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通緝令 第九章 鄉村少女
    這個方麗麗長得真是太美了,除特好看的鼻子外,簡直跟他的女朋友一模一樣。女朋友的鼻子有點寬且不稜,而方麗麗的小鼻子卻是有稜有角。仔細一瞅,比他女朋友還要好看幾分哩。如果好好的收拾一番、穿上新衣服,保證比他女朋友要干散!

    一

    九年前的秋天,吳龍師大畢業後懷著建設家鄉和對未來的憧憬到沙平鄉中學任教。臨行前,他和女朋友大鬧了一場。原因很簡單,女朋友讓他隨著她到南方去淘金,可他說啥也不去南方而要回到家鄉去。拿他父親的話來講,就是回家鄉來,吃國家飯。他之所以態度如此堅決,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這個不識字的父親。

    父親說:「吳瞎子說了,你是我們村第一個狀元,一定要回來。吳瞎子還說,我家的祖墳已經冒熱氣了,你早一天回來,進不了縣衙門做縣太爺,做個先生教書也成。你的前程大發著哩,你是個做大官、做大事情的人。」

    吳龍毅然決然來到了湯縣教育局報到。人事股趙股長徵求他的意見。趙股長說城裡是無法安排的,鄉下的中學由他挑,到哪裡都成。

    「去沙平吧。」吳龍平靜地說。

    趙股長大筆一揮,就把他安排到了沙平鄉中。沙平鄉中又把他安排到初一班教語文還兼班主任。開始的一個月他還能安心教學,到第二個月時他就有點魂不守舍了。在大學裡,每當華燈初上,他總是和女朋友到學校的後院裡、樹林裡這些地方悄悄地幽會。動手動腳親暱的事是常有的。

    現在可好,女朋友離他而去了,他不可能得到那個曾經愛過的、可心的人兒了。

    這天的天氣很好,吳龍沒有因為被提拔成了教導處副主任而心情變好。他踩著鐘點到初一(1)班上語文課。他像往常一樣用銳利的目光在全體學生身上掃視了一遍,剛要點頭說「請坐下」時他驚喜地發現了剛滿十四歲的女學生方麗麗。這個方麗麗長得真是太美了,除特好看的鼻子外,簡直跟他的女朋友一模一樣。女朋友的鼻子有點寬且不稜,而方麗麗的小鼻子卻是有稜有角。仔細一瞅,比他女朋友還要好看幾分哩。如果好好的收拾一番、穿上新衣服,保證比他女朋友要干散得多。他被這個發現激動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默念著這句話,把方麗麗又認真地看了一遍,直看方麗麗低下頭不敢看他。

    吳龍意識到大家還站著時,說:「請坐下。」

    全體學生坐下後,他很快撒了一個謊。他說,「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查一下,看是誰做的。有人說是方麗麗干的,我找方麗麗核實一下,大家先自學吧。」

    什麼很重要的事,老師沒有說。同學們都相信了這件「很重要的事」,方麗麗更是在雲裡霧裡。方麗麗提心吊膽地跟著老師來到了老師的宿舍裡。

    吳老師說:「方麗麗,你說吧,你做了什麼?」

    方麗麗嚇得戰戰兢兢,一雙小手揉搓著衣角,說不出話來。吳老師不關心方麗麗是否在回答他的問題,他只是背著手圍著方麗麗轉圈子。才十四歲,個頭就這麼高了。而且身材也不錯,胸脯上一對小而尖的寶貝在寬鬆的衣服裡隱約可見。腿也很直……如果不是生在農村裡,這可真是一個美人坯子呀!吳龍這樣在心裡說著話,又一次雙眼盯在了小姑娘的胸脯上。

    怎麼才能摸一下那個地方呢?他在思謀著對策。突然,他推了方麗麗一把:「你咋不說話?」用手在方麗麗胸脯上推,乘勢摸了一下那小小的尖尖的寶貝。

    「我,不、不、不知道。」方麗麗嚇得都要流出淚來了。吳老師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方麗麗,方麗麗就覺著很奇怪,別的老師批評她時,總是在她頭上或者是在肩上推,而吳老師為什麼總是捏她的胸脯呢?

