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崑崙之新疆秘符2 第七章 勇闖地獄之門
    第一十九節死亡山谷

    美國,紐約,此時正是深夜。

    「你確定他們去了嗎?」

    「屬下確定!他們一行人正是往那個方向走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一早,他們就該到了!」

    「嗯。這件事你辦得不錯!去找老管家領一份賞吧!」

    「是!」

    看著這名屬下離去,喬老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事兒一直不太順利,好在那人走上了自己要他走的那條路。

    這時另一名手下又匆匆而來:「老爺,那位癮犯了!」

    「哦,那你們問出什麼沒有?」喬老的臉上依然掛著一絲微笑。

    「還是原來說的那些。東西沒帶出來,他求咱們,要給咱們帶路去找。您看?——」

    「莫非他一早說的是真的?」喬老喃喃自語。自從當日抓住「瘦猴」以後,他用盡了手段,不管怎麼問,那傢伙就是一口咬定東西沒帶出來。喬老最後命令手下給他注射海洛因,就是要讓他上癮,然後等他毒癮發作時,用毒品逼出他的實話。沒想到,這麼著,那小子說的還是原來那套。

    「熬著,再給我熬一熬他,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說實話!」

    「是!」

    歐洲,某一處古堡內,一個黑影悄悄地從一扇打開的窗戶翻入。

    「哎呀,教了你們多少遍,回家不要翻窗戶,要走大門!怎麼就是記不住呢?」

    黑影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一個戲謔的聲音卻就在自己頭頂響起。

    他順著這聲音抬頭一看:「啊,少爺!」

    「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了?」奧雷爾少爺嘴角掛著一絲譏諷的笑,看著眼前這人。

    「是,啊,不是,不認識誰都行,怎麼能不認識少爺您呢?」黑影馬上堆出一個諂媚的笑。

    「行了!我說,喬治總裁,這會子你不是應該待在美國主持一場大型拍賣會嗎,怎麼天色剛黑就急不可耐地爬窗戶了?」奧雷爾說這話時,一臉的無奈,就好像是一位鄰家少年在親切地跟你打招呼一般。

    那位堂堂跨國大公司的總裁,卻被這麼一句話激出了一頭的冷汗。

    「啊!啊——」

    萬里之外的阿爾泰,也許是「小和尚」辨認野獸領地的本事高強,也許是今天這山裡的野獸都吃飽了不餓,一路上,雖說野獸吼叫聲一直此起彼伏不絕於耳,但這一行人卻再也沒有遭遇到野獸的襲擊。黃昏時分,他們一路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布黑巴依所指的那個山谷。

    根據與嚮導布黑巴依的約定,大齊決定就在山谷外邊宿營,以等待布黑巴依返回。可這位在當地口碑很好的誠實的哈薩克人這次不知道怎麼了,居然失信於人,大家等到深夜,也沒見人影。

    第二天,一直到日上三竿,嚮導布黑巴依依然不見身影,大齊急得來迴繞圈。

    但大齊卻不敢在嚮導沒來之前下達出發的命令。因為這個山谷是當地很出名的「死亡谷」,出發前嚮導布黑巴依對他仔細說過這個山谷的神奇。它會雷擊進入的人或牲畜,如果不知深淺地進入,只怕會傷亡慘重,可這支隊伍中的哪一位都不能有事,所以大齊只能在這兒乾著急。

    「這個山谷裡真有神秘雷擊事件發生過嗎?」楚風倒是有點兒不相信,怕不是當地老百姓以訛傳訛吧。

    「這是事實!」大齊是做過調查的。

    桑布也在一旁幫腔:「嗯,我也聽說過,有這麼回事!」

    「這麼美麗的一片山谷,能有什麼危險啊!」那幾位在商量的同時,凌寧和威廉這幾位年輕人也在小聲嘀咕著。

    「哪兒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危險啊!」威廉拿著照相機一通狂照。這個山谷跟一路走來的別的山谷沒什麼區別,還更美麗些。此時山谷裡陽光普照,沒有一絲霧或遮掩視線的東西。谷底的草地上嫩綠嫩綠的,青草夾雜著成片成片的野花,紅的、黃的都有,最漂亮的要數一片紫色的花叢,紫色的花兒被綠油油的草地襯托著,越發嬌艷、高貴!

    這看上去一馬平川的谷底,會有什麼危險?在場的人心中十有八九是不信的。但此次行動,一路上以大齊為隊長,此時他沒發話,大家也就沒有擅自行動。

    「要不,隊長,我去探探路?」「小和尚」主動請纓。

    大齊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小和尚」山野生存、辨路本領還是不錯的,乾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讓他去探探路說也好。這麼一想,他便點了頭。

    「小和尚」早就等著了,見隊長點頭了,一蹦三尺高:「得勒!我去了!」說完,三兩步就躥到了山谷跟前。就在這時,威廉手舉相機,一步一步向著山谷靠近!

