兵相接,不要說格蘭特,恐怕勞爾便可以把他們盡數屠盡了。

    「殺!」獸人漸近,如脫兔般竄出,勞爾與首當其衝的獸人短兵相接。

    「喝!」大喝一聲,獸人一斧劈出。

    「噗!」側身閃開獸人劈來的大斧,勞爾手腕一翻,塞芒吞吐,閃電般自獸人胸腹中穿出。

    「嗤!」獸人那赤裸的胸口處先是出現一道白痕,接著迅速的變紅,擴大,現出了下邊紅嘟嘟的嫩肉和白森森的骨頭,最後一道血箭噴湧而出,幾乎染紅了半邊天空。

    「噢……」悶哼了一聲,獸人張大了口,棄斧於地,他雙手摀住胸口,似乎要賭住那如泉水般湧出的血液,不過卻於事無補,大量的血液自他的指縫中瀉出,也帶走了他所有的力量。

    「嗚……」雙眼一翻,獸人仰面倒地,很快便寂然不動了。

    「刷!」這名獸人還未倒下,勞爾已經手起劍落,斬下了另一名獸人的腦袋,隨著一顆咧牙咧齒的頭顱旋上半空,漫天血雨紛紛揚揚,把勞爾染得全身通紅。

    「卡!」在收劍的同時一腳踹出,右側的獸人頭顱猛然扭到了一邊,骨折聲清晰可聞。

    突如其來的慘烈搏殺,在剎那間把其餘的獸人嚇得目瞪口呆,勇氣全消,不知誰發出一聲如見鬼魅般的狂叫,帶頭轉身而逃,其餘的獸人紛紛逃竄,片刻工夫倒逃了個精光。

    「不要追了!」攔住正要趕盡殺絕的勞爾,格蘭特出面制止,「他們不敢再追來了,咱們還是先離開這兒吧!」

    「讓開!」勞爾面無表情的道。

    「走吧走吧!」七手八腳的拖起勞爾,眾人向著遠處逃去,「都跑這麼遠了,你還追得上他們嗎?萬一遇到了狼騎兵,那可就死定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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