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通緝令 第一章 黑臉區長
    鍾祥把任小凡抱進了套間的臥室,任小凡乘勢倒在了地毯上,鍾祥就把她往床上拽,可她就是不上床,鍾祥拽起了她的上衣,露出了女人身上最動人、最令男人神往的地方……鍾祥立馬熱血沸騰,不能自持……

    一

    幾年來,鍾祥因為得罪了大企業家呂黃秋,被調到了新城市開發區,離開了他幹得很順手的市中區區長的崗位。當區長時,他忙得根本顧不上到歌廳、舞廳這類他認為烏七八糟的地方去。不僅是忙,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到那些個地方去。

    可今天,百無聊賴的他竟然走進了一家夜總會。老闆認識區長,也知道鍾區長此刻的心情。他知道開發區雖沒有區政府油水大,可客飯還是不少的,說啥也得借此機會把這個鐵面無私的「黑臉」區長拿下來。

    於是,老闆把鍾祥帶進了有套間的豪華包廂裡。隨後,酒、煙、茶、糖、瓜子、涼菜等上了一桌子。隨後又派來了氣質最好、臉蛋最漂亮的任小姐。

    「鍾區長!來!我敬你一杯酒!」

    鍾祥頭也不抬,端起酒杯與任小凡碰了一下後一飲而盡。

    經過飛機大炮轟炸過的任小凡自有主意,她知道鍾祥是個正直正派的好幹部,拿她父親的話來說鍾祥就是英雄好漢。既然是英雄,就過不了美人關,既然是好漢,就少不了美女伴。

    「鍾哥,」任小凡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引逗鍾祥,這一招果然奏效。鍾祥終於抬起了頭,他嚇了一跳,眼前這個女人確實漂亮。

    「鍾哥,你為人民、為共產黨拼著老命干了半輩子,到頭來還不是栽倒在了姓呂的那個王八蛋的手裡,可共產黨的市委竟然還聽他的擺佈……來吧,鍾哥,你就放開手腳一次,真正的、美美的做上一回男人……」

    鍾祥的心確實動了,他有點奇怪,一個坐台小姐一句言不由衷的話,竟能打動他……做了幾十年優秀共產黨員,換來了什麼……換來的就是丟了區長,到買不起茶葉的開發區當主任?他們那些死娘活老子,論本事不如我鍾祥,論能力連我鍾祥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論民心,老百姓恨不得把他們撕了、殺了。可是,這些王八蛋們不照樣陞官、照樣發財嗎……

    鍾祥一杯接一杯地喝,他想喝個痛快……

    他沒有喝醉,任小凡卻喝醉了。

    任小凡摟住了他的脖子,他也鬼使神差般地抱住了任小凡。任小凡就撒嬌:「我……我醉了,醉了,鍾哥,你抱我到臥室、臥室……睡、睡一覺。」

    鍾祥說啥也沒想到自己會變得如此的下賤,如此的下作,如此的沒了主見。面對如花似玉的任小凡,他第一次不能自持,第一次失去了理智,第一次喪失了「黑臉區長」的品格。

    鍾祥把任小凡抱進了套間的臥室,任小凡乘勢倒在了地毯上,鍾祥就把她往床上拽,可她就是不上床,鍾祥拽起的是她的上衣,露出的是解開了文胸的、漲鼓鼓的一對寶貝。他就乘勢摸那對像打上氣一樣的寶貝,任小凡便要死要活地叫了起來,他也不由自主地脫去了衣服……

    一覺醒來後,鍾祥說啥也不能相信自己的行為,說啥也不明白自己守了幾十年的防線竟然在今天徹底地被自己撕開了一道口子……

    二

    我還是個人嗎?我還像個共產黨的幹部嗎?我這樣做能對得起誰呀?……鍾祥自責地揪住了頭髮。任小凡又撒起嬌來了,那一身的白肉、那漲鼓鼓的寶貝……又一次把鍾祥的自責融化殆盡。