    「小心點兒!別太靠近了!」「小和尚」禁不住出言提醒。

    「怎麼?這兒還真有危險?」威廉看著眼前的美景覺得大齊他們的小心謹慎有些過頭!

    「當然,你看那棵樹!」「小和尚」指著遠處一棵孤零零的半截枯樹,「那焦黑的痕跡就是被雷擊造成的!」他查探痕跡的本事不小。

    威廉仔細一看,那樹果然是被雷擊斷的,他一仔細,還發現了別的痕跡:「咦,前邊這草地上好像也有一灘焦黑!」

    小和尚此時也發現了,眼前那茂密的花花草草的間隙中,時不時透出一絲絲焦黑來。他情不自禁俯身細看。

    就在這時,一股腥風撲鼻而來。「小心!」離他最近的老邢一把把他拽住。

    原來是一隻盤羊,不知怎的,慌不擇路,從「小和尚」身邊躥過,直接入谷去了。那只盤羊的速度非常快,等「小和尚」看清它時,它已經跑過了三分之一的谷底。

    說時遲那時快,此時,就聽「轟隆隆」的一串聲音在谷中響起,原本連一絲霧氣都沒有的山谷空中,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團黑雲,「轟隆隆」的雷鳴就源自那裡。再一看那只盤羊,僅僅一眨眼的工夫,已經全身焦黑地躺在了地上,看樣子是有死無活了。

    這詭異的一幕,看得眾人目瞪口呆:「這不是幻覺吧!」威廉為了證明不在夢中,把自己的大腿掐了一把:「哎呦!疼,這是真的!」

    那匹老馬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嚇慌了,有些不安地尥蹶子。凌寧手勁小,怕自己控制不住,趕緊把韁繩綁到樹上,然後她用手撫摸老馬的頭,讓它盡快安定下來。

    「看來當地人說的是真的!」大齊雖說此前是最相信這個傳說的,但也沒有自己親眼目睹來的震撼。

    這是怎麼回事呢?明明此前山谷中一片陽光明媚,沒有任何雷電產生的徵兆,怎麼一眨眼,那羊就被雷轟死了呢?

    不光他想不通,楚風也想不通,這雷從哪裡來的?

    「我原來只知道崑崙山裡有一個這樣的地方,沒想到這裡也有!」這裡頭,桑布是最熟悉新疆山山水水的人,他呆了一小會兒之後,說出了一句讓大家大感興趣的話。

    「什麼?崑崙山裡也有這麼一個地方?」凌寧第一個跳起來。

    威廉和王聰則乾脆圍在了桑布的旁邊。

    「沒錯,前幾年我們去崑崙山脈深處考察的時候,曾經也遇到過一個這樣的山谷,幾乎一模一樣。也是這樣的草地,這樣的天氣,一點遮擋霧氣的都沒有,卻有雷硬生生把闖進去的牛羊全都轟死了。當地人一聽說那個地方都紛紛色變,他們說那是『地獄之門』!」

    「什麼!地獄之門?你是說,這也是一個地獄之門?」威廉的臉都白了,他父母是虔誠的基督徒,小的時候他每個禮拜都隨父母上教堂,此時一聽說「地獄之門」,反應最大。

    「什麼『地獄之門』啊,我看是地底可能有什麼磁性強的礦脈,從而吸引了雷。瞧瞧你這點出息吧,就這麼幾道雷,就把你嚇成這樣!」凌寧皺了皺眉頭,很是看不上威廉這沒膽氣的模樣。

    楚風很是無奈地瞪了這兩個弟子一眼:「你們不能等人家桑布隊長說完再插嘴嗎?」

    「哦!」凌寧吐了吐小舌頭,乖巧地低下頭去。

    「桑布隊長,那當時你們是怎麼通過那個所謂的『地獄之門』的呢?」大齊滿懷希冀地問道。

    「我們當時沒有通過!」桑布很乾脆地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當時我們要去的地方並不需要穿過那個神秘山谷,只是從它旁邊經過,不過……」

    「不過什麼?」性急的威廉又不顧楚風的警告插嘴發問。這次楚風連瞪都懶得瞪他了。

    「不過當時我們的考察隊裡有地質專家,我那時候也曾問過。那位專家說,可能是地底有含量很高的鐵礦造成的特殊的雷擊現象,要想通過,除了不能攜帶任何金屬或者能引雷的物質之外,還得找到地底礦脈的走向,避開礦脈,然後渾身穿上絕緣裝備,那樣也許能安然通過!」桑布仔細回憶當時專家給出的建議。

    「不能攜帶金屬、避開礦脈、絕緣裝備?」大齊眉頭皺得緊緊地,他嘴裡翻來覆去咀嚼著這三個條件。那嚮導說有路能通過這個山谷,那條路肯定是避開了地底礦脈的,可惜現在嚮導不在,誰也不知道那條路到底怎麼走!

