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之印痕 正文 第十章
    27

    「哥哥,我來了。」

    「為什麼現在才來呢?我都快餓死了,唉∼!景恩也來啦!」

    約翰哥哥抬眼盯著景恩,一臉的不滿。

    「學長,我本來也不願意來的∼!!啊,對了!你不是說肚子餓了吧?」

    看到景恩手裡拎著的快餐盒,約翰哥哥的表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呵呵,哎呀∼景恩學妹來啦∼?快過來坐下!外面很冷吧?」

    「哇∼!!」

    「噗!我是跟你開玩笑的,過來坐吧!一天到晚都是往血管裡灌水,肚子裡也該填點東西了!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呢!」

    「聽!剛才『咕咕咕咕』的聲音是從你的肚子裡發出來的,對吧?你還想栽贓到我頭上,哼!!!」

    呵哈哈哈。他竟然把生理鹽水說成水,真是高約翰式的奇想∼喲呵!!你的臉皮真是太厚了,明明是自個的肚子咕咕地響,還栽贓我!壞死了,哼!不管怎麼說,看在你長得帥的份上,我就饒了你吧!咯咯咯咯咯!

    景恩不知什麼時候走近了床邊,使勁打開了盒飯。有紫菜包飯、魷魚,還有臘腸,真是豐盛啊!!

    娜莉首先伸手抓了紫菜包飯就往嘴裡塞。噢噢,嗯∼真是好吃!滿嘴都是濃濃的香味。還是我的「同室好友」呀!嘎巴嘎巴嘎巴!呼呼呼呼!

    「咳咳,水,水!!!!」

    「又沒人和你搶,慢慢吃啊!你嘴裡都塞進去三塊了,才給我嘴裡塞一塊!」

    說實話,約翰哥哥吃掉的紫菜包飯並沒有幾塊,可那都是我餵給他吃的,因為他還沒法坐起來。他叫了一聲之後,我給他餵了一口水,然後又胡亂地往自己嘴巴裡塞著。

    「嘖嘖。嗯,景恩呀,也應該拿給保鏢叔叔他們吧?剛才他們對我說,想吃紫菜包飯和漢堡的。」

    「我會呆在這裡,所以就讓他們去便利店買吃的了。」

    「保鏢?」

    「嗯,就是站在病房外面的叔叔們。不管怎麼說,以後你可危險了。聽說純美住院了。她的爸爸是個黑社會老大什麼的,所以你要注意安全!」

    「你說什麼?」

    在他專心致志地吃飯的時候,我卻沒頭沒腦地一個勁地說要保護他的人身安全,他當然會聽不懂了。唉,真是說不清楚,還是交給景恩吧。嘎巴嘎巴嘎巴!眼睛只盯著吃的東西的傻瓜呀!!!!

    「哦,對了,景恩呀,那個……你剛才讓我看過那個……」

    我掏出放在包裡的文件夾,遞到約翰哥哥手裡,然後開始專心地,非常專心地吃起餐盒裡的飯菜。

    「喂喂喂∼曹娜莉,別全都吃了!喂!喂!!!」

    「嗯呵呵呵呵!」

    我雖然看不到自己,但我知道,我笑得一定特傻。他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像是想要說些什麼。

    「唉,你真是小傻瓜!」

    「討厭,我叫你不要叫我小傻瓜的!!!看我不全吃掉,哼!」

    「你不是已經都吃完了嗎?」

    「沒有啦∼∼咯咯咯咯咯咯!」

    然後,我把放在最下面的一個餐盒提起來給他看。嘿嘿嘿嘿嘿!這個你不知道了吧∼!!這裡裝著更好吃的∼!!

    「看看∼∼∼這個!」

    「什麼?!!該死的,知道了,知道了。我說喜歡你,你就會給我吃的吧?是吧?他媽的!可這是什麼呀?是都時宇和金純美的簡歷?」

    他不住地將文件夾翻來翻去,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噢噢噢噢噢噢∼!!!超人要發威嘍∼∼∼嘿嘿嘿嘿!不管是什麼時候,他都是那麼帥。

    床已被調節到一定的角度,約翰靠著床「吧嗒吧嗒」地吃著我餵給他的紫菜包飯,聽著我剛才聽到的荒誕故事……一隻手按在額頭上,一臉嚴肅的表情。啊,連吃飯的樣子都這麼有型呀!