    吳老師這樣持續了一會兒工夫,而且一次下手比一次重,方麗麗疼了,她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吳老師想起了女朋友,女朋友也愛哭,每當女朋友哭時,他就抱著她親她、哄她,直到女朋友笑出聲來為止。他一把抱住了方麗麗,用臉擦著她的淚水,又用嘴親她。

    他說:「別哭,別哭,是我不好。」

    方麗麗不哭了,吳老師發現自己鬧錯了,抱著的不是女朋友而是方麗麗。他想鬆開,可方麗麗並沒有反抗。他便用手擦她的眼淚,又一次親她。

    他說:「麗麗,別哭了。是老師不好,這事根本不是你幹的,我相信你!」老師還是沒有說出來是啥事。

    方麗麗心想在家裡也好、學校裡也好,沒有哪個人對自己這麼好過。吳老師對她這麼好,她很滿足。開始時很被動,現在她就主動的讓老師親,親個夠。

    吳老師得寸進尺,還把手伸進衣服下摸了她的胸脯。她心跳得厲害,臉上像是架上了炭火,燒得很厲害。後來,老師摸她、親她時,她感到的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這之後,他就有意識地關心起方麗麗來了,對於方麗麗的作文,他總是改得很細心、很認真,幾乎每一篇作文他都作為範文讓方麗麗讀給大家聽。久而久之,方麗麗確實對吳老師很感激。她把他作為親人一樣尊重、喜歡。作為老師,根本不應該對自己的學生有任何邪念,尤其是對一個善惡不分的十四歲的少女。可是,吳老師對方麗麗有了邪念,他要佔有這個只有十四歲的漂亮小女孩。

    這天放學後,吳老師把方麗麗留到了辦公室。吳老師給她講學習,講人生的理想,還給她用電爐子煮了一碗香噴噴的面。所有這一切,都使方麗麗感到很幸福。

    這天是星期六,鄉村學校的校院裡除了看門的老大爺,再一個人影也沒有。快到晚上十二點鐘時,吳老師強行按倒了方麗麗,剝去了她的衣服後強姦了她。方麗麗由於疼痛和恐懼,哭鬧不止。吳老師打自己的嘴巴、揪自己的頭髮,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的。方麗麗心軟了,反過來安慰他,讓他保證只此一回,下不為例。然而,嘗到了特殊滋味的吳老師,一次次地和方麗麗約會,一次次地和方麗麗上床。

    不久,方麗麗懷孕了。細心的媽媽首先發現了女兒的反常舉動,她發現女兒不思吃飯,老是發噁心、嘔吐。緊接著,「洗褲子」(農村裡把來月經稱「洗褲子」)的時間過去了十多天,還沒有動靜,便問女兒。方麗麗把一切告訴了媽媽。媽媽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父親知道這事後,提起斧子就衝到了吳龍的家裡。讓吳家交出人來,吳父聽了事情的原委後,一面讓小兒子快去學校叫吳龍來,一面安頓方父。這畢竟是一件醜事,要是傳出去了,兒子的鐵飯碗就打碎了。

    方老大提著斧頭出門時,還想到要去學校劈了吳龍這個龜兒子。轉念一想,想出了一個好主意。吳家那小子可是吃國家飯的人,月月有個麥穗兒黃。如果把麗麗許配給吳家,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事兒呀。對,老子們起五更睡半夜,皇天背上老日頭,一年的莊稼兩年苦,苦了個驢死鞍子爛,眼窩裡淌汗、手心裡起皮,到頭來才能掙個口糧錢。像今年這樣子,天旱得厲害,到糧食澆二水的時候了,地裡連個水珠珠兒都沒有淌上……

    「對!對!」方老大想到這裡樂了。丫頭麼,遲早是人家的人,跟上誰就是誰的人,拔了蘿蔔還有窩窩在。請吳瞎子給合個婚,讓他吳家待上一桌客,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讓吳秀才做咱的女婿,從此後零花個錢兒那就容易得多了……

    轉念一想,如果這龜兒子不同意呢?由不了他不行,他要不答應,就嚇唬他,要去公安局告他強姦幼女,讓他小子吃鐵大豆!對!先去他家裡。主意一定,方老大就氣呼呼的提個斧頭,蹬蹬蹬往吳家走,別人問他幹啥去他也不答話。