    「隊長,還是我去試試吧!」「小和尚」再次請纓。自從上次「瘦猴」叛逃的時候,正趕上他擅離職守去幫凌寧的忙,他就把戰友「滿子」受傷的主要責任背在了自己身上。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很壓抑,眼見得人都消瘦許多。這回見到自己可以有用武之地了,他是真著急啊!剛才一時太激動,沒顧得上仔細觀察,差點成了雷轟焦人!為此大齊一下子又剝奪了他的探路權。他不甘心。

    「隊長,再讓我試試吧,剛才是我沒注意,現在注意了,一定不會有事的。那位嚮導既然說有路可以過去,就肯定有一條路是他平時走過的。只要真有路就一定會有痕跡,我就一定能把它找出來!再讓我試試吧,隊長!」「小和尚」最後的語氣近乎哀求。

    大齊考慮良久,終於同意了:「好吧,你再去探探路!但是,一定要小心,剛才的錯誤不可以犯第二次,聽清楚了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巨大的狂喜湧上「小和尚」心頭,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戰友張國柱的視線。張國柱平日裡與戰士「小滿」關係最好,兩人還是同鄉。「小滿」出事後,對「小和尚」意見最大的也是他。此時兩人的視線無意中相碰,張國柱便連忙轉移了視線。

    「小和尚」心裡暗暗下定決心:「戰友們,我一定將功贖罪,把你們盡快帶過這個山谷!」想著,他大快步地來到了山谷最前沿。

    「小和尚」龍尚清把自己少年時跟爺爺在大山裡打獵的本事全都拿了出來,一會兒蹲低、一會兒躥高,仔仔細細對比那些草與草之間、花與花之間的差異。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沒有?」威廉不甘寂寞,湊到跟前悄悄問道。

    經過上次的庫木塔格沙漠的合作以及後來羅布泊的共同探險,眾人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了。彼此之間早就沒有了平常意義上的分界。

    「小和尚」也不會藏私,他見威廉還算警惕,身子稍稍落後自己半個身位,狠狠用眼神警告了他一下,不可越位。而後悠然開口:「差不多了!你別小看這花花草草,其實它們也是會說話的呢!只是一般人不會聽罷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指著不遠處茂密的花草叢對威廉說:「千萬別靠近那兒,一靠近你准挨雷劈!」

    「什麼?」威廉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那叢花草有什麼不一樣,「不可能吧,那叢花草除了比別處的更茂盛以外,沒別的異樣啊,要是那裡常常遭雷劈的話,那些花草怎麼還能長得這麼茂盛?」

    「你看仔細點!」「小和尚」沒好氣地指點他,「看到沒有?這兒的螞蟻!其他地方多多少少都有螞蟻,那叢花草附近卻連一個蟲蟻都不見,還不明白嗎?要說這片花草長得好,那是必然的,我要是把你丟過去,你變成『雷人』了,明年這地方的花草長得會更好!」

    這麼一說,威廉還真看出一些不同來。「小和尚」手指的地方確實沒有蟲子或螞蟻之類的昆蟲。再仔細一看,地面似乎還能看到點兒焦黑的痕跡。

    第二十節被綁架的嚮導

    「難怪老人們總說,雷雨天氣之後,土地會更肥沃。原來這都是真的!」聽到這個聲音,背對著說話人的「小和尚」臉上先是一喜,後又迅速黯淡下來。

    說話的是張國柱,他見「小和尚」不肯回過頭來,躊躇了一下,還是一巴掌拍在了「小和尚」肩上:「和尚,滿子出事不關你的事,沒有人怪你!你可——千萬不要逞強!」

    這一句話,差點沒把「小和尚」的眼淚給說出來:原來,戰友們還是關心自己的,他們甚至不捨得責備自己,越是這樣,我「小和尚」就越是要做出點樣子來!

