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遂明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再次入寇 威脅京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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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開國的奏折很簡單,請皇上下旨封他為山東巡撫,請皇上下旨封德王郡主為公主,請皇上下旨賜婚,請皇上下旨撥三百萬兩軍費。這最後一條是衛初平加的,他想噁心一下崇禎皇帝,反正也沒指望崇禎皇帝真的會給。

    最後還有,奏折上寫明了,一個半月後,將會迎娶德王的公主,請皇上派禮部官員前去指導。

    崇禎皇帝憤怒的將奏折猛然丟在地上,大叫道:「該死的賊子,他把我大明當成了什麼?官自己封,說娶皇家之女就娶皇家之女?來人,傳令祖大壽,讓他親帶……」

    崇禎皇帝話還沒有說完,內閣首輔成基命上前奏道:「皇上萬萬不可,臣已經接獲奏報,滿清已有異動,今春韃子們甚是難熬,雖經靈山衛指揮使李國在盛京鬧了一場,元氣大傷,但其根本未動。皇太極還是穩定了局面,為了緩解他們內部的不和,必定會再次進攻我大明,以搶奪財物,擄掠人口。所以遼東之兵動不得。」

    崇禎皇帝大怒,咆哮道:「既然動不得,那就任由李國這個小賊猖狂?將山東一省送於他手?原來不過據有一小小靈山衛,便可壯大於斯,倘若再不剪除,以後如何得了?」

    內閣大臣們低頭無語,成基命歎了口氣,說道:「皇上,老臣要單獨上奏皇上,請皇上允准。」

    崇禎本想再發雷霆之怒,但成基命既如此說,也不能不給他一點面子,當下斥退眾臣。獨留成基命一個人。

    崇禎皇帝冷冷的道:「現在只有朕和你,有什麼事情,你盡可直說。」

    成基命跪倒在地,忽然間老淚縱橫,伏在地上說道:「皇上,請恕老臣直言。老臣原是致仕之人,蒙皇上恩典,召臣前來以老邁之軀效力。從出家門之日起,老臣便無殘軀死在故里之想。」

    「今老臣冒死進言,皇上。如今我大明風雨飄搖,流寇四起,每每剿平,過不多時,流寇再生。何也?蓋因民不聊生。不得不反爾。如今南直隸已被流寇變為人間地獄,我大明之基正在被其一點點挖空。雖有皇上運籌帷幄。調集兵力圍剿。但終歸已經數省糜爛,不可收拾。今雖有一賊李國,竊取一省,但終歸並未反我大明,無論其是何用心,都宜將其列位其後而剿之。」

    「如今江浙、福建大部兵馬已失。南方空虛,若李國提兵南下,如何了得?雖可調圍剿流寇之軍擋之,但經此一來。流寇豈不脫出重圍,致使之前所做之功,完全白費了嗎?是以當務之急,要穩住李國,將其勢力限制於一省之內,使其小富既安,不生外心。」

    「臣之所言,理由有三,一,李國雖竊取一省,但卻並不塗毒百姓。可見其人並非流寇可比。二,李國處處以大明臣子自居,皇上現無可剿之兵,可依鄭芝龍之例,招安為上。三,其手中掌握之兵,既有我大明之旗號,也非是他李國之兵,我大明也可用之。」

    「只要招安成功,便可安其心而不致外攻。而其手中之兵,近可保衛京畿,遠可征流寇,待得消磨其兵馬,朝廷緩過氣來,兵馬有閒之時,豈不是他的生死,全在皇上一念之間?所以老臣懇請皇上,忍一時之痛,換萬世之基業。老臣知皇上要做聖明之君,不願做此委曲求全之事,老臣願一力擔當此事,若日後有甚差錯,皇上便取了老臣這顆人頭,以安天下之心。」