    人們就三三兩兩地跟著方老大後面,來到了吳龍家。方老大一腳踹開了吳龍家的莊門,大聲喊道:「姓吳的龜兒子,給老子滾出來!」

    莊鄰們上前攔住了方老大。吳瞎子從屋裡出來說:「哎,老大,斗大的麥子從磨眼裡下,有氣的風匣不是三卡噠,有話說話,有屁放屁。提個斧頭幹什麼?啊?」

    方老大望見吳瞎子,就感覺著運氣來了,他仍然裝成氣壞了的樣子朝著吳家的書房門一撲一展:「他吳龍這個龜兒子,欺人太甚!欺負我家閨女,那是黃花姑娘呀!才十四呀!他不幹人事,你讓開,讓開!我把這個混蛋殺了,老羊皮換個羔子皮!……還……」

    吳瞎子並不瞎,只是眼裡出了個蘿蔔花,他是村上的能人、「半仙」,專為人做媒,合婚,在紅白喜事的場面上是個極受歡迎的人。

    吳瞎子一把搶過方老大的斧頭,扔到了地上說:「殺!就知道殺人,你殺了人,你還能活?有啥事說啥事,動不動就殺死派命的,誰怕你呀!」

    「他還欺負到老子的頭上來了,不行!我非去告這個畜生不可,讓他吃鐵大豆!」方老大的話頭明顯的變軟了。

    吳瞎子抓住這個有利時機,拾起斧頭往方老大的手裡塞:「給,你殺去,我不管了!人想著個好心,你倒當成了驢肝肺!」

    吳父吳老五忙擋住了要走的吳瞎子:「吳師傅別走,幫我給方老大下下話吧,我養下這個丟底顛臉的牲口了吆……」

    吳瞎子這才不走了,吳老五又低三下四的對方老大說:「老大,你消消氣,別跟這個畜生過不去。」

    「你說的倒輕巧!把我的娃娃禍害成這個樣子,往後誰要她?不成,我要去公安局告這個龜兒子!」

    吳老五回頭大喝道;「你個畜生,還不給我滾出來,給你方叔叔賠不是,人呢?」

    吳老五一把把吳龍拉到了方老大跟前,「啪啪」就是兩嘴巴:「你個畜生,書念到驢槽裡了你,還不給你方叔叔跪下!」

    吳龍不跪,他說:「我在和麗麗談對象呢,她也……」

    「放屁!」吳老五罵道:「談對像?跟個十幾歲的學生娃娃談對像?你把先人都羞得從供桌台台上跳下來了!」

    吳瞎子見方老大不吭聲了,知道形勢有好轉了。他拉起方老大說:「走!老大,進屋去,既然娃娃們在談對象,這就能說過去了。走,進屋,進屋了慢慢說。」

    方老大被吳瞎子拉進了屋,吳老五又把方老大請到了炕把腦裡。方老大接過了吳瞎子遞過來的煙,方老大撲哧撲哧抽起煙來。

    吳瞎子說:「吳龍,你過來!」

    見吳龍過來了,吳瞎子安頓道:「既然你是在和麗麗談對象,方師傅定會沒意見。快去,到街上割肉打酒、買紙煙,就在今天給你們訂婚。」

    「誰要給他訂婚?」方老大沒好氣的說道:「我要讓他龜兒子知道一下,馬王爺是三隻眼,我要去告!一定去告!」方老大嘴上這樣說,心裡特別的高興。心想,你個龜兒子還算聰明,這話從你口裡說出來了,就不怕你不認賬。

