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臥底 第三十四章 大圈幫得勢
    「防艾劑」的最後一道難關攻克了,經實驗證明,「防艾劑」在添加了輔助液之後,其滲透強度比酒精還要大50倍。也就是說,性生活前使用這種「防艾劑」,無論同性戀或者異性戀者在性活動中即使發生出血現像,「防艾劑」早已在皮層深處埋伏了千軍萬馬,隨時可將敢於入侵的「艾滋病」病毒殺死。

    其實,這項研究所有的工作唐憶貧都已完成,夏烈僅僅解決了輔助液的刺激性問題。

    與此同時,「防艾劑」第二期的結果已經出來,「男女關係」被動方(女性),感染率為百分之零;「男男關係」被動一方感染率為百分之一。出現這一例感染的原因為——主動方生殖器官過分發達,致被動方谷道大出血。這種情況,如果是使用了第三期「防艾劑」,就可以避免感染。

    因此,夏烈告訴他的合作夥伴,他說:「整個『防艾劑』的臨床實驗,還剩下最後一道程序——一百名從未有過同性行為的正常男性,在集體使用第三期『防艾劑』後,讓一百名同性戀病毒攜帶者肛交,並致其谷道出血,三個月後,經檢測如果沒有發現感染者,我們的『防艾劑』就可以申報專利投入批量生產。」

    「這真是個好消息!」黃元霸說,「我也要告訴夏院長一個好消息——那個『陽濟安』是假冒的臥底警察,他的真實身份是香港大圈幫派過來臥底的。」

    「也許是我遲鈍,這個消息我感覺不出它好在哪裡,只是覺得比原來更複雜了。」夏烈說。

    「是的,如此而已就不用說了,我想告訴夏院長,『陽濟安』已經控制了島上的局面。如果他能成為我們的同盟,整個這一次的逃跑事件只是一場虛驚——令人驚喜的是,這正是他臥底的目的所在。」

    「他除了利潤的分紅還有其他要求嗎?」夏烈緊張起來。

    黃元霸明白夏烈的擔心,就說:「現在還沒有正式洽淡——不過請夏院長放心,干黑道的都注重利,而不在乎名,關於署名權問題,他們應該不會有要求。」

    「不,這個『應該』就讓人擔心了,我承認黑道只重利,問題是名有時候也會帶來利。比如他們要想在中國大陸發展,就可以去該國捧一位政治新星,而我們手中的這項研究成果的署名就是很有份量的政績砝碼。」

    「也許夏院長把問題考慮得太複雜了,如果他們真有這方面的要求,我會為你維護的。」黃元霸停頓片刻,說,「聽他的口氣好像只參與利益的分配。」

    「如果是這樣,你們就吃虧了。」黃元霸鬆了口氣說。

    「沒關係,『有錢大家賺』,這是江湖上歷來的規矩。」黃元霸顯得很大方地說。

    「還是老黃慷慨,楚小姐你沒有什麼問題吧?」夏烈把目光投向坐在電腦前的楚天紅。

    「夏院長問你呢,天紅你聽到了嗎?」黃元霸提醒楚天紅說。

    「我沒有意見,這段時間魂都唬丟了,以為這輩子再也回不了大陸,能有這樣的結局,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楚天紅回過頭沖夏烈露齒一笑,說,「去財免災,誰也逃不了這條鐵律,除非他真的要錢不要命。」

    「楚小姐也是豪爽人——你喜歡上網嗎?」夏烈像是隨意問道。

    「楚小姐在辦正事呢,我們很想知道這個『李根發』到底是不是『大圈幫』的人。」黃元霸幫著解釋說。

    「對,這才是最關健的。有頭緒了嗎?」夏烈走近電腦。

    「已經查到了,正要請你們分享呢。」楚天紅指著網上的多幅照片說,「你們看,這個『李根發』真名叫陽濟安,廣州豬德村人,文革時期潛往香港,系『大圈幫』第三號大佬級人物。初到香港時多次參與搶動銀行、綁架富豪並獲成功,曾與尹國駒、張子強交往密切。」

    夏烈、黃元霸在電腦前觀看。黃元霸說:「陽濟安的名字我在道上聽說過,據我所知,他早在2000年的一場火拚中被老對手14K的人打死了。」

    「問題正是出在這裡,那一場火拚死的是他的一名馬仔,『大圈幫』有意放出風聲,正是為他臥底作準備的!」

    「難者不會,會者不難,」楚天紅得意地說,「其實很簡單,我雖然不知道這個『李根發』到底是何許人也,但我認識他的面貌,於是我在網上輸入關鍵詞『大圈幫成員圖片』,然後逐張辨認,在這裡我沒能找到他,我又想到,『大圈幫』既然派他出來臥底,必將在網上刪除有關他的所有資料,我再次輸入關健詞『香港黑幫圖片』,很快,我就在張子強的相關資料上發現了他,並知道他就是香港報刊200年曾經報道過的、當年死於火拚的陽濟安。」