    「小和尚」在心裡給自己鼓勁,張國柱卻鬆開他回去自己的崗位——他還得去給眾人放哨!這是他們的傳統,只要隊伍一停下來,在情況不明之地,隨時得保證至少有一個哨位。

    悄悄地伸手擦了一下眼角,「小和尚」重新審視起自己面前這片土地。不完全是花草長得茂盛的地方就挨雷劈。「小和尚」覺得自己還得再謹慎點兒,他把自己珍貴的綁在腿上的一把軍用匕首拿了出來。放在手掌上,輕輕地撫了撫。這一回,就全靠你了!他將匕首奮力地往外一扔,扔的恰恰是先前他認為比較安全的地段。

    只聽「轟隆隆」雷聲又起,這一次更怪異,連一絲雲都沒有,那匕首所在地卻偏偏有被雷擊的痕跡。「小和尚」一拍大腿:「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威廉在旁邊早已看呆了,此時見「小和尚」一臉的興奮,有些回不過神來:「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那片花草茂盛的地方才是會遭雷劈的嗎?怎麼這明明沒什麼花草的地方也遭雷劈了?你還這麼高興?高興什麼呀?」

    他倒是把好奇寶寶的角色扮演得不錯,可惜此時的「小和尚」並沒有為人師的興趣。他轉身從自己的行軍背囊裡拿出一件套頭的雨衣,再折返剛才眾人經過的密林。片刻之後,他拖出來有碗口粗、三四米長的一段枯枝。

    「小和尚」仔細檢查枯枝,確定它沒有水汽之後,借來戰友老邢的軍刀,劈下三十公分長的兩段,綁在了腳下,然後用那件塑料雨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就好像過年社戲裡頭踩高蹺的藝人一樣,搖搖晃晃地朝著谷口走去。

    「龍尚清!你幹什麼去?」自從剛才雷聲又響,所有人都停止了自己手頭的事看著他,大齊也不例外,眼見這位就要不知死活地硬闖這詭異山谷。大齊想也不想一口制止。

    「隊長!沒事,你看!我都絕緣了!哦,對了,這槍交給您保管,要過這山谷啊,連這也不能帶!」「小和尚」露出笑容道,看他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大齊覺得他似乎有把握。

    「你先下來。好好說話!晃得我眼暈!」大齊不客氣地讓他把那對「高蹺」先解下。

    「哎!隊長,剛才你可是答應了讓我先探路的,我這就探路去了,回頭再跟您解釋!」沒想到,素來老實的「小和尚」這回突然變滑了,沒有理會大齊這個命令,拿著他前一個命令當幌子,身子一晃,就進入了那個詭異的山谷。

    這一下,眾人的心都提得高高的。本來大家在看見那只盤羊的下場之後,都以為大齊會等嚮導回來再有所動作。楚風抓緊時間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分析那些石碑文字,雷聲再響之後也停了下來。這一下也「呼」地站了起來。他身後的凌寧就更不用說,握著雙手緊張得不行。

    桑布和王聰原本也正趁著大家難得休整的機會完成自己上次考察後的總結報告,此時見這個小戰士如此魯莽地闖了進去,也都一下子站了起來,桑布更是大喊:「不可以進去!」

    現在誰想阻攔他都已經遲了,「小和尚」已經來到剛才那只盤羊遇難的地點跟前。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腳底下的「高蹺」因為不平的緣故,一腳深一腳淺的,使得他的身子也搖搖晃晃個不停。一步、兩步,隨著他一步步接近那具焦黑的羊屍,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呼氣重了,把那詭異的雷給招了來。

    儘管那個身影一搖三晃,似乎馬上就要摔倒的樣子,可他畢竟沒有倒,而且叫他這麼晃晃悠悠超過了那具焦黑的羊屍,一步一步向谷中深處走去!

    眼見他過了盤羊那焦黑的屍體一段距離,前兩次詭異的雷擊並沒有落下,大齊知道,這小子似乎真的找到了一條相對安全的通道,可沒想到,他才將將長出了一口氣,異變又起。

    就在「小和尚」踩著那怪異的「高蹺」走到兩倍於那只倒霉盤羊的距離時,谷頂天空忽然出現了一大片烏雲。如果說此前轟殺盤羊的那朵烏雲就像一塊方帕大小的話,此刻這片烏雲就如同北方農家那可以罩住整個大炕的棉被一般,大小相差何止數十倍!半個多小時前,那只盤羊的命運猶在眼前,此刻見了這烏雲,大家稍稍放鬆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凌寧更是差點驚呼出聲!

    好個小和尚,眼見烏雲壓頂,卻渾然不懼,他似乎對自己找到的路線很有信心,沒有回頭,也沒慌了手腳,踩著一雙滑稽的「高蹺」左晃右晃,竟然直直地走入了烏雲底下。

    「嘩!」一道道驚人的閃電就在眾人眼前劃過,似乎有一位驚天劍客,手持蓋世神劍在那裡劃出一道道驚天動地的劍招,每一招都使眾人心肝兒一顫!如此天地之威,不是小小的一個人類能夠硬扛得了的。

    奇怪的是,閃電雖一道道看得見,雷聲卻再無耳聞,「小和尚」的身影還在晃悠。此時沒聽見雷響,總歸是一件好事,大概他有把握!大家有意往好處想著,可這心卻怎麼也放不下來。