    「我就知道會這樣,我就知道都時宇那臭小子會這樣。」

    「什麼意思呀?」

    「哥哥嗓子堵得慌!給我喂點水喝。」

    「嗯。」

    哥哥說著說著就不說了,分明是故意轉移話題嘛!我決定不追問了。知道的更多,我的心只會更加痛苦。

    「學長,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呀!現在,在都時宇那個臭小子的眼裡,除了漢國集團,其他什麼都沒有。為了將漢國集團納入自己的控制之下,他會做出任何卑鄙無恥的勾當。再加上純美,還有她與黑社會老大的關係,事情就變得更加複雜了。」

    在約翰哥哥和景恩在場的情況下,再次聽到時宇的事,我的心像被針扎似的痛起來。我把無辜的魷魚和臘腸撕得碎碎的,然後一個一個地扔進了嘴裡。這種氣氛……真是讓人太上火了。就這樣心痛也就罷了,可這明明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我們集團。知道了這些,卻還是心痛,這不能不是一件令人上火的事情。什麼?曹娜莉,你還心存留戀嗎?我也不知道。我使勁低著頭,沉默著,他的大手撫摸著我的頭髮。我的心突然變得平靜下來,甚至有些激動不安。

    「景恩呀,說說接下來的事情吧。住院期間至少還是安全的嘛!娜莉……在醫院的時候,我會保護她的,你不要太擔心。像今天這樣讓她一個人去便利店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了。景恩,真沒想到你是曹會長的秘書!」

    是的。景恩知道這一切的理由是……她是老爸的秘書!我說呢,錢那麼多。哼!她不是正式秘書,而是地下秘書什麼的。老爸也是,保留各種各樣毫無用處的東西。說不定已有了隱藏著的老婆孩子呢!!!咯咯咯咯咯咯咯!如果真是那樣,我當然高興了,媽媽也有兩個,弟弟妹妹也會有的。是我太不懂事嗎??

    「我幹那份活已有四年了。我是因為誰才幹這份苦差事的?切!還不都是托你這個不懂事的小傻瓜的福啊!」

    「呀,喂∼憑什麼說我不懂事?我的胳膊上現在還插著注射針頭呢,這不叫懂事叫什麼?呀哈哈哈哈哈哈!」(在韓語中,「懂事」一詞和「鐵」的發音是完全相同的。———譯者注)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不好笑嗎?是那樣的嗎?我輕輕地撓著自己的後腦勺。

    「你看到剛才有一百隻企鵝走過去了嗎,學長?」

    「哦,看到了。」

    「啊,那個∼你們,你們說的笑話更沒意思!哼!」

    連約翰哥哥都跟她一唱一和的。他媽的,我說的笑話有那麼沒意思嗎?唉,我再也不和你們說笑話了!!哥哥裝作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的樣子,抬眼盯著我,就像是在看一隻怪物似的。我一直以為哥哥不會這樣對我的。

    看到我撅著嘴,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他用有力的大手「呼」地一下捏住了我的嬌唇,直直地扯下去。偉大的高約翰啊!!我跺著腳,想掙開他的手,可是沒有成功。約翰哥哥和景恩把我當成了某種新奇的玩具戲弄著,他們的所作所為百分之百是這樣的意思。我的眼淚流了出來,這幫傢伙終於停住了。我會詛咒你們一輩子的,哼!!

    我怕嘴唇再被他捏住,就使勁抿著嘴,小心翼翼地把水果放到嘴裡。他一個,我三個!!他一個,我三個!!就這樣餵著餵著,直到我肚子吃得鼓鼓的,然後把吃剩下的爛水果通通塞進了約翰哥哥的嘴裡。他乖乖地吃著,沒有一點怨言。這就是報應!心情真好呀,嘿嘿!!

    「嗯,今天先到這裡吧,我要走了。明天一下課我就過來!」

    「哦∼?景恩,你為什麼要走呢?在這裡睡吧,時間已經很晚了呀!」

    「不了,還是回到家裡睡舒服一些。如果我在這裡睡,約翰學長會拔出linga(陰莖,諧音ringer-生理鹽水,譯者注)衝出去的!咯咯咯!!」

    「為什麼拔出輸液管呢?」

    「啊,應該聽說過的吧,小寶貝兒!咯咯咯!!」

    「噗,呵呵!那好吧,景恩你慢走,謝謝你沒讓我拔linga!好走啊!」

    「嗯,那你要注意身體哦!小傻瓜,你也別到處向亂竄。這次的檢查結果不太好,所以你就老實地呆在約翰哥哥身邊,靜養!可是,不知道能不能靜養呢?嘻嘻!隨你的便吧,我走了∼!!」