    成基命拚了老命說這一番話,當真是報著必死之心的。他知道崇禎皇帝性急性疑,好大喜功,這一番話說了出來,如果崇禎皇帝懷疑他有貳臣之心,只怕立時便會落個死無葬身之地。

    崇禎皇帝聽了這一大堆成基命的肺腑之言,沉默良久,終於說了一句,「只是到時,恐怕朕手下不能留情。」這句話的意思成基命當然懂,就是說如果出了岔子,黑鍋你背著的時候,朕手下無法留情。

    成基命猛一咬牙,伏地涕道:「臣願以百餘口身家,為大明盡一份心力。」

    崇禎皇帝走下寶座,扶起成基命,歎道:「到底是老臣。成卿放心,朕定不負你。」

    成基命嗚咽道:「皇上天高地厚之恩,老臣只能以死報答。」

    崇禎皇帝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說道:「那李國的奏折,最後要三百萬兩銀子,朕不能准他,你就下旨,免山東三年的賦稅,讓他自行收繳,無需押解進京。其他的各項,你以內閣的名義,報上來讓司禮監批一批,就發下去吧。」

    第二日,聖旨下達,封李開國為山東巡撫,正二品銜,督管山東大小事務。封德王郡主為泉城公主,由禮部擇吉日賜婚李國。聖旨一下,朝野嘩然,大傢伙都是羨慕嫉妒恨,這李國從一賊子突變成山東巡撫,並且成了大明朝第一有實權的駙馬,無數的權貴都紛紛暗地裡議論不停,一時間朝野動盪不休。

    好在上有崇禎皇帝壓著,下有成基命的門生故吏幫忙緩解,再加上韃子要入寇遼東的消息甚囂塵上,這才平靜了物議。

    濟南府中自從接到了聖旨,上至各官吏,下至黎民百姓,全都喜笑顏開。李開國趁此改革民政,軍治。凡山東境內之州縣,如還想做原來之官職,必須寫投誠書,十日內投誠書不至者,由李開國任命新晉之官員。

    僅這一命令,就讓山東全省動盪不休,無數的官員都在掙扎著。但很快他們就不用掙扎了。李開國下令靈山衛軍正式命名為護**,自已為護**大都督,總督軍務。其下設四營,分為虎、豹、鷹、狼四營,每營設一大將和一文臣相輔,領十萬軍馬。

    營下設分設副將、參將、游擊、佐擊。其中副將為十人。每人領一萬軍馬。其下設參將五人,每人領二千軍馬。游擊四人,每人領五百軍馬。佐擊五人,每人領一百軍馬。

    山東境內各州縣,州駐一遊擊,駐五百軍馬。縣駐一佐擊,為一百軍馬。將山東為四塊,東南西北,分由四營派人駐守。以上軍馬,只管軍事。不得插手民事,若有犯者,斬全家。

    此令一下,登時讓靈山衛軍喜笑顏開,這麼多的官員。這麼多的軍將,一下就分封出去。讓無數的人心中都樂開了花。可是第二日。李開國又有一令傳達,凡參將以上,每任兩年,便需輪換,換將不換兵。無論任何理由,不得遲延。

    登時給各軍將領潑了一盆冷水。大人這是怕他們擁兵自重啊。兩年一輪換。誰也別有什麼想頭了。有人想要反對,但只是提了個頭,便被李開國給砍了腦袋。各將看李開國主意已定,便沒人敢說了。

    其實李開國早就想好了。他只所以第二天才放出此令,就是為了猛潑一盆冷水。人都是有慾念的,不讓這慾念發出來,然後潑一下冷靜頭腦,搞不好還真有人敢動歪腦筋。

    至於說將官輪換,會導至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李開國也早有辦法,他命令在高密成立一軍校,校長由他兼任,副校長為馮國用,從現在起,無論是兵將,都需要在軍校接受統一訓練三個月之後才可獲得任命。而且所有訓練要成定制,凡口令,行軍,紮營,軍制,火器保管,軍陣……等一切,全是定制,無論如何輪換,只要是護**,將官到任便可指揮,如臂使指,絕無窒礙。

