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遂明 正文 第十七章 趕盡殺絕
    李開國的確是這個心思,他吸取了在左家的教訓,生怕這次又讓白蓮教將人救走了,斬草要除根這句話他可不是說說而已,而是一定會做的。

    郝喜雖然喜歡拍馬屁,辦事效率還是挺快的,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士紳們,抓他們就如同捆小雞一樣,連同酒樓裡的妓女、掌櫃、小二等一併捆了出來。最讓李開國意外的,居然在人群裡見到了張教授。

    張教授如同被人強姦了一般,披頭散髮,渾身都是污物,而且衣服亂糟糟的,一臉的驚慌失措。見到李開國看到了他,嚇得直往人群裡躲,一邊躲還一邊尖叫,聲音尖得如同婦女一樣。

    操,李開國聽不得這麼變態的聲音,手中鬼哭大刀脫手飛出,一刀捅進張教授的胸膛,這一刀從前胸直通後背,紮了個對穿。張教授的眼睛如同死魚一般大睜著,喉中荷荷有聲,吐出一口血沫,死了。

    一群士紳眼見著張教授就死在眼前,心膽俱喪的他們也都尖叫起來。有幾個似乎有心臟病的,臉色青紫的倒在地上,眼看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李開國大怒,吼道:「有再敢尖叫者,立斬。」這吼聲巨大,立時便震住了士紳們,個個緊閉雙唇,沒有人認為李開國是虛言恐嚇,他是真敢殺人……。

    郝喜屁顛屁顛的跑上前去,將鬼哭大刀拔了出來,將刀身上的血在張教授身上擦乾淨,這才拖著大刀給李開國送來。

    這刀太重,郝喜拖到李開國身邊時已是累得氣喘。李開國接過大刀,挽了個刀花,皺眉道:「你身體也太差,要好好練練。」

    郝喜難得臉上一紅,他可從來就沒好好練過身體,被李開國一說,居然有些羞愧。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以他臉皮的厚度,臉紅?那是二十年前小時候的事了。

    不知不覺中,郝喜越來越敬佩李開國了。不為別的,就李開國這一身的武力,就讓郝喜佩服的五體投地。而且李開國殺伐果斷,為人狠辣,不懼權貴,從一個無名小卒兩日間便掌控整個高密縣城,這讓郝喜將李開國當成神一樣崇拜了。

    因此只是一句普通的責備,郝喜居然羞愧了。他連連應是,打定主意從明天起要打熬身體,不能讓李大人瞧不起。

    李開國古怪的瞧著郝喜,忽然覺得這傢伙有些忠心,有件事倒是也能交給他做,如果做得好,他不介意給這個馬屁精一個機會。

    李開國招了招手,讓郝喜近前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郝喜原本紅潤的臉變得有些發青,但聽到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帶了一隊兵,逕自去了。

    李開國滿意的笑了笑,下令將所有士紳全數押至縣衙門口。過不多時,便來到縣衙門口。

    跌跌撞撞的范宗權一路上腦袋就和糨糊一樣,亂成一團。平時和人做生意,出主意陰人那是腦袋一轉,七八個主意有都有了,可是現在,他想來想去,發現一點辦法也沒有。唯一個的有點靠譜的辦法就是苦苦哀求,求李國能饒他一命。但能不能活全靠對方怎麼想了。

    他不知道,就是他們所知的李國這個名字都是假的,真名叫李開國的性情他又怎麼能知道?知已不知彼,難怪算計失誤。以這兩日李開國在高密縣城裡做的事情,十有十他們是別想活了。

    我……我……,范宗權在心裡哆嗦著,想要大哭一場,但卻不敢出聲,只是無聲的流淚,而在他的身邊,士紳們都在小聲的哭泣,一群四五十的男人,居然都像幾歲的頑童一般,眼淚流個不停。

    淚眼朦朧中,范宗權忽然看到縣衙門口站著一個身著官服的人,身後還帶著一隊兵,看著有點眼熟。他連忙擠一擠眼,讓眼淚流出,視野清晰起來,那不是張大人嗎?