    她就這樣一個人嘴裡嘀咕著走了!!!如果我一天到晚呆在這種大帥哥哥的身邊,讓我怎麼靜養呀∼∼∼∼∼∼景恩打開門之後,向站在門前戴著墨鏡的大漢們打了個招呼,然後走遠了。

    「哥哥,想睡覺了嗎?」

    「不想。」

    「我也不想睡覺……我們幹什麼呢?」

    「真是無聊啊,親嘴吧∼?」

    「哇∼呀∼」

    我嘴裡叫嚷著,滿眼卻放射出興奮的光彩來。由於約翰哥哥支不起身體,我就只能採取主動了。那種情形真是非常搞笑,我還沒有這樣過呢!叭叭!!

    「哥哥,我的嘴唇快要掉了。」

    「哦?哦,哥哥,我好難為情呀!」

    「嘻!我也好難為情呀!噗,呵呵!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的身體不聽使喚呀!」

    「噯!!」

    就這樣,我把自己的嘴唇輕輕地疊在他的嘴唇上。哦!真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呀!!我把膝蓋跪在床上,斜坐著,低著頭。這種姿勢累得我腰都開始疼了,然而約翰哥哥用溫軟的舌頭挑逗著我,讓我忘記了疼痛,慢慢墜入另一個世界。我的身體開始放鬆起來,輕輕地扭動著,跪著的膝蓋慢慢地伸展開來。

    「今天就到這裡!」

    「嗯??!為什麼呀∼∼∼!」

    最後,他在我的嘴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說了那樣一句話。噯呀∼!!這不是好好的嘛……

    「什麼為什麼?你是想看到我拔出linga衝出去嗎??你是想吃人吧?!嘻!」

    「憑什麼說我吃人呀?哼!」

    「好啦,我們停戰吧∼?即使不想睡也得睡,你也該休息休息了。你怎麼那麼容易就暈倒啊?搞得別人那麼興奮!!你如果忘記了和我訂的君子協定,不對,是我的願望……你知道會怎麼樣吧?我真的會一下子把你吃掉哦!」

    「嗯。」

    聽了他說的話,我卻無法鼓起勇氣抬眼看他。只要我稍微清醒一點,他也許就不會挨子彈了。我又開始內疚起來,眼淚又想流出來了。

    「又哭了。快別哭了!你是做不到,才這樣的嗎?對了,你看到了綁架你的那傢伙的臉了嗎?」

    「沒有,誰也沒看到。」

    「我知道那個混蛋是誰。」

    「是誰呀?」

    「你也見過一次的。」

    「哦,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呢?那個人是誰呀?他的嗓音,他的嗓音我好像曾經聽到過的……」

    「我說的就是這個。」

    讓人納悶,讓人納悶得簡直快瘋了。那個狗娘養的傢伙在我的約翰哥哥身上打了一個窟窿,他現在就應該在監獄裡面蹲著……我真想知道那個凶殘的傢伙到底是誰。他……是誰?

    28

    哈!世界真小啊。就拿漢城這一帶來說,也真是不大啊。曾經在劇院裡看到過的大塊頭叔叔們,原來他們就是綁架犯啊?看到我咬牙切齒的樣子,約翰哥哥微笑著,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髮,詳詳細細地給我講述了那天發生的事情———挨子彈之前的事情。就像我預想的那樣,他通過我的手機,判斷出我的位置,跑了過來。幸好地點是在他家和我家之間,不到三分鐘,他就到了。

    那麼,景恩呢?另外還有,剩下的疑點就是,連方向都分不清的路盲———約翰哥哥卻一下子就找了過來,真是太令人驚奇了。不僅如此,他還一個勁地向我道歉,說什麼要是稍微早來一會兒就好了呀,要是乾脆沒有去上課一直和我在一起就好了呀等等,好像是他給我帶來了永遠無法抹去的記憶似的。