    他想,只此一次吧,下不為例、決不重犯。

    可是,任小凡的美麗、任小凡的嬌氣、任小凡的嘴唇、任小凡的寶貝、任小凡的身體……像魔鬼一樣纏著他。一次一次地下決心,一次一次地失敗。一次次迫切地上到任小凡身上,又一次次沮喪地從任小凡充滿誘惑的一對寶貝上滑落下來……

    鍾祥被這個女人弄得神魂顛倒、不能自拔了。

    從此以後,鍾祥丟了區長的煩惱沒有了,有的只是努力地工作,決心把開發區的工作搞上去,讓楊棟這個糊塗蟲、讓祁貴這個瞎子、讓呂黃秋這個王八蛋看看,看一看我鍾祥是個什麼樣的人。

    鍾祥甚至很慶幸,慶幸遇上了任小凡,是任小凡給了他無盡的快活,是任小凡給了他戰勝一切困難的勇氣。他有時還想,這輩子就找任小凡這一個情人吧。只此一個,決不再找第二個。

    他們,七個八個能找,我鍾祥為什麼就不能找一個?前提必須是做好工作,再不能、永遠也不能再犯類似的錯誤。

    鍾祥給自己找情人總結出了無數個理由,拿祁貴那個瞎子的話來講就是「有一個情人是人物。」他甚至懷疑這個看不清、分不清誰是誰非的瞎子書記還能說出這麼精闢的段子來?這話是有點絕妙,「一個情人是人物、多個情人是動物、沒有情人是廢物」。如此看來,這個祁貴一定也有一個情人,要不他怎麼能總結出這「三物」來?

    後來發生的事兒頗有點喜劇色彩。

    鍾祥鍾主任通過努力使開發區的工作有了大的起色,在短短的時間裡做出了較大成績。

    第一次把鍾主任拉下水的那家夜總會叫「迷你」,「迷你」的老闆叫李鋒。李鋒給鍾祥和任小凡買了套三室一廳的房子。這套房子給鍾祥的業餘時間增添了幾分特異的色彩。由此,鍾祥也盡可能在安排開發區來客的問題上滿足了夜總會的老闆。

    真可謂是「各得其所」。

    俗話說得好:該來的遲早會來的。

    那天的鍾祥鍾主任到距市區30公里的「迷你」度假村開會,會期一個星期。「迷你」的李鋒老闆自然少不了安排好鍾主任的飲食起居。他也自然把任小凡安排到鍾主任的套間裡給鍾主任服務。當然了,這種服務還得到了鍾主任的讚賞。李鋒就說:「哪裡,哪裡,鍾主任能來我『迷你』公司的度假村開會,支持『迷你』的工作,我給首長提供服務是應該的。」

    問題出在會議的第三天中午。

    鍾祥剛到會議室,手機響了。一看是夫人劉潔的電話,他不敢怠慢,即刻接上了電話。劉潔告訴他,她要來度假村看他,中午趕到。

    鍾祥忙離開會議室到套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任小凡。任小凡也知趣:「她來了,我自然要走了。」「不!」鍾祥說:「你就到其他房間裡去,等她下午走了你再過來。」

    要暫時離別了,少不了要親熱一番,纏綿之情自不必說。任小凡走後,鍾祥給開發區副主任打了個電話,把他的發言放到今天上午的最後。他告訴副主任說:「你嫂子要來。」

    合上電話後,鍾主任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任小凡的東西。他把任小凡的文胸、內衣、褲頭、化妝品等等東西全藏在了床下的暗箱裡。之後,他又認真地巡視了一遍,直到這套間裡沒有了一丁點兒女人的痕跡為止。

    鍾主任在會上講著「大干快上,開創招商引資工作新局面」的時候,夫人劉潔來了。李鋒老闆親自把主任夫人領到了套房裡說:「嫂夫人,你來了好,免得鍾主任獨守空房呀!」

    劉潔笑了笑,送走了李鋒。李鋒走後,劉潔躺到了軟軟的席夢思上,她想閉目養神一小會兒,沖淡一下坐大汽車帶來的勞累。

    天下的女人都有一個本事,那就是預感。

    劉潔突然預感到,這個床上有另外一個女人的氣息。她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認真地檢查,床單乾乾淨淨的,沒有找到畫地圖用的那種「顏料」,也沒有其他東西。