    「太好了!」黃元霸長長地鬆了口氣,「現在我們可以放心地和他談條件了。」

    「地球上只剩下最後一個人,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陽濟安說,「這是世界上最短的微型小說,它的成功之處就在於留給人們的無限懸念。所有的讀者都在猜測那個敲門的人到底是誰,答案可謂五花八門,但猜測最多的是,敲門的是外星人。我也曾經這麼認為,直到今天我總算明白——這個答案錯了!」

    「那麼正確的答案應該是什麼?」義珍蓉有了興趣。

    「是他的戀人!」陽濟安肯定地說,「就像是今天——小島上剩下最後一個女人,這時候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身邊。這個故事說的就是我和你。」

    「你也喜歡小說嗎?」義珍蓉有意把話題叉開。

    「奇怪嗎,你以為黑道中人就只會打打殺殺?那是一般的混混所為,真正的大佬還是有一定層次的。珍蓉,小島上只剩下一對孤男寡女了,接下來這個故事該如何發展?」

    「我是學理科的,不太會編故事,濟安,你說你是『大圈幫』的,又不肯透露名號,黃元霸信嗎?」

    「我這張面孔他們都熟悉了,肯定會去網上查證,這比我自己說更令他們信服。珍蓉,我問你的話你不要迴避,可以嗎?小島上的孤男寡女故事如何發展?不會編故事沒關係,隨你怎麼想都可以。」陽濟安緊追不捨問道。

    「他們在小島上與外界失去了聯絡,然後就沒有故事了。」義珍蓉敷衍說。

    「不,一個精彩的、香艷的故事才剛剛開了頭,後面還有洋洋百萬言都敘述不盡的動人情節——這個男的一直是女人的暗戀者,在島外,因為他們的身份和背景相差懸殊,幾乎不可能成為一對。到了這個島上後,他們都是冒險者,身份、地位和金錢已經起不了任何作用,然後男人終於有了勇氣和資格向女人展開了愛情攻勢……」

    「這個故事好熟悉,是套用了『泰坦尼克號』裡的吧?」義珍蓉笑道。

    「就算是吧,但是經典的愛情故事重複一千遍都是美麗動人的,珍蓉,如果我現在還用『我愛你』來表達對你的一片癡心,那是不是太虛浮、太蒼白了呢?」

    「你又有什麼花招了?」義珍蓉問道。

    「就愛情而言,其實最高境界的『花招』已經不是花招,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愛的表示——包括口頭和肢體語言……」陽濟安定定地看著義珍蓉,然後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裡……

    「濟安,天太熱,我們是不是不要抱得太緊……」義珍蓉本能地迴避著。

    「不,在炎熱的天氣裡,你就是全身冰涼的白雪公主,和你摟在一起我就感到一陣舒服的涼爽。」陽濟安說著,取下自己的防毒頭罩,也取下了義珍蓉的頭罩,四目對視,他的雙唇顫抖著貼了過去……

    在一個成熟、帥氣的男人懷裡,義珍蓉很快也投入,情景交融地與陽濟安熱吻……情深處,陽濟安終於控制不住了,把義珍蓉抱起,在熱吻的同時緩緩走向山洞……

    「你……幹什麼?」義珍蓉突然警覺,從陽濟安懷裡掙扎出來。

    「當花兒開得最旺盛的時候需要授粉,才會結出果實,也才有自己生長的意義……」陽濟安仍然糾纏義珍蓉不放。

    「濟安,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品位的男人,正是這一點,你打動了我,才讓我下決心嫁給你……我覺得,最有品位的婚姻是在婚禮進行典中與自己所愛的人手挽著手一起走進洞房……然後再獻出各自最寶貴的東西……」

    「說得好!」陽濟安鬆開了義珍蓉,「就為你這一番話,在不久的將來我一定要在香港為你舉辦一次最隆重的婚禮晚會,屆時,我會邀請成龍、劉德華、張曼玉來做我們的晚會嘉賓!」

    「不可以這樣!」義珍蓉急著說道,「我是個不宜拋頭露面的人,一旦讓大陸警方知道……」

    「你看你看,我太忘情了,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忽略了。珍蓉,你放心,雖然不能熱熱鬧鬧辦婚禮,但我會把欠你的這一份禮換成其他的東西補償給你!」

    「我什麼也不要,只要你一心一意愛我,還有你許諾過的富貴榮華!」

    「我會的,這太容易做到了,一旦能與黃元霸合作,錢對我們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你信嗎?」

