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神座 第五卷 盤龍臥野 第二百九十八章 暗手推波,陰謀初現
    當楊曄抵達盤龍原戰龍城,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下,吃著接風宴,認識著侯府下的九姓家臣中主要人物的時候,遠在萬里之遙的青龍帝京,醞釀了足足一月有餘的票行反撲,終於在十月初的這一日上午被點燃。

    第九銀行,西市門面,臨街的百米鋪面,大門敞開,提前一日就辦理了號牌的客人有序的排著隊伍走入第九銀行中,在櫃檯的前方,臨窗的位置上,放著不少長靠背椅,前面還放著一個小長桌,身著統一制服的第九銀行夥計,手腳麻利的為每一個客人倒著冷熱適中的茶水。

    「第一百七十九號客人,請前往八號櫃檯辦理業務!第一百七十九號客人,請前往八號……,」一個清亮的聲音從夥計口中響起,讓整個大廳內等待的客人都能夠聽得到,而早就等候的一百七十九號,快速的從休息座上,站起身,朝著八號櫃檯走來。

    將竹籤遞給了櫃檯後面的銀行夥計,王福隆微微沉了口氣,將自己的那張帶有十八位標號的銀質地的卡隨即也遞了上去,道:「我要取錢!」

    「好的,請稍後,我要先確定卡號,銀卡一零零零八……三八四八,卡號應對無誤,不過取錢前,還請您用筆將自己的姓名書寫下來,並寫下密語密碼!用來驗證您的身份。」

    王福隆恩了一聲,接過對面送過來的一小張卡紙,以及鉛筆。倒也輕車熟路的填寫起來,很快,他就將姓名,密語填寫下來,隨後又寫下一列密碼,抵還過去,而後就看裡頭的銀行夥計,拿起一個大部頭的字表,飛快的按照密語翻了起來,很快就找到了這裡頭蘊含的密碼數字。兩相對照。準確無誤。

    這種密語,密碼對列的辦法,也是出於無奈,這異界可沒有先進的電子計算機系統。所以為了防止被人盜用。只好設置這種有點複雜的辦法。這大部頭的字表,是一本雜亂無章的字集,而每一個字下方。都有一個數字代表,一個密語最少由三個不同的頁面的字代表,而通過一個規則,對照後,就會得到一組數字,而這組數字最後跟密碼一般無二。

    而這種密語,密碼對照的方式,同樣沒有一個規則可尋,而銀行的夥計每一個櫃檯的大部頭字表都不一樣,而一個夥計,幾乎是要不停的輪換位置,而不會長期坐在一個位置上,對應相關的客戶。

    一個月的時間,就算是神童,也無法記住任何一個人的密碼,何況每一個人都要面對數十上百的客人,而書寫的卡紙,用完之後就會退還,在銀行門口,可投入一個火爐,直接焚燬,不留痕跡。

    「請問您想要取出多少!」

    「全都取出!」第九銀行是有取款限額的,如果不預約,提前三日申請,單日最高可取出三萬金幣,這個是不限額的數字,而王福隆寄存在第九銀行的,前後三筆,金幣是二萬九千,可不用申請,隨意取出。

    銀行夥計看了一下,表示沒問題,道:「您需要我們為你送到府上麼,還是直接領取!」

    「直接領取!」

    「開金票,還是現金。」

    「要現金!」

    「那您稍等,我馬上讓人將金幣送過來!」銀行夥計完全沒有拖泥帶水,對著另外一個夥計打了個招呼,很快,一個不大的托盤被送了上來,兩人又是一番交割,簽字後,二十九個紫金幣被送出櫃檯。

    「請您在此處簽字,確定領取,並且標記年月日,按上手印!」

    順利的拿到錢,王福隆點了點頭,飛快的確認完成,將錢帶在身上,轉身走了出去,不過在離開前,卻是對著待客區的人暗暗點了下頭,而後快步出了鋪面。

    一切似乎都是潤物無聲,起初,一切問題不大,但是才過了中午,守著後院金庫的賬房就覺察到不對,於是飛快的報之。

    「年賬房,你且稍等,來人,去將總賬房香君小姐請來!」楊若雨聽言,就知道,暗藏的大手終於按耐不住的探了出來,等待了一個月,總算是來了。

    沒多久,楚香君就在自己兩個雙胞胎侍女的簇擁下走了進來,道:「什麼事,連個午飯都不讓人吃消停了,哎,早知道就隨著他去了盤龍城,也好過在這一天忙的不得空閒,我這個月,又清減了幾分,再這麼下去,可不要活了!」

    楊若雨看著自憐自艾的楚香君,卻是笑瞇瞇的道:「盤龍城那邊才送回信,我們少爺大婚,將白冰,千凰,炎如煙還有君媚兒一併娶了當了如夫人,嘿嘿,你要是也隨著少爺回去,估計也得佔上一個名額哦!」

    「什麼,他還是下手了,我就知道會這樣,君媚兒那妮子,我還理解,就是一狐媚子,如煙是個沒心思的,又直爽,被他給欺負了,也有可能,但千凰跟白冰,這兩人怎麼會答應嫁的,莫非……!」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少爺那邊可傳回信了,問咱們這邊的情況,並讓咱們準備好第二筆錢,我這愁著,九票行的人終於忍不住了,年賬房,將你剛說的再說一遍!」楊若雨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屋子裡頭可還站著個老賬房。