    「真該死!這小和尚什麼時候也學會抗命不遵了?等他回來,我一定剝了他的皮!」大齊憂心之下,忍不住發火,「那個布黑巴依也是,搞什麼名堂?怎麼還不來?」

    就在大齊和楚風一行人抓耳撓腮,焦急不已等待嚮導布黑巴依盡快趕到之時,他們的這位老實憨厚的嚮導,已經做了別人的俘虜多時了。

    布黑巴依昨天中午就把小阿爾斯郎送到了賽內婭的身邊,賽內婭也不是一個不曉事的,一發現兒子失蹤,聯繫到兒子老早就念叨著去找阿爸、去找阿爸,賽內婭就估計他肯定是悄悄追著昨天那支隊伍走了。把家裡的事情簡單歸置歸置,她便趕忙出來尋兒子,正好和送人回去的布黑巴依撞個對面。

    布黑巴依一看見賽內婭,很是高興,這小阿爾斯郎死活不願跟他回去,一路上沒少給他出難題,這一下見到賽內婭,就如同老鼠見了貓,頓時老實了。

    布黑巴依是個善良的哈薩克人,他知道僱用自己的大齊等人很著急要趕去那個地方,而且那神秘的山谷也著實令他不安,生怕那群人不知深淺,不聽自己的話,不等自己趕到就強行通過。到時候要是出了事……他不敢再想,埋頭趕路,只想盡量快一點去跟僱主會合。

    沒想到,就當他快要出那個地勢險峻的山澗之時,一根不知什麼時候放置的繩索,把他絆了個倒仰。

    等他爬起來,就見到一群深眼高鼻的外國人,正拿槍指著自己。其中一個用生硬的哈薩克語通知他,他被俘虜了,要求他帶路。目的地竟然也是先前僱主要他帶路前去的地方。

    就這樣,原本一心趕路的布黑巴依,成了最磨磨蹭蹭的一個。大約是看出來他的心不甘情不願,那個會哈薩克語的大鼻子,一邊拿出一沓子花花綠綠的鈔票,一邊拔出一把軍刀,那意思就是不吃敬酒就得吃罰酒。布黑巴依見他們人多勢眾,不敢再明著反抗,只有老老實實地帶路。

    只不過,他把這一路的危險加以誇大,而這群人又似乎有所顧忌,不敢隨便開槍。這樣一來,速度竟比大齊楚風他們慢了許多。就這樣,布黑巴依心中還在暗暗叫苦,這撥人顯然不是善茬,雖然他們在布黑巴依面前極力隱瞞,但此前布黑巴依接觸過外國人,一聽他們說話就知道,這是一群外國僱傭軍,大概還是偷渡進入國境的。而前僱主則顯然是部隊上的,這兩撥人要是遇見了,能有個好?

    布黑巴依可不知道,大齊他們隊伍裡還有「小和尚」這樣的傻大膽,他以為那支隊伍還在山谷跟前老老實實地等著自己呢,所以,他一邊希望拖延時間,讓這幫綁架自己的惡徒不要太快跟前僱主對上,一邊又替前僱主著急——等這麼久還沒等到自己,他們一定焦急萬分!

    昨晚是在密林裡過的夜,今早一起來,布黑巴依就被逼著繼續給他們帶路,他一邊走一邊琢磨著脫身之法,再不濟,也得想辦法給前邊等著自己的那群人示個警吧,這可是一群有槍的亡命之徒!

    布黑巴依善良,並不愚蠢,他還分得清豺狼和朋友。大齊等人一路上「老哥」長「老哥」短的,他雖然看不透那支隊伍到底想去那個地方幹什麼,但他知道,絕對會比現在綁架自己的這群人光明正大得多。

    在新疆有很多其他的少數民族老是看不上哈薩克人,覺得哈薩克人很笨。他們跟哈薩克人做生意,常常會占哈薩克人的便宜,而被他們佔便宜的哈薩克人卻還常常一無所覺的樣子。這使得他們產生了一種共識,常常不懼於在公開場合拿一些哈薩克族人愚笨的例子來取笑玩樂。

    實際上,哈薩克族恰恰是大智若愚的一個民族,他們表面上似乎笨一點兒,但全新疆水草最豐美、風景最好的地方都叫哈薩克人佔據了。比如說瑤池仙境天山天池、塞外江南伊犁大草原、人間天堂喀納斯等等。他們享受著不要錢的美景、明媚的陽光、清新的空氣,悠閒地放著牛羊,收取著前來旅遊人的鈔票,日子過得滋潤的很。反倒是那些笑話他們的人,如今不少還在努力地掙扎著生活。

    布黑巴依就是典型的大智若愚型的哈薩克人,那群外國人根本沒想到,這個一臉忠厚老實的哈薩克人現下正在想辦法阻止他們。

    「有了!」布黑巴依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眼睛一亮,隨即便不動聲色地帶領著這七八個外國人繼續朝前走。這些人不知道是因為太自信了,還是哈薩克人的「聲譽」實在太好,好到令他們喪失了警惕。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布黑巴依已經悄悄改變了前進的方向。

    「咦,奇怪!」布黑巴依朝著有著一家三口三頭哈熊的領地裡走去,已經深入不少,按照往常的經驗,那頭護犢子心切的大熊早就該蹦出來了,今天這是?