    「我當然信!」義珍蓉嬌聲說。

    「為什麼?」陽濟安托起義珍蓉的下巴問道。

    「黃元霸已經別無選擇!」

    陽濟安別在腰上的對講機響了,他對義珍蓉說:「一定是黃元霸,這個傢伙他沉不住氣了。」

    「喂,我是黃元霸,我找李根發,我找李根發!」

    「我就是李根發,我正在等你的回信。」

    「我們已經商量好了,願意接受你們的加盟,但是,我們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拿出證據來,讓我們相信你是『大圈幫』的人。」

    「我這張臉就是證據。我的本名叫陽濟安,相信香港各網站都存有我的個人網頁。」

    「很好,就憑你這句話,我相信你的誠意,實不相瞞,你的網頁我們已經查閱過了。」

    「無論你們是否已經查閱過我的資料,就憑我在道上的口碑,我敢保證我願意合作是有誠意的,不會有詐。」

    「我也憑我在道上的口碑,我接受你的加盟也是有誠意的,不會有詐的。」黃元霸說。

    「既然雙方都有誠意,事情就好辦,我想知道你們將以怎樣的形式接受我方的加盟。」

    「我們的生意分為兩大板塊,第一大板快為人體器官移植,所得利潤由三家均分;第二大板快為『防艾劑』研製——這一板快又細分為名和利兩個部分——也就是說,夏烈擁有署名權、發表權和這項研究帶來的一切榮譽,我和楚天紅擁有這項研究的終生使用權。」

    「我明白了,我想知道,我方加盟以後,能夠享有何種權益。」

    「我和楚天紅能夠享到的權益同時也包括責任和義務,大圈幫同樣可以享有!」黃元霸說「就憑黃叔這句話,我已經相信了你方的誠意,其他細則問題,我們雙方可選定時間和地點進行詳談,屆時我們的大佬會親自出面。」陽濟安高興地說。

    「我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現在怎麼稱呼您?」

    「在我們的合作尚未正式開始時,叫我陽濟安。」

    「請問陽濟安,在我們的詳談日期尚未確定之前,你有什麼要求?」黃元霸發問。

    「借給我一架直升飛機,加滿油,我要用它與我的大佬聯絡。」

    「此處與香港距離遙遠,直升飛機屬於中、短距離飛行器。」

    「沒關係,此地距離最近的陸地國家就是新加坡,我們在新國有地盤。」陽濟安說。

    「我們在新國也有產業,不如談判地址就選新國。」黃元霸說。

    「那當然最好,說不定我們的大佬就在新國。我估計他會舉雙手贊成。」

    「濟安什麼時候需要用飛機?」義珍蓉問道。

    陽濟安抬頭看了看天色,說:「現在時間尚早,如果能夠馬上派一架飛機過來當然更好——不是我不相信黃叔,希望機上除了飛行員外,不要有其他人在上面。」

    「放心,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除非我沒有誠意。請做好準備,我的飛機20分鐘後過來。」

    對講機掛斷了,陽濟安對義珍蓉說:「飛機就要來了,還需要做準備嗎?」

    「沒什麼需要準備的,我只想提醒一句話——人在江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義珍蓉說。

    「我知道。」陽濟安說。

    20分鐘後,一架中型直升飛機出現在小島上空,飛行員立即與陽濟安聯繫,選定降落地點。陽濟安與義珍蓉經過一番商量,決定讓飛機就降落在那艘快艇的附近。

    黃元霸果然沒有食言,機上除了飛行員沒有任何人。

    飛行員見迎接他的只有陽濟安和義珍蓉,就問道:「就你們倆?」

    「不,我們還有同胞躲在附近沒有出來。」義珍蓉搶先回答。

    「你們馬上就走嗎?」飛人員問道。

    「不、具體什麼時候走沒有確定,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麼變化我們會和你們老闆聯繫的。」義珍蓉說。

    「我怎麼走啊?我總不能游回去吧?」飛行員吃驚地問道。

    「不會讓你游回去,這裡有一艘快艇,你會開嗎?」義珍蓉指著快艇問道。

    「馬馬虎虎吧。」飛行員點點頭說。

    「那就這麼定了,這一趟辛苦你了,回去後麻煩你轉告黃叔,機槍和火箭炮我們暫時借用。」義珍蓉說。

    飛行員連連點頭,像是得到特赦令似的爬上快艇後馬上開走。

    望著快艇遠去,陽濟安不解地問義珍蓉:「今天不走嗎?」

    「對,必須明天這個時候才能走。」

    「為什麼?」陽濟安不解地望著義珍蓉。

    「萬一這架直升飛機上安裝了定時炸彈怎麼辦?」

    「對、對,這麼大的事差點被我忽略了!」陽濟安恍然大悟,說,「我們接下來該幹什麼?」

    「檢查油箱——如果黃元霸故意只給一點點油,我們就會在途中葬身大海!」

    「還是你比我想得周到。」陽濟安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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