    在門口聽消息的吳龍媽聽到方老大的話,扯著哭聲進來跪在了地上,她說:「方師傅呀,我給你磕頭了,你行個好吧,你一告,娃子就完了……」

    吳龍忙拉起了母親:「媽!你別哭了,我們就是在談對象嘛,我娶了她還不行嗎?」

    「你嚎天扯淚個啥哩?你養下的好爹爹,把我們吳家的人都丟盡了!」吳老五罵道。

    莊鄰們把吳龍媽扶了出去。

    吳瞎子說:「氣話就別說了,這個媒我保定了。吳龍,快去。老五,你趕緊去安頓殺雞、做飯。」

    見方老大沒說話,吳龍父子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先後走了出去。

    吳瞎子對方老大說:「老大,麗麗這丫頭的生年八字你該知道吧?是哪年哪月哪日生的?」

    方老大慢慢吞吞的說:「知道。是七八年三月初一,屬馬的。」

    吳瞎子自言自語:「吳龍是六八年四月二十日生人,屬猴……」

    吳瞎子伸出左手掌,右手指在上面指指點點,自言自語了半天,突然「啊呀」叫了一聲,把方老大和吳老五嚇了一大跳:「怎麼了?」

    「好婚呀好婚!大吉大利、萬事如意呀!」

    方老大和吳老五都鬆了一口氣。

    吳瞎子說:「既然婚也合上了,我們就說說彩禮。

    訂婚6000,六六大順,衣裳四套,加老人各一套是六套。以後每年給丫頭扯夏衣、冬衣各一套,婚禮錢每年400塊到女子18歲過門時,再給彩禮6000塊。

    吳瞎子按規矩說了一大套,最後問:「方老大,你看怎麼樣?」

    「成。」方老大仍然慢悠悠地說。

    「你呢?老五,也說個話。」吳瞎子問。

    吳老五說:「我也同意。」

    「那就這樣定了。」

    「不成。」方老大說:「這彩禮錢多少不是大事,我怕吳龍日後反悔,他們公家的說自由戀愛,得立個字據什麼的,他吳龍要是胡來,我還要去告他。」

    吳老五說:「對著哩,老大這話對著哩,吳師傅你就給我們立個字據吧。」

    「成。」吳瞎子說:「我寫。」

    酒足飯飽後,在吳瞎子、吳、方兩家父母及親戚的撮合下,吳龍和方麗麗當場訂了婚,並簽了下面的合同:

    吳龍,男,24歲。方麗麗,女,14歲。經吳、方兩家共同協商,簽訂此合同,雙方永不反悔。一、吳龍今生今世只娶方麗麗一人,終身不娶他人;二、方麗麗今後無論出息如何,都應認吳龍為夫;三、眼下方麗麗年紀還小,暫不對外說出去,待方麗麗年滿十八歲後,吳家明媒娶到家;四、如果吳龍違約,方麗麗有權到公安局告發。

    吳龍(指印)

    方麗麗(指印)

    三月十五日

    二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兩年後,方麗麗十六歲了。十六歲的方麗麗越來越水靈、漂亮了。

    吳龍也如願以償地調到了縣中,工作安頓後不久,就在縣中印刷廠裡給方麗麗找了個臨時的排字工。這時的吳龍已經離不開方麗麗了。可他從內心裡又不想娶她。他認為方麗麗跟他相比,那距離是太遠太遠了。她除了臉蛋漂亮,在床上的時候,能引起吳龍的興趣外,其他地方吳龍從骨子裡是排斥的。吳龍離不開女人,方麗麗才有幸來到了城裡。在印刷廠裡當了一陣臨時工的方麗麗突然間很有氣質了,吳龍就重新審視方麗麗,她究竟夠不夠格做他的老婆。最後的結論是,只要方麗麗的文化層次再高一點,哪怕是個中專的層次,也是不錯的。吳龍決定讓方麗麗考夜大學,他除了在他倆的「家」裡給方麗麗補習功課外,還讓方麗麗有空時到他帶課的班上去聽課。

    當然了,吳龍是不會讓學校的任何一個人知道他和方麗麗的「夫妻」關係的。早在兩年前訂那個「夫妻協議」時,他就讓吳瞎子在協議上打了個埋伏,那埋伏就是「眼下方麗麗還小,暫不對外說出去。」一紙「夫妻協議」,不但讓他逃過了法律的制裁,還解決了他一刻也離不開女人的問題。

    如果說兩年前他是為了躲避法律懲處的話,那麼今天他不對外暴露他們的關係的動機很明確,那就是他最終要扔掉方麗麗,除非她能考上夜大學,除非她通過努力能跟自己「門當戶對」。