    布黑巴依萬般無奈之下,把主意打到了緊鄰那個詭異山谷旁邊的一條山溝,這條山溝名為「哈熊溝」,顧名思義,這條山溝是哈熊們的天下。一家之主的那頭大熊身高至少4米以上,戰鬥力非常不俗,這也是它能夠給自己家庭佔據溝口有利位置的原因。

    平時不要說進入其中,只要一靠近這溝口,那頭高大兇惡的哈熊早就噴著熱氣撲出來了,今天怎麼不見動靜?難道它們集體出去覓食去了?不應該啊,已經進入這麼深了,這裡頭的哈熊有不少是在山溝裡覓食的,怎麼也沒見著?

    第二十一節白色哈熊

    布黑巴依越往裡走越心驚。這條哈熊溝與那有詭異雷擊的山谷是同一走向。也就是說,從這兒穿過去,一樣可以到達這座山峰的對面。甚至路線還比大齊楚風他們走的那條短些。可是那神秘山谷有一條當地人知道的隱秘小路可以通過,這條哈熊溝裡的上百隻巨大哈熊可不是吃素的。自從布黑巴依有記憶以來,就被阿爸告誡,千萬千萬不可靠近這條哈熊溝,更不能走入其中。

    眼看著這條溝已經走了將近一半的路程,還是一隻哈熊也沒見著。布黑巴依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一輩子會有進入哈熊溝的一天。其實這裡的路他也從沒走過,但他卻一點兒異樣也沒表現出來。逼他帶路的那些「大鼻子」並不知道這條看上去幽靜美麗的山溝,在過去可以媲美死亡絕地。

    轉過一個橫裡伸出來的巨大山石的遮掩,布黑巴依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一哆嗦,馬上雙腿就好像篩糠一樣地抖起來。

    「怎麼了?」他身後那個「高鼻子」,就是會說一點兒僵硬的哈薩克語那個,一看他突然停下,很是不滿地用槍托頂了一下他的腰:「快走!」

    布黑巴依沒說話,眼睛依然直愣愣地盯著前方,眨都不敢眨一下。被這一槍托頂得他身子一側,那名「高鼻子」僱傭軍馬上也看到了眼前的驚人一幕。

    前方,令布黑巴依一下子失態的正是平日裡這哈熊溝裡令人聞風喪膽的那群哈熊們。這大概是山溝裡最大的一塊平地了,平地中央有一塊巨石。巨石上面,一頭渾身毛色雪白,身高將近5米的巨大哈熊正在不停地轉圈,好像一位王者,正在檢閱自己的臣民。

    而巨石下方,至少100頭超過3米高的成年哈熊在圍繞著它,有些直立,有些俯身,更有些嘴角撕扯,喉間發出沉悶的低吼,似乎有意挑戰台上白熊的權威。

    巨石上那頭白色王者的權威豈容輕侮,只見它忽然人立而起,雙掌捶胸,仰天長嘯:「吼——」那雄渾的聲音,不僅震得周圍樹林裡的樹葉簌簌發抖,就連台下大半哈熊的毛髮,也開始抖了起來。

    「媽的,好多熊!」那「高鼻子」的傢伙倒是不怕,把槍從肩上卸下,變成了端著,一邊瞄準,一邊嘰裡呱啦地吩咐後邊的人隱蔽瞄準。

    白色皮毛的熊極其罕見,儘管腿在抖,布黑巴依卻一下子想起爺爺小時候給自己講的那個傳說:「莫非這就是那神熊?」布黑巴依一下子激動起來,如果真的是神熊,那它一定不會傷害自己。

    阿爾泰山區的哈薩克牧民中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據說一支哈薩克牧民的先民在搬遷轉場時,曾遇到一頭白色的巨大哈熊。這頭哈熊居然能口吐人言。它讓這些先民跟自己走,原來他們要去的地方不能去了。剛開始先民們不相信,可當時部落的老族長力排眾議,指揮所有人跟著白熊走,最後來到了這一片水草豐美的「金山」(「阿爾泰山」即「金山」的意思)。

    等他們在這兒安頓下來以後派人回去探查才知道,原本他們想要轉場去的地方已經被火山噴發的火山灰掩埋殆盡。至此之後,這一支哈薩克先民就留下傳說,那頭白色的哈熊是天神的使者,是天神派它專門來救哈薩克人的。哈薩克人見了白熊不但不能傷害,還得好吃好喝供著!

