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浴權浴錢浴 尾聲
    初夏的驕陽如同少女純情熱烈的眸光,熱情漾溢的鋪灑到大地上。從群山林海中升騰而起的山嵐霧靄悄無聲息地匯聚成輕柔飄灑的白雲,在湛藍的天湖中裊裊娜娜地游移。西部的天空是那麼高遠,西部的大地是那麼廣闊。西原市東門車站,鑼鼓暄天,爆竹不斷。

    一輛「亞星」豪華大客車載著西原市男子籃球隊和西原市時裝模特隊的隊員們,即將出發前往省城參加西部城市運動會。

    車上,丁強和櫻櫻坐在一起。玉霞媽和珍珍、慶剛在車窗外,玉霞媽對丁強說:「到了省城,你給櫻櫻買兩套好看的衣服,好好玩玩。」櫻櫻說:「媽、大姐、慶剛哥,你們回去吧。」薛飛和楊玲坐在一起,他倆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車窗外,曉芹和小杜說不完的知心話;曉芹把一疊錢放進小杜的衣兜裡,說:「記住,給我打電話。買套名牌西服,好好地風光風光。」還有前來送行的很多家人和朋友都圍在車窗周圍……

    出資支持西原市男籃和時裝模特隊參加西部城運會的廣東東莞力達公司的同志和其它有關部門的領導也來車站壯行。

    黃書記和陶市長也來了。

    寧婷笑著說:「書記和市長都來送行了,籃球隊和時裝模特隊到了省城一定會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呀。」

    陶市長也笑道:「體育是政治和經濟的集中體現,這是咱們西原的大事,能不來嗎!你這不是西原城的南方小姐不也這麼關心嗎?」

    寧婷嘴兒一噘,說:「陶市長,你可得把當我當成你們西原的姑娘,我這模樣兒不會丟西原人的面子吧。」

    陶市長笑道:「寧小姐是看上了我們西原的神奇風光還是看上了……」寧婷揚揚白皙的脖子:「市長大人,說不定我哪天就挽了個西原小伙的手彎兒上你家來拜訪哩。」

    黃書記問寧婷:「你們老總呢?」

    寧婷眨眨眼,調皮地說:「你們怎麼這麼官僚,這裡少了誰還不明白呀?告訴你們吧,吳總和玉霞單獨交談去了。」

    黃書記止不住也笑起來。

    ……

    黃昏,南郊外,潺潺流淌的雪清河水碧波粼粼,河畔停著白色寶馬車。玉霞已經把兩本日記本和那封信燒掉了。順河風拂來,把黑色的紙灰吹到了空中……

    玉霞站起來,和吳總並肩走到河堤邊的草坪上。他們誰也沒說話,沒說的話似乎都說完了,又似乎都還沒有說。剛才被風吹到空中的黑色紙灰如輕盈的羽毛飄飄然然地溶入了流水中,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河風輕輕,拂起了玉霞薄薄的衣裙,她攏攏頭髮,眼光投向了雪清河上游。不遠處是與點樓溫泉山莊,吳永海說:「聽說楊經理離開了西原?」「楊姐把山莊托咐給原來的採購員蘇二哥暫時管理著,她昨天早上離開西原去北京看她的女兒去了,她說她可能會耽擱一段時間的。」「你去送了她?」

    「楊姐是好人,她活得也不易,現在她已經明白了一切。只是要平息心底的波濤還需要時間的燙慰。」

    吳永海點點頭,說:「楊經理對我們力達公司是有看法的,我希望你們以後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一定會的。吳總,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再等幾天吧。」

    「我希望吳總處理完公司其它事務,能盡快回來。」

    吳永海炯然有神的眼睛盯著她說:「我會很快回到西原。」吳永海望著奔流的雪清河感慨不已地說:「玉霞,你看西部的源流多麼清澈,多麼有活力。」

    玉霞莞然一笑道:「你不是說西部最有希望嗎!」

    吳永海攬住她的肩頭,感慨萬分地說:「是的,西部是最有希望的。玉霞,在你的身上我也看到了一種希望。毫不隱諱地說,一年以前,從我開始打聽你的時候我就有這種預感,我們會走到一起的。我愛你,你不會拒絕吧?」玉霞的心裡如大海漲潮一般。他的話平靜,這是經過深思熟慮後說出來的最普通也最平常的話,但卻是最真摯的。她望著他,美麗的大眼裡蕩漾著清純的柔情……她看見他火熱的目光中充滿了企盼和渴求。她微微仰起頭,又長又翹的睫毛掩住了她晶亮的眸子。

    突然,吳永海長歎一聲,一把摟過了她,將自己火熱。顫抖的雙唇穩、準、狠地壓在了她的唇上……

    而甲玉霞呢?此刻,她雙頰緋紅,她心跳怦怦!他的擁抱,他的狂吻,一下撩起了她積壓了幾年的激情!哦,多少期盼,多少想往!今天,她終於感到愛情又回到了身邊!現在,正擁吻她的人,雖不是鄭同傑,卻是鄭同傑的哥哥,一個比鄭同傑更自信、更熱烈、更有智慧和力量的男人!她愛他!這愛是何時產生的?是不是那天一見他就碰出了火花?她感到自己的感情像一塊剛被掘了條縫的堤壩,那洶湧的熱流巨浪正排山倒海般噴湧而出……

    她熱烈地回應著他。感到他已貼緊了自己,感到他的下身已被情慾激動得顫抖不止,正強有力地頂到她也是顫抖不止的那兒。她感到自己那兒的舒酥和濡濕。他們同時都倒了下去,了草坪上。他撩起了她的衣裙。他看到了她的一切。那夢幻中曾千百次地構想、撫摸和親吻的一切。他終於摸著它們了。啊!多麼滑膩!多麼美好!「玉霞!」他輕輕地呼喚著。「嗯!」她氣喘吁吁,雙腮似火,嬌羞無比。他將手按到她下面,她弓起身子接應著他手掌的撫愛。「天啊!」他長歎一聲,再也不能猶豫了。他覆蓋了上去,讓積蓄了三十多年的膨脹一下探進了那滾燙的泉眼……「啊呀!吳總……」

    「啊呀!玉霞……」

    他們的陰陽在交接,唇看在交接,氣流在交接,目光在交接,語言也在交接——「啊呀……你知道什麼叫『佳期如夢』

    「啊呀……你知道什麼叫『柔情似水』

    他們一遍遍呻吟又一遍遍重創,一遍遍重創又一遍遍撫尉,一遍遍撫慰又一遍遍蹂躪……

    雪清河寬闊的河灘開滿了斑斑點點不知名的小花。西天邊天都山峰巔上的夕陽,正把如瀑的晚暉撒在西原廣袤的大地上。

    河灘草野上,有兩個孩子拍著手高聲地歡叫著:「飛了!飛了!」在他們的身邊是打開了門的鴿子籠。

    飛吧!飛吧!兩隻白鴿向湛藍的天宇飛去……

    而這邊草坪上,一對氣喘吁吁的情人也跟著飛上雲端……

    2000年七月稿於跑馬山下

    2000年九月改於折多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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