    不對,不是這樣的。在小的時候我經常被綁架、誘拐。當然,這都是因為老爸的緣故,可我從來沒有因此記恨過他。為什麼呢?這是因為我的身份信息登記在警察局建立的搜查網裡,老爸只要打上一個電話,我在被拐後不到30分鐘,就能被安然無恙地解救出來。從小開始,我總是呆在沉悶的家裡或醫院裡……也許,正因為這樣,被拐成了我最快樂的事,因為外出讓我感受到了自由的氣息。我那時並未想到我的那種快樂是建立在老爸和媽媽痛苦基礎之上的。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都時宇,他想用這種手段擁有我!他的想法真是可惡,我會報復他一輩子。真是太可惡了!!約翰哥哥的撫摸讓我好舒服,我恨恨地咬了咬牙,沉沉地睡去。

    「哥哥∼哥哥∼∼∼∼呀!咯咯咯咯咯!」

    「哎喲,我家娜莉可喜歡跟著約翰呢!呵呵!那我家娜莉今天就托付給約翰吧?」

    漂亮女孩娜莉只吃了一塊糖,然後溫順地把另一隻手上握著的糖塊遞給了約翰。她一個勁地喊那個叫約翰的男孩「哥哥,哥哥」,滿心歡喜的樣子。一看到娜莉唯獨喜歡跟隨著這個男孩,媽媽微笑起來,覺得可以把娜莉托付給約翰照顧。娜莉媽媽臉上露出的微笑使約翰感到很高興。兩位媽媽將3歲大的女孩和4歲大的男孩撇在一邊,遠遠地消失在「怪物」堆裡。

    男孩一隻手握著大大的糖塊,另一隻手握著女孩的手,就像長成了大人似的,一本正經地圍著舞池走來走去。這個小男孩從小長相就酷似他爸爸,從出生時起就不怎麼哭,當然也不怎麼笑。然而,這個男孩現在握著名叫做娜莉的女孩的手,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這簡直令兩位歷經人間幸福的大人都為之羨慕。

    「呀呀呀∼你看看孩子們!真是太可愛了∼」

    「……」

    一個塗著艷紅色的口紅、眼睛上貼著黑乎乎東西的女人甕聲甕氣地說著話,撫摸著女孩的腦袋。

    叭。

    「她是我的!不許碰!」

    「啊,啊,哎喲!哈!真是笑死人了……哈!」

    聽到小男孩沒頭沒腦的話,那個女人真是哭笑不得。她的表情立即遭到周圍的人的嘲弄,到處傳來「嘻嘻」的笑聲。她的臉開始紅起來,像一根紅蘿蔔,於是她摀住了自己的臉……就在這時,她眼睛上貼著的黑乎乎的東西滑到了眼睛下方。女孩一看到她那副樣子,嘴裡喊著妖怪,妖怪,「嗚嗚」地哭了起來。男孩「嘻嘻」笑了一聲,然後領著她走了出去。

    「嗚嗚!嗚嗚!哥哥,我害怕!那個阿姨是鬼吧?對嗎?」

    可能是還覺得有些害怕吧,女孩躲在男孩的懷裡,不住地抽泣著。

    「再哭的話,你漂亮的小臉蛋兒就都毀容了。你是叫娜莉吧?現在娜莉就是哥哥的,誰也搶不走!相信哥哥吧?」

    「嚶嚶!娜莉現在是哥哥的?」

    「對。等你以後長大了,長得像媽媽一樣大……哥哥,嗯……那個什麼。」

    「布勞包司(propose,求婚。因為娜莉還太小,發音不好,把求婚說成了布勞包司———譯者注)。」

    「啊,對對對,就是布勞包司!就做這個!那樣的話,娜莉就真的成為哥哥的了。你懂了嗎?」

    3歲女孩的口中竟然說出了「布勞包司」這樣的詞。男孩想不出那個詞來,就借用了女孩說的話。女孩馬上停住了哭泣,露出淺淺的笑容來,張著小嘴「吧嗒吧嗒」地說起話來。男孩心滿意足地盯著弱不禁風的女孩。說些什麼呢……

    「嘿嘿!那麼哥哥是誰呢?」

    「那當然是……」

    「是我的!高約翰,你在這裡做什麼呀?帶著這種小傢伙做什麼呀?」

    「都時妍,你也來啦?」

    娜莉將視線轉向突然出現的美麗女孩。

    「哥哥,她是誰呀?」

    「哦,是哥哥的朋友。」

    「我為什麼是你的朋友呢?」

    「那不是朋友又是什麼?」

    「是愛人,愛人!」

    呀!兩天都在做同一個夢。這個夢與昨天的一模一樣,鮮活鮮活的,我簡直都不願去分清是在夢裡還是醒著的。昨天還在想不管它算了,可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夢彷彿並不怎麼長,可是睜開眼睛一看,都已經是早上9點了。我揉著眼睛,腦子裡繼續回味著,不想將夢忘記。不管當時是怎樣活生生的夢,稍不留神就會忘掉。這就是夢啊!