    劉潔想,也許自己神經有點過敏了吧。這一驚動,劉潔不想睡了,她打開了電視機,隨意調了幾個頻道,除了廣告還是廣告。她又心煩意亂地關上了電視機。她拿起了桌上的一根香蕉,吃了起來。吃著香蕉,又一次審視這張大床,枕頭下一個小紅點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扔掉香蕉,撲過去拉起了枕頭……

    天哪!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枕頭下是一個女人的紅色三角褲頭!

    她發瘋似的提起褲頭要衝進會場問鍾祥一個為什麼!「鍾祥!這是啥東西?睜開你的狗眼看一看,這是什麼?」問完了還不解氣,她要當著那麼多開會者的面把這個騷女人的臭玩意兒扔到他臉上,爾後摔門而去。到路上攔個公共汽車回家,讓這個沒良心的東西難受去吧。劉潔憤怒地想。

    她衝到門口又猶豫了,這鍾祥是可恨,可真要是當那麼多的人撕下他的面子,還讓他如何做人?剛受了那麼多的氣到開發區,眼看著這開發區有了一點兒起色,連自己的老婆都跟他過不去……

    天下的好女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她們的心都是軟的,都是善良的。哪怕是遇上了這樣的事兒。劉潔關上了已經打開的門,眼淚像泉水一樣嘩嘩嘩淌了下來……

    哭了一陣,她洗了臉向服務員要了個大信封,用一雙方便筷把紅褲頭夾進了信封,然後封好了口。她在信封上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鍾祥:

    到街道去離婚還是到法院去離?由你選擇!我跟你的婚是離定了!!

    劉潔於8月3日

    十一點三十分散會後,鍾祥到套間叫劉潔去吃飯,看到了劉潔的信和紅褲頭。鍾祥捶胸頓足、十二分地懊悔。他讓司機開車立即去追劉潔回來。到馬路邊哪有劉潔的影子。鍾祥繼續讓追。追了約摸有十多分鐘,追上了到市區的一輛客車。

    鍾祥把劉潔從客車上拽了下來,劉潔一聲不吭下了車。鍾祥讓她上自己的座車,她大叫一聲「不!」轉頭就走,鍾祥就追…

    三

    鍾祥感到自己是太過分了,自己的行為確實對不起妻子劉潔。他進家門後主動幫劉潔幹活,以實際行動得到妻子的諒解。可是劉潔是個得理不饒人的角色,她一改往日賢妻良母的作風,跟鍾祥大吵大鬧,還揚言要去市委告她。鍾祥一聲不吭,丟個耳朵讓劉潔吼了一遍又一遍。

    這天中午,鍾祥在劉潔的叨叨聲中把炒好的菜放到了餐桌上。劉潔借兒子要錢買作業本之機,又吼起了兒子:「吃裡扒外的東西,錢都給野雞了,我哪來的錢!」

    鍾祥一聽這指桑罵槐的話火了,把菜盤子墩在了桌上還擊道:「罵兒子幹啥?兒子又沒有錯!」

    劉潔把鍋鏟用勁摔在了地上,鍾祥見摔壞了鍋鏟,也大吼道:「扔鍋鏟幹啥,有本事往我身上扔!」

    劉潔對鍾祥吼道:「我就扔!家都沒了,還留這些東西幹啥?啊?」

    她氣得火星子亂冒,把鋼精鍋、一個碗又扔到了地上。氣得鍾祥撲了過來,也要扔什麼東西。

    兒子一下子擋住了鍾祥:「爸!你們別吵了!」

    見兒子聲淚俱下,鍾祥氣憤地摔門走了出去。

    劉潔見鍾祥出去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坐倒在地上嗚嗚嗚哭了起來。

    鍾祥下樓打了個的,直奔到了任小凡的住處。任小凡見鍾祥氣呼呼地走進來,一句話都不說,就知道在家裡受了氣。忙給鍾祥泡上了三泡台,又給鍾祥點了香煙,見鍾祥還是不說話,又馬上打了一盆熱水給鍾祥燙腳。鍾祥享受著這從劉潔那裡從未有過的待遇,心裡一熱,捋起了任小凡垂到眼睛邊的一縷頭髮。任小凡麻利地給鍾祥洗完了腳、又擦完了腳。鍾祥感動得說了聲謝謝。