    年賬房聽言,如蒙大赦,連忙道:「這是今天上午的流水,從第一百六十號往後,一直到午時這一段,入賬兩百零四筆,出賬一百三十六筆,入賬約十萬六千金幣,而出賬,卻高達一百六十萬金幣!幸好,楊管事前些日子讓我們這邊金庫備存了一筆錢,否則真要支撐不住!」

    「行了,知道了,金庫那邊您多費心,該支取的支取。我們這邊心裡有數!」

    「那就好,那就好,我總感覺好像有人故意這般做,否則按之前的流水,怎麼也不會出現這麼大筆的收入差!我先下去了!」年賬房沒敢在房內多呆,楚香君那美貌,可是老少通殺,年賬房雖一把年紀,也有點把持不住,不敢正眼多瞧。說完話。就急忙退了出去。

    「這還是上午,下午怕還會有大筆的錢流出,而這一個月來,九大票行存進來的錢沒有億八千萬。也差不多了。而另外派人在咱們這邊貸的款。也不少,不過只靠這樣,可還遠遠不夠!」楊若雨道。

    「今天只是試探而已。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怕是每天都會有大筆的金幣支出,一但出現無法支付的情況,對方肯定會發難,另外,我估計,馬上就會有人來提前預約大筆的金幣支取了!」楚香君也早就看過楊曄留下的小冊子,而對付銀行,最大的危機就是擠兌,而對方肯定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準備了這麼久,而對方雖不會知道第九銀行的具體賬目,但卻能夠通過這一段時間的存入取出,做出一個預判。

    小戶的存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都是少於百個金幣的賬目,一個月下來,也做不到百萬金幣,而那些有錢的大戶,存取卻完全可統計,畢竟九大票行背後,可是有著廣泛的背景,而從徐風打探來的消息看,確實有人在套取在第九銀行存款的數字。

    「不僅僅如此,估計很快市井上也會有流言蜚語傳出,到時候,肯定會出現擠兌,而這才是最可怕的,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裡,咱們可有的辛苦了,另外還可能要麻煩督衛衙門那邊,多派點人過來!」

    「先鬧一陣吧,不鬧起來,怎麼宣傳咱們第九銀行的財大氣粗,實力雄厚,哼哼,要不是少爺早就有說準備,說不定還真要被這些票行打個措手不及,但現在,他們卻是一步步的朝著咱們布下的陷阱裡跳,看誰能笑到最後!」楊若雨說著冷笑連連。

    楚香君看著冷笑的楊若雨,道:「別笑了,這才多少時間,你就變得這麼腹黑,笑的讓人都打顫,看你這樣子,反擊的事都已安排的差不多了?」

    「嘿,那還用說,他們做初一,咱們就做十五,咱們第九銀行可是正大光明的做買賣,哪像他們,私下裡放貸,放貸就放貸吧,還放的那麼狠,像圓通票行,我們買通的一個賬房,從那得知了不少內幕,你猜猜圓通票行拿多少錢去放貸了?」

    「看你這表情,就知道絕對不少!」

    「嘿嘿,圓通票行東市分行,辦理金票,銀票大約七千萬,如今金庫裡頭,連一千萬的儲備金都沒有,而圓通的幾個大客戶,只要三個一塊去取錢,圓通票行就拿不出足夠的錢出來,嘿嘿,這才是自尋死路!」

    「都說票行是一本萬利,今日一見,果不其然,這拿著別人的錢放高利貸,嘖嘖,這一年下來,這錢都能翻上一倍吧!不過如果咱們反擊回去的話,那這些票行背後的人家會不會拿錢出來堵窟窿!」

    「他們到是想,可是要拿什麼來堵,票行放貸賺的錢雖不少,但那些票行背後的人家,可也都是豪門貴族,每年的花銷可不是小數目,徐風打聽過,這些人家多是固定資產,比如商舖,田地,礦山之類的,但金幣卻不多,能有百萬金幣在賬上,都算是好的,所以只要一發動起來,你就等著看好吧!」

    「我倒不擔心這個,就怕那些商人富戶,礙於情面,還有對方的勢力,不敢去要!」

    「嘿嘿,他們平素是不敢,但是如果眼看著自己手裡的金票,銀票要成廢紙了,自己的錢都打了水漂,他們就有膽子了,何況不還有咱們在背後給他們撐腰,而這錢,日後可是要攬到咱們銀行裡的!我算了算,只這帝京的九大票行,至少能扣出十億金幣以上,可惜咱們第九銀行還局限在帝京的一畝三分地,否則直接掀翻了九大票行都可能!」

    「你不是準備要開分行的準備了麼!」

    「只是京畿兩府八縣,還有帝京城裡的幾個分行,另外就是少爺那邊,會有些分行,至於其他地方,咱們人手沒那麼多,實力也不夠,還伸不出去,所以,最後,還是少不得要跟這些票行打交道!」

    「行了,想的遠了,我現在就希望一切都按照計劃上的來,別鬧出什麼岔子才好!」楚香君輕歎一聲,第九銀行建立不足三個月,就闖下這麼大的家業,但主心骨卻跑了,她這總賬房可是亞歷山大啊!

    「是啊,希望不會出岔子,要不然我可百死莫贖了,想想就亞歷山大啊!」楊若雨拍著胸脯,學著楊曄的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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