    衛初平和原司農令程異分任左右布政使。程異主管農事,衛初平則主管其他一切民政事宜。

    至於教肓方面,李開國沒有動手,原來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這一塊如果要動,就得大動,那一定會傷天下讀書人之心的。雖然在靈山衛小試之時有所效果,但召來之才畢竟不是真正的大材,所以在沒有大局已定之前,李開國決不會動這一塊。

    這些瑣事十分的煩雜,光是擺弄這些,就讓李開國忙了半個月。期間禮部派了人來,至德王府宣旨,賜了郡主公主的服色和金冊,並撥五百兩脂粉銀。讓德王嘴撇得老遠,不小心就給賞完了。

    但第二日,他便心痛的不得了,李開國上門來要借銀子,一張口就是五百萬兩。德王當時就嚇傻了。根本沒有個岳父老丈人的樣,拉著李開國的衣服,哭天喊地,一定要還價。最後死磨硬磨,李開國終於開了口,免了五十萬兩。

    就這樣,德王的府庫一下子就少了一半。想起昨天還大手大腳的賞了下人五百兩銀子,德王氣得整整兩天沒有吃飯,沒有睡覺。

    衛初平拿到四百五十萬兩銀子,立刻便分發下去,還了積欠,最後手中只剩二百五十萬兩。然後程異過來,一張口,便將二百五十萬兩全都要了去。衛初平不給還不行,他是討了李開國的旨意來的。

    因為程異在李開國那裡打了保票,只要給他一千萬兩銀子,他保證秋收之時,全省糧食產量翻一番。

    只給了二百五十萬兩,程異還嫌少呢。衛初平被逼無奈,又找到李開國,李開國搖了搖頭,寫了一張條子給陶明。第二天,陶明便發出全省通告,明日起開赴各州縣查訪民情,清理獄訟。

    衛初平拿著通告來找李開國,說道:「大人,這樣一來,只怕全省的士紳都要換一換了。和咱們一開始打過交道的那些士紳商人求到我的頭上,說讓大人手下留情,他們願意捐一筆錢來酬軍,以補軍費用度之不足。」

    李開國笑道:「我已經交待過陶明,也給了他一份名單,凡是有關這些人的案件,讓他壓一壓,如果是人命官司,就只殺協從,多補一些銀錢。不過既然他們想捐一些,就捐一些吧,不要捐的太狠,就以五百萬兩為限,多了本撫可不收。」

    衛初平哈哈一笑,說道:「是,下官這就通知他們。」待得那些士紳商人們聽說李開國早就已經做好安排,自己等人根本不用擔心時,喜笑顏開,都說李開國念舊。沒有忘記他們。可聽到說要捐五百萬兩時,他們登時便傻了眼,回過神來後,狠命的抽自己的嘴巴子,早知道是這樣,就不多此一舉了,可惜悔之晚矣。

    禮部再次傳來聖旨,泉城公主定於六月初八下嫁於李開國。李開國接到聖旨算了算日子,居然還有足足兩個月。

    他有心想提前,但想到這是欽天監算的日子。便也同意了。於是濟南府又忙了起來,上上下下為他的大婚而忙。讓李開國驚奇的是,德王居然對此事十分的高興,不但是出謀劃策,而且親力親為。在濟南府裡指手劃腳,折騰不休。

    最後衛初平沒辦法。請李開國出面。才把這個興奮異常的德王給請回了府裡好好呆著。本來李開國想安安心心的呆在濟南府裡休息這兩個月,將山東一省的基礎鞏固一下。但壞消息突然傳來,讓李開國暴怒之極。

    歷史的慣性不是那麼好打破的。雖然年初李開國在盛京搞了一場,差點將八旗搞得四分五裂。但皇太極不愧是皇太極,也不知道他使的什麼法子,居然又將八旗整合起來。一致對外。

    就在二十日前,皇太極盡起六萬八旗精兵,二次西征察哈爾。這事本來和李開國沒關係,但卻影響他的兩萬兩千匹軍馬的交易。本來科爾沁蒙古已經派人來見過海蘭珠。見到她完好無損後答應給李開國兩萬兩千匹軍馬贖回海蘭珠。