    任小凡立即從冰箱裡取出了雞蛋、鹹菜、果汁、麵包擺到了茶几上。她說:「你先吃,我給你煮餃子去。」

    「還有餃子?」鍾祥完全被任小凡的熱情感動了。

    「有!馬上就好!」她在鍾祥額頭上親了一口跑進了廚房。不一會兒,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上來了。

    他們說說笑笑,吃完了飯。鍾祥看著電視,等她收拾完了廚房兩人就上了床。正在興頭上時,手機響了。任小凡說:「別接,完事了再說。」他說:「等我關了它。不然,干擾太大。」

    他說著從任小凡身上下來掏出了手機,一見手機上的號碼,二話不說就接上了,「……你說什麼?你媽……她怎麼樣?」

    電話那邊兒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走後不久,媽說要去追你,被一輛小車撞上了。現在在市醫院。」

    「厲害吧?」他著急地問。

    「厲害,頭也破了,流了不少的血……」兒子說。

    沒等兒子說完,他就關上了手機,他對任小凡說:「我得馬上去醫院!」

    任小凡立刻撒起了嬌,不讓鍾祥穿衣服。鍾祥一把推開了任小凡,抓過衣服、褲子,很快就穿上了。臨走時,他說:「要是問題不大,我再回來。」說完他就急急忙忙走了。

    到醫院,下了出租車,鍾祥三步並做兩步,衝上了二樓,兒子正在病房門口張望,見爸爸過來了,他忙迎了上來。

    「曉軍,你媽她怎麼樣?」

    兒子鍾曉軍說:「傷口已經包好了,頭上縫了五針,現在正在輸液。」

    走進病房,見妻子閉著的雙眼裡流著淚,他不由地心酸了起來。他坐在了兒子搬過來的凳子上,用手輕輕地擦去了劉潔臉上的淚水。他轉身對兒子說:「快去上學吧,這裡有我呢。」

    「哎!」兒子滿意的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見妻子還是不睜眼,他就對護士說:「請你把大夫叫一下。」大夫進來見是鍾祥,就嚷上了:「鍾區長,你是咋搞的,讓嫂子生著氣追你……」

    「劉大夫,別說了。哎,劉大夫,不行就做個CT,看大腦傷著了沒有?另外,內臟有沒有問題?」

    「內臟沒有問題,頭部做個CT是可以的,下午2點半,你帶著去做吧。」

    鍾祥接過劉大夫遞過來的檢查單,說:「劉大夫,謝謝你了。」

    「不謝。鍾區長,你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劉大夫說完走了出去。

    「潔,疼嗎?」鍾祥俯下身在劉潔耳邊問。

    「……」劉潔嘴唇動了一下,沒說話。

    「疼嗎?」

    「哼。」

    「你躺著,我給你做飯去。」

    「哼。」

    「想吃點啥?」

    「隨便。」

    「吃你愛吃的酸湯麵片吧。」

    「哼。」

    鍾祥握住了劉潔的手說:「讓護士小姐陪著你,我去去就來。吃過午飯我陪著你去做CT,之後,我請假護理你。怎麼樣?」

    「哼。」

    鍾祥沒有回家,只是在醫院樓下的飯館裡指揮著廚師做了一碗揪面片。他把飯裝進了剛買的飯盒,端到了醫院、端到了劉潔的床前。

    鍾祥扶劉潔坐了起來,用小勺子一口口給劉潔喂。劉潔啥話都不說。還真讓鍾祥給她餵下了大半碗。鍾祥說:「還好,剛罷了我開發區管委會主任這個官。反正也沒事幹,正好陪伺你。」