    「張大人,救命啊,救救我吧。」范宗權忍不住的大叫著,他求救聲之響,就連自已都嚇了一跳。

    他這一起頭,所有的士紳們都叫起救命來,就連妓女們也都嬌滴滴的一口一個,「張大人,救救奴家。」「張大人奴是紅蔦啊,您快放了奴吧。」

    張縣令鐵青著臉,根本不理會范宗權他們,叫道:「李大人,這是怎麼回事?你手下的兵膽子太大了,居然敢將老夫硬拉出來。」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一副怒火沖天的樣子。

    李開國根本就不理他,問道:「縣衙裡的捕快呢?」

    一直站在張縣令身旁的郝喜回道:「小的生怕他們不長眼,連同縣令大人的家眷,都被小的押在後院了,派人看著呢。」

    李開國點了點頭,說道:「你派人催一催馮隊正,人殺得差不多了就去抄家,明天天亮之前,今晚所有謀逆之人的家要全都抄淨。這裡留三十個人,你也去幫忙罷。」郝喜這回得了美差,本來擅抓縣令的緊張飛得無影無蹤,留下三十個官兵,喜洋洋的抄家去了。

    一聽到要抄他們的家,士紳們哭得如同死了全家一般,口口聲聲的求張縣令救救他們。他們只求張縣令,卻沒有一人敢求李開國,他們害怕不求還好,一求只怕當場就會斃命,可見李開國殺人魔王的形象有多可怕。

    李開國似笑非笑的望著仍是一臉鐵青的張縣令,淡淡的道:「張大人,你沒聽到他們的求救聲嗎?難道張大人不準備為他們求情?」

    張縣令臉上的肌肉不住的顫抖著,他沒有想到,這個李國下手居然如此之快,本來他以為李國還要靠他弄一個真正的出身,不敢對他怎麼樣。

    那裡料到這個李國心黑手狠,雖然他處處相讓,處處示弱,就連左家一百餘口在他的縣衙門前變成了碎肉,他都裝作不知道。就是這樣,也沒有打消李國對他的殺心。

    求情?為誰求情?為士紳們求情?他自身都難保了。他這時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會落到這個場面,還不如一開始就搞個魚死網破,也好過現在沒有一絲生機。

    「李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張縣令乾啞著聲音說道。

    李開國臉一板,叫道:「不是本官要做什麼,而是朝庭指派本官剷除叛亂。」說著手中鬼哭大刀指向張縣令,獰笑道:「你要為叛亂者求情嗎?難道你是同謀?」

    張縣令大驚,連忙道:「本官不是同謀,他們做的事情本官全不知情。李國,本官年紀大了,現在就想告老還鄉。看在老夫一把年紀的份上,你就放過老夫吧。」

    李開國搖了搖頭,他沒有想到,這個張縣令開頭這麼強硬,現在卻轉得這麼快,一下子就求饒了。這是緩兵之計吧,李開國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對於當官的來說,裝孫子那是拿手好戲,翻臉如翻書也沒有什麼驚奇的。

    「不是同謀?那怎麼有人招認你是同謀?」李開國大聲道。

    說著一指那群士紳,「誰要能出面招認張縣令意圖謀逆,本官做主,饒他全家死罪。」

    他話音剛落,腦子轉得最快的范宗權立時就明白李開國想做什麼,如同快渴死之人找到了一桶水,范宗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叫道:「小人要告張縣令,他勾結亂匪,意圖謀逆。還有,就是他想要害李大人,剛才對李大人的不敬就是張縣令出的主意,他想殺了您,好讓亂匪能夠攻進城來。大人,您快殺了他,小人能為您做證,所有的士紳也能為您做證啊大人。」說著連連叩頭,一副忠肝義膽的模樣。

    他腦袋轉的快,立刻編出了謊言。其他的士紳也不是笨蛋,能夠有這麼多銀子的,那一個不是心黑如墨,此時只要污陷張縣令謀逆就能活命,那就污陷罷。只要留得命在,別說一個小小的縣令,就是皇上在此,這些無良的士紳也敢污陷。

    於是一個個都叫了起來,有的說就是張縣令帶逼著我們要殺李大人的。有的說就是張縣令親自為亂匪帶的路。還有的說張縣令已經投降了韃子,想要叛國。最離譜的有人說張縣令想做皇帝,因此要陷害大明的忠臣李大人。

    就連酒樓掌櫃的和小二也都亂叫,說張大人在酒樓裡密謀要造反,他們親耳聽到的。妓女們也嬌滴滴的一句一個謀逆,反賊的往張縣令頭上抹黑。

    一時間張縣令是千夫所指,人人唾罵,氣得張縣令雙眼暴血,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恨不得衝上前去,把這群污陷他的畜牲一個個掐死。他卻忘記了,自已以前在審案時沒有少做污陷別人的事情,此時不過是一報還一報而已。

    李開國則是哈哈大笑,說道:「給他們鬆綁。」當下便有官兵將士紳們的綁繩一一挑斷。一眾士紳們死裡逃生,個個都覺得有如重生一般,當下是對李開國連連的叩頭,生怕李開國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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