    就在前天,已經到了該科爾沁回話在何地點交易了,卻沒有見到科爾沁的人到來。本來李開國以為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遲幾天也沒什麼要緊的,可是剛剛,科爾沁的人來了,要求推遲到八月份再做交易,因為科爾沁現在沒馬了。

    馬呢?讓皇太極給徵用去打察哈爾了。現在科爾沁只能從別的部落籌馬,所以耗時要長一些。科爾沁蒙古使者對著海蘭珠流著淚道:「草原上的明珠,請您不要悲傷,我們會盡快籌到足夠的馬匹,將您贖回去的。」

    李開國嘿嘿冷笑道:「盡快?不用盡快了,本撫親自帶兵去取。你就在濟南城裡的驛館住下,本撫還有要借重你的地方。」說著轉身離開。

    過不多時,李開國召馬英前來,訊問可有蒙古方面的消息。馬英臉色慎重的說道:「大人,屬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李開國還從未見過馬英有過這樣神色,說道:「你來說說,有什麼不對?」

    馬英說道:「大人,這一次表面上,滿人是二征察哈爾,但種種跡象表明,這是個假象,皇太極有可能是重施崇禎二年的故計,進犯京畿地區,搶掠人口。」

    李開國一驚,說道:「你可有把握?」

    馬英道:「屬下有六成的把握。因為這一次八旗行軍,十分的詭秘,周邊放出斥侯達百里之遠。而且其兵馬在進入科爾沁草原後,便沒了形跡。上一次,也是以科爾沁部為先導,從遵化進犯京畿。」

    李開國瞇了瞇眼睛,忽然道:「你去驛館,把科爾沁的使者帶去審訊,本撫要在一日內,就要得到確實的情報。」

    馬英立刻遵令而去。到了晚飯前,馬英秘密再次見到李開國,興奮的道:「大人,果如我所料,八旗這一次還是走的老路,只是這一次並不威逼京師,而是想進犯我山東。」

    李開國在這半日的功夫已經查看了崇禎二年末那一次後金軍進犯京師的記載。後金軍在喀喇沁分兵兩路,攻打龍井關和大安口。兩路在遵化城會合,攻陷遵化城後,直逼京師門戶通州,進而包圍京師。如果不是京師城防得力,接詔勤王之兵達到二十萬,後金軍上次就得手了。

    因為有過一次進犯的經歷,事後龍井關和大安口,包括遵化城都大力整修,杜絕滿清再從此地通過的可能。可是據馬英的情報,開始頭兩年,這三地確實是守得固若金湯。但時日一久,便鬆懈開來。大家都想著滿清決不會重施故計,所以將官開始吃空餉,賣軍械,貪污亂搞。

    到現在崇禎七年,不過五年的時間,這三地居然比崇禎二年前還要鬆懈。李開國得了準確消息,望著地圖上的城池,眼中閃過一道道殺氣。皇太極這是活膩了,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山東來了。難說不是為了海蘭珠而來,他這是苦主找上綁匪,想來個反攻倒算。

    三日後,馬英傳來消息,滿洲八旗已經再次打下龍井關和大安口,正在圍攻遵化城。京師裡崇禎已經得到消息,下令京師戒嚴,同時急召大同、宣府總督及各省兵馬勤王入衛,但聖旨唯獨沒有提到山東。

    李開國拿著驛報笑道:「皇上的膽子可真大,上一次已經殺了好一批,這回不知道京師裡鬧成什麼樣了。」

    京師裡能有什麼樣?雞飛狗跳罷。從得到滿洲兵再次圍了遵化的消息那一刻起,有了經驗的崇禎皇帝,下了一連串的聖旨。除了下旨急召天下兵馬勤王入衛外,再次急召孫承宗入朝,總領兵馬,抵抗滿兵。同時清理京畿地區人口,全數遷入京師,急令山海關總兵官馳援通州,命京師各部衙門清理軍械錢糧,要與韃子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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