    因此,方麗麗來學校做臨時工都兩個多月了,他們的「夫妻」關係始終在地下發展著。別人都知道吳老師有個腳勤手快、漂亮的小表妹,她除了上班,還幫吳龍做飯、洗衣服、收拾屋子。只有在睡覺時,她才會回到校辦廠內那間矮小的、過去做過紙張的庫房、今天是方麗麗和同伴劉燕宿舍的小房子裡去睡覺。

    劉燕不明白的是,方麗麗每天晚上都悄悄地出去,到早晨天亮之前又悄悄地回來。她在幹什麼呢?好奇心迫使她跟蹤,想看個究竟。

    這人的好奇心是魔鬼。有人因為好奇試吸毒品,與白色魔女戀愛成婚,直到家破人亡;有人試嘗禁果,色膽包天,糟蹋幼女,最終走進高牆。可劉燕的好奇心卻讓她上了一堂生動的課,當然,她也知道了方麗麗跟吳老師的秘密。

    跟昨天一樣,方麗麗的床「吱兒」「吱兒」的響了兩下,劉燕知道方麗麗要下床了。

    果然,方麗麗見劉燕睡得正「香」時,躡手躡腳地走出了門,又反手慢慢地把門關上了。

    劉燕因早有準備,衣服未脫就睡下了。她下床出門尾隨著方麗麗,摸著黑到吳龍住的那排平房跟前時,方麗麗輕輕地推開了吳老師的宿舍進門,又輕輕地關上了門。

    劉燕急忙來到了吳龍的窗前,紮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

    「……不行、不行,你給我講,講完了再上來。」方麗麗脆脆的聲音。

    「真麻煩……」吳龍的聲音;「做完了再講,行嗎?」

    「嗯——,」方麗麗撒嬌說:「上來勁頭大,下去像死豬,呼——呼——呼——早睡著了。」

    吳龍撲哧一聲笑了:「好好好!我的寶貝,我講。」

    「這還差不多。」方麗麗說著響亮的親了一口吳龍。

    吳龍說:「今天給你講講做人的學問吧。」

    「講啥都成。只要是你講的,我愛聽。」

    「人呢,活一輩子離不了四個字。」

    「哪四個字?」

    「別插嘴。這四個字是『酒、色、財、氣』,有四句話是這樣說的:『酒色財氣四堵牆,人人都在牆內藏,若要跳出牆外頭,不是英雄也是仙。』」

    吳龍頓了頓繼續說:「酒是穿腸的毒藥,色是刮骨的鋼刀……笑什麼,是刮骨的鋼刀嘛,那東西就是人的骨髓呀。要不那個字咋是『骨』字旁一個『泉』呢?」

    方麗麗哧啦笑了一聲說:「刮骨的刀還這麼貪,一天都不拉。」

    「就是,明知是刮骨刀,還一天也離不了。真的,麗麗,沒有了你,我可是受不了呀。」

    「不行!不行!你還沒講完呢。」

    「我說到哪裡了?」

    「到刮骨的鋼刀哪裡了。」

    「噢。『酒是穿腸的毒藥』,可好多人都喝酒;『色是刮骨的鋼刀』,人人離不了,尤其是我,更是離不了;『財是下山的猛虎』,那人寧可捨命也要財;『氣是禍的根苗』,有些人總愛生氣。」

    「既然這四樣人人都離不了,那就看你怎麼用了。這裡還有兩句話:『會用的人上人,不會用的臥土炕』。啥意思呢?酒喝多了要誤事,少喝點對身體還是有好處的。所以喝多了酒就變成了毒藥。色呢也同樣,你要跟人家上床,要讓人家心甘情願,有些二百五,不管人家情願不情願,硬來,結果呢,成了強姦犯。」

    這財呢人離了它更是不行。可不能貪得多,貪多了也會壞事兒。當官的也好、做生意的也好,錢貪多了事情就出來了。像大貪污犯劉長治,被判了死刑,那可是市長呢!像呂黃秋,錢賺多了就胡整開了,共產黨遲早會收拾他的。