    糖、睫毛、我的東西?都時妍、愛人、相信哥哥吧??!!

    我回想著那些話,我撫摸著脖子。想起釜山之夜,想起哥哥「我要讓這個印記一生都不消退」的佔有慾啊!不知是第幾天了,我在這裡無所事事。病號服很寬大,我的脖子深深地埋在裡面,看到我脖子上的印記,大人們才不會輕易放過我呢!現在,我的脖子上貼著碩大的橡皮膏,橡皮膏上面圍著毛巾。為什麼我在這兩天的時間裡都沒有發覺呢?這恐怕是景恩的傑作吧。哈哈!我覺得自己真像是一個傻瓜,於是輕輕地拍起手來。不知是因為我拍手的聲音,還是因為前來會診的醫生的說話聲,他輕輕地發出呻吟,醒了。

    「約翰君,現在身體好些了吧?」

    「是的,您可以看得出來的。可是,我什麼時候才能自如地活動身體呢?這樣真是無聊啊……」

    約翰哥哥連懶腰也伸不了,皺著個臉躺在床上。

    「再過大約1∼2周的時間,就可以活動自如了。讓我看看。」

    臉漲得紅彤彤的護士姐姐剛一拆開約翰哥哥胸口上包紮的繃帶,臉變得更紅了。我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嘻嘻!!」

    「笑什麼?你這個傢伙!」

    「嘻!!你看那個護士姐姐,嘻!」

    「噗,呵呵!」

    約翰哥哥一看到滿臉飛紅的護士姐姐,也像火山爆發般地笑出聲來。他結實有力的胸脯的一側有一個烏黑的血痂,就像血還在汩汩地往外噴湧……幸好血好像不再流出來了。看到護士的反應,醫生也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將她手上握著的藥瓶一把奪了過來,開始上藥。

    剛開始塗的是一種酒精味很濃的藥。

    「呼!喔∼」

    約翰哥哥怕有失風度,就屏住了呼吸,結果還是發出了短促的呻吟。接著,醫生開始用一種鮮紅色的藥很麻利地在傷口上擦拭,敷好,然後再纏上了繃帶。約翰哥哥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顯得陰沉可怖,可是為什麼在我看來那是疼得要命的樣子呢?嘿嘿嘿!!

    看到約翰哥哥痛苦萬分的樣子,護士姐姐終於忍不住笑起來,她的臉乾脆變成了一隻大大的紅蘋果,那顏色簡直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看著護士姐姐那樣,醫生可能也覺得有些難堪。在檢查我時,只是翻了翻我的眼皮,然後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噗,呵呵!噗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呼嘿嘿嘿∼哥哥,那個姐姐太搞笑了!咯咯咯咯咯咯咯!噗嘿嘿嘿嘿∼∼!!」

    「呵!搞笑?我也覺得很搞笑,呵!」

    「啊,我家老公長得太帥了,都變成缺點了。哥哥,做一下整形手術吧!嗯?把鼻樑切掉一塊,下巴再加上那麼一點點,雙眼皮也拉上個三、四刀吧∼嗯?」

    就是想一想,都覺得很搞笑。咯咯咯咯咯咯咯咯!我胡亂地一把抱住枕頭,一個勁地揉搓著。約翰哥哥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嘿嘿地笑著說:

    「哼!你還不如讓我理個光頭呢!切!」

    「噢噢,那樣好啊!乾脆剃個光頭算了,咯咯咯咯咯咯!」

    就在我笑得渾身癱軟的時候,兩位媽媽突然走進了病房。我趕緊止住了笑聲,有些慌亂起來。

    「哎呀∼你還記得吧?那已經是17年之前的事了,呵呵!當時在那個舞池裡,就因為約翰說的話,是誰的?啊,對了!是哈娜集團會長的妹妹吧?當時她眼睛上粘著的長長的假睫毛滑到了臉上,我家娜莉看到後,嚇得哭了起來。這些都還歷歷在目啊!那以後再也沒有見到過她……」

    「小男孩嘛,本來就口無遮攔,哈哈哈!」

    國防部長官式的洪亮的嗓音在病房裡迴盪著。約翰哥哥一臉茫然,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而我就像是挨了一記悶棍似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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