    布黑巴依活了40多歲,從來沒有見過一頭白色皮毛的哈熊。他漸漸以為那只是傳說,僅僅是老人們編出來哄小孩子的,沒想到今日卻讓自己親眼見了。

    此時,那頭白色巨熊正神情倨傲地昂著頭,在這巨石高台的下方,周圍黑壓壓地全是熊,大大小小不下百餘隻,全都人立而起,頭垂下,並圍繞著那巨石上的白色巨熊發出低低的咆哮之聲。

    「吼——」白色巨熊忽然又發出一聲巨吼,那天生的威勢,令得靠巨石較近的數十頭哈熊毛髮根根立起,那些熊迅速地伏低了身子,似乎在向這位王者表明自己的臣服之心。

    有了帶頭的,很快,周圍大部分的熊全都前肢伏地,一一拜服在這位王者的腳下。可是一頭毛色漆黑發亮的哈熊卻遠遠地站立著,不僅沒有向這位王者屈服,甚至還發出了挑釁似的吼叫。

    那位會一點哈薩克語的男子名叫伊萬,俄羅斯人,此次他算是這支隊伍裡的頭兒。見了眼前那上百頭大熊,饒是他和他的夥伴早已在國際傭兵界以凶狠著稱,此時也禁不住覺得口乾。

    這哈熊皮糙肉厚的,一下子不容易打死,而且它們的報復心特別強,一旦你傷害了它,它極有可能同歸於盡,也不會輕易放過你。這種哈熊幾頭在一起就極難招惹,面前這少說也有150餘頭以上,更何況它們還有王。小時候跟父母在新西伯利亞地區生活過的伊萬知道,在野生動物種群中,沒有王的和有王的,戰鬥力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只不過,似乎這位王的王權,目前出現了挑戰者!伊萬眼珠子一轉,馬上吩咐其他人,悄悄地躲起來,不要驚動那群哈熊,更不能開槍。吩咐完後,他小心翼翼地挪動到布黑巴依身邊:「媽的,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故意領我們到這兒來送死的?」

    「沒有!我向天神起誓,我絕對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這裡會遇到這種事,我難道想自己找死嗎!」布黑巴依苦著臉說。他確實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他的本意是領著這群人稍稍靠近哈熊溝,就會驚動溝裡的哈熊。這群人見了那麼一頭兩頭的哈熊,肯定會開槍。到時候自己就找機會逃跑,即便是沒機會逃跑,槍聲一響,距離這裡不超過一公里地的齊團長他們肯定能聽見。能給他們示個警,自己的責任也算盡到了。

    可有誰知道今天這哈熊溝居然會有這麼一場「熊王爭霸賽」?早知道他才不會領著人走到這兒來呢。他是很負責任的嚮導,可他也不想把自己的命搭上。就這七八條槍,肯定是對付不了上百頭成年哈熊的。到時候槍聲一響,自己也肯定會被憤怒的哈熊撕成碎片。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的。

    伊萬其實也沒有真的疑心他,因為眼前這場景稍有點兒常識的人都知道,必定是偶然事件,他不相信眼前這老實巴交的哈薩克人會有那麼縝密的思維。伊萬聽說過有個笑話說哈薩克人的計算能力差,據說他們連自己家裡有多少隻羊都數不清楚。

    「那好吧,我且相信你一次。現在應該怎麼辦?」伊萬想不出來對目前這種狀況的應對之策。往前走?肯定此路不通。往後退?有沒有別的路可以通過?或者這些熊會不會發現自己等人,並且追擊?這些他都無法判斷。在確定這位嚮導別無選擇,為了活命只能與自己等人同進退之後,他覺得或許可以借鑒一下當地人的經驗。

    「現在可不能動!更不能開槍!我想熊王已經發現咱們了!它之所以還沒動,是因為它得先打發掉那個挑戰者。」布黑巴依一想起剛才那頭白色熊王似有意若無意盯自己的那一眼就渾身發顫。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險,既然這些人有意咨詢自己,他趕緊把自己壓箱底的經驗都掏了出來。

    「咱們現在就是一個字——等!等熊王跟那頭黑熊打起來,打到不可開交時。咱們就悄悄撤!」布黑巴依悄悄把自己的判斷告訴伊萬。自以為是最穩妥最安全的辦法,沒想到下一秒鐘他就臉色大變:「快跑!」喊完,自己首先不管不顧地撒丫子就往回跑。

    伊萬抬頭一看,也是臉色狂變,眼見已經來不及了,趕緊短槍朝前,同時心中暗暗叫苦!