    「人生氣是啥概念呢?我給你下個定義,那就是拿別人的缺點懲罰自己。可是人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可還就有這麼多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有氣頭上殺人的,有氣頭上跳樓的,有氣頭上做錯其他事和說錯話的。你說說,這氣是不是禍的根苗?」

    「是。哥,你講的真好。」

    「那我該上去了吧?」

    「上來吧。」方麗麗小聲說:「慢點,慢……」

    ……劉燕聽了個大紅臉,急忙忙回到了宿舍裡,半天了心還在「咚咚咚」跳呢。

    三

    這天晚上,方麗麗故技重演。劉燕見她又要下床了,便叫了一聲「麗麗!」嚇得方麗麗忙又睡倒在了床上。

    劉燕拉亮了電燈,見方麗麗裝模作樣的在睡覺,氣就來了:「好你個方麗麗,我們都成朋友了,你還這樣瞞我。你躲過了初一還能躲過十五,跑了和尚還能走了尼姑?啊?可是,和尚不是個好和尚。和尚跑了,受苦受難的可是尼姑呀!」

    方麗麗雖然文化水平不高,可劉燕的話中「話」她還是聽出來了。和尚能跑了嗎?往哪裡跑?「燕子姐,」方麗麗一下子翻身坐在了床上:「我瞞你什麼事了?」

    「好!方麗麗,你還不給我說實話。不想說算了!」劉燕倒頭面朝牆睡下了。

    「燕子姐,我說還不行嗎?我不該瞞著你,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那好。」劉燕一下子又翻起身來說:「你說,你每天半夜三更跑哪兒去了?」

    方麗麗知道自己和吳龍老師的事讓劉燕知道了,想想劉燕也是為了她好,才這樣關心她。她在這些問題上總是以過來人的身份自居,常常給方麗麗講愛情的話題。

    愛情是什麼?方麗麗說,愛情是甜蜜。劉燕反駁說,錯了!大錯而特錯!愛情是陷阱!愛情是沒有路徑的懸崖峭壁!愛情是難以下嚥的苦藥!知道陷阱嗎?在路上挖一個坑,上面蓬一層樹枝和麥草,然後用泥土偽裝得跟其他土路沒有什麼兩樣。你要是敢往前走,你試試。要是掉進了陷阱裡,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無門呀!知道懸崖峭壁嗎?沒有依托,沒用手抓的枝條和其他的什麼東西,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愛情是難以下嚥的苦藥,你知道嗎?關鍵是你感覺不到苦,你感覺到的是甜。你要是不聽話,喝下去一口讓你難受三天……

    對於劉燕的這些奇談怪論,方麗麗總是左耳聽進,右耳出去。她想,我和吳龍老師在一起,從來就沒有燕子說的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危險。相反的,是甜是蜜、如膠似漆、如魚得水,像瞌睡和枕頭、像沙漠和水、像飢餓和食品、像乾柴和烈火……

    總之,和吳龍老師在一起,那種感覺是奇妙的,是幸福的,是無與倫比的……

    今晚的燕子姐一改往常的溫順,暴怒得像一頭母老虎:「說不說?不說我可要睡覺了!」

    「我說。」

    「說!」

    「到吳老師那裡、那裡去了。」

    「幹啥去了?」

    「沒有幹啥。」

    「沒有幹啥?說得倒輕巧。你說說,吳龍的底細你瞭解嗎?」見方麗麗說實話了,劉燕才平靜下來了:「你上來,上來我告訴你。」

    方麗麗順從地上來到劉燕的床上,劉燕像個母親一樣,把方麗麗攬到了懷裡:「麗麗,女人真要是遇上個好男人,那真的是一生的幸福。可是,找不上個好男人,那就慘了。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後塵呀。」