    「市政府也不去呀?」劉潔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個副秘書長也是掛名的。就讓我盡一次丈夫的責任吧。」

    劉潔深情地望了一眼鍾祥,又閉上了雙眼。

    雖然住了一星期醫院,劉潔是在幸福中度過的,可以這麼講,她跟鍾祥結婚十幾年了,鍾祥就從來沒有花這麼長的時間陪過她,也從來沒有這樣伺候過她。她甚至暗自慶幸,這次車禍出得好,是這次車禍挽救了他們的婚姻。這一周裡,他幾乎沒有和外界聯繫過,除了給她做飯、端飯,那就是陪著她聊天。有時她便想,不當官了多好,既能長時期陪伴自己的媳婦,又引不起那些不三不四女人們的注意。她這樣想的時候很幸福,過了這個時候又很痛苦。她知道鍾祥決不是和妻子長相廝守的那一種人,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會急瘋的。可以這樣講,工作和事業是他的生命,此外,才是家庭。這個時候,她又希望市委能知人善任,給鍾祥一個好的職務,讓他努力地去工作。惟有如此,才能使丈夫充滿活力,也能使丈夫煥發青春。

    四

    去年的「紅褲頭」事件發生以來,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惡化,一度甚至鬧到了要去離婚的地步。因為兩人的感情基礎較為牢固,所以,離婚的事僅停留在嘴巴上。

    鍾祥不離婚的原因有二:一是真心不願和妻子離開,同時也不願意傷害她;二是開發區的工作剛剛有了點起色,他不能讓後院起火。如果是那樣,將會授人以柄,等於給攻擊他的那些人創造了條件,同時自己在仕途上會得不到發展。

    劉潔也不願意和丈夫離婚,因為十幾年來,像那樣的事就那麼一次。可是,不知怎麼的,她一看到鍾祥就來氣,因在這之前丈夫的工作確實很忙。接待客商、考查、開會,三天兩頭不著家。她就莫名其妙發脾氣、疑神疑鬼,好像他離開家的時候就是在和那個狐狸精鬼混。

    在醫院的這些天,她感到丈夫確實還是愛自己的。她想只要丈夫從此以後能和那個任小凡一刀兩斷,她還會好好地愛他的。同時,她還在心裡偷偷地想,只要丈夫不離開她,偶爾偷偷摸摸地在外面幹那麼一兩次壞事她也會默許的。可絕對不能讓她撞見,也決不把這個想法告訴任何人。同時,這些天她還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她要像丈夫這些天關心愛護她一樣關心愛護丈夫,讓他真正地回心轉意,自覺地跟那個妖精一刀兩斷。

    在丈夫給她辦理出院手續時,她從窗子裡看到了外邊轉悠的任小凡。她多想讓這個不要臉的貨知道一下,鍾祥這些天是怎麼愛她的。想到這些,一個絕妙的主意在她心中油然產生了。

    鍾祥扶著劉潔下樓,劉潔突然「啊呀」叫了一聲,鍾祥忙問:「怎麼了?怎麼了?」

    「腳脖子扭了,走不成路了。」她撒嬌說。

    「要不要我給你捏一捏?」鍾祥蹲到地上抓住她的腳脖子。

    她說:「不用,你背我下樓嘛。」

    「可以。」鍾祥二話不說背起不足110斤的劉潔就下樓了。在門廳裡,劉潔看見了任小凡。她故意大聲說:「老公,你慢點!你慢點!」

    在任小凡冒火的眼神下,她洋洋自得地讓鍾祥背著走出了醫院大門。又讓鍾祥把她抱上了出租車。

    出租車開出醫院大門後,劉潔大笑了起來,笑得鍾祥莫名其妙。繼爾,鍾祥明白了是咋回事。他說:「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你還騙我背你。」

    「咋?」劉潔狡猾地笑了一下:「不能背背我呀?」

    「能。能。」

    夫妻倆的說笑聲飄出了出租車窗外,灑在了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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