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遂明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瑣諾木杜稜
    那漢人包衣匆匆進入一間房子,李開國聽到他低聲說了句什麼,然後就安靜下來。李開國知道這位哈達公主一定會先想清楚才會見他,畢竟她是皇太極的姐姐,可不是沒腦子的女人。

    莽古爾泰已經死一年多,正藍旗又搞出聲勢浩大的掃墓儀式,皇太極已經怒不可遏,正舉著刀看誰敢跳出來,他好一塊處理掉,以免後患。在公主的院子外面一定會有皇太極的密探盯著,也許現在他的行蹤,密探已經報上去,但李開國不在乎,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否則怎麼會大白天就敢大模大樣的求見哈達公主?

    哈達公主還沒有出來,東側倒是先出來兩個人,兩個人都是蒙古打扮,一臉濃密的汗毛,還沒有近前,便是一股濃密的汗臭肉臭味。

    操,大冬天都這樣濃重,是幾年沒洗澡了?李開國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蒙古人一般一生只洗三次澡。出生一次,結婚一次,死後洗一次。估計眼前這兩人上一次洗澡應該是結婚的時候,所以冬天那味道也這般醇厚。

    李開國連退兩步,喝道:「停,你們別過來,奶奶的,臭死人了。」他一臉的嫌惡,登時讓兩個蒙古人大怒,不光是他臉上的神色,也包括李開國的話,他們也是能聽得懂漢話的。

    前一個蒙古人怒道:「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污辱偉大的敖漢首領?」李開國一怔,看象後面那個蒙古人,長得和猛張飛有得一比,這就是哈達公主的丈夫?

    李開國用難以至信的語氣問道:「你就是哈達公主的額駙?瑣諾木杜稜?」

    後一個蒙古人驕傲的道:「不錯,我就是敖漢首領瑣諾木杜稜,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家?」

    李開國搖搖頭,難怪瑣諾木杜稜會出賣莽古爾泰,哈達公主和他一定是夫妻不合,別的不說,就他這身味,誰他/媽/的也受不了。

    能讓李開國罵髒話的味道有多臭,已經可以想見差不多達到生化危險級別。前一個蒙古人見李開國搖頭,怒道:「快快報上名來,否則我就殺了你。」說著抽出彎刀,正欲做恐嚇。

    李開國已經退後一步,見到這不知道死活的蒙古人居然敢拔刀,伸手一擲,腰間那柄用來裝扮的韃子長刀已經插進前一個蒙古人的胸膛。那蒙古人臉色古怪,似乎沒有想到,李開國居然會殺掉他,難道就因為他抽出刀?

    他猜對了,無論是誰,敢對李開國抽出刀,有潛在敵意的,李開國一向從不放過,一定會第一時間殺掉。

    瑣諾木杜稜似乎傻掉了,他怒吼著抽出刀,叫道:「你居然殺了托古,我要殺了你。」這句話說完,本來用作頂門的門樁呼嘯著飛來,「砰」的一聲撞中他的臉,木屑突然粉碎,裂出條條木刺,堅硬的頭骨瞬間便被門樁附著的力量撞成碎末,混入瑣諾木杜稜的腦漿中,立時便讓瑣諾木杜稜仰天栽倒,倒地身亡。李開國拍拍手,剛才那門樁上面有泥,弄髒了他的手。

    就在這同時,小院中突然出現好多男女,約有十來個,有蒙古人、漢人、滿人,全都難以至信的望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一個頭戴珠翠,渾身綢緞的婦人用蒙古語叫了幾句,大意是讓人快抓住李開國,看看瑣諾木杜稜怎麼樣了。

    她話才說完,便聽到「嗚嗚」聲響,一條條黑線在不大的小院中穿梭,一息,只用一息,除了這婦人外,小院中其他人都死了。李開國一抖手,鋼絲鞭如蛇一般倒捲回來,剛才殺人的正是鋼絲鞭。

    那婦人腦子瞬間就蒙了,李開國淡淡的道:「你是不是哈達公主?」那婦人聽不懂李開國的話,但卻被話聲給驚醒,剛要哭天喊地的叫出來,那根黑色長鞭鞭梢出現在她的眼前,詭異的憑空不動,嚇得她將叫聲嚥了回去,不由自主的雙腿發軟,軟倒在地。

    就在這時,剛才漢人包衣進去那屋出來一個身穿滿族衣裙的婦人,沉聲道:「我才是哈達公主,你是來尋仇殺人的嗎?儘管來找我,不要亂殺無辜。」她的身後,跟著的正是剛才那漢人包衣,此時已經嚇得面色發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李開國點點頭,這位哈達公主果然好膽色,會說漢話,而且面對一個不明來歷、殺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的人居然毫無懼色,果然是**哈赤的女兒,虎父無犬女啊。

    李開國眼角一撇,望向那坐在地上的婦人,問道:「她是誰?」

    「她是瑣諾木杜稜的妾室,托古的妹妹。」哈達公主面無表情的說道。

    「噗」的一聲輕響,鞭梢刺入那坐地婦人的咽喉,讓她頃刻間斃命當場。躲在哈達公主身後的漢人包衣嚇得尿都要流出來,扶著門框才站住身體。

    哈達公主卻是滿臉奇怪的神色,說道:「你真有莽古爾泰,我好弟弟的消息?」以她的聰明,已經發現李開國不是來殺她的,反而像真是有事來找他,因為李開國雖然滿身的殺氣,但並不是針對她,這一點,哈達公主十二歲就會分辨,否則她十一歲遠嫁蒙古,不會這些,骨頭都爛光了。

    李開國伸手將楊三背上那塊人皮丟給她,說道:「公主先看看這個。」

    哈達公主攤開人皮,皮上黑色的蒙古文字讓她面色大變,這是她弟弟莽古爾泰的親筆,那黑色是滿人用來給奴隸做記號用的草藥汁液,如果沒有對應的解藥洗去,一輩子都會粘在皮膚上,除非剝掉一塊肉。

    哈達公主看完,剛才那鎮定自若的神色已經全都消失,望著瑣諾木杜稜的屍體,她眼中的恨意絲毫沒有減弱,厲聲道:「曹歲,把他們的屍體都堆到柴房去,然後打掃乾淨,誰也不許說這件事。」

    那漢人包衣就是曹歲,立刻應了一聲,連忙去處理屍體。他精乖的很,現在明顯是有一條活命的機會,再不好好表現自己的用處,只怕立刻便會橫屍當場。

    身為公主府中的漢人奴隸,他很清楚公主府的一切,現在的額駙死了,對公主並沒有什麼影響,反而是去了公主一塊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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