    「燕子姐,」方麗麗掙脫劉燕的雙手問:「你好像看到什麼了?」

    「嗯。」劉燕朝方麗麗點了一下頭。

    「燕子姐,快告訴我吧。」

    「給高一代數學的那個常玲老師,你認識嗎?」

    「是那個披肩發吧?」

    劉燕點了下頭說:「是她。她正在和吳龍談對象呢。」

    「……」方麗麗大張著嘴,半天了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個常玲,她是認識的,長得很漂亮,一頭披肩發。見了她老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樣子,昨天中午還是在吳龍宿舍吃的飯呢,中午飯是她做的拉條子。吃完了才問了她一句「上班怎麼樣」的話。記得她正最後一個吃飯,就說:「還行。」方麗麗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吳龍和常玲說話,她感覺到了一種危險性。但是,危險的感覺一閃而過了。她想,合同是受法律保護的,她和吳龍有合同,這個姓常的漂亮女老師不可能代替她做吳龍的妻子的。雖然她和常玲相比,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麗麗,你這兩天別去吳龍那裡,就說是不舒服。明天晚上,我陪你去,你會看到吳龍和常玲是一種什麼關係的。然後,我們再商量對策。」

    第二天晚上,方麗麗果然在樹影下看到常玲走進了吳龍的宿舍。劉燕和方麗麗悄悄地來到了吳龍宿舍門口。門很嚴實,看不到裡面。她們轉悠到窗戶邊,見窗簾的一角有個小縫,方麗麗就看過去了。這一看不要緊,直看得方麗麗妒火中燒、氣沖丹田。她看見吳龍正在和常玲接吻,常玲還用手摸著吳龍的頭髮。

    方麗麗就要敲門進去罵他們個狗血噴頭,被劉燕拉住了。她說:「麗麗,別急,我們回去商量個辦法出來。」劉燕拉起方麗麗,來到了宿舍裡。方麗麗還在生著悶氣。

    「麗麗,姐沒騙你吧?」

    「這個狐狸精!」

    「不是狐狸精不好,吳龍是個花心蘿蔔!」

    為了把常玲從吳龍身邊趕走,方麗麗找常玲把自己和吳龍的情況說了一遍。常玲不相信,她說:「真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會娶你?」

    方麗麗強忍著屈辱,把她與吳龍訂的夫妻協議給常玲看:「會娶誰,你自己看吧!」

    常玲看協議時愣住了,過了一陣,她慢慢地把協議還給了方麗麗,她說:「小妹妹,我會和吳龍一刀兩斷的。可是,他是不會娶你的。」

    「為什麼?」見常玲對她改變了態度,問道:「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吳龍這人,我太瞭解他了!」說完,常玲氣憤憤地走了,方麗麗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了宿舍。

    就在這天晚上,吳龍氣沖沖地來方麗麗宿舍興師問罪。

    他怒不可遏的沖方麗麗:「訂了個夫妻協議算什麼,我根本不會娶你!」……

    方麗麗哭著回家把吳龍的事說給了父母,方父即找到了吳父。吳父和方父進城找吳龍,讓吳龍別胡來,否則要去告他。吳龍無法,只好假意答應,再不和其他女性來往,可心裡卻另有盤算。……

    時間的推移漸漸淡漠了吳龍心中的那份「夫妻協議」。

    這年春,經人介紹吳龍又與一王姑娘談上了對象。剛談不久,吳龍便懺悔般地向王姑娘道出了那段實情。兩利相衡取其大,兩弊相衡取其小。王姑娘有過談了兩次戀愛、兩次被玩弄並拋棄的經歷,權衡了許久後,原諒了吳龍。

    這年年底,方家怕吳龍夜長夢多,催吳家娶親。吳龍以方麗麗剛滿十九歲還不夠結婚年齡為由拒絕。

    這年8月,吳龍突然和王姑娘結了婚。聽到消息後,方麗麗當即昏倒在地。方父手執斧頭又要去拚命,被村人拉回。第二天,方麗麗在父親的帶領下,到公安局告發了吳龍強姦她的經過。公安局當即立案偵查,於當天依法逮捕了吳龍。兩個月後,經法院審理,以強姦幼女罪判處吳龍有期徒刑十年。

    吳龍被判刑的第二天,方麗麗含淚告別了父母,悄悄地乘上了南下的火車。

    這一走,徹底改變了方麗麗的一生。方麗麗到南方某城市一家大酒店裡當上了一名服務員。因為方麗麗天生麗質,再加上她遭受了一場感情的挫折,便格外的發奮努力,工作也是非常的出色。不久,她就被提拔為領班。

    一天,方麗麗認識了來南方出差的呂黃秋。之後,她就和呂黃秋這幫惡魔攪在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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