    原來就在他們兩人商量對策之時,那頭白色的熊王不顧對自己王權的挑戰者,居然對所有成年巨熊下達了殲滅這一群人類敵人的命令。說也奇怪,那頭原本想挑戰熊王的大黑熊發現伊萬他們這一群人之後,怒火萬丈,居然跑到第一個。看來連哈熊都知道什麼是敵我矛盾、什麼是人民內部矛盾!

    伊萬的這一梭子子彈就是一個開火命令。他身後其他的7名成員也隨即開火,頓時,整條哈熊溝內,槍聲、熊咆聲混在一起,時不時還夾雜著人類的叫罵和慘叫聲,響作一團。

    此時,走在離此不遠的山洞裡的大齊,忽然停住了腳步:「咦,哪來的槍聲?」

    正說著,頭上似乎又傳來一道炸雷,「哪來的槍響,你是不是被雷轟出幻聽來了!」楚風在後頭沒好氣地催著他快走。

    「小和尚」的探路最後以失敗告終。一聲炸雷,炸得大家心肝兒亂顫,炸得小和尚應聲而倒。還好,老邢有一個套繩的絕活,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盤羊屍體的位置,用繩索套了小和尚,將他拉了回來。

    「先別碰他!」儘管大家看見他昏迷不醒的模樣都很擔心,很想看看他是否無恙,但楚風的話一下止住了眾人。他的身體現在確實不能碰,誰碰誰也得倒下。

    「就說你不要逞能吧,你看看,你小子現在可好了。可威風了,都成了雷人了!」老邢平時跟「小和尚」關係最好,此時見「小和尚」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兒,雙眼含淚,狠狠罵道。

    「咳咳咳!」不知是不是因為被他罵的,「小和尚」立馬有了動靜。他咳嗽了幾聲,似乎吐出一口黑氣。睜開了眼睛。

    「胡鬧!」大齊一看他睜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對、對不起,隊長!我、我沒事!」「小和尚」其實沒挨著雷劈,他是因為左腳下的樹枝斷了,一下子失去平衡,倒下的時候頭剛剛好砸在一塊石頭上,這才短暫失去了意識。

    此時,他一見大家都圍著自己,實在不好意思,臉一紅,掙扎著站起來,便又想進入山谷繼續探路。

    「站住!你要去幹什麼?趕緊給我躺下休息!」大齊把眼一瞪,立馬讓「小和尚」躺了回去。

    「大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雖然不知道這個山谷怎麼形成這麼詭異的自然現象,但我知道這樣硬闖肯定不對。是不是還有別的路。我看這旁邊的山峰也不算太高,要不我們翻山過去?」楚風在旁提出建議。

    「對對!翻山也許能過去!再說,就算硬闖能闖出這個山谷,那所有的金屬都帶不過去,我們不就要手無寸鐵了嗎?」威廉小子唯恐讓他把相機留下,覺得「小和尚」的辦法即便成功了也不能支持。

    「我同意!」桑布自從參加這支考察隊伍之後話更少了。不知是不是他當慣了隊長,如今卻要聽從別人指揮。

    「翻山就翻山吧。怎麼也比被雷劈強!」王聰是被那雷嚇住了,決定打死也不往山谷裡靠近一步。

    其實先前大齊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身上不能帶任何金屬製品,那麼他們的武器就全要拋下,這樣一來如果目的地那神秘的遺址內有危險,他們又拿什麼來抵擋呢?

    更何況這一路嚮導都知道他們帶了這些金屬武器,如果不能通過這個山谷,他早就會建議大家不要帶的,那麼一定會有別的通道。當時嚮導說得很清楚,讓他們在這山谷跟前等著,他會回來帶領大家通過。是通過,而不是翻山。這麼說,一定有通道可以通過這山谷!

    「小和尚」聽了大家這番分析,頓時冷靜了下來。也知道自己的方向找錯了。這通過山谷的通道絕不會在地面上。

    「在底下!一定在地底下!」「小和尚」喃喃地說道。他已親身體驗從地面上通過山谷的難度,儘管他做了充足的準備,都還是無法通過這山谷,那嚮導憑什麼有把握把他們連人帶武器全帶過去?一定有地下通道!他這一想通,根本顧不上自己那黑猴子的形象以及身上的疼痛。一骨碌就爬起來,去找路去了。

    要不說,人一定是要大腦指揮呢。有了思路,這效率就是快。很快,「小和尚」憑借自己從小在大山裡鍛煉出來的查驗痕跡的本領,找到了一個洞。

    洞很大,但不是在山谷的正面,它悄悄藏在離山谷口大約有1公里的地方,難怪先前大家都沒有注意到。

    「你確定這個山洞能過人?」大齊看了看這宛如一隻猛獸大嘴般的山洞,皺起了眉頭。這山洞漆黑一片,不知道多深,怎麼能肯定它一定